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的很，別操心。”
    和林青青告別後，林芫一看時間，一點多，還能回去睡個午覺。
    林芫這午覺睡的，起來直接吃晚飯，吃過晚飯又接著睡。
    隔天早上，林媽算著她睡眠足，五點鍾就把她叫了起來。
    “趕緊下去吃早飯，吃完跟你爸到地裏去。”
    冬天五點多，天還沒亮呢，林芫又不是之前那個不睡覺的林芫了，她正瞌睡呢。
    她是哈欠連天的起了床，剛下樓她媽就說，“穿個衣服磨蹭到現在，你爸都走了。”
    “那我拿著路上吃吧。”林芫看桌上有包子，幹脆給自己裝了一大半，邊啃邊往地裏去。
    開門一看，月亮還在天上掛著呢。
    林芫心說，哪裏用得著這麽著急，那些人也不可能這麽早就來啊。
    林芫走半道上又跟林青青遇著了，她爸送她到市裏去，簡單打了個招呼，林青青說，“芫姐，下次回來請你吃飯。”
    “好啊，我記著了。”
    遠遠地看著大棚裏亮著燈，走到水泥路盡頭時，又看到有輛車停在路邊。
    嘿！還真有人為了點素菜，連冬天的懶覺都不睡。
    林芫不慢不緊的晃過去，反正現在隻有一個客人，不著急。
    “嗨，過去的事情別說了，我知道是我的問題。”
    林芫遠遠聽著客人說話，知道裏麵的人是想提前買菜的尤總。
    “不過啊，剛巧我想邀請的客人那天也沒空，恰好延後了兩天！”尤總大笑，“哎，這也是我的運氣吧。”
    林爸在旁邊附和，“沒耽誤您的事就行。”
    “林老板算算多少錢，我轉給您。”
    林芫走進大棚的時候，林爸正拿著個計算器，飛速的在算賬。
    買賣做了小半年，林爸算賬的技術也練了上來，就算中間隔了幾天沒碰計算器，但手上已經有肌肉記憶了。
    “一共七千兩百，給您抹個零，收您七千。”
    尤總拿著手機到熟悉的角落去掃碼，付完錢，扛著菜就急匆匆的走了。
    很快就聽到汽車啟動的聲音，林爸站到田埂上，看著那輛車離開。
    之後他才問林芫，“你媽喊你的吧？”
    “顯而易見。”
    “沒事，我這裏不忙。”林爸說，“你再回去睡會兒吧。”
    林芫是非常同意的，但是估計不可能，還是留在地裏看看情況再說吧。
    尤總走後沒多久，其他預約的客人也接連到了。
    不到六點，大棚旁邊的田埂上又排起隊來，看著這些人，都還是熟悉的麵孔。
    或許是起早的原因吧，排著隊的沒幾個是精神足的。
    甚至還有人，坐小板凳上睡著了的。
    “張老板？”排他後麵的人拍他，“你家司機讓你開除啦？幹嘛不讓司機開車，你在路上還能再睡會兒。”
    張老板無語，“這一大早的，我家司機還沒上班呢。”
    “不在上班期間，你可以給加班費的嘛！”
    “得了吧。”張老板說，“不要為了這倆加班費，他再來個疲勞駕駛，把我命架沒了。”
    後麵問的人恍然大悟，還以為老張太傻，原來是自己太不惜命。
    但又轉念一想，這張老板搞不好在鬼扯，提前讓司機休息，或者請倆司機，不都可以避免他說的風險嗎。
    安靜的早晨，忽然來了隻鴨子。
    確切的說，是跟鴨子那麽吵的人，“哎呀！諸位老板，真是好久不見啊！大家都吃早飯了嗎？”
    “商老板？你不是沒預約上麽？”
    “嗐，我是沒預約上，但今天來了這麽多人，我得來幫忙啊。”商少錦精神抖擻的從打瞌睡的人旁邊經過，看有人眼皮快耷上了，伸手就一拍，“醒醒吧張老板！”
    張老板睡迷糊了，等人走過去了，才驚醒問身邊的人，“剛剛誰拍我？”
    旁邊的人很熱心，“商少錦啊，那家夥到大棚裏麵去了。”
    大棚裏麵，林爸看到商少錦心裏別提多高興了。
    “林老板，好久不見啊！”他一邊打招呼，一邊衝去幫忙。
    “是好些天不見了，商老板一向可好？”林爸這打招呼的句子，還是昨天從電影上看來的。
    “好啊，不過要是能天天看見林老板那就更好了。”
    “哈哈哈，這是騙小姑娘的話吧？”
    “騙什麽小姑娘啊，我都是當爹的人了。”
    他倆配合默契，商少錦一來，徹底沒林芫的事。
    “爸，要不我回去唄。”
    “行，回去讓你媽也別過來了，叫她中午多做點菜。”林爸轉頭問商少錦，“中午留在這邊吃飯嗎？”
    “求之不得啊！”
    林芫到家的時候，尤總的車也開到市區了。
    他說要請重要客戶吃飯，並不是借口。
    這不，剛進市區，他爸就打電話來問，“菜買到了嗎？請的廚子已經到了。”
    “買到了，你叫廚子先處理葷菜。”
    尤總和他的司機是三點多鍾出的門，到家已經是八點半，他爸焦急的等在大門口，“怎麽到現在！”
    “碰上早高峰了，也沒辦法，人來了嗎？”
    “沒有。”他爸催司機，“趕緊的，把東西送到廚房去。”
    尤總：“估計不會這麽早到，慢慢準備就行。”
    司機眼下掛著黑眼圈呢，本來想著到家就能去補覺，誰想到，把菜送到了廚房，又被老板他爸要求留下幫忙。
    他心裏的怨氣真是一層疊一層。
    手裏的大蔥，幾乎是從蔥白處對半折斷。
    尤總他爸一進來看到這土豪手法，差點氣到心髒病發作，“有你這麽擇菜的嘛！你知道這個菜多少錢一斤嗎！”
    尤總從衛生間擦了把臉出來，就聽到廚房的吵鬧，趕緊過去看情況。
    “吵什麽呢？”
    “你看看你找的人，是個能做事的嗎？”他爸手上拿著從垃圾桶裏撿起來的蔥白，“趕緊把他開了。”
    不同於他爸的狂躁，尤總還平靜些，“這麽是你在擇菜？這不是你的事情，趕緊回去休息吧。”
    “哎……”他爸要說什麽，被尤總攔住。
    “洗個手再走，路上注意安全。”
    司機原本的怒氣都頂到喉嚨口了，就因為這句關照，唰的一下散了。
    甚至還覺得自己老板人挺好。
    “素菜我來做，誰經手我都不放心，爸你給我搭把手。”
    等到菜都做好了，等的客人還沒來，尤總他爸又開始急了，“看看你的手機，是不是又給你發信息說不來了。”
    “沒有，你別著急啊，確實還沒到吃午飯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