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5. 是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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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玲放下電話,趕緊來摸一下王欣的鼻子,突然她發現王欣似乎沒有了氣息,梅玲的心一下子像掉進了冰窟窿。鎮靜了一下,她還是掙紮著從座位裏出來,然後跑到另一邊,居然車門沒受什麽損傷,可以打開,梅玲接受過緊急救傷的訓練,她很勇敢,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放倒座椅,對住王欣的嘴唇做起了人工呼吸,剛對住嘴唇,還沒來得及呼吸,王欣醒了,睜開了眼睛,看到梅玲這個樣子,就問,“你要幹嘛?”
梅玲那個羞哇,急忙跳下車,不知道該說些啥。“你沒事兒了?”說著,梅玲才從車廂裏找到tissue來給王欣擦去頭上的血漬。
這個時候,王欣也在回憶剛才發生事故的一瞬間,他所經曆的事情,他覺得很奇怪,開始是驚奇,可是當他被彈起來撞到前方玻璃的時候,似乎一瞬間,他又看見了那個無底的深洞,並且在高速的旋轉著,他有一種意識這不是和掉進湖裏時一模一樣的感受嗎?難道自己又要到冥界去報到嗎?這一刻,他眼前恍惚出現了那個叁六九嗶嗶,馬上這個嗶嗶的麵孔變換成了夏雨訥,就這樣不停地變換著。王欣正在疑惑的時候,感覺到嘴唇涼涼的,他醒了,發現是梅玲。
“嘀嗒!”警車到了,他們被拖車拖進了修理廠,王欣沒有去醫院包紮,因為他認為自己沒有什麽大礙,剛才可能是驚嚇了,一時的昏厥而已。
因為出了事故,梅玲就覺得很抱歉,一直對王欣說,“真對不起,都是我不小心,把你弄成這樣子,要不你免了我的職務吧!要是還不解恨,炒了我魷魚也行!”
“梅玲,你說啥呢?那種天氣就是我也同樣會出這種問題,誰知道那橋上居然會結冰,那麽滑呢?好好看好工廠,趕緊把產品生產出來,別的啥也別想!”王欣很嚴厲,對於梅玲他十分相信,不知道為什麽,他突然想到了梅玲過去和自己的關係,甚至回憶到他在蕻臚工廠的那份感受,那種很想見到梅玲的感受。開始王欣沒有意識到什麽,當梅玲出去了,王欣突然意識到他似乎有了記憶力,這樣他就開始故意去想過去的事情,他發現所有的事情都曆曆在目,尤其是仝小新,還有李娜,還有夏雨訥,王欣有點興奮,可是興奮之餘,他開始擔心,他似乎對過去有了某種留戀,那種熾熱的愛情,讓他想起來心裏有一種說不出的激動,甚至全身都會處於一種痙攣的狀態。不過他很喜歡這種感覺,他認為這個就是心動。
同時他也想到自己爹娘,他知道娘已經去世了,可是他分明記得爹又找了一個小老婆,那就是厲金玲。想到厲金玲,王欣心裏就有一種對不起娘的感覺,自己不是還要叫他媽媽嗎?進一步,他還想到了那個厲金玲的兒子,小七兒,王欣知道他進去了,可是王欣似乎沒有忘記自己對於這個麻煩弟弟好的有點過分,似乎他想害仝小新,王欣還把他當成了親人那樣敬著。王欣想不通自己怎麽會黑白不分呢?難道就是因為自己對過去失去了記憶嗎?
王欣還想到了那個玻璃房子,他清楚的記得玻璃房子是屈兵的爸爸派人砸了的,當他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那種仇恨不可言表,可是自己怎麽糊裏糊塗就和這樣人的女兒結婚成了夫妻?王欣想不通,他就問自己,這一切都是怎麽回事兒?更有甚者,他怎麽就下令把從重建玻璃房子的項目停工了呢?他想馬上把玻璃房子建起來,這是他的曆史,不,這是他的感情支點,在這裏他開始了新雨欣這項偉大的事業。
可是想到仝小新,王欣那個失望啊,自己怎麽就會看著仝小新嫁給了那個Jack,他非常清楚仝小新不喜歡這個Jack,她同意和Jack結婚,完全是為了報複王欣,這一點他很清楚。仝小新從一開始就熱烈地愛著王欣,雖然她媽媽一直不讚成這對小戀人結婚成為一家人,王欣清楚,最初是因為王欣來自深山裏的農村,身無分文,窮棒子,可是後來恐怕就不會是這些原因,因為他已經不是身無分文的窮漢子,反而是身價不菲的億萬富翁。可是那又是為什麽呢?假如自己勇敢一點,向仝小新求婚,難道他們還會阻攔嗎?王欣想了半天,最後他得出了一個結論,那就是容貌,王欣被屈兵的美麗迷惑了。仝小新沒有屈兵那樣的身材,更沒有屈兵那樣的臉蛋,也沒有屈兵的氣質,可是王欣知道,仝小新對自己的那份感情是誰也比擬不了的,甚至是夏雨訥。想到這裏,王欣就覺得極端的悔恨。他知道自己犯了一個極端的錯誤,可是沒辦法,這也許是老天爺預先安排好的,也許是那些赤身裸體的程序魂靈輸錯了程序,那麽現在他們發現程序錯了,趕緊更改了程序,不過王欣已經沒有機會再到天庭去問玉帝了,這一切都是現實,他需要自己想辦法去應付。
離開這個工廠之前,王欣還是又過去和這裏的主要管理人員打個招呼,他知道大家都很擔心他的身體,不過,王欣再次來到這裏麵對大家的時候,他發現一個大問題,那些熟悉的麵孔,有好幾位都是當年在博發工廠,或者是在顒州筱頭鎮老家工廠的骨幹分子,過去他一點不知道,今天看到他們王欣的那種心情很不一樣,他突然覺得對於這些一直跟隨自己打拚的老工人,心裏充滿了感激。他緊緊地握住他們的手,讓這些人倍感奇怪,王總這是怎麽了?出了一點小事故,就跟變了一個人似的?
王欣飛回到了菩城,第一眼見到泉妹子,他也覺得倍感親切,不容分說,直接把泉妹子拉到自己懷裏擁抱了一下,這讓泉妹子大吃一驚,開始泉妹子以為王欣瘋了,可是當她真正在王欣懷裏的時候,又覺得特別的享受。可惜時間太短,也就是一刹那間,王欣的熱度就沒有了,王欣讓泉妹子開車,說,“走,回顒州!”
“那裏公司出事兒了嗎?”
“不是,回老家!”
泉妹子開車拐上了高速公路,不過她怎麽也想不通王欣怎麽會不晌不夜地回老家,再說再過一兩個星期就該春節了,那時候回來豈不是理所當然。不過,既然王欣要回來,她也樂得回來,不隻是自己可以趁這個機會回來看看父母,同時也可以和這個欣哥單獨多處一段時間。雖然她知道王欣結婚了,自己剛剛有了點火苗的心意被熄滅了,可是,享受一下自我安慰總還是不壞的事情。同時,泉妹子又想到了那個林師傅,上次婚禮上碰到了他,泉妹子感受到了他依然還有那份情愫,可是泉妹子做不到了,她已經對於這個男人情斷義,。她不可能回到林師傅的懷抱中了,盡管他已經從那個瘋女人那裏解脫了出來。這些事兒泉妹子回來以後就很想告訴王欣知道,可是她根本沒有見到王欣的機會,他正在蜜月旅行,正在處於人生的享樂之中。今天有了機會,泉妹子就說,“欣哥,那個林師傅他離婚了!”
“真的?我好像看到過他。”
“嗯,沒錯就是他。他想和我複合?”泉妹子很冷靜,就像說別人的事兒。
“那多好哇,你不是很喜歡他嗎?”
“欣哥,你怎麽知道我喜歡他?”
“我說是過去。你不是因為他還懷孕了嗎?”
“欣哥,誰告訴你的?你怎麽知道的?”泉妹子相當驚奇,因為她和公司大多數人一樣,私下裏都知道這個王總失去了對過去的記憶。
“不用人告訴我,這些我怎麽能不知道呢?”王欣說的沒錯,過去發生的一切都是他把泉妹子推向這個境地的,要不是他委托泉妹子代表他去處理怡情綠苑的事情,也不會發生那些曖昧的故事。那個時候泉妹子剛剛到了一個現代化的世界,對於任何東西都新奇的不得了,自然林師傅三言兩語的甜言蜜語就把她這個涉世不深的少女給迷住了,所以她掉進了那個深坑。如果是現在,泉妹子不可能會看上這個老男人的。可惜了,她已經不幹淨了,沒有多少資本再去愛更好的男人了,這是泉妹子獨處時候的自卑!
王欣突然回到老家,這讓二叔都非常意外,口口聲聲要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可是王欣什麽也不解釋,隻是在二叔的陪同下,去了自己親娘的墳上上了墳,磕了頭,燒了紙,添了土,然後就馬不停蹄地離開,不過最後還是給二叔留下一句話,“你們也搬到菩城去住吧!”
泉妹子沒有能夠回家去看一下自己的父母,不過,她還是給爸媽打了個電話,在路邊上見了個麵,泉妹子娘見到車上隻有王欣和自家姑娘,心裏就活泛了起來,看來自己閨女沒有能夠嫁給小胖,說不了是因為這個王欣,他們十分清楚,王欣可不是一般的大老板,那是在顒州城都找不到的大老板,不要說自己女兒能跟著王欣混,就算是做個二奶三奶也會一輩子吃喝不愁。這些人就是這個期望,隻要閨女跟了個大款,自己就能跟著沾光,不能不說這也是一部分長輩的悲哀!
回到菩城,沒有回家,汽車直接去了博發,王欣也同樣繼續去看一看自己的老爹,他心裏也想好了,要老爹把這裏收拾一下,跟自己到菩城去,他知道自己就這麽一個親人了,不管他做了什麽對不起親娘的事情,但是他都是爹。
“欣,怎麽半晌不夜地回來?準備商量回家過年的事兒嗎?”見到王大夯,他第一句就問。
“欣,媳婦呢,她怎麽沒回來嗎?”
王欣也不回答,隻是一個勁兒盯著自己老爹看,看足看夠了,才說,“爹,你們搬到菩城來吧!”
說完,他出去了,頭也不回,直接去了酒店。
留下王大夯和厲金玲在那裏發愣。“你說這孩子是咋了?”王大夯說。
“就是,我也覺得不對勁,什麽也不說,就一句話,搬到菩城,怎麽能說辦就搬呢?那批發部怎麽辦?”
“你說回來吧,也不在家裏住,還帶了泉妹子這閨女,也不知道是不是和媳婦鬧別扭了?”王大夯擔心的是這個。
“你們老王家男人,沒一個是好人,這才結婚幾天,就和自己秘書又勾搭上了?”厲金玲諷刺地說。不過她倒是覺得王欣這樣成功的男人身邊有幾個女人也不算是什麽毛病。
“那怎麽辦呢?”王大夯六神無主。
“還能怎麽辦?照著孩子說的,搬唄!”厲金玲想的很通,就是一句話,一切都隨著這個兒子的意思,她如今也沒有什麽後顧之憂了,隻有緊跟著王欣的思路才會有飯吃,有福享,因為她已經認識到這個兒子的能力太大了,她已經不後悔嫁給了這個王大夯了。親生兒子住進了監獄反而使她更加清淨了,日子過得很自在,衣食無憂不說,幾乎是上等人了!
第二天,厲金玲就接到美樂迪公司的通知,免去她博發批發部經理的職務,厲金玲心裏清楚,這是王欣安排好的,自己和他爹不得不搬到菩城去的前奏。果不其然,到了晚上,王大夯到家帶回來同樣的消息,他被解除了食堂經理的職務。就這樣這對夫婦直接搬到王欣原來居住的奉和小區的大房子裏。
王欣沒有馬上回去,而是一直待在博發,他把詹魏麗叫回來,同時也請徐國強過來,一起討論了玻璃房子重建的問題,然後決定立即恢複玻璃房子的項目工程。另外他還專門請了所有博發工廠的老員工一起吃頓飯,弄得大家不知道所以然,還以為這是年夜飯提前了。可是宴會上,王欣大談特談當年建廠時候的故事,這讓這些人心裏多少有些心酸,因為在坐的人都知道那時候建廠有多困難。一切都處理完畢,還是菩城辦公室那裏打來電話說是有人找王欣,他才戀戀不舍地離開博發。
車上,泉妹子就問,“哥,這個玻璃房子,扒了,又重建,然後停工,怎麽又開工?”
“孩子在車上,不談工作!”王欣厲聲說。這時泉妹子就看看躺在後排睡著的那個黑孩子,心裏覺得真不知道把這個孩子帶回菩城去王欣想幹什麽?
王欣先到家裏,屈兵見到To
y,心裏就一百個不高興,“王欣,你把To
y帶回來幹啥?”
“我要養他,他以後就是我兒子!”
“你瘋了,人家有爸媽,哪輪到你養啊?再說,就算你想要兒子,我們自己生啊?”屈兵就過來給王欣撒嬌。
“好哇,那你生啊?”王欣說這話的時候,他眼前就出現了過去求著屈兵和自己結婚,但是她不結婚更不想生孩子的畫麵。
“放心吧,我們一定會有孩子的。”屈兵也已經下定決心,今天起不再采取避孕措施,她也想要個孩子。“過完年,我去了洛杉磯,你每天都不在家,弄個孩子在家裏,誰來看呀?”
“我爸媽搬回來了,他們去照看!”
“什麽?公公婆婆都來了菩城,你怎麽不給我打個招呼呢?”屈兵心裏有點生氣,這兩件事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她覺得這不像是王欣所作所為。
王欣看出來了,把To
y留在這個地方,還真是不行,於是把To
y帶去了奉和小區那裏。
王欣到了辦公室,就問,“泉妹子,去看看是誰找我?”
泉妹子出去了,不一會兒回來說,“那人來了又走了,說是一對新婚夫婦,小年輕!”
“沒說有啥事兒嗎?”
“不知道,門崗保安說可能他們還會回來!”
王欣沒有時間去考慮到底會是誰來找他,而是問了一下那個華麗麗工作安排的事情,人事部回複暫時安排在人事部打雜,詹總監說了,等候進一步分配工作。王欣笑笑,這個詹魏麗還是真能理解王欣的心思。
過了一天,王欣前腳進辦公室,後麵就接到電話,說是昨天要見的人今天又來了,王欣奇怪,就問了一下來人的名字,說是叫白霓。這讓王欣一下子想到關雲霓,不過,不可能是關雲霓,即便是更改了名字,有誰會更改自己姓氏呢?所以他就吩咐泉妹子下樓去看看,要是不是什麽要緊的事情,直接打發走了。
泉妹子去了半個小時,然後回來報告,“欣哥,那人說一定要見你,看那樣子,神秘兮兮的,她講了一些哥的事情,我都覺得很古怪,不過看樣子,兩口子好像很正常!要不你還是見見吧,否則一直不走對咱們公司形象也不好哇!”
“那好吧,在一樓接待室見一麵吧!”王欣心想也就是一麵罷了,用不著專門到總經理辦公室來。於是王欣下樓,就見接待室有一對時尚的小夫妻,看樣子很親昵的樣子,不過王欣覺得不認識,走進去,那女孩手裏拿了一張報紙,對著報紙看了一眼,然後再看王欣,覺得沒錯,才扔了報紙,大聲呼喊,“幺六八,我是跳跳!”
王欣看那女孩要撲過來,趕緊用雙手擋住,厲聲問,“什麽幺六八,什麽跳跳,我們認識嗎?”
“幺六八,我看你報紙上的名字叫王欣,對吧?你不記得我了嗎?我是那個,”這時她轉身看看那個男孩兒,也就是她丈夫,降低聲說,“底比琉斯,國王,王後?”
“瘋子!”王欣就要轉身離開,女孩哭了起來,不管不顧地吆喝,“你怎麽連我都不記得了呢?我可曾經是你的老婆呀!”
聽到說是老婆,泉妹子也急了,走上前去,扶住這個白霓說,“美女,咱們不行這個的,你們要是有什麽困難,我們可以幫助你,你不可以編個故事來糊弄我們!”
“這位大姐,我真不是編的,我做夢都在找幺六八,還是我運氣好,我們結婚旅行,到了菩城,你們看,我是見了這個報紙,說是有個地產老總出了事故,我看到這個人居然是幺六八,我才費了好大的力氣找到你們這裏。”
王欣聽了這個解釋,又覺得白霓不像是無理取鬧,就說,“你說你認識我,老實說你是在哪裏碰到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