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5. 幸福是短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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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年過去了,等於是王欣的蜜月期結束了。當然這個蜜月期同時也是王欣和跳跳生活在一個屋簷下的磨合期。過去雖然很長時間形影不離,可是那時候隻是同伴,現在不一樣了,對外他們是夫妻關係,自然需要像個夫妻關係的樣子,再說,他們現在早早晚晚都住在一起,如果說開始是表演給別人看的,可是慢慢地他們適應了這種關係,那是自然而然地像是真的夫妻關係了。這樣,他們同塌而眠,就免不了會有身體的接觸。這樣王欣就想起了托克辛告訴他的秘密。反正關係已經這麽親密,王欣就把這個事兒講給了跳跳聽,開始跳跳捂住耳朵,裝作害羞的樣子,可是,王欣剛講完,跳跳就抱怨說,“幹嘛不早說呢?”跳跳趕緊打開自己的係統,到處搜索那種感情密碼,搜了半天,也不得要領,就有點灰心,可是她還是嬌滴滴地對王欣說,“我的國王老公,你也動手搜搜唄?”
    王欣不是不想搜,心裏特別地想,可是他還有更大的問題在腦子裏想知道答案。如今的情況,他不知道算是什麽,是地府嗎?還是仙界?似乎都不像,那這裏是什麽地方呢?難道是重生嗎?如果是重生,這樣的日子也不錯,看來這個世界也挺讓人滿意的。但是,這裏不可能是地球那樣的陽界,因為王欣很清楚,地球上的陽界不可能隨意就能和冥界來回走動,那是生命的完結,進入另外一種程序才可以的。可是這裏似乎不一樣,又介於他們兩者之間。不搞清楚這個關鍵問題,他這個國王根本下不了決心在這裏待下去,沒有心思待下去,也就是說不知道自己的未來是什麽,那麽每天就是活在一個混沌的狀態中,生活就會沒有目的,自然也就沒有什麽生活的動力。但是看到跳跳這麽小鳥依人,王欣不想讓她失望,還是勉為其難地打開係統,進入搜索的自我管理係統,他居然真的發現自己的係統裏確實有一個欄目是愛情生活。王欣很興奮,他偷偷看了一眼跳跳的臉蛋,心裏有一種止不住的暗喜,如果說真的像托克辛說的,打開這個開關,就會像陽間一樣享受那種無法名狀的幸福,王欣心裏想那樣自己就是進入了另外一個新的生命階段。抱著一顆激動的心情,王欣動手去點擊的時候,突然發現後麵用極小的幾乎不容易而被發現的小字體注明,此欄僅適合在地球上使用。王欣這下又迷惑了,那麽這裏是不是地球上呢?
    這個時候,外麵有了動靜,女仆進來報告說,“國王,傳令官在外麵等候!”
    王欣無奈,推了一下跳跳,獨自從臥榻上下來,穿好衣服,走出外間,就聽到傳令官說,“報告國王,剛剛捉到一隻大老虎,我們本來打算把它煮了獻給國王和王後享用,可是沒想到這個老虎會說話,我們城邦的上上下下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並且他還口口聲聲說要見你們國王呢!”
    “老虎現在在哪兒?”王欣問。
    “就在城堡門口的籠子裏。”
    “好的,前麵領路,我要專門去見一見這個會說話的大老虎!”
    三步並作兩步走,很快來到城堡門口,確實有一個大籠子,有隻大老虎在籠子裏睡著了。王欣走近,一看,沒錯,就是申公豹衙門裏的老虎。於是王欣就說,“跟我來!”
    王欣專門找了一間就近的房間,讓把籠子放進來,然後打開,大老虎從裏麵出來,見到王欣,心裏相當興奮,搖頭擺尾,“幺六八,”王欣趕緊用手示意止住,然後,王欣支開所有隨從,關上門,這才說,“你怎麽變小了呢?”
    “這是我的本領,我本來想好了擔心這裏的人害怕,所以故意變小一點,可是他們還是被嚇著了。那天我跟著你走,因為好奇,走錯了道,所以回來也找不到你們,就躲在田野裏,等這兩天穩定了,我走出來,還是被人發現了。本來我完全可以逃走的,可是我故意讓他們抓住,我知道隻有這樣才能見到你,沒想到,我還真聰明,終於找到你了。”
    “我說,既然你能夠變化,幹嘛不變回人形?”王欣問了一個關鍵問題。
    “你以為我不想嗎?”剛說完,門被推開了,就見到哪吒氣喘籲籲地進來,一看,王欣和大老虎都在,哪吒就是一頓臭罵,“你這個家夥,害死我了,整整一年時間在這個地方到處去找你,結果你卻跑到這裏來享福了。早知道你這樣,根本就不應該帶你過來。”
    “哪吒,你這個昔日的大將軍,算不了什麽,老子當年在天庭也算是一尊大神,隻不過犯了一點小錯誤被貶到了仙界,當了一個無所謂的小跟班,你要是有膽量,就當場把我打死,那樣,我就讓你看看我的真本領。”
    哪吒不明白這個老虎為何老是跟他過不去,心想,你以為你是誰呀,我才不管你過去是什麽大人物,老子今天就讓嚐嚐我的厲害,說著上去朝著老虎的天靈蓋就是一拳,結果就聽到老虎哼唧了一聲,倒在了地上,暈過去了。王欣覺得哪吒也太冒失了,不管怎麽說是一起出來的,怎麽三句話不說完,就動氣手來,心裏在抱怨,可是這時候,神奇的事情發生了,那隻老虎在地上動彈了幾下,忽然間,變成了一個英俊的小夥兒,他的麵相更像是底比琉斯人,一點也不像王欣他們。正在疑惑呢,這個青年先是跪倒在王欣麵前,雙手一拱說,“國王在上,受亓爾丹一拜!”王欣知道這個青年是老虎變化來的,也就不懼怕,趕緊俯身扶他起來,“亓爾丹,你怎麽不像是我們地球人的麵相呀?”
    “我不知道,我自己的過去就是這個樣子的。不過,我還有事求國王陛下幫忙?”
    “請講!”見到這個亓爾丹口口聲聲說國王,王欣不自然地也拿起了架子。
    “我本來不該現身的,可是我故意引誘哪吒兄弟動手打了我一拳,這樣我就有了借口,可以現身,不過這樣就需要你去跟玉帝說清楚了,否則我是眾口難辨,可能再一次被玉帝打回原形的時候,可不是隻做一隻大老虎那麽簡單了。”
    “亓爾丹兄弟,沒想到我這一拳倒是幫了你一個大忙,來認識一下,我是哪吒。”
    亓爾丹也過來和哪吒握手,見到兩個人和好,王欣也高興,就說,“放心吧,如果有一天我真的能見到玉帝,我一定責無旁貸,向玉帝美言幾句!”幾個人笑嗬嗬地從房間裏出來,王欣就來到議事廳,正式任命哪吒和亓爾丹為領兵大元帥,和帶刀護衛。這樣他們也很滿意,各自領命而去。
    好日子不長,剛剛熟悉了底比琉斯城邦的情況,過去那三大派就開始鬧內訌。開始每一派都來巴結國王,可是王欣知道作為國王,他必須擺正自己的位置,哪一派也不能太近,哪一派也不能疏遠,一碗水要端平,否則他這個國王也就不用當了。可是,軟的不行,這些人就來硬的,每天他們都會到城堡裏來鬧事兒,弄得王欣十分煩惱。後來,還是亓爾丹給王欣出了主意,“國王陛下,你必須拿出國王的威嚴,殺一儆百,否則任他們這樣鬧下去,會出大亂子的。邦民不知道內情,將來亂了,民不聊生,還是說你這個國王不行,所以,要快到斬亂麻,不能當好好先生!”
    “依你說拿誰開刀?”王欣心裏沒數,這種陣仗他從來都沒經曆過,這管理一個國家不像是一個公司,你好我好大家好,不行多付一點工資,要不多給一點獎金就可以,這裏可是權力鬥爭,動輒都是你死我活的事情。所以,也就準了亓爾丹的建議。
    “好吧,預防隔壁右耳,隨後我把具體計劃報給你。”
    亓爾丹去忙了,王欣這裏聽說巴巴小道士回來了,趕緊傳他來見。巴巴小道士進來,見到王欣,噗嗤一笑,“幺六八,想不到你這樣還真像是一個國王呢!”
    “你們退下!”王欣聽到巴巴小道士說話也不客氣,對待亓爾丹,他可以裝裝威風,可是對巴巴小道士他不敢,然後站起來,讓道士坐下來,“說吧,老君的意思?”
    “我師傅什麽都沒說,就說了一句,一切都是天命。”巴巴小道士就說了這麽幾個字。王欣覺得有點意猶未盡,怎麽這些仙家也會繞彎子了。不過,沒辦法,嘴在人家身上長著,人家不說,總不能逼人家說吧。“巴巴道兄,我封你,”王欣還沒說完,巴巴就抬手止住,“別,幺六八,我不敢受封,我還是希望當一個自由人。你忙你的,我就在城邦裏到處走走,如果哪一天你遇到麻煩了需要我來幫助解決,盡管傳我就是。”道士這樣說,王欣也知道,他的身份不便受封,所以也就罷了,不過,還是命令傳下去,凡是巴巴道士需要的,各地都要盡力配合,所有費用統統記在國王的賬上。
    又過了幾日,亓爾丹來匯報,他的工作遇到了挫折,本來他想的很容易,找個理由,殺一個大臣,也就完了,這種事兒過去很容易的,也不會產生什麽後遺症,可是在這個底比琉斯城邦,完全行不通。沒錯,亓爾丹是找了一個叫埃迪杜思的大臣,是負責納稅的大臣,因為過去連年來賬目不明,況且經亓爾丹了解,這個人家裏的財產很明顯和他的收入不符,所以亓爾丹想抓住這一點幹掉他,可是沒想到真的要這樣做了,三家都出麵反對,這樣亓爾丹可就難了,隨後鬧到了國王這裏。王欣聽了才知道,人家隻是要求就算是埃迪杜思犯了王法,也要交給城邦大會來審判,作為國王的衛士長沒有權力對一個大臣動刑。王欣蒙了,知道自己以為已經了解了底比琉斯城邦的一切,結果還隻是知道一個皮毛。這個時候,下麵一個大臣出麵提議召開一個辯論大會,讓更多人參加,在會上,國王可以根據大多數人的意見,再做進一步的判斷。這個人給王欣解了圍,王欣很高興,於是就頒布命令,擇日召開辯論大會。
    回到後宮,王欣把這件事兒 給跳跳說了,跳跳就笑笑說,“這不是我的事兒,我們到底能不能長期待在這裏還是一個未知數,所以,我覺得先享受一下這種國王的待遇再說。你願意管那麽多閑事兒那是自己找的,我不聽!”
    王欣覺得這個跳跳變了,這才多長時間,也不過幾年時間而已,她已經滿足了當下的豪華奢侈生活,一點也沒有事業心,不過反過來想,也正常,畢竟跳跳是個女人,這好賴也算是結了婚,有了老公,當上了王後,這樣能夠安心過好日子,也算是她的本分。女人嗎,哪個不是頭發長見識短,從來不會考慮這些國家大事兒的。這樣想,王欣也就釋然,隨便,你不喜歡,我就不說,反正大臣有的是,他們願意聽,我說給他們就是。
    其實,王欣多少是誤解了跳跳的意思,跳跳是在對王欣這個老公表示不滿,既然我是你的王後了,可是你就是不盡老公的義務,可是這種事兒跳跳說不出口,所以就故意找岔子,不搭理王欣。
    辯論會在城堡前麵的廣場上召開了,聽說是國王和王後親自參加,整個廣場都占滿了人。當亓爾丹剛剛把埃迪杜思帶上台子的時候,下麵群情激奮,就大呼打倒埃迪杜思,讓城邦更加清廉。口號聲一浪高過一浪,那些坐在國王邊上的貴族老爺們臉色一陣白,一陣紅,沒想到下麵的邦民居然是這種看法,看來這個亓爾丹是做了充分準備的,他的建議完全是符合邦民的心意。
    王欣知道,情況已經明了,不過為了尊重這些黨閥的頭頭們,還是禮貌地說,“你們看誰先發言?”當然這個場合下誰都知道說什麽都不合適,弄不好還會得罪了邦民呢,那樣將來下屆國王選舉他們這一派可就沒戲了。於是,王欣就宣布,“埃迪杜思,貪汙腐化,作惡多端,交給邦民仲裁委員會決定!”剛宣布完,下麵又是一陣呐喊聲,看出來,王欣的這項決定深受大家的喜歡。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從人群中跑來一個武士,“報,我們的鄰邦大奎丘打過來了!”
    王欣不知道還有一個什麽大奎丘的地方,看了一眼負責防衛的哪吒,那意思是該怎麽辦?可是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哪吒也不是合適的人出來說話的,王欣看到哪吒的眼神,心裏有了主意,“今天的集會到這裏結束!”話音未落,埃迪杜思就說,“國王陛下,我知道自己犯了死罪,但是如今國家有難,外巫來侵,我願意上戰場同他們決一死戰,我為我們城邦戰死在殺場上也算是我為自己贖罪。”
    王欣聽了這個人還算是有點血性,當場表示肯定,接著下麵的邦民又是一陣呼喊,‘國王萬歲!’
    集會散了,王欣趕緊召集緊急會議,商量如何迎戰,哪吒這時候才說,“國王陛下,你下達指令吧,別的你就不用管了!”
    王欣就下達了迎戰令,命令哪吒作為統帥,奮勇殺敵,不過,為了感謝邦民對自己的支持,王欣決定親自督戰。他也想看看這個地方到底是怎麽打仗的。
    整個城邦進入了戰時狀態,全部男人都報名參戰。女人們就踴躍支持丈夫和家人到前線抗擊來犯之敵。哪吒在當日就組織了先頭部隊出發了,他們必須率先趕到邊境去阻擊大奎丘人。王欣隔了一日,帶著跳跳,穿了武士的行裝,浩浩蕩蕩開到了前線。
    戰鬥開始底比琉斯占了上風,因為大奎丘人不懂哪吒的戰術,看到他上上下下,一會兒飛在空中,一會兒又是魔咒,反正開始大奎丘吃了打敗仗,退回了二十五裏,安營紮寨。這邊,王欣趕緊為哪吒慶功。可是沒想到沒過幾天,大奎丘人卷土重來,這一次他們盡量避開哪吒的那一套,盡量使用火器。這些東西哪吒不懂,所以就吃了大虧,這一戰,底比琉斯大敗,整個部隊全部退回到城堡。在撤退的路上,王欣和跳跳居然被大奎丘人活捉了。
    開始王欣也不相信,自己也會飛天的本領,是可以逃脫的,可是看到自己的兵士都在撤退,他也隨著他們一起,本以為這樣可以和大家同呼吸共命運呢。沒想到,自己好像覺得被這些人俘虜了,原來這些包圍自己奔跑的兵士都是大奎丘人假扮的。王欣和跳跳成了大奎丘人的俘虜,這就成了兩個城邦的最大新聞!
    先不說底比琉斯城邦的無比憤怒,個個摩拳擦掌,要和大奎丘人拚了,也要把國王救回來,另一邊王欣被俘到了大奎丘城邦裏,沒想到受到了大奎丘國王的熱情招待。國王很好客,說,“真不好意思,讓你們受驚了!”
    王欣和跳跳都覺得很奇怪,這裏的情況和自己掌握的常識大相徑庭,所以就四處看著,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既然我們是敵人,那就是你死我活的,怎麽這個國王這麽禮貌呢?
    “我們也知道我們大奎丘不如你們底比琉斯那樣富足,可是,我們沒有辦法,我們除了打仗,別的什麽也不會,所以,隻有天天和鄰邦打仗弄點施舍,所以,還是請國王陛下開恩,給我們五萬擔糧食,五千頭牲畜,讓我們大奎丘度過這個冬天。”
    王欣不清楚該答應他們還是不該,身邊一個謀士也沒有,王欣就保持沉默,他想自己好歹是個國王,國王就不能低下驕傲的頭,所以 他依然保持那高傲的頭顱,讓這些窮鬼們祈求吧!可是,王欣不知道,這個大奎丘國王隻是說了兩遍,見到王欣他們一口氣不吭,也就失去了耐心,隨之出去了。接著王欣和跳跳就被投進了監獄。
    過了好多天,外麵一點動靜也沒有,王欣就納悶難道哪吒不會過來求自己嗎?其實他還不知道,仗打敗了,正合那些貴族們的意呢,見到國王和王後被俘虜走了,底比琉斯那裏重新開始選舉國王,那些當時高喊擁護王欣的邦民們,聽說過去的國王成了別人的階下囚,永遠不得翻身了,接著就是重新擁立新的國王。這樣,自然哪吒和巴巴以及亓爾丹這些人也就沒有立錐之地,無奈,他們飛回大羅山去找師傅想辦法了。
    突然,有一天,監獄的門打開了,進來了一個管事兒的,“大奎丘國王令,原底比琉斯國王無意交流談判,沒有友好的姿態,所以,我命令他們即日起在大虧丘皇宮門口當看門狗。此令即刻生效!”
    王欣和跳跳聽到這個命令,心裏一下子涼了半截,一個國王和王後,被俘了,居然還要接受這樣的屈辱,不行,就是死也不能這樣!王欣這樣想,跳跳也是這樣想的。可惜他們兩個此時此刻都把自己當成了真正的國王和王後了。他們已經忘了自己的真實身份,也就是一個打通關決定未來命運的孤魂野鬼罷了。
    成了別人的俘虜,就由不得你願意還是不願意,由不得你高興還是不高興,更是不會考慮你的身份,王欣和跳跳還是強製性地被帶去了宮廷門口當成看門狗,並且進來客人還必須學一聲狗叫,否則有人就會你給一鞭子。這時候,王欣才知道太上老君的那句話,有些道理,福祿禍患自有天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