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8:幹了他一直想幹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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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淩晨兩點,萬物寂靜,淡薄的霧氣彌漫在夜空中,彎月散發的餘輝被雲層遮擋住。
    許梨翻了個身,好似感覺到了不對勁,輕顫著長睫毛緩緩睜開了眼,入眼的是一扇車窗,隨後就是外麵的景象以及那棟熟悉的白色別墅。
    她下意識皺起了眉,看著蓋在身上的毛毯,愣了片刻,大腦漸漸恢複了運轉,側頭看過去。
    同樣睡著了的商衍,褪去了往日的冷冽氣息,許是在車外暖黃路燈的折射下,倒顯得他那棱角分明的五官透著深邃的溫和感。
    她皺著的眉頭愈深,瞥了眼前麵那塊平板上的時間,讓她沉靜的眸底劃過些許詫異之色。
    居然已經兩點多了。
    也沒有要叫醒他的意思,許梨將身上的毛毯拿開,推開車門就走了下去,關車門的動作也不算輕,也不算重。
    正好把商衍給震醒了。
    等他看到外麵那道倩影時,已經沒機會挽留了,她走得很快,絲毫沒有回頭的意思,開了別墅的門就進去了。
    商衍抬手揉了揉眉心,瞥了眼副駕駛室位置上的毯子,伸手拿過,慢慢將其撐開疊好,整整齊齊的放在後座上。
    舒適的房間裏光線昏暗,厚重的奶茶色遮光窗簾擋住了初冬的暖陽,剩下從窗簾縫隙中照進來的些許光亮,落在淺灰色的地板上。
    許梨是被一陣敲門聲吵醒的,意識恍惚間,才聽到外麵傳來的模糊至清晰的聲音。
    “梨姐,你醒了嗎?今天要出外景戲,得出發了。”
    是唐欣的聲音。
    她動了動唇,喉嚨有些幹澀,說出來的話也帶著幾分沙啞,“嗯,知道了。”
    想著今天的工作,許梨立刻掀開被子起來,以最快的速度洗漱換好衣服,又簡單化了個淡妝,留下口紅吃過早餐再補。
    唐欣隻要每次來接她,都會在這裏蹭個早餐,也讓冷清的飯桌上多了些許人氣。
    “梨姐,季家的事你看熱搜了嗎?”唐欣喝了口粥,抬眸隨口就問道。
    許梨以為她說的是季家被商氏帶頭吞掉二十五個億的事,不以為然的點頭,淡淡道,“嗯,知道。”
    “我看了之後,隻有一個感覺,大快人心,我看季沅奕這個狗東西以後沒了根,怎麽再去禍害女孩子,簡直就是報應,也不知道是哪路大神這麽厲害,我簡直想膜拜。”
    唐欣說得繪聲繪色,言語中還十分激動。
    這每個字她倒是都聽得懂,怎麽連成一整段話,她就有些糊塗了呢?
    什麽沒了根?
    季氏集團雖然損失了二十五個億,但對於他們這樣的大企業來說,就是少塊肉的事,後麵隨便搞比訂單生意,估計就能回來。
    隻不過季氏集團這樣被商氏集團明目張膽的針對,還有聶氏金融以及國際銀行助威,後續可能有點難走,但也不至於生存不下去。
    畢竟季氏集團的根基擺在那,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撼動的。
    對上許梨那一臉茫然的樣子,唐欣收起臉上的興奮,問道,“梨姐,你不知道季沅奕被人打了的事嗎?”
    “被人打了?”許梨當真是吃了一驚,“什麽時候的事?”
    她醒來就坐在這裏吃早餐了,上哪知道這麽大的事。
    這丫頭莫不是個傻子吧。
    “好像就在昨天晚上,被人套了麻袋打的,而且還挺狠的,消息也不知道怎麽透出來了,一早就上了熱搜,說被打的挺嚴重,而且還傷了……比較重要的部位,咳咳,可能會影響到季家香火的事,網友們都笑瘋了,都在感慨那位無名英雄,是真的勇啊。”
    許梨聽得一愣一愣的,心裏隱約好像有點知道這幕後黑手是誰了。
    雖然不敢斷言,但也不離十了。
    昨晚商衍雖然和她全程在一起,但他堂堂商氏集團的掌門人,打個人還要他親自動手,而且還是打季沅奕那樣的敗類,簡直就是髒手。
    所以請人打是最合適不過的了。
    又那麽恰巧消息還被傳出去的,這種丟人現眼的事,肯定不會是季家,那就隻有是商衍的手筆了。
    作為時光影視的總裁,想掌控輿論,簡直易如反掌。
    想起前天季沅奕那狗東西明麵追求自己又被商衍撞破的畫麵,她抿抿唇,心底倒沒太大的波瀾,但解氣和高興還是有的。
    可算是把季沅奕那人渣收拾了一頓。
    “人被打得怎麽樣?事態發展到什麽地步了?”她也懶得上微博自己去看,直接問道。
    “不知道,好多記者媒體都擠在醫院那邊呢,但是季家人肯定不會把結果放出來讓網友們繼續嘲笑的,但傷到要緊部位了,那肯定也不會是輕傷,而且……季家已經報警了,警方介入調查了。”
    許梨皺起眉頭,心底莫名劃過一絲憂慮。
    商衍就這麽讓人把他打了,現在警方介入了,肯定不會那麽輕鬆了結,萬一要是……
    她瞥了下嘴,商氏集團帶其他企業圍攻了季氏集團,沒兩天的功夫,季氏集團的三少,也是季董事長最寶貝的兒子就被人打了。
    這事有點微妙的巧合,不得不讓人浮想聯翩。
    但萬事還是要以證據講話。
    她晃了晃頭,將裏麵亂七八糟的思緒全都晃走,也不再去想這些事情了。
    反正都已經離婚了,商衍如何,和她已經沒關係了。
    正如許梨所想,季家這邊亂成了一鍋粥,接受這個案子的警官叫藺儒則,聽著季家老倆口的又哭又吼的動靜,他有些不耐煩的掏了掏耳朵。
    鋒利冷淡的眼眸掃向躺在病床上一副半死不活樣的季沅奕,身穿黑色的工裝套,吊兒郎當完全不像警察似的靠在牆壁上,唇角忍不住勾起抹戲謔的弧度。
    嗬,說實話,他還真有點不想繼續調查這破事。
    恨不得給幕後凶手頒發一個獎章。
    幹了他一直想幹的事。
    他從去年上半年從部隊因舊傷退下來當了這警察局的三組組長後,就經常接到有關女孩子被季沅奕欺負猥褻的電話,但隻要一插手開始查,那女孩子就反水了,說沒有的事。
    把他氣得夠嗆,這要不是身上這身衣服壓著,他早就想把這畜生打了。
    哪裏會讓這狗東西快活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