第三十六章 老道譚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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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到這裏,石旦其實也知道。兄長一人在家,沒人作伴。但凡有點腦子的人都覺得他傻,不和他玩。自己兄長,又豈能麻煩別人。
    “兄長,莫要強,跟兄弟回家。”
    石旦這會明顯變的嚴肅。
    “不回。”
    石虎這次也很執著。
    “好好好......既然這樣,那你便跟了他,不要兄弟也罷。唉,隨他去了,隨他去了。”
    石旦歎著氣,說了幾句。一甩袖子表示很生兄長的氣,踏著將軍步進了戲樓。
    “你當真不回?你看,都把你弟給惹生氣了。”
    陸小仙看著躲藏的石虎,雖然他一臉的遲疑,但他內心很認真。
    李府管家也在一旁犯愁,現在該如何是好。
    這時,一道靈符從天而降,朝著陸小仙壓來。陸小仙劍出,一下便將靈符破成了兩半。落天成符,一看就是道家的東西。
    “哪來的妖魔古怪?還不快快給小爺滾出來。”
    陸小仙吆喝了一聲。
    四處張望,未曾見到真人。忽然抬頭朝著戲樓一看,戲樓頂上正好站著一個老道。手持拂塵,背背寶劍。身披八卦袍,腳踩縱雲靴。臉部清瘦,長須。仙風道骨,看著還真像那麽一回事。
    “剛剛是你這老小兒偷襲小爺的?”陸小仙口不遮攔的問道。
    “你便是道家餘孽陳道玄?”
    見那老道手捋長須,絲毫不把眼前的陸小仙放在眼裏。
    “你才餘孽,你全家都是餘孽。一個牛鼻子老道,說話口不積德,實乃妖道是也。”
    陸小仙聽到老道口中餘孽,瞬間來火。
    “就你這般畜生,也能滅殺貧道弟子?”
    老道一臉不信的看著陸小仙。
    “你是哪個,你弟子又是哪個?你莫不是譚不來吧!”
    陸小仙說著,嘴角泛起壞笑,覺得他那弟子實在太弱。
    “老夫就奇怪了,看你這武功也稀鬆平常。那我師弟癸壇為何卻死在了山河劍意之下?”
    那老道雖然平靜,卻想知道他師弟的死因。
    陸小仙想了想,似乎能確定,他口中的師弟,應該就是當日被師父長橋老翁一劍斬殺的那個家夥。
    陸小仙避開他所要問的,激將的說道:“就你那幾個徒弟,給小爺提鞋都不配。看你本尊都弱不垃圾,又能教出什麽像樣的弟子,不過隻是一群街痞惡棍罷了。”
    “少在老夫麵前耍貧嘴,我問你,是誰一劍破山河,殺了我師弟,讓他屍骨不存?”
    老道還是有點耐心。
    “什麽一劍破山河?我怎麽知道。”
    陸小仙被這老家夥問的有些蒙圈。
    “老夫前去查看過師弟最後出現過的地方,那裏的地都被生生切了一道口子,不是山河劍意又是什麽?說,你背後到底是誰在幫你?”
    陸小仙聽到他這麽說,明白了他的意思。原來他所說的,正是師父的絕招天崩地裂。
    陸小仙轉念一想,肯定不能說是師父,會給他老人家惹麻煩。既然有麻煩,那必然要給他好好想一個人才行。
    不過陸小仙還能想到誰,剛入江湖,知道的也沒幾個厲害人物。但又不能不說,不然怎麽作弄人。要不就說姚重爾吧,反正他那麽厲害,狐假虎威嚇嚇他們也未嚐不可。
    要是他們當真,信了鬼話,都會去找姚重爾。這不更省事,而且還有好戲看。往後要是姚重爾知道是自己假借他名,找自己算賬,那又剛剛好,反正自己也在找他。
    “我說老道,我勸你不要打聽。我怕......說出他名,嚇爾一跳。”
    陸小仙故意賣關子。
    “老夫行走江湖以來,還從未聽說過有何大名,能讓老夫一跳。就算玄門鬥主,老夫也曾見過,休要唬人,快快說來。”
    看這老頭,一臉的不信。
    “那我說了,你可站穩,別掉下來。等下想要訛人,左右還有這麽多雙眼睛看著。”
    陸小仙往左右看了看,好像除了李府的這群人,路人沒得幾個。不過卻多了幾個身著道袍的小道士。
    “那你聽好了,他就是,天下第一劍,姚重爾。”說到這裏,他又小聲嘀咕,“不過很快,他就是天下第二劍了。我......我陳道玄,才是天下第一劍。”
    陸小仙趾高氣昂,不過心裏有那麽一絲略微的不爽,這天下第一劍的名號就這麽輕易的讓給了陳道玄,那我陸小仙以後還怎麽混。唉,頂人名諱,著實浪費生命。
    當老道譚不來聽了姚重爾的大名,瞬間眉頭緊鎖。
    “看吧,都說嚇爾一跳,現在後悔,晚了。不過,你若是不服氣,可以去找姚重爾較量一番,順便給你那屍骨無存的師弟報仇。不過,我看你沒有這個膽量。”
    陸小仙還以為真唬住了這個老家夥了,對他一頓言語戲弄。
    “哼,就算你背後有桃山撐腰又如何?今天老夫便取了你的小命,給我徒兒報仇。然後,再去桃山,找他算賬也不遲。”
    老道說著,右手拂塵,左手道指。嘴裏開始默念咒語,看來又要啟動符陣。
    “就你門下那些家夥,不把平頭老百姓的性命放在眼裏。還敢大言不慚,說什麽聖人之下皆螻蟻。小爺送他們歸西已是最大恩賜,沒把他們剁成肉醬喂狗,你這做師父就當立馬跪地三叩,感恩小爺。”
    陸小仙還耍著貧嘴,那老道可不慣著他。
    隻見四方雲動,天空立時電閃雷鳴。一道赤色驚天雷陣悄然布於陸小仙的頭頂,逐漸顯現。
    “哦,我就說你們這些苦修門的家夥,能不能換個招數,又來這招。”
    陸小仙還是沒有把這老道放在眼裏,不過他一人能夠呈現大法,著實讓他欣喜。
    “哦,是嗎?那便讓你嚐嚐老夫驚天雷陣的厲害。”
    說著,那老道二指下壓。
    便看到大陣從天而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落於陸小仙頭頂。
    陸小仙大喝一聲:“去。”
    黑奴出鞘,形成一道劍光,衝陣中而去。陸小仙本以為小小陣法一劍便可破之。不料這老家夥還真的有些本事,盡然用陣法能抵擋住自己的劍氣,相持不下。
    一眾吃瓜,個個傻眼,見到了他們認為的高手過招。不過也是,若無天賦良師,可能一輩子也難以到達這個高度。
    “小小年紀,竟能一劍抵擋老夫的陣法,看來老夫沒有白走一遭。”
    老道譚不來還是對眼前少年的功夫有些認可,不過他把拂塵交予左手,右手伸於懷中,二指夾出一道金紙朱砂靈符,橫於眼前。老道稍稍用力,用眼神掃了一眼靈符,靈符立馬燒了起來。
    看著符火在手上燒起,那老道卻麵不改色。反轉手指,向下一滑,靈符符印落於空中,豔赤如火。
    “老夫今天倒是要好好看看你有幾斤幾兩。”
    那老道說著,眼前靈符突然鋪開,降於驚天雷陣之上。引動四方雷電合鳴,共同擊打在靈符法印“道經師寶”四個大字之上。老道背上寶劍出鞘,穿過法印,引雷電於一身,朝著陸小仙天靈而來。
    這時陸小仙感覺有些不對勁,平日隨著自身劍氣靈動,心中劍意可肆意而為。今天被這老道壓的,黑奴竟然不能動彈。眼看大陣聚集雷電之力順著老道的寶劍朝自己殺來,這會隻能學著師父大氣些,放手一搏。但這時收劍再去打出天崩地裂,從天上再砸下來那豈不是找死,當如何呢?
    “既然如此,那便給小爺破。”
    陸小仙大喊一聲。
    隨著陸小仙的一聲怒喊,一道黑光隨著黑奴,一招衝破了驚天雷陣大法。立時風雲四散,乾坤安寧。再看老道,在戲樓頂上慌了慌,差點跌落了下來。
    “劍铓十萬裏,一劍破九霄。好強大的力量,你當真是姚重爾的弟子?”
    陸小仙沒有管他的問話,手指一擺,帥氣的說了一句:“收。”那黑奴乖乖回家了。
    “可據我所知,桃山不收外門弟子。老夫觀你天賦確實不錯,是個好苗子。”
    這老道看著陸小仙的本事,反而挺欣賞他的。
    “你管我跟誰學藝,你要真有本事,我也可以跟你學嘍。”
    陸小仙隨口一說,老道卻眼睛一亮。
    “當真?”
    “那得看你有沒有本事,能夠打敗姚重爾,我自然跟你學。”
    陸小仙看這老道有些迷糊,故意挑唆他的心緒。
    老道咳嗽了一聲,嘴裏頓覺腥味。再看,口角已然掛血。
    “算了吧,不為難你,你走吧。你那些倒行逆施的徒兒們,小爺我也拿他們的性命為死去的村民了賬了。”
    聽了陸小仙這麽說,老道沒有過多激動。他也自認為不是姚重爾的對手,看著眼前的少年,隻能默默感慨。
    正準備離去,陸小仙叫住老道:“哎,老頭,你要不教我一兩手畫符的。不要多厲害,也不要你門中絕學。隨便能畫就成,看著挺好玩的。”
    老道不想搭理這家夥,不拜師還這麽皮。
    “哎,我說你做人別這麽小氣嘛,就教一兩手玩玩。”
    陸小仙隻要自己想學的,從小就喜歡偷學、模仿。他也很聰明,很容易領悟精髓。還有個習慣,偷學模仿就算了,他學成後還要在你麵前顯擺。一副欠揍的模樣,著實讓人手癢。
    “那你便看好了。”
    老道有些不耐煩,說著,他又從懷裏摸出一張靈符,化於指尖。
    “能不能不學這招,換個路數,這燒的手指不疼嗎?”
    陸小仙嘴上說著,心裏想著怎麽樣才能跟老道一樣比劃。這時,不料老道二指殺出,那張熾焰靈符直蹦陸小仙而來。
    陸小仙還在沉思,把手伸入懷中,二指夾出空氣。然後照著樣子學人老道,手指橫畫一筆。還未走完整筆,他卻身子一軟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石虎趕忙上前,查看陸小仙狀況。
    再看天空,又起了太和大陣。原來癸壇十名弟子悄然布陣,想要為他們的師父報仇。同時,戲樓裏八杆護背旗殺出,插於八方。隨之而來的,還有一位翻滾的白袍將軍。
    “既然苦修門壇主大駕光臨,理當由小生前來恭迎。一時雜忙,怠慢壇主。但也請諸位高抬貴手,不要為難小生的朋友。”
    這白袍將軍話說得恭敬,可是臉色卻一點都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