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7 燦爛的生活

字數:4768   加入書籤

A+A-




    大廳裏隻有李文聖不甘心的等待著,阿星早已不見了蹤跡,藍姝鬆口氣之餘,不禁擔心起眼前這個一根筋的文聖,被房一鳴扶著坐下以後麵對麵的尷尬看著對方。
    “藍姝,你腳怎麽了?”李文聖點燃了一支煙,隨著他的話吐出一股煙,騰騰而起
    “哦!沒事!被…玻璃紮的!是我不小心的!”藍姝故作輕鬆,盡量當做什麽都沒發生,夾起上好的菜送到嘴裏。
    “文聖我,我們……”房一鳴左手右手摩擦掌心,準備開口解釋,卻不知從何開口
    “我沒問你!”李文聖臉上的肌肉在憤怒的顫抖著,眼睛裏蹦出火焰般淩厲的目光。
    藍姝心裏突突地跳,手心裏都出了汗_||
    李文聖撚滅手中的煙,道:“你?吼,你們什麽時候在一起的?”
    “什麽在一起啊!隻是恰巧去看她的時候,發現的!真的別誤會!文聖”房一鳴像寄人籬下的寵物一樣,生怕他紅了眼,做出什麽過分的事。因為畢竟藍姝對李文聖來講是非常非常重要的人,這麽多年她在他心裏的位置,舉足輕重。
    “文聖,他說的是真的!”藍姝呼應著房一鳴的解釋,可是殊不知這更激怒了他。他拍案而起,吼道:“拿我當傻子耍嘛?我看不來你們眉來眼去嗎?房一鳴,我拿你當兄弟,但你背著我勾引藍姝!你憑什麽?你以為你現在的位置誰給你的?你以為你愛上的是誰?是我用心追求和保護了四年的人。你為什麽要這麽做?為什麽要跟我搶?我欠你什麽嗎?為什麽這樣對我?”
    “我錯了,文聖!可愛情怎麽能拱手想讓!你要殺要剮都可以,但是我不能不去愛她!”房一鳴哽咽著
    “世界上那麽多女人你愛誰都可以,就是她藍姝不行,我要定了!我不會放手的!”李文聖腥紅著雙眼怒吼
    藍姝害怕極了,連大氣都不敢出,心碰碰直跳,仿佛又個兔子鑽進心髒裏,要隨著蹦出來是的,總覺得有隻烏鴉帶著災難飛來飛去,隨時都有可能砸中她的頭頂。
    房一鳴冷笑道:“既然你看出來我就不瞞著你了!婚約我已經退了,我愛上藍姝了!你,可以恨我,你姐姐也可以恨我,甚至可以把我的事跡告訴院長,說我搶了你的心頭愛,不過,我早就有去英國的打算,而且藍姝的父親也在英國,如果你還想再見到她,你就給我乖乖的!”
    李文聖的怒氣像爆發的山洪一樣忽然決堤而來,沒有絲毫的預兆,他將整個飯桌都掀了,湯菜都四處濺灑,一坨坨,一塊塊的,飯店的老板娘敢怒不敢言,隻好蹲下慢慢收拾,他臨走放了一句狠話:“咱們山不轉水轉,山水有相逢!別急!”
    李文聖轟然而至的崩潰像是醞釀已久的,空氣在瞬間凝結,那刺耳的聲響,看熱鬧的目光,從四周紛遝而至,令誰都感覺很難堪。
    藍姝默默蹲下幫著老板娘收拾殘局,房一鳴見房一鳴走遠也蹲下來收拾著:“藍姝,你沒事吧?”
    藍姝沒有說話,空氣中蔓延著尷尬,還好老板娘解圍到:“別以為幫我收拾好了就不用賠償了!”
    房一鳴順勢拉起藍姝:“你給我好好坐著。有朋我在,不需要你幹這些!”
    藍姝半推半就,顯然有些生氣:“我不想呆在這裏了!”
    李文聖:“乖乖坐下來吃東西!”
    藍姝:“我怎麽好意思在這裏裝作若無其事?我不是演員,沒有那麽好的演技”
    李文聖扔下一遝子紅色鈔票抵給低頭蹲在地上的老板娘,等她接過,對她禮貌的說了聲抱歉。就在眾目睽睽之下,用力的抱起藍姝,一瞬間肌肉鼓起,像塊腫瘤一樣突兀,然後目視前方,衝著進來的方向。
    黑幕籠罩之下的城市,像一個巨大的秘密被掩蓋,有的故事剛剛結束,有的故事正在起航。坐在寬敞陽台上的藍姝看著川流不息的車輛,在昏黃的路燈下往來,沒留下一絲痕跡,那些過去的,過不去的,終究會像皮膚上傷口,流血,結痂,等結痂脫落再留下一道紅色痕跡,最後消失在時間的旅程中。
    藍姝手中捧著白瓷杯子,含著眼淚聽完電話中律師的來電,據說母親被判了刑。至於多久她已經被那些突來的悲傷掩蓋了,內心波濤洶湧的恨,把她一點一點吞噬,將她推進深淵。
    “你就住在我這個家吧,反正這個房子放著也是放著。”打掃完落滿灰塵房間的房一鳴還沒有注意到藍姝傷感的情緒和眼淚。自顧自的說著
    “房一鳴,謝謝你”藍姝狠狠的抽了一下鼻子,像一股強烈的悲傷被吸進肺裏,堵在心口
    “沒事,都是小事!”他撐起身子扶著陽台,微笑著,像朵盛開的快樂的花,擁抱著大地,空氣
    “陰天我該回醫院了,假期到了!”藍姝輕鬆又沉重的心情,是的,一切都剛剛起航,未來的大風大浪要勇敢麵對,身邊的這個人,無微不至的照顧,幫助,像是老練的水手能伴她勇闖天涯。
    “好,那陰天醫院見!”他說完,起身剛轉身離開。
    藍姝不知道自己出於脆弱還是依賴,從背後環抱住他,緊緊的,像抱住一顆牢固大樹一樣
    “怎麽了?”
    “別走!陪陪我!”藍姝從嘴裏擠出這句讓自己紅了臉的話,可又估計不上那些,家中的變化和事態的發展,已經不是她這個樂天派能夠承受得了。也許曾經的藍姝是風光無限的,但此刻,她的未來風雨飄搖
    “你怎麽了?有什麽事跟我說,我會盡力幫你解決的!”房一鳴感受到她終於卸下堅強的盔甲,露出她真實的脆弱。他離她又近了。
    “留下來!不要走!”她再次堅定自己的話,這怕是自己也從未聽過自己說出的話,她對自己有了一層新的定義。
    “也好,陰天可以帶你一起去醫院,也方便些!”他說完,她沒說話,空氣安靜的出奇,此刻恐怕連喘氣的聲音大了都是錯的,藍姝沉浸在悲傷難挨的氣氛中,難以自拔。房一鳴倒是謙謙君子了一回,安靜的守在沙發上,像守護公主的騎士,堅毅可靠。
    天一亮,房一鳴早早起床去買早點,一路上,成群的麻雀吱吱渣渣的聊天,晴朗的藍天萬裏無雲,小巷裏過往的鄰居匆忙的趕著自己心中所急之事,時不時也有少女路過時多看幾眼房一鳴。眼中流露出一股暗暗羨慕誰這麽好福氣被他照顧的意味。左手拎著豆漿油條,右手提著煎餅果子和果汁,嘴裏哼著調子,不緊不慢的回著家。
    “起來沒啊?小懶豬”開門就吆喝著藍姝
    “嗯,醒了!”刷著牙的藍姝,蓬亂著長發,慵懶的出來看看房一鳴。
    “過來吃早餐,今天要上班嗎?腳可以嗎?”都說關心則亂,如果他照照鏡子就知道自己多像個老媽子。
    “謝謝你”藍姝低眉一笑
    “謝?謝我什麽呢?”他調皮的眨著眼睛,不自覺的靠近她,空氣中的曖昧肆意,鼓聲般的心跳自己聽的清楚萬分。
    “謝你收留我,謝你對我爸的照顧,謝你對我做的一切!”她似乎對這個房一鳴更近了。
    “那包不包括昨天留下來陪你?”房一鳴撥開她額頭前的亂發。
    她迎了上去,踮起腳尖,吻上了他豆腐般柔軟的嘴唇,他的氣息中散發著她不可逃避的,具有罌粟般誘人的香氣,那種感覺足以抹殺她的自信,甚至在他麵前開始放大自己所有的不足,慌亂,自卑。就在一瞬間,所有亂七八糟的想法蜂擁而至。
    “我想我喜歡上你了!”她溫柔似水的聲音,似乎盡力的表達著自己的平靜,卻無法欺騙自己那驚濤駭浪的心情,就在這個美好的清晨,清風浮動,她的心徹底被占據了。
    “……”他壞壞的撇嘴一笑
    “怎麽?”她不服氣的抬起他的下巴,徹底的問了上去,唇齒糾纏
    “我這是被你強吻了嗎?”他沉醉其中也不妨礙他支支吾吾的調侃她。
    “少廢話!”她霸氣的推他在牆角,用力的吻他,他似乎要把她揉進骨子裏,吃進肚子裏。這仿佛過了一個紀元的吻,是那麽漫長又美好。
    氣喘籲籲的她忽然想起什麽推開似乎黏在自己身上的他:“等一下,等一下”
    “等什麽等”他不容她推開,霸道的拉回她
    “要遲到了!你要看我被罵?”她紅著臉,小鳥依人的說道
    “求我!”他攔住她的腰
    “求求你!”她咯吱著他的惻肋骨,搔著他的癢癢。這場美好的世紀之吻在嘻嘻哈哈中落幕了。
    在醫院的寂靜隨著她的到來打破了,果然她就像個能量球,隨時聚集著能量並及時燃爆。
    “你怎麽來了?”護士長好奇的打量著又變漂亮了的藍姝
    “今天是我假期到了的最後一天啊!”藍姝蹙眉,忽然預感到接下來要發生什麽不好的事情。
    “最後一天?”護士長放下手中正在整理的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