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啟明走出辦公室的時候，符華就站在一邊等著。
    “班長，什麽事？”
    入學的這一周，白啟明刻意和符華沒有過於接近。
    畢竟不管是若水劍，還是若水劍法，寸心拳法這些，都和符華有千絲萬縷的關係。
    符華的身份背景複雜，和奧托暗中達成不少協議，如果被她知道程立雪還在世界泡，可能會出現白啟明無法控製的發展出現。
    他手中最大的仰仗就是對接下來劇情的“預知”，現在原本的發展已經因為他的“蝴蝶翅膀”變動了，所以他要極力阻止更大的事件變動。
    符華轉身向樓梯口走去，說道：“邊走邊說。”
    “去哪裏？”
    “訓練室。”
    “去訓練室幹嘛？”
    符華停下步伐，等到和白啟明肩並肩之後繼續說道：“你在靠山鎮的戰鬥我看了一下，正好我對神州武術有些了解，發現你有一些不太順暢的地方。”
    很久之前，符華的身體出現重大變故，記憶缺失非常嚴重，甚至連最近十多年的事情都會不定時忘記。
    在看到白啟明的作戰方式之後，符華總感覺有些莫名的熟悉感。
    或許是因為同為神州人，對抗崩壞獸的作戰方式有些相似，所以符華本能的去想幫一下白啟明。
    即便記憶缺失，身體遭受重大變故到現在也沒有恢複，但她還是一心守護神州。
    看到同為神州人的白啟明，符華有種愛屋及烏的感覺。
    更別說白啟明的身上有股非常熟悉的氣息，但因為種種原因無法確定。
    符華把這份熟悉感歸咎在了神州武藝上。
    看到白啟明臉上的遲疑，符華問道：“不行嗎？”
    “沒，沒有！”白啟明立馬回道：“能被班長指點格鬥術，我開心還來不及呢。”
    此刻白啟明心裏掀起驚濤駭浪，難道符華已經發現了自己擁有的羽渡塵碎片，已經知曉自己的來曆了嗎？
    要不然學園那麽多學生，她們不見得比自己強，可符華居然主動來找我，給我指點。
    肯定不可能因為自己長的帥。
    白啟明認真看了一下符華年輕的側臉，覺得她一定都知道了。
    一個活了五萬年的仙人，拋開休眠的那些時間，好歹也有大幾千年的人生閱曆。
    自己這點小偽裝，放在符華麵前屁都不是。
    但符華沒有主動說出，反而借用指點同學的名義教導我，一定有她自己的考量吧。
    她一定是想騙過天命大主教的眼睛，假如到時候和奧托大主教翻臉，那也能多出一張底牌。
    所以白啟明打算繼續裝傻充愣，先以同學關係相處，等到需要被符華點破的時候再主動站出來。
    不愧是符華！
    這樣既能用幫助同學的借口指點白啟明變得強大，又不用被奧托多心懷疑。
    等到日後有合適的機會把程立雪偷偷從世界跑接回來，到時候即便與天命翻臉，神州也能繼續和逆熵達成合作協議，不用受到天命的挾製，這一步妙啊！
    白啟明敬佩的看向符華，是誰說符華不擅人心、謀略之道？
    符華感受到白啟明目光的變化露出疑問，是因為自己要指點他武道，所以感激嗎？
    以前指點其他同學的時候，也見過這樣的目光，應該是的吧？
    符華淡淡微笑，回以不用客氣的眼神，都是同學幫助不用這樣。
    在白啟明的眼中，符華的笑容高深莫測，又包含著少女幫助其他人之後獲得的快樂，這份偽裝連他都騙過了，更不用說其他人。
    符華則認為，同學之間互相幫助，對方坦然接受然後投來感激的目光，白啟明這人不錯。
    兩個人，一個隻是憑借天然的好感幫助同學，並得到感激而開心。
    一個則想法突破天際，自圓其說，認為對方深謀遠慮，不愧是偽裝大師，不動聲色實行自己的計策。
    總之，想要幫助別人的和樂意接受指點的兩個人此刻都很開心，覺得對方都很不錯。
    訓練室內，符華指出白啟明對若水劍法掌握的一些不足。
    “上善若水，水利萬物而不爭，故江海所以能為百穀王者，以其善下之，則能為百穀王。”
    符華強調道：“在戰鬥中，你的取勝之心太重，沒有領悟到若水劍法的心境，所以攻伐之勢弱了半分。”
    “若水劍法，以不爭，為大爭。招數隻是次要，真正重要的，是勢！”
    符華的教導和程立雪的教誨一般無二。
    但程立雪給白啟明教學時是在第二戰場的世界泡，在充滿硝煙的崩壞戰場上，根本無法讓他感受心靜之時的體悟。
    也沒有足夠安靜的地方，讓白啟明細心領悟這份道理。
    環境決定，在戰場之上無法更好的傳授若水劍法的核心奧義。
    所以白啟明更注重招式與取勝的路數，完全忽略了心境。
    “嗯嗯，我記下了。”白啟明小雞啄米一樣的點頭，師祖就是師祖，一眼看破自己的不足。
    符華反而羞澀的笑了笑，明明是她主動拉著人家強調對方的錯誤，白啟明還能如此虛心接受，讓她有點不好意思。
    以往被指點的同學也會非常熱情的道謝，但從來沒有一個人像白啟明這樣拿出十分的心思認真聽講。
    難道男生都是這個樣子嗎？
    記憶中符華也接觸過許多男性，但印象實在太過模糊，無法回憶。
    白啟明湊近了一些，繼續道：“還有，我的拳法有沒有不太對的地方，我總覺得寸勁的蓄勢不足，出拳過於柔和，有沒有解決的辦法。”
    白啟明上杆子就爬，反正不論若水劍法還是寸心拳法，源頭都出自符華，能夠得到她手把手教學，不是什麽人都能享受到的待遇。
    看著白啟明如此熱情，符華倒退了兩步。
    “怎麽了？”
    符華尷尬的指了指自己和白啟明的距離，說：“太近了……”
    “嗯？什麽太近了？”白啟明有些不解，位置嗎？習武之人教學，靠近一點也沒什麽吧？
    難道符華和小女生一樣靠的太近，所以不好意思？
    開什麽玩笑，符華能和小女生一樣？
    她一定不想表現的過於親密吧，萬一被奧托安插的間諜看在眼裏，會被奧托提前注意到吧。
    “好的，我會注意，那……”
    “下、下次吧。”符華轉身就走。
    和男生接觸真的和女生不一樣，至於哪裏不一樣，她也說不上來，反正就是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