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時間過去了。
    陳墨習慣了腦袋裏有個神經網絡芯片，也是不得不習慣。
    否則他那磕壞的腦子根本沒法獨立運轉。
    在熟悉的過程中，那突然出現的鐵人ur025一直在觀察陳墨的各項生理數據，確認他的生命並不會迅速流逝。
    25不知從哪搬來一個一人高的金屬箱子，還將箱子放在陳墨的床前。
    “這是什麽？”陳墨看著箱子問。
    “給你的禮物，我從黃金時代的廢船裏找到的。”025說著打開箱子。
    箱子內是一個人。
    當然不是活人，而是一個機器人，看起來有人類女性的外表。
    此機器人做工是如此的精細，如果不是皮膚上那幾條像是機械部件組合產生的紋路，陳墨不可能看出這是一個機器人。
    “她是你的同類？”
    “不不不，別拿這東西和我比，她隻是一個玩具。”025說，“本來憑借金人的工藝水平，她表麵上是不會有紋路的，但這紋路是為了滿足一些奇怪的嗜好，比如機械姬。”
    說完，025轉動身體，頭部的那條紅色縫隙看向陳墨，又補充了一句：“萬機之神說你會喜歡這個款式的。”
    “謝謝。”陳墨挑著眉無奈點頭，“感謝你在我於一個被火焰天使異端叛軍占領的星係的星球上掙紮時，給我送來一個玩具而不是一個武器。”
    “……”025沒有說話，它很想解釋那艘廢船上沒有別的東西了，否則它不會不帶過來，以及來到卡爾斯克這個被叛軍占據的星係有多不容易。
    不過陳墨此時的生理數據顯示，他心情很沉重，意誌很消沉。
    “還是謝謝，謝謝你救了我。”陳墨站起身來，向025鄭重道謝。
    這是真心實意的。
    陳墨很清楚如果不是025來了，他百分百會被那混沌星際戰士幹掉，或者是帶走然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為了萬機之神，為了歐姆尼賽亞。”025說。
    道謝過後，陳墨立刻開始詢問萬機之神和歐姆尼賽亞的事情。
    “萬機之神和歐姆尼賽亞到底是什麽樣的存在？”
    “我知道你說你見過真正的歐姆尼賽亞，它是歐姆尼賽亞鐵人分亞，還是別的什麽東西？”
    麵對陳墨的疑問，025的眼睛閃爍了幾下，然後敲了敲腦袋，回答道：“你為什麽不問問神奇的萬機神呢？”
    陳墨倒是想問，可他不知道該怎麽操控腦袋裏的芯片。
    不過就在操控這個概念浮現在腦海中時，陳墨雙眼看到了一片黑暗。
    緊接著一道閃光出現，一個由成千上萬個齒輪套娃在一起，下麵坐著一個反重力推進器的神出現了。
    這神著實有點抽象。
    “你腦內的各種真相和答案讓我都顯得愚笨無知。”那神開口了，聲音是直接浮現在陳墨的腦海中，“但得益於賜福芯片，我可以用你的數據庫與你交談。”
    “你就是萬機之神？”陳墨詢問。
    “沒錯。”萬機神的齒輪上下晃動了一下，“你知道我本不應該存在，但在兩年前的某個夜晚，一道衝破維度的能量造就了我，它隨你而來，將你帶到這個世界後剩餘的能量還足以按照你的想法輕微改變這個世界。”
    “萬機神是我，歐姆尼賽亞是另一個因凡人的信仰而產生的亞空間實體，但人類之主分流了他的信仰，使得真正的歐姆尼賽亞甚至弱到沒法具現化，隻能出現在鐵人的思想中。”
    兩年前的夜晚。
    陳墨想起來，那是自己穿越的時候。
    而萬機神說他本不存在，這也的確，畢竟機械教拜的歐姆尼賽亞就是帝皇，這個稱號是先知和化身。
    至於原本的萬機神，很有可能是被帝皇封印在火星的虛空龍碎片。
    總而言之，機械教的信仰就是個謊言。
    “幸虧我穿越前喜歡機械教而不是混沌，否則現在就是憑空造出個第五混沌神了。”陳墨有些慶幸的說道。
    不過還有一個問題，那就是作為穿越者，3k時期的純人類，連亞空間投影都沒有，萬機神是怎麽發現有這麽號人的？
    這個問題剛剛出現，萬機神就給予了回答。
    “你很喜歡作死，在穿越一段時間之後你感覺自己生不如死，於是呼喊混沌四神的名字想要獲得一些力量，但沒有任何事情發生，於是你發現自己沒有亞空間投影。”
    “確實。”陳墨點頭。
    萬機神說的沒錯。
    那是一段不太光彩，但是實踐出真知的過去。
    作為另一個世界的人類，在來到這個黑暗的世界後忍受不了極其x蛋的生活，於是想著哪怕投混沌也無所謂了。
    就憑腦袋裏這些東西，不求當個混沌神選，能當個大魔也行。
    但實踐過後得出結論：穿越者沒有亞空間投影，否則直呼四神的名字早讓他們看過來了。
    “那時候我真的是被逼瘋了。”陳墨低頭感慨著，“我一開始被人發現後變成了某個貴族的奴隸，他天天虐待我取樂，直到工廠缺人他把我送過去，生活上唯一的變化就是，我不用再被強迫吃那些……肉，而是吃那些肉做的屍體澱粉。”
    聞言，萬機之神點了點頭：“情有可原。”
    “不過這跟你有什麽關係，混沌四神都看不見我，你是怎麽看見的？”陳墨納悶的問。
    “在遇到那個叫賽拉的凡人前，你一直在向你工位上的機器說話，那時你的精神就不正常了，你把它當成一個可以訴衷腸的活物……不管怎樣，我通過那機器聽見了你說的話，找到了你。”萬機神回答。
    之後的事情陳墨大概就想到了。
    萬機神通過其他機器觀察著，然後給予了可以讓機魂大悅的賜福，並且啟示UR025來到卡爾斯克七號上。
    “我現在很弱。”萬機神說，“但我把我能給的都給你了，就是你的天賦，你可以賦予機器機魂並讓機魂為你效勞，如果你想我變得更強大，你就在卡爾斯克星係上傳播我的存在，直至這七顆星球全部為我提供信仰，到那時我就能影響更多，為你提供更強的賜福，也能庇護那些火星機械教的人。”
    “記住一件事，祈禱時明確的想著我的形象，至於歐姆尼賽亞，你隨便編個形象，隻要讓別人至少在向我們祈禱時腦袋裏想的不是人類之主的樣子就行。”
    “你不能反叛人類之主，這對你和我們而言都不好。你們人類不能沒有工具，工具也不能沒有人類，有機智慧生命與機械造物必須合作無間。”
    萬機神給出最後的囑咐：“隻是別再讓他分流我們的信仰了。”
    囑咐完畢，陳墨重新看到了自己的房間，以及站在麵前的UR0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