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天劍第九式！斷黃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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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周，久違了，沒想到你看上去已經這麽老了。”
她原本想這麽說，但最後還是沒有。
畢竟現在她隻是臨時借用兒子的身體而已。
但她雖然沒打招呼，熟悉陸南柯的人卻都感覺有些古怪。
他們仔細打量麵前的陸南柯。
隻見他身姿挺拔，步履閑雅，一襲青色錦緞長袍在腰部係著一根草綠色束帶，襯托的身段修長。
再看他眉眼清秀俊朗，澄澈目光如一汪清泉。
他手中鬆鬆散散拎著一把長劍，劍刃若清泓。
李翔目露遲疑之色，“老陸？”
陸南柯過去是這種瀟灑的模樣嗎？
他不太確定。
而周克傑同樣遲疑。
這身段、這氣質、包括這灑脫的眉眼笑意為何與他記憶中那個少女如此相像？
是了，當初把他送來白馬觀之時師弟便說他是陸漓霜留下的孩子。
可他與那位明媚少女長得並不太像，氣質更是天差地別。
但現在周克傑可以確定了，他定是她的孩子！
沈星華秀眉緊蹙。
她十分確定現在的陸哥哥並不是陸哥哥。
這是陸哥哥沒錯，但似乎現在使用這具身體的並非陸哥哥。
雖然毫無理由，但她就是這麽認為的。
而這股氣息她不是很喜歡。
並非個人好惡，而是單純的源於某種本能上的不喜歡。
不過場中的“陸南柯”並未在意，她扭頭看向表情驚疑不定的林滅情，“我道是誰，原來是你。”
在她心裏，陸南柯此時就跟第一人稱視角玩兒遊戲一樣。
隻不過他是那個被操控的。
也就是說，身體的感受、行動、莫名湧出的內力的運轉，甚至呼吸與說話他都有感覺。
但操控者並非是他。
「媽，這就是所謂的憑依？白秋月不會發現吧？」
『放心，她發現不了，她隻會認為現在也是你。』
這樣那陸南柯就放心了，但他還有不太理解的地方。
「就這些人的實力，哪怕隻靠我自己也能解決，媽伱是不是這道靈識被封在書裏太久所以隻是想找個借口出來透透氣兒而已？」
『閉嘴！現在是老娘掌控身體！再廢話就脫光光讓你丟大臉！』
「」
果然啊！這絕對是老媽沒跑啦！
雖然隻是這個東方玄幻世界的老媽的一縷靈識，但性格果然還是自己記憶中的那個老媽。
那妥了，看老媽操作就完事兒了。
『不能隻是看著，你要記住我的劍招與出手思路，還有內力流轉的方式，雖然你這身體馬馬虎虎，但力量使用的方式太粗糙了。』
「我明白了。」
得，這下小時候被老媽監督著背課文寫作業的記憶也回來了。
隻是陸南柯雖然會聽，但不會全聽。
畢竟這個世界的老媽眼界有限，而且還隻是她二十歲時的一縷靈識。
對他來說，力大飛磚才是王道！
如果一拳沒打爆對方，那隻能說明出力不夠！
對麵林滅情此時也隱隱有些感覺不對。
這魔門聖子過去他也見過，明明是個待人和善與誰都關係處的不錯的家夥。
但這種性格放在魔門之內便是要被欺壓的對象。
他本以為會挺好對付，而且對方實力並不算太強。
可為何他此刻卻有一種危機感？
仿佛隻要他出手便會死一樣？
方才那一劍他什麽時候會劍法了？而且是如此精妙的一劍？
但事到臨頭不能退縮，這魔門聖子又如何是他對手！
他一字一頓道：“陸南柯，未曾想你真的敢來。”
“陸南柯”明媚淺笑，“明明是你設計我來的，現如今我來了你卻又不敢出手？”
見他如此自信，林滅情心中愈發感到不妙。
他冷笑道：“既然知曉還要來，你果然是白馬觀安插在我聖門之中的探子。”
“哦？原來我還是白馬觀的探子？”
“陸南柯”俊秀的臉有些好奇，“不過也不重要，你既然敢挑戰我，那想必有點兒本事。”
他手中“清泓”挽了個劍花，“來，讓我見識見識。”
他嘴角微勾，露出一個極度自信的笑容，“若你隻是個誇誇其談之輩，那便休怪我不留情麵了。來吧，嚐試著取悅我。”
他這自信的笑容落在林滅情眼中確實自大輕狂。
“既你一心求死，那便接本座一掌！”
又是同樣的“碎心掌”！
隻是這次卻比方才與周克傑交手時出的那一掌更勁！更強！
這次不是大殿內的空氣似乎被抽幹，而是空氣真的都抽取極多在半空中壓縮成一巨大半透明手掌朝“陸南柯”轟去！
所過之處但凡有人便七竅流血而亡！一時間江湖群雄死傷無數！
鋥——！
隻聽得一生劍鳴，劍光一閃，那一式幾乎凝聚了林滅情畢生功力的一記“摧心掌”便消弭於無形。
“馬馬虎虎。”
“一塌糊塗。”“陸南柯”眼眸極淡，“掌力分散無法凝於一處，破此招隻需此招兩成力便能輕易做到。所謂苦心潛修二十載，除了功力大有精進之外便毫無所得。就你也配與我交手？”
他衣衫獵獵飄上半空。
“今日便要你瞻仰到真正的強者是如何之風采。”
她手中長劍無風自動淩虛禦空立於她身後。
爾後隻見金色雷蛇包裹在“清泓”之外形成一口寬超過十丈，長度超過百丈的巨型大劍！
這巨劍氣勢無匹，宛若仙神使用之兵刃！甚至已高入雲霄如山嶽！
白馬觀數百江湖群雄仰頭張口，醜態畢露。
“這這這這是什麽啊”
“做夢！一定是在做夢！”
“我不想死！”
“周真人！救救我！”
周克傑同樣麵色發白。
同樣的劍招三十年前他曾經見過。
同樣是超出人力可為的巔峰一劍
這一劍怎可能出現在陸南柯這孩子身上？！
便是天劍閣現任閣主“劍聖”白問天也斬不出這樣風華絕代的一劍！
在周克傑的印象中，能斬出這一劍的也隻有她了
那位三十年前橫壓當世的第一人——年僅二十歲便破碎虛空飛升而去的天劍閣“劍尊”，陸漓霜！
也是那一代江湖上多少天之驕子的心中明月啊
而根據她出招前必定喊出劍招的行為來看，繼承了她的劍法與天賦的小陸恐怕也會如此。
而這一招的名字赫然便是
“天劍之九·斷黃泉！”
隻聽半空之中一聲輕喝，那如山嶽的一劍便撕裂空氣朝白馬觀砸來！
雲霧從劍鋒兩側被擠開，接著被擠開的是空氣撕裂的刺耳哀鳴！仿佛天地都被這一劍的強橫驚出了悲鳴！
看著那漸漸落下的遮天蔽日宛如山嶽的一劍，整個洛陽城乃至周邊鄉鎮山村之中不知多少百姓跪了下來念叨著各自信仰的仙佛的名號。
一時間“阿彌陀佛”“福生無量天尊”“觀音菩薩保佑”等等此起彼伏不絕於耳。
洛陽城守站在大堂前仰頭看著那柄砸下的“山嶽”，內心一片絕望。
洛陽數十萬百姓今日便要命絕於此了嗎
如此神佛手段又是何方大能所為
但那些已經不是他要考慮的事情了。
他歎了口氣，閉上雙眼等待著死亡的到來。
在白馬觀內，白秋月好奇的仰頭看著那柄巨劍。
這劍招似乎好像爹爹曾經形容過的那位“劍尊”師伯的劍招哩。
對於生死之事，她卻反倒看的很淡。
或者說，她似乎對什麽都不在意。
沈星華也不擔心。
她明顯感知到那不是陸哥哥，但陸哥哥也在。
這種感覺很玄妙，但她相信陸哥哥不是那種濫殺無辜之人。
所以沒必要躲。
而直麵此劍的林滅情感覺便不太妙了。
那一劍明明很慢很慢，但他卻明白自己躲不開。
不僅躲不開，甚至想移動一下都移動不了。
動啊！為什麽不動！
可無論他怎麽努力，雙腿都像灌了鉛一樣挪動一下都困難。
他隻能眼睜睜看著那一劍緩緩砸下占據他全部視線。
他最後的念頭便是陸南柯瘋了嗎？
難道他這一劍打算連同白馬觀跟整個洛陽城盡數毀滅？！
麵對這種瘋子，就算是陸建民又如何抵擋？
原來自己真的找錯了對手
他閉上了雙眼。
下一刻，他感覺身子一輕，暖洋洋的好舒服。
他緩緩睜開眼，發現自己正坐在寶座上。
而在下麵恭敬站著無數魔門高手，站在最前麵的便是那永遠麵無表情不知在想什麽的“魔尊”陸建民，也是他這三十年來的夢魘。
但此刻無論是陸建民還是陸南柯，亦或是昭夕與其他三位天王，皆目露崇拜恭敬的仰望著他。
林滅情笑了，原來自己的心願達成了？
他終於成為了魔門尊主——
看著站立不倒麵帶笑意卻已然生機斷絕的林滅情，李翔瞪大雙眼不敢置信的盯著已然翩翩落地的陸南柯。
林滅情那可是縈繞他心頭二十年的夢魘，結果就這麽輕描淡寫的死了？
還有那一劍是怎麽回事？落下來的時候他都以為自己死定了！
他確定那肯定不是幻覺！
而且林滅情也確實死了！
這到底怎麽回事？
陸南柯也很震撼，但他震撼的並非這一劍的威力，而是這一劍代表的含義！
完全境界！
九成五的完全境界！
因為老媽用的是他的身體，所以他感觸最深！
那一劍先不說能不能毀掉洛陽城，但絕對可以一劍將這白馬觀夷為平地！
最後那一劍也並非消散，而是在那一瞬間凝縮成不到針尖大小並刺入林滅情心髒斷絕了他的心脈！
可他身上甚至連傷口都沒有！
而這驚世駭俗的一劍刺入林滅情心髒之後也沒有爆發出來！
這絕對是九成五完全境界的水準！
甚至已經接近“最終境界”了
按陸南柯的理解，完全境界不是增幅，而是把原來攻擊中浪費掉的匹數收回來，完全境界越高收回越多，最終境界就是可以把力量百分百利用且完全作用在對方身上的感覺。
當然下毒插眼辱罵踩腳指之類的盤外招也算在內，但那隻是“完全境界”抓對方破綻的下意識行為。
而十成的“完全境界”便是“最終境界”。
方才老媽那一劍的力量仍有些許泄露，也可能是因為自己的身體不支持十成完全境界的發揮，亦或是老媽故意顯擺那一招的威勢，所以在最後才沒完全收攏力量。
但那一劍完全境界的水準絕對不會低於九成五！
此時陸漓霜已經爽到，她把身體還給了陸南柯。
『如何？為娘瀟灑不瀟灑？有沒有崇拜的感覺？』
陸南柯睜開眼心裏歎了口氣沒理她。
老媽就是這樣，隻要你不搭理她，她就會覺得沒意思然後丟下你去玩兒自己的。
『嘖，真沒意思，一點兒都沒小小的時候好玩兒。』
果不其然，見他沒回應，隻有二十歲的“老媽靈識”便在心裏抱怨一句沉寂了下去。
陸南柯此刻心思完全不在此事上。
他在回憶方才老媽用自己身體出招時的感覺。
若要他來，恐怕劈不出這一劍。
雖然沒有這一劍一開始如同山嶽般的威勢，但他自信若拚盡全力也能一擊將白馬觀夷為平地。
但之後他卻做不到了。
不過老媽那一劍的感覺以及磁場轉動連轉運功的方式他已經掌握了，下次要複刻這一劍問題不大。
隻是他若一劍劈出恐怕就真的地動山搖了。
完全境界他還是摸不著頭緒。
也許隻有到了二十五萬匹甚至五十萬匹的程度才有閑工夫去感悟自身領悟完全境界吧。
陸南柯睜開眼，回身笑道：“咋了老李，看了在下這一劍之後是不是覺得很自卑？亦或羨慕嫉妒恨？是不是心裏特別酸澀？”
俗話說的好，看到兄弟賺錢比自己虧錢還難受。
不過這是人之常情，而一個良善之輩能做到的便是可以克製內心之中的這股情緒。
陸南柯知道李翔能克製住，所以才調侃他兩句，這也是關係好的證明。
“若實力相差不大才會如此，可現在你已把我跟吳德甩的太遠了。”
“那你繼續努力，爭取早日達到我今日之水準。”
陸南柯笑嘻嘻拍拍他肩膀，爾後看向周克傑。
周克傑眼中似有千言萬語，但最終卻盡數收斂為一句話：
“福生無量天尊，聖子莫非還要剿滅貧道白馬觀與諸多江湖群雄？”
這戲啊，還得接著演下去。
陸南柯了然，於是閃身至白秋月身側，爾後目光掃過一動也不敢動的那些圍著白秋月的魔門弟子。
他們麵色煞白，下意識便後退數步讓開包圍圈。
陸南柯目光又掃過仍舊活著的那些狼狽不堪的江湖群雄，一時間竟無人敢與他對視。
“嗬”
他微微一笑，攬住側臉看著他側顏一動不動的白秋月腰身，爾後伸手自她懷中取出那本假的《先天太初密錄》塞入自己懷中，“這《先天太初密錄》便是本聖子的了，若有人想搶奪便盡管來尋我聖門罷！桀桀桀！”
說罷他陰陰一笑，摟著白秋月扭頭便飄然遠去。
沈星華當即追了出去！
李翔下意識要追上去，但耳邊卻響起師父的傳音。
“不用跟去，吳德會跟他們一起行動。翔兒，你便留在觀裏吧，為師傷的頗重，在養傷這段時間裏，白馬觀大小事宜便交到你手中了，莫要讓為師失望。”
李翔愣愣站在那裏。
半晌，他眼眶微微發熱，聲音低顫，“弟子定不叫師父失望！”
陸婉晴跟昭夕也快出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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