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7. 送給天庭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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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回到玉帝宮前,就看見女媧娘娘已經在那裏來回走動,好像是心神不安的樣子,跳跳緊跑幾步,過去,說,“我們回來了!”
    “妲己,你帶他們去哪兒了?這裏不能亂跑的!”女媧娘娘見到這幾個人回來,心裏自然歡喜。
    “我們去看弼馬溫了,可是找不到地方。”蘇妲己回複說。
    “你忘記了,百萬年前就沒有什麽弼馬溫了,更沒有什麽天馬了,這都什麽時代了,還要騎馬呀?上次帶你去過,不是說已經搬到天河邊上作為遺跡供人參觀了嗎?”女媧娘娘嗔怪道。
    “娘娘,我看到了,那裏荒蕪一片,那麽大地方可惜了!”王欣好像沒忘記自己前生是幹啥的,就不自覺地說。
    “幺六八,別管那麽多了,此類事多了去了。這不是剛上任一個玉帝嗎,本來原計劃給他建立一個新宮殿的,可是無奈囊中羞澀,也隻有擱置了。可是沒想到一過就是十萬年,可惜了那塊地方!走吧,咱們進去吧!”
    話畢,幾個人跟隨女媧娘娘往裏走,王欣四處打量,好像那個南天門確實宏偉,但玉帝的宮殿像是一個窩棚,既不高大,也不莊嚴,有點像筱頭鎮的辦公樓,王欣心裏覺得有點失望,不是說玉帝宮非常漂亮嗎?這裏基本上可以說就是低矮陰暗潮濕,和太上老君的雲都洞好那麽一丁點兒。
    “小心!”正走著,突然聽到娘娘提醒跳跳說。
    是的,王欣走到這裏見到突然有個門檻,要是不小心免不了會摔上一跤。不過,王欣跨過門檻的一刹那,就想要是在玉帝的皇宮裏摔一跤不知道會是什麽感受?
    穿過長長的連廊,總算到了一個看上去像是天井的地方,這裏鳥語花香,有一種香味聞起來透人心脾,那感覺就像是大熱天喝了一杯冰凍蜂蜜水,別提有多舒服了!跳跳停下來,抽動著鼻子,盡情地享受這種無法言表的香味。王欣也一樣,覺得太神奇,雖說進門不那麽光輝,可是這裏麵別有洞天。
    “快點,別讓玉帝等我們呀!”娘娘已經走在前麵,她的背影處散發著五色金光。王欣還以為是娘娘自身的光芒呢,可是他們走過去的時候才發現這裏是一個出口,然後眼前出現了一個巨大無比的天庭。
    “天哪,這才是名副其實呢!”王欣不由自主地驚呼道。他抬頭望去,根本無法望到這個天庭的頂端,因為光線太強,也因為屋頂太高,反正在王欣的心裏留下的印象就是沒有屋頂。在環顧四周,好像已經有人影走動,這時候蘇妲己就輕聲介紹說,“不要亂說話,這裏是六丁六甲,負責護衛的。”
    王欣和跳跳開始緊張,跳跳問,“還要搜身嗎?”
    “那倒不必?”
    “過安檢嗎?”王欣問。
    “幺六八,你真能搞笑!”
    穿過六丁六甲的哨崗,才算是真正進入玉帝的接待室。這裏燈火通明,看起來和新雨欣的大會議室差不多,隻是那些古銅色的太師椅,給人一種太古的感覺。在正麵一拉溜擺開好多太師椅,還真看不出哪個是玉帝的位置,王欣私下就數椅子的數量,可是數了半天是十四,那麽他就不明白了,如果是單數呢,就很容易理解,中間的那位一定就是玉帝了,可是雙數怎麽判斷呢?正在王欣考慮座位的時候,就見到一排人從帷幕後麵走進來,他們的打扮五花八門,有穿了正裝的,有穿了鎧甲的,還有穿了道士袍的,好幾個老人銀色的胡須已經快到了腰部,不過看精神相當矍鑠,中間還有兩位看麵相很年輕,一臉的英氣,同樣走在這些老人的中間。除此之外,居然還有一個老太太,佝僂腰肢,走在中間,偶爾還能見到有人過來攙扶她一下。王欣就猜想這些人到底是何來頭,怎麽和他心目中的天帝形象相差甚遠呢?
    這些人坐好,響起了音樂,像是從遙遠傳來打鐵的撞擊聲,叮叮當當的,過了一會兒,突然咚咚聲接踵而至,跳跳有些激動,對著王欣的耳朵大聲說,“這是擂鼓的!”
    “別亂說話!”王欣一臉嚴肅。
    鍾聲鼓聲畢,耀眼的光芒逐漸暗淡下來,成了平常的光線,既柔和又美妙,值日官高聲說,“宣女媧娘娘覲見!”
    女媧娘娘一揮手,招呼後麵的三個人跟緊點,然後邁著正步來到屋子中央,麵對著一大排老頭老太太還有兩個年輕人說,“報告玉帝,三帝,三清,四公,王母娘娘,受令帶了冥界俊傑來見諸位大神。我宮特敬獻珍寶一件!”說著,女媧娘娘示意王欣拿出來那個小盒子。王欣本想遞給娘娘,可是,見她揮手,那意思很明白,打開盒子,王欣理解了,隨手把盒蓋打開,瞬間盒內就閃現一束光芒,整個接待大廳就像是染上了一層銀色的光輝。正麵座位上的那些大神們,也都瞪大眼睛,在看這是什麽寶貝呀?
    接著值日官過來,從王欣手中接過這個寶貝,恭敬地捧在手裏,放在其中一個年輕的男人麵前,“玉帝,請過目!”王欣聽到了,這個年輕人就是玉帝!心裏想,好年輕啊!不過,玉帝把寶貝從盒子裏拿出來,那光線逐漸暗淡下來,他好像是在手中把玩了一下,然後就遞給身旁另一位老者。王欣不理解,既然他是玉帝,那麽敬獻給他的禮物,幹嘛要給別人呢?正在這時,那人就驚呼說,“這不是當年王母娘娘落海的那個夜明珠嗎?”
    就聽到女媧娘娘在下麵說,“玉帝所言正是!”
    “天哪,有兩個玉帝?”王欣心裏想。
    可能身旁的蘇妲己聽到了王欣的心聲,就低聲說,“不止呢!”然後伸出手比劃了一下,四個。
    王欣就不懂了,在他的心目中,玉帝就是天上最大的官了,這麽突然說有四個玉帝,他也親眼見了,好像這些人都是平起平坐的,也看不出哪個才是當家的。難道大家都說了算,也許都說了不算呢?
    “既然是王母娘娘遺失的寶貝,那就該物歸原主!”第一個年輕的玉帝說。
    值日官將寶貝裝在盒子裏,雙手捧著,拿到坐在一頭的王母娘娘手中。王母娘娘瞪睛看著自己失落了兩百萬年的夜明珠,激動地眼淚都充滿了眼眶。“我的寶貝,你總算回來了!”
    “女媧,是誰找到了這個寶貝?”王母娘娘平靜下來問。
    “回王母娘娘話,就是這個冥界俊傑!”說著,女媧娘娘將王欣向前推了一步。
    “走近來,讓我仔細看看!”王母娘娘說。
    值日官過來,領王欣走到那一排神仙的一端,看著年老的王母娘娘,娘娘一時高興,竟然伸出手來拉王欣,“過來,孩子,你找到了我的寶貝,你說吧,你想要什麽獎賞?”
    王欣很緊張,見到這樣的大陣仗,他怎麽敢說要獎賞呢,於是從喉嚨裏湧出一個聲音,“不要!”
    “傻了不是?玉帝,你就做個決定把這個俊傑留在天庭吧?”王母娘娘高興,也不管人家王欣願意不願意就這麽說。
    “慢著!”突然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王欣望去,原來是坐在那幾個玉帝旁邊的一個白胡須老人,王欣仔細看了,居然認識,這不是太上老君嗎?他怎麽也在這裏?“咱們還是聽聽這個俊傑的意思才好?幺六八,你說說!”
    “我不知道!”王欣確實不知道該怎麽說。要是能夠留在天庭那可是連想都不敢想的好事兒,可是,如果天庭那麽好,為什麽老君和女媧娘娘都住在仙界,而不是在天庭呢?
    “這樣吧,我來決定!”玉帝朗聲說。這樣事情算是有了個著落。
    禮儀畢,王母娘娘領著王欣一行人到了瑤池,這一下,王欣倒是開了眼界。且不說這裏的金碧輝煌,和玉帝宮不一樣,就是這裏的仙女個個都是美麗無比,王欣見了她們再看看身邊的跳跳,覺得跳跳就是一個村姑。王欣有點輕飄飄的,要是能夠留在王母娘娘身邊,每天都能見到這些仙女,豈不是一件美差?
    “娘娘,你女兒們過來看你!”突然有人報告。
    話音落,從一個角門進來七個仙女,王欣就不知道該先看哪一個,似乎每一個都美妙絕倫,要不是服裝的顏色不一樣,任誰都很難分得出誰是姐姐誰是妹妹?等七個仙女出來,王欣就把目光留在了最後一個,他猜想這個大抵就是七仙女了吧?可是其它幾個姐妹都那麽滿臉紅光光彩照人,隻有七仙女像個林黛玉一樣,臉上沒有喜色。不會過去了百萬年,她心裏還在惦記著董永吧?
    “女兒們,你們帶他們出去玩玩吧!”王母娘娘發話,王欣他們就跟著這些仙女們一起從宮裏出來。到了外麵,剛才還是寂靜無聲動作優雅的仙女們,這時候一個個嘰嘰喳喳,搶著說話,都過來和王欣跳跳說話,“這位俊傑,你是第一次來瑤池的嗎?”“你到底是怎麽做到的,讓娘娘同時我們七個姐妹來陪你閑逛的?”王欣也不清楚到底她們都在說什麽?在宮裏,他還可以偷偷欣賞這些仙女的美麗,可是到了外麵,他也不敢拿眼睛直視這些美女們,他知道這是禮貌。這個時候,王欣突發奇想,要是這裏有個墨鏡那就好了。沒想到,這思路剛在腦子裏顯現,眼前真的就出現了像墨鏡一樣的屏障。王欣覺得太神奇,可是他知道這個未知世界就是這麽神奇,所以他就大著膽子把目光落在每一個想仔細審視的仙女身上。
    “俊傑,有沒有想去看的地方?”一個仙女來問。
    “嗯,不知道,要不問跳跳吧!”王欣見到跳跳不高興,怒著嘴,就把話題轉向了跳跳。於是仙女過來問跳跳,跳跳說,“蟠桃園!”
    剛說出這三個字,所有仙女都捂住嘴偷笑。王欣就覺得好奇,去參觀蟠桃園有什麽好笑的?
    “你們真的要去嗎?”仙女問。
    “嗯。”王欣搖搖頭。
    於是一行人嘻嘻哈哈打打鬧鬧去了蟠桃園。不一會兒,他們到了一個地方,其中一個仙女指著一片空地就說,“看吧,我們到了!”
    王欣和跳跳都楞在那裏,這明明是一片空地,哪來的蟠桃園,這些仙女們豈不是在糊弄我們?王欣心裏這樣想,臉上也就露出了慍怒的表情,仙女見了就說,“別急呀!”就看到她向空中做了一個手勢,嘴裏念念有詞地說,“蟠桃園表演開始!”
    瞬間,燈光四起,他們這群人就置身於蟠桃園之中。王欣楞了,跳跳也愣了。看看身邊的仙女,依然還是仙女,也還那麽高興,大家好像在四處躲藏玩耍呢。跳跳不敢相信,就用手去摸了摸身邊的桃樹,感覺這是真的呀,然後又伸手去摸仙桃,也是真的呀,這也太神奇了!
    一個仙女見到跳跳對仙桃感興趣,就說,“你摘下來呀!”
    跳跳真的摘了一個,拿在手中,瞪大眼睛去看,沒錯呀,這個就是桃子呀,怎麽剛才還是一片荒地,怎麽一下子就有了桃子。
    仙女又說,“喜歡嗎?”
    “喜歡!”
    “那就吃吧!”
    這下更加吃驚,跳跳手裏拿著桃子,心裏想,‘真的能吃嗎?不會是塑料的吧?’正當跳跳要張口去咬那個桃子的時候,桃子居然一下子消失了,跳跳抬頭一看,身邊的蟠桃園也不見了,還是那一群仙女,大家說,“今天真高興!表演結束了!”
    王欣就止不住地問,“難道這裏就是當年孫大聖看守的仙桃園嗎?”
    結果又是一陣哄笑聲。“你們大概是上了那個孫猴的當了!本來就沒有什麽仙桃園的。仙家是不吃東西的,難道你們不知道嗎?”
    “對呀,從來沒有見過誰吃東西的呀?”王欣忽然醒悟。可是,他非常清楚,恐怕不隻是吳承恩這麽說,很多故事裏都說仙桃園還有蟠桃會什麽的?難道這一切都是謠傳?還是作家沒事兒瞎捉摸出來的?
    “這就對了,你沒有聽說過一句格言嗎?眼見為實耳聽為虛,所以呀,好多東西其實都不一定是那麽會事兒的。”這個仙女看看拉在後麵的七仙女,然後壓低聲音說,“你看到七妹了嗎,還不是那些多嘴多舌的文人,胡亂編排我們老七,結果導致她一輩子都這麽悲涼?你說說,我們家老七招誰惹誰了嗎?你們覺得我們老七能夠下凡去嫁給一個什麽董永嗎?真是胡編亂造,不會是你們下界的人閑得心慌,拿天上的神仙開玩笑的吧?”
    “不是下界,是陽界!”王欣糾正說。
    “好好,不管是什麽界,反正不是天界。”
    聽到這個仙女這句話,王欣就覺得有點受到輕視的感覺,盡管他也同意她的話,確實是有些文人編排了很多不實的故事,迷惑了無數的小心肝,可是,很明顯這個仙女對於陽界有一種鄙視的感覺。居然敢把陽界說成是下界,那麽她是什麽?上界嗎?豈有此理?
    場麵有點尷尬,大概是因為王欣出麵為七仙女打抱不平,所以,她突然走上前來,“謝謝這位俊傑,我帶你們去看看那個蟠桃盛會吧!”
    轉眼間,他們來到一個像是公園的地方,不過,這裏連廊和宮殿相接,假山一半被池塘淹沒,綠色樹木搖曳婆娑,偶爾有幾朵豔麗的花朵綻放。王欣見了,不知道這裏的景致是真是假,走在小橋上,他就有一種恍惚的感覺,特不真實。走了一進又一進,走了一進又一進,王欣都感覺走累了,終於才到了一個去處。這裏碩大無比,如果說平常陽間喜歡用足球場來形容一個地方的大小,那麽這裏的大可不是十個八個足球場可以比擬得了的。反正,一眼望去,無邊無沿的,好像整個世界都是這種連廊和山水。王欣怎麽感覺這裏應該不是天上,應該是一個什麽皇家園林吧?
    “快點,過來,你們看,這裏就是傳說當年孫大聖偷喝禦酒的地方!”聽到聲音,王欣不敢耽擱,急忙過去。他看了那些殘渣和剩飯,還有半倒的酒瓶,他就用手指去點了一下那酒杯中殘留的禦酒,放在嘴邊聞了聞,‘哇,味道不錯嘛!’
    “這個也是表演嗎?”王欣這一次學聰明了。
    “也不算是表演,這裏是實景模擬再現!”
    “那就是說,這裏曾經真的有過蟠桃盛宴嘍?”王欣追問。
    “蟠桃盛宴倒不是。不過這個園子過去三百萬年輕前確實是那時代的玉帝經常光顧的地方,累了就會在這裏大辦宴席,有時候玉帝還會在園子裏處理公務。不過後來換了新的玉帝,園子就逐漸荒廢了。大概是退位那一任玉帝吧,動手把這個園子修了一番,就成了我們仙界的一個悠閑勝地了!”
    王欣明白了,繞了半天就是蟠桃盛宴根本是不存在的,那麽同理,吃了蟠桃會終生不老也都是一個美麗的傳說而已。這裏都是美女,他不好意思問太多的問題,會顯得自己太無知而被瞧不起,所以,他就把這個疑問暫時放在肚子裏。等待機會,他還有好多疑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