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0. 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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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節晚上,月亮已經掛在了天空,等著世俗的人們給她敬獻美食享用,因為有期待,所以今天她顯得特別明亮,又圓又大,如果你有耐心仔細觀察,月奶奶還在偷偷地微笑呢!屈兵陪著自己爸媽還有公公婆婆在家裏等王欣回來,按理說已經說好了七點鍾到家,這個時候應該到了,可是屈兵已經打了幾次電話,一直都是處於關機狀態,屈兵媽媽就說,“別打了,打不通說明飛機還沒有落地呢!”
“要不我去機場一趟?”屈兵可能心裏真是有點兒著急。
“不用,他的車不是在機場嗎?等你去了,說不了他就回來了!”王大夯小老婆厲金玲就說。話音剛落,就聽到門口有汽車聲,一家五口人,老少都出來門口迎接王欣,見到確實是王欣的車,他從車內出來,屈兵就情不自禁地跑過去,先是和王欣來了個擁抱,然後就狠狠地在他來臉上胡亂地親了兩口,站在門口的四個老人,見到年輕人這個做派,急忙抽身回屋去,省得礙事不好意思!
“走吧,王欣回來了,咱們都到後花園裏吧?”王欣爹好像覺得這裏是他兒子的家,自己就像是主人一樣招呼大家。
王欣放下行李箱,直接跟著去了後花園,他這才發現後花園裏已經擺好了各種果蔬和食品,王欣就問,“你們還沒有吃晚飯?”
“不是說要等你嗎?”屈兵嗔怪了一句。到了這個時候了,老實說九點鍾吃晚飯對於華夏人來說確實晚了一些,不過,一家六口人圍著一張桌子,吃起來也覺得確實很有味道。
吃過晚飯,屈兵媽和厲金玲就收拾東西,其他人就開始準備月餅蛋糕水果之類的東西擺上桌麵,等兩個女人從房裏出來,屈兵就下手要拿東西,結果被王大夯吆喝了一聲,“別動!”
大家都一愣,這個老頭要幹嘛?接著,王大夯就說,“我先給月奶奶磕個頭,行個禮,往年這事兒都是他娘弄的!”說著王大夯真地麵對月亮跪下來,磕了三個響頭,嘴裏還喃喃著什麽。禮畢,王欣攙了王大夯起來,“這下可以吃了吧?”王欣故意把聲音說得很大,來掩蓋剛才自己老爹的失誤,因為他不想讓厲金玲心裏不舒服。
吃了水果,吃了大棗,吃了月餅,最後屈兵還去冰箱提來一個小蛋糕,親自動手切了,裝在盤子裏,一個個遞給大家。
一切都那麽順利一切都那麽和諧,就在大家收攤兒準備回屋裏休息的時候,王欣的手機響了,他打開一看,居然是素素的號碼,心裏就別扭,這個女孩兒這個時候幹嘛要打電話呢?他看了一眼大家,就說,“你們先進去吧,我接完電話就來!”
四位長輩上樓了,可是屈兵沒有,她依然坐在那裏,想知道這個電話是誰打來的。
“素素,這麽晚了,有事嗎?”王欣客氣地問。
“王欣,我喝多了,就我一個人,好想找個人說說話,你在哪兒?”素素大概是真喝多了,說話聲音都不正常。一旁等著的屈兵,聽說是素素的名字,雖然她不熟悉,但是多少有一點印象,反正不是仝小新,她都覺得無所謂,所以她悄悄起身回屋去了。
王欣接完電話回去,屈兵就問,“素素她出什麽問題了?”
“不知道,她胡亂說了一通,說什麽宏達早晚都會出問題之類的事情,你說這個大半夜的,多喝了一點酒,這不是發酒瘋嗎?”
“那也說不定呢!”屈兵也說了一句,聽話音好像不是隨便說的。不過,王欣沒有注意到這句話,而是急於和屈兵纏綿,所以就這樣滑過去了。
第二天起來,王欣才鄭重地對屈兵說,“濱海的事兒,我代表新雨欣謝謝你了!也謝謝你爸爸!”
“謝我是對的,應該的,而是憑什麽謝謝我爸爸?”屈兵撒嬌問。不過她確實不理解。
“不是你告訴你爸幫我們消除媒體上輿論的嗎?”王欣反問道。
“錯了,大錯而特錯,請神你摸錯了廟門,是方化戈的哥哥,你還記得他嗎?是人家幫了你的忙!”方化戈,王欣知道,可是突然說是方化戈的哥哥王欣還真是不知道,或者說不記得。不過,他還是說,“到時候我們要當麵致謝!”王欣的意思,屈兵也懂,那就是要回饋人家,這年月人家幫了這麽大的忙,一夜之間把那些網絡上的各種媒體上的關於新雨欣的負麵報道都撤了,這肯定是要重謝的。
“舉手之勞,幹嘛要謝她呀!”屈兵心裏卻是這樣想的。不過站在她的角度覺得方家老二這樣做是應該的,隻要她屈兵張口,什麽事兒都可以去做,隻是王欣不知道更不記得過去在京城曾經遇到過這個人物和屈兵勾肩搭背,看上去就像是情人一樣的場麵。隻有屈兵心裏清楚,從小這位二哥就喜歡她,不過,屈兵對他沒有那種感覺,隻是當成一個哥哥那樣對待。
“那不行,如果這次不去感謝,那就沒有了下次!”
“隨便你!”見王欣很堅持,屈兵也就不再阻攔。
兩天的假期一晃就過去了,出去吃飯,登山,還順便去珠江坐了一次遊船,最後該上班了,王欣就說,“屈兵,你去送爸爸媽媽吧?”
“不用,我媽說了,她要等我們領了證才回去呢!”屈兵笑笑說。王欣聽了,覺得多少有點壓力,不過,隻是從心裏一掃而過而已,趕緊說,“那好,我今天問一下,咱們應該在哪裏打證?”
“不用了,我已經谘詢過了,我的戶口在博發,那就在博發了!”
屈兵的話還沒有說完,王欣人已經出了大門。
王欣來到辦公室,就看見泉妹子今天打扮得特別漂亮,王欣開玩笑問,“泉妹子,剛過完節,你這是要約會嗎?”
“欣哥,”她環視一下四周,見到沒人,繼續說,“我放假期間買的新衣服,專門穿過來讓你看看好看不好看?”說著,泉妹子就來了個美麗地就地旋轉。她一轉動,王欣突然發現好像泉妹子身材還真是好,配上這種碎花的蘇格蘭長裙,顯得身材修長,腰部細小,不過,王欣突然有一個疑問,‘這閨女也不小了,怎麽就不著急出嫁呢?’心裏想,可是不能問,女孩子的私事兒都是很敏感,所以王欣說,“嗯,很漂亮!隻是可惜了,女為悅己者容,你得讓你男朋友來欣賞才行!”
“欣哥,你說好看就行!”泉妹子說著回到自己辦公室去了。泉妹子心態變了,王欣沒有注意到這個變化。
日子重新走上軌道,王欣去參加了於老師主辦的一個經濟研討會,說是經濟研討會,可是到會的幾乎清一色都是地產大佬,大部分是本地人,小部分是那種所謂的巨人企業。會前,於教授專門私下跟王欣溝通了幾句,教授說話喜歡咬文嚼字,說了老半天,王欣聽出來了,就是讓自己心裏有個準備,這些人可能要圍攻他。不過,王欣輕聲一笑,隨便!水來土屯。
果不其然,研討會變成了聲討會,開始大家發言還遮遮攔攔,不知道是哪位老板說了新雨欣的名字,這一下子大家也不再忌諱,直接提出來新雨欣這樣做法是不正當競爭,是無序競爭,是使用外國資本搶占市場份額。王欣聽了覺得這種論調相當可笑,不過,他沒有立馬反擊,等大家都發言完畢,最後大家都把目光停留在他身上的時候,他才慢慢站起來,“我很想問大家一句,我們這些企業家,我們幹企業是為了什麽?不用說大家都會說,為了賺錢,好,一點兒沒錯,幹企業不賺錢那是瞎胡說的。可是賺到錢以後呢?又是為了什麽?對,就是為了改善自己的生活條件,包括自己直係親屬,旁係親屬,老鄉朋友戰友同學,當這些人也都滿足了以後呢?”說到這裏王欣停下來,看了看大家,好像每個人都瞪著奇異的目光,不知道這個太年輕太另類的老板想表達什麽。王欣接著說,“我知道,不少人口袋裏裝著外國的護照,也就是說,已經不是中國人了,沒錯,我也一樣。可是我沒有把賺來的錢轉到外麵一分錢,所有的資金都用到了再生產。所以,我的錢就是十輩子恐怕也花不完,所以我就想把利潤空間讓給客戶,這有什麽不好嗎?總比把資金轉移到國外,讓異族人享受好吧?”
這個時候,大家才知道王欣繞了這麽一個大彎子,原來是想說明他的大公無私他的愛國熱情。
“王總,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你大公無私,我佩服,那麽你敢說你會像比爾蓋茨一樣,死後將全部身價捐獻給公益事業?”其中一個四十多歲的大佬問。
王欣沒想到問題這麽尖銳,他還是思索了幾秒鍾,然後才說,“沒錯,我可以捐給公益事業,但是,這些錢不能直接捐了,否則不知道他們會用去幹什麽呢?我向大家保證,會後,我會立馬成立一個基金會,專門做公益的基金會。歡迎大家參加,也歡迎同行們監督!”
王欣說完,大家愣了一下,和他一起來參加會議的佘虎蘭,第一個站起來鼓掌,接著於教授也為自己有這樣的學生而自豪,所以,他也站起來鼓掌。於教授在行業裏影響力巨大,他都起來鼓掌了,那些地產大佬們也都無奈地鼓掌。雖然掌聲不是很激烈,但是畢竟他們站起來了。
批鬥會成了一個辯論會,王欣贏了。不過回到辦公室,王欣召集大家開會研究,畢竟自己一個公司總是標新立異,確實不是長法,就讓大家各部門研究更多的讓利給客戶的想法,自己公司隻要留百分之五到八的利潤足夠,王欣算了一筆賬,就是百分之五,一年下來一百個億營業額,那就是五個億,普通人要想掙到五個億,那得多少輩子呀?從現在的情況看,年營業額不是一百億的問題,說不了將來有一天可能是一千個億呢?那麽自己要那麽多錢幹什麽?難道真的要把這些錢帶到冥界去嗎?可是他知道冥界不通行這樣的貨幣呢?冥界要的是行善辦好事兒就能積蓄能量。
秦山鋼和顧律師來了,王欣趕緊站起來歡迎,“顧律師,好長時間沒見到你啦!”王欣說。
顧律師也很高興,笑著說,“剛才和秦總討論了幾個合同的案子,說是上來跟你打個招呼!謝謝王總這麽照顧我的生意!”
“你說錯了,是你當年看得起我,一直支持我,我還要感謝你呢?如今你已經成了咱們菩城最優秀的律師,我不找你還找誰呀?”王欣這樣說,一點不為過,確實當年開辦美樂迪工廠的時候人家顧律師無償幫了不少忙,不過那時候,這個律師還不是著名的律師,可是這些年他跟著新雨欣的發展,自己的名聲也逐漸壯大起來,成了省內外知名的大律師。
“王總,顧律師過來有點私事兒,你們談,我先下去!”秦山鋼神秘地笑笑,出去了。
大家坐下來,王欣叫泉妹子倒了茶,然後問,“你說吧,顧律師,我能做些什麽?”
“王總,本來我和秦總在下麵談業務,完了順便提起來說你準備結婚了,作為朋友,我就說上來提醒一下。”
“說吧,咱們是老朋友啦,知無不言!”王欣也很大方,他不明白這個顧律師到底想說什麽。
“聽說你準備結婚了?”律師問。
“對呀,公司高層都知道的。”王欣覺得好奇怪,這也算不了什麽新聞。
“辦證了嗎?”王欣更是疑惑,這可是我自己的私事兒呀。
“這兩天就去博發辦。”王欣笑著說,不過馬上他補充了一句,“顧律師,這種事兒你們也能代理嗎?”
“王總,我說了你不要生氣,也是為了你好。你知道你今天不是我們當初認識的時候,家大業大,名下那麽多人需要養活,況且名下有那麽多財產。我的意思是,辦理結婚證之前,你需要考慮一下是不是做一下婚前公證!”
“婚前公證什麽?”王欣確實有點吃驚。
“公證你名下的財產呀?”顧律師回答。
王欣無語了,他站起來,在房間裏踱步,“結婚要舉行婚前公證,他也不是沒有耳聞,可是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也會這樣做。他認為結婚就是一輩子的事兒,如果做了公證豈不是對對方不信任嗎?難道人家嫁給你就是為了你的那份財產嗎?”王欣想著就聯係到屈兵身上,她家裏雖然沒有那麽多財產,可是屈兵也不像是為了這些財產才和自己結婚的吧?再說,聽屈兵說過她曾經拒絕和自己結婚更不想生育下一代的,這說明她不可能是看中自己的財產。
“王總,這種事兒其實也是一種法律的自我保護,不出問題大家皆大歡喜,出了問題,有個憑證。不至於將來鬧到法庭。其實是一種保密的自我認證,外界不會知道的。我知道你夫人是個名人,不會在乎你的財產的,可是,你做了這個公證不會有任何壞處的。”
“顧律師,你先去忙吧,等我想想,然後咱們再聯係!”王欣下了逐客令。
雖然王欣不讚成這婚前公證,可是他還是拿不準,所以就想等秦山鋼有空一起聊聊。
“王總,你看誰來了?”和泉妹子一起進來了兩個女孩子,一個王欣認識,詹魏麗,王欣知道,她這是過來匯報工作的,同時也想知道接下來會怎麽安排她的工作職位,可是和她一起的那位女孩,王欣看著麵熟,可是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所以他就多看了一眼。
詹魏麗趕緊解釋說,“王總,你忘了她是誰了?”
王欣搖搖頭。
“王總,我叫雷書芳!”那女孩挺勇敢,直接介紹自己,看到王欣依然沒有想起來,就繼續說,“春節,縣城酒店,你還記得吧?”
王欣想起來了,原來是在老家吵過架的女孩,他真沒料到,還不到一年時間,她怎麽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如今站在他麵前的這個雷書芳簡直就是新雨欣公司標準的銷售人員。王欣伸出手和雷書芳握了一下,然後問,“你來菩城有事兒?”
“王總,”雷書芳正要回答,詹魏麗和泉妹子都搶著說,可是泉妹子看了詹魏麗一眼,還是讓她說,“書芳也算是我遠房的親戚,我是看了這個季度的銷售冠軍才和她聯係上的,如今她剛剛到總部來報道,她被選中調到菩城來做別墅的推銷工作!”
王欣似乎也記得有個銷售冠軍,可是怎麽也沒想到會是自己老家的人,更沒想到這個老家的人和自己是不打不相識。
“好了,泉妹子,中午安排一下,我請這個小老鄉吃頓飯!慶祝她得了銷售冠軍!”
幾個人還沒來得及出門,財務經理進來,哭喪著臉,叫了一句王總,見到這麽多人,也就不說話了。王欣擺擺手,和詹魏麗他們道別,說一會兒見,然後回身說,“這是咋了?這麽沮喪?”
“王總,最近我都給濱海財務部那邊打了幾次電話,寫了好多報告,可是資金一直不能到位!”
“也沒有跟Vicky說過?”
“說了,她態度很不友好,好像對咱們這裏好大的意見!我聽那意思,就是她不同意撥資金給我們!可是,我們賬上的資金已經過了危險紅線了!”
王欣想了一下,說,“好的,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