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七 251. 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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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欣聽明白了,屈小姐,難道會是屈兵嗎?怎麽越看越像王母娘娘家的七仙女呢?我這是回到了陽間呢還是依然在陰間?正疑惑呢,屈兵領著一個白胡子老頭進來,王欣就覺得這個老頭很像是太上老君,可是老頭的穿戴打扮完全和老君不是一個風格,於是就問,“你們是誰?”
    “王欣,我是屈兵呀!你不認識我了?”屈兵俯在王欣的眼前看著他,用手去摸他的臉,“你好好看看,這裏是醫院,都是這位老爺爺給你針灸好的。你已經昏迷過去好幾個月了!”
    老中醫也過來,再次給王欣把脈,很快,他就說,“嗯,應該沒什麽問題了。接下來好好增加營養,恢複身體。”
    說話間,護士小姐們就快速地撤掉各種管子,推走各種儀器。很快穿白大褂兒的人一個個都輕聲地出去了,隻留下屈兵和王欣。
    “你說你叫屈兵?”王欣看著這個有點像是七仙女的女孩子。
    “對呀,你不認識我了?我是你的屈兵呀。剛才你把我嚇死了,大聲呼叫跳跳呢!你是不是夢裏還記著我的小名呢?”
    王欣聽了,懵了,跳跳不是和自己一起在冥界打拚了這麽多年了,怎麽這個屈兵會說她的小名叫跳跳呢?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兒?他讓屈兵弄了枕頭靠著,打量房間裏的一切,看著好像熟悉又陌生,似乎在哪裏見過,可是一時間他又想不起來,他不敢肯定這裏到底是什麽地方。屈兵就坐在他身旁,兩隻柔軟的手握著王欣一直不放。王欣又覺得特別舒服,最後才問,“你告訴我這是哪裏?”
    “幺六八呀!”屈兵笑笑。
    “什麽?你怎麽知道我的名字?你看到了嗎?”王欣十分驚訝。
    “什麽呀,這是醫院名字!”屈兵幾乎笑得合不攏嘴,她覺得王欣醒來突然這麽逗,好像比過去好玩多了 。“餓不餓,好長時間沒有吃東西了?”屈兵問了,王欣還真覺得肚子咕嚕嚕的,有一種想吃東西的欲望,可是,王欣忽然又覺得不是說不用吃東西就可以補充能量嗎?他搖搖頭。
    “不吃?真的不感到餓嗎?”屈兵馬上問。因為她隱約也聽到王欣肚子的響聲。
    “吃!”王欣用力說出一句話。
    “那你幹嘛搖頭?”屈兵覺得越加好笑。“別逗了,你醒過來了,我要打電話告訴我爸爸!”
    屈兵去打電話,王欣開始嚴肅地整理自己的思緒,看來這裏真的是陽界了,好像一瞬間什麽都不一樣了。可是他想不通,自己不是應該到地府去嗎?怎麽又被那些天兵們推到了陽間呢?他想知道原因,於是就想到了那個係統,於是就默默念了密碼,然後他就朝上麵查看自己的屏幕,可是什麽也沒有。他失望極了。看來這裏一切都變了,真的不是在冥界和仙界的那套係統了,這樣他就沒辦法弄清楚自己回來的原因了。他把目光投向正在打電話的屈兵,心裏忽然想起來自己的手機,他在追索著自己的記憶,好像很久以前他也有一部手機,隻是後來送給了一個神仙,但是也是為了討好他,得到更好的待遇,難道這裏不能進行係統信息交流嗎?一定要用手機嗎?看來這裏好落後哇!
    “王欣,我爸聽說你醒過來,真高興,說是馬上安排飛機飛過來呢!”屈兵興高采烈地過來說。“你真的不想吃點東西嗎?”
    這一次王欣避免剛才的錯誤,就換了一種方式,說,“好的。”
    屈兵趕緊去了護士站,讓他們照顧一下王欣,自己要到外麵去買些奶粉之類的東西,因為好長時間王欣都沒吃過任何東西,所以,病房裏幾乎沒有他可以吃的東西。
    不到十分鍾,屈兵回來了,她先是把牛奶倒進一個杯子裏,然後兌上一點熱水,自己先喝了一口,覺得不熱,才端過來,說,“好了,你坐好,我來喂你!”
    “不用,太麻煩了!”說著,王欣接過杯子,自己對著杯子,直接喝了。完事兒,還說,“味道真好!”
    “沒有,這是原味奶,沒有加糖,沒有加東西的。還要嗎?”屈兵覺得有點奇怪,開始覺得王欣的逗趣現在想想似乎他還是不太正常。這時候,護士進來,說,“屈小姐,喝一點就好,病人剛蘇醒,腸胃功能還需要慢慢恢複呢!”
    喝了奶,王欣又躺下睡覺,可是他剛睡著,屈兵就聽到他又在呼喊跳跳。這樣屈兵就不能那麽冷靜了,為什麽他會不停地呼叫跳跳呢?這個跳跳不可能是自己吧?我不是就在他身旁嗎?屈兵出了病房,來找醫生,把情況說了,醫生說,“沒事兒,病人可能是在做夢,太長時間失去記憶,現在剛醒來,需要一段時間恢複記憶!”
    屈兵聽了醫生的話,半信半疑,不過,她也覺得需要時間觀察,看看是不是這次昏迷過去留下的後遺症。她知道醫生往往都是沒有確鑿證據之前不會把真實情況告訴家屬的。她走進來,看了王欣,還在呼呼大睡,好像睡得很香甜,屈兵就偷偷在他額頭上親了一下,屈兵覺得很幸福,沒想到這個老中醫的針灸還真不是吹的,如果早知道針灸可以治好王欣的病,應該早一天實施中醫治療。都是那個仝小新自作主張,把人帶到美國去,說什麽那裏的醫療條件世界領先,屁,這不是把王欣的病耽誤了這麽長時間嗎?不過,屈兵覺得自己很幸運,這才不到兩個月呢,王欣就醒過來,不管怎麽說都是自己的功勞。這一下她仝小新沒什麽話好說了,那麽這一次,說什麽也不能再失去王欣了。想到這裏,屈兵就覺得自己臉紅,她想到了過去和王欣在一起時候的繾綣溫柔。她知道她錯了,她還是非常喜歡這個男人,她爸爸是對的,如果不是爸爸的堅持,她真的失去自己的真愛,所以,屈兵下定決心一定要醫好王欣的病。隻是礙於仝小新把王欣弄到美國去,她幾次都說要到美國去,被爸爸攔住了,說看接下來情況會如何發展,沒想到才幾個月時間,王欣就被轉移到香港的康複中心,更有甚者,當她提出到菩城來做中醫治療的時候,仝小新居然能同意了,這讓她喜出望外。本來她已經做好了到香港去做針灸的準備,可是,她堅持了一下,仝小新同意了,這樣她覺得自己的機會來了。真沒想到,這麽快針灸就有了效果,根據老中醫的想法,恐怕也需要半年左右的時間,並且還不敢一定保證能蘇醒過來呢。所以,屈兵獨自興奮不已,她很想告訴一個好朋友,來分享一下自己的喜悅。可是目前能夠和自己說王欣事情的人沒有幾個,仝小新,還說不上朋友,說不了是敵人也不一定,那麽電視台的那些人,他們興許根本就不知道王欣的存在呢。那接下來唯一的人就是隋瑩瑩了,屈兵想來想去,還是撥通了她這個閨蜜的手機,“喂,隨丫頭,告訴你一個天大的消息!”
    “怎麽,又掛上一個帥哥?”電話那頭隋瑩瑩還像是一如既往,那麽不正經。
    “告訴你,王欣他醒過來了!”
    “真的?那這一次我是不是可以過去看看你的心上人了?”隋瑩瑩這樣說是因為心裏不滿。
    “好吧,不過說好了,隻能你一個人過來。這裏很嚴的,很難得到批準。”
    “屈大主播,我可不可以發個消息呀?”隋瑩瑩無意中提了一句。
    “隨丫頭,不要亂說,這是絕對保密的。我爸說了,誰也不能讓外界人知道。”
    “好吧,你等我,兩個小時就到!”
    放下電話,屈兵覺得特別幸福,她一個人就在考慮,這次王欣康複出院以後的安排。在她心裏,王欣已經是她的人了。
    在新雨欣的辦公室大樓裏,正在進行一場徹底的變革,盡管仝小新接到了邁阿密發來的意見,可是她沒有完全把這個意見當成一會事兒,為了尊重他們的看法,她請教了仝家老爺子,還是曲線救國,先是把幾個她認為很不符合她的用人標準的高層管理人員進行了調整。停了兩天,看到好像公司管理層沒有多大反對的聲音,於是,今天,她就正式發布董事長文件,自己兼任總經理。因為是兼任,這件事情沒有得到任何一方的反對,當然也沒有得到任何一方的支持。就這樣,今天上午的例會上,仝小新直接宣布了這個決定。會議剛結束,秦山鋼就來到了仝小新的辦公室,“董事長,我打算今天起搬回廣告公司去辦公。跟你知會一聲!”
    “你那間辦公室不是一直都在使用嗎?”仝小新一下子沒明白秦山鋼的意思。
    “對,我的主要工作還是在廣告公司那邊,您要是有需要,我隨時會過來的!”這一次仝小新明白了,看來老秦是要回到那邊辦公,這邊是隨叫隨到。她低頭思忖了一下,然後說,“既然這樣,我也告訴你一下吧!我打算把仝家地產事業部的景副總提起來做總經理助理,老秦,你看有沒有什麽意見?”
    “我沒意見。”秦山鋼聽了還是大吃一驚,難道這個仝鑫勇的女兒是要趁王欣不在打算恢複仝家地產嗎?不過,他也沒辦法,人家是大股東,自己說了也不算,就算是廣告公司有一點點股份,可是稀釋到新雨欣以後,就更顯得微不足道了,“董事長做的決定一定不會錯的!”
    秦山鋼就這樣收拾了辦公室的東西,搬回了廣告公司那裏。這件事兒,很快就傳遍了整個大樓,自然穆懷讓也知道了,他趕緊給秦山鋼打電話,問,“老秦,怎麽了?動作這麽快?”
    “這樣有利於工作呀!”秦山鋼似笑非笑地說。
    “真有你的,怎麽著也給我打個招呼呀!”
    “又不是不過去了。說不了哪一天咱們王總回來了,我還可以搬回去呢。你是管人事的,不能跟你說,那就太正式了!”說完,秦山鋼就嗬嗬地笑。
    穆懷讓放下了電話,總有一種兔死狐悲的感覺。說起來,秦山鋼也算是他的領導,後來在廣告公司他升任副總,兩個人合作一直很順利,到了仝小新回來,好像一切開始都顯得那麽不順利。穆懷讓也還兼著廣告公司的副總呢,如果老秦能夠回去,他也可以,可是,穆懷讓清楚,他要是回去了,那情況就會很嚴重。畢竟他能理解,秦山鋼是因為兼任總經理的事情,心裏不痛快,嘴上說是謙讓,可是真到了現實麵前,肯定是會有想法的。可是,穆懷讓不一樣,雖然仝小新調整的這些人,他也有不同的看法,可是,人家是董事長啊,這是她職責範圍內的事情,作為人力資源副總,隻有執行的份兒。穆懷讓正在考慮這些事情呢,接到仝小新電話,“老穆,你上來一趟!”
    穆懷讓到了董事長辦公室,就說,“董事長,有事兒嗎?”
    “老秦搬走了,你知道嗎?”仝小新問。
    穆懷讓點點頭。
    “他好像是有點情緒。不過,我也告訴你,是我剛回來上班的時候,他主動說辭了代總經理的。我沒辦法才兼任了總經理。真不知道他是咋回事兒?”
    “沒事兒,老秦負責的那一塊大部分都是在廣告公司那邊,就是涉及到集團這邊的市場廣告策劃也都是在那邊,所以,他搬回去,完全是為了工作方便。你放心吧,老秦我太了解他的,溫厚善良,不會有啥問題!”這種場合,穆懷讓盡量說些安慰話。
    “還有,我找你來是談談關於仝家地產事業部景副總的工作。我想讓他提上來做總經理助理。咱們這個大樓裏,恐怕在地產行業拚打時間最長的也是景副總了。”仝小新看了一眼穆懷讓,好像他沒有任何反應,繼續說,“老秦那裏我征求過他的意見,其它幾個副總我也問了,大家都沒什麽意見。你覺得呢?”
    “既然大家都不反對,我也沒意見!不過,董事長,如果景副總離開那個事業部,那裏的擔子讓誰來負責呢?”穆懷讓很清楚,仝家地產事業部是一個相對獨立的業務部門,雖然如今開拓業務不多,可是過去留下的攤子還很大,景副總工作變動,如果沒有一個強有力的人來負責這一塊工作,也會有很大麻煩。
    “這個嘛,暫時他先兼著,你們人事部那裏趕緊推薦一個合適的接班人,咱們開會討論一下!”
    話還沒有講完,門口出現了敲門的聲音,“報告董事長,我來報道了!”
    仝小新走過去開了門,見到是那個楊碩更,先是皺了一下眉頭,正要說話,就聽到穆懷讓說,“董事長,我那裏還有急事兒,先走了,有事兒回頭咱們再聊!”
    仝小新看著穆懷讓的後背遠去,才關了門,問,“楊經理,有事兒?”
    “我今天來報道,先過來給你說一聲。我聽說這一次工作調整是你的提議,所以我一定要當麵謝謝你。還有,那個小七兒,最近有了新動作,好像是在跟一家律師事務所聯絡,說是要把代表他繼父告那個羅經理,還有新雨欣!”
    “告什麽?你聽誰說的?是不是真的?”
    “應該不會假。具體我的信息來源,我不能告訴你,這是我們這個行當的規矩。”楊碩更說的好像跟真的似的。
    “這個事兒美樂迪那邊的羅總知道嗎?”仝小新問。
    “不清楚。我和那邊沒啥聯係。”
    仝小新拿起手機,打給阿妍,“阿妍姐,問你一個事兒,他聽說沒有,王欣他爹,也就是王大夯,不是有個繼子叫小七兒嗎,說是要告你,是真的嗎?”
    阿妍聽了仝小新的話,心裏老大不舒服,怎麽說到王欣他爹,而不是伯父,不過,她還是沉了一下氣,回答說,“啊,這個事兒,呀,早都嚷嚷說要告我呢,隨便他,願意告就告去吧!我奉陪!”
    仝小新覺得阿妍姐今天好像不像是往常那樣,聲音帶著一種公事公辦的口氣。“那好吧,我沒事兒,以後再聯係!”仝小新嘭一聲,將手機扔到了桌子上。
    “沒錯吧?”這個楊碩更沒聽出來仝小新不高興,追問了一句。
    “你不是要報到嗎,趕緊去辦手續吧!”仝小新還是耐住性子說。
    楊碩更覺得莫名其妙,這個董事長不是對自己不錯嘛,聽說當初她就是這樣看上王欣的,那時候王欣還沒有自己現在的職務高,才是一個司機呢,好賴我現在也是一個部門經理呀。前幾次見麵都感覺她很親切,對自己很好,怎麽突然今天這麽不高興了呢?隻從上次和董事長吃完飯回去,集團這邊可是不少人主動和他聯係,這樣也就讓這個混混出身的楊碩更有了更多的想法。這不到一個月,居然接到人事部的通知調到集團做保安部經理,雖然從職務上沒有升職,可是,楊碩更非常清楚,調到集團做保安部經理,那肯定是不一樣的,不說天天可以跟高層經理們打交道,關鍵是這個提議是董事長親自做出的決定。本來,今天來報道,他想請仝小新一起去吃飯呢,沒想到會是這樣一種結果,這讓他一顆將要燃燒的心一下子掉進了冰窟窿。他默默地走出董事長辦公室,在門口還回頭看了一眼,不過,正好碰到仝小新看過來的眼神,他的心又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