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金剛武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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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四章:金剛武神
    謝白芷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繼續說道:“襄國郡主曲青花,劍術高絕,且是天下少有的雙手劍師,深得其父真傳,可堪破境之下第一人!”
    桑榆望著不遠處,曲青花正力戰唐門精銳,雙手劍使得出神入化,襄天神劍也舞得極為純熟,但唐門的那些暗影殺手,都是殺人如麻的勾魂使者,一招一式皆可要人性命。曲青花雖未落敗勢,但於生死拚殺之間,尚顯得稚嫩了些。桑榆仍搖了搖頭,回道:“此女劍術雖高,但心性灑脫,貪享安樂,心誌並不在武道之上,雖有天下獨一無二的條件,但其父過於庇佑,還未經曆過真正的血戰,也難堪破境之下第一人!”
    謝白芷又道:“那還有一人,他身懷絕頂內功,精通百家武學,慣用多種兵器,於武道上造詣無比,更身經百戰,心懷仁義,自請於天水守城六年。其武功、心性皆是上品,可堪為破境之下第一人?”
    桑榆聞言仰天大笑:“你說的是場上這位金朝?”
    謝白芷目色沉了下來,加重語氣道:“正是!”
    “破境之下第一的人選裏,還未能有他的名號!”桑榆搖頭笑道,見謝白芷目色不善,忽感覺到有些不對勁,他掐指算了算,雙目中滿是疑惑,隨即大喝道:“好啊!原來今日的十八場連戰,就是你為破境而蓄勢。”
    正如桑榆所說,破境之上與破境之下,是天壤之別。因此,即便有曲青花和謝白芷相幫,桑榆也未將二人放在眼裏,但若是讓金朝成功破境,那此間勝負就難以預料!念及此處,桑榆雙目盡現凶芒,手中赤色長劍凝出實體,大臂一揮,赤霄劍蘊藏著無盡殺氣直取金朝。
    “神農禦鼎!”謝白芷知曉說出金朝之名,必會讓桑榆察覺,是以早做好了防備。她將神農鼎擲出,阻擋赤霄劍,但即便神農鼎是為神器,赤霄劍亦是天下第一名劍,劍鼎的品質上或相差不大,所持者的實力卻有懸殊。謝白芷見神農鼎抵擋不住赤霄劍的攻勢,連忙收回,又發動神農劍之力,以七色劍氣再次迎擊,兩劍相交,劍氣爆裂,謝白芷退後了幾步,嘴角沁出一絲血跡。
    雖受了內傷,但神農劍在手,傷勢幾息之間便已複元,她見桑榆再次出手時,又將神農鼎禦於身前。不論如何,有神農劍鼎兩大神器在手,謝白芷還是有再接桑榆一劍的把握!
    “不必了,謝姑娘!”
    身後響起金朝的聲音,謝白芷轉過身來,見金朝滿身傷痕血跡,雖然狼狽,但他身後的金戈劍卻始終未出鞘。謝白芷知道,那是金朝留著對付桑榆的,此時既然金朝開口,謝白芷便退至一旁。
    “小賊,我今日必殺你!”桑榆手中赤霄劍化作四道半月劍氣的,自四麵斬向金朝。金朝本就傷重,此時又是赤霄劍主的全力一擊,眾人也知生死已定,也有幾人為其惋惜,小小年紀能有如此修為,也實屬不易。
    唐安寧,雲水遙和謝白芷三人,神色緊張地盯著金朝,雖萬分擔憂,但心中仍堅定地相信!
    金朝雙臂張開,全然放鬆,不作守勢,四道劍刀破體之時,金朝全身的傷口處忽然爆發出耀眼的金光,隨即他飛身而起,金色光芒閃耀在成都城上,令人不禁側目,不敢逼視。
    “破境——金剛霸體!”
    隨著一聲暴喝,金光消退,眾人睜眼望去,見金朝俯身落地。但此時,卻又有些不一樣,金朝的上身衣物隨方才的爆破已不見,此時上半身全然裸露,原本黃褐色的皮膚變成了金銅之色,且視之身軀如銅澆鐵鑄一般剛硬,方才身上的傷口皆已不見,仿佛是在金光之中重鑄了一副身體。
    “我聽師父說過,這上元真氣修練至第十重,便可將肉身重塑,變成刀槍不入的金剛不壞之身。”雲水遙望著宛如重生的金朝,驚歎道:“他終於做到了!”
    “我一直相信他可以做到,他雖不擅言語,但不管什麽時候,都是可以將性命托付的人。”唐安寧雙目噙著熱淚,麵上卻滿是欣慰。
    謝白芷舒了口氣,輕聲道:“說十八場,就十八場,真是個言而有信的人呢!”
    “我來晚了是不是!”曲青花提著雙劍,一路狂奔過來,見金朝氣場強大無比,也知他登上破境,歡呼道:“阿朝,上吧!幹掉這塊個木劍!”
    金朝手持金戈劍,一聲厲喝,身形猛然一振,瞬間閃電般地朝桑榆掠去。“鐺”兩劍相交,一股淩厲的勁風頓時從那交接處擴散,在空中震蕩出道道漣漪。桑榆身形後退兩步,金朝又是一劍貼身,步步緊逼。
    桑榆越戰越苦,每每交鋒,都被金朝體內的強悍內力逼退。他知金朝是以內力破境,近戰於已不利,便想方設法拉開距離,以劍招阻其攻勢。他將赤霄劍飛擲,攔住金朝片刻,迅速飛身而起,立於一座高台之上,雙手幻化出鋪天蓋地的劍影,手臂一抖,那無數殘影便如洪水暴泄般,對著金朝暴射而去。
    劍影熾熱,眾人望之都感眼球灼痛,那無數道劍影雖然虛虛幻幻,可其上所攜帶的力量,卻是令人不敢小覷。唐盟眾人見桑榆使出了這一招,更是響起了一道道叫好聲。
    金朝身處劍影重圍之下,目光平靜,他將衣服上的一條破布係於頭上蓋住雙目,將內力緩緩調動,匯聚於手中金戈劍上,隨即在無數灼熱的劍影交織中,一道金色的強悍劍氣衝破重重劍影,直上雲霄!
    一口殷紅的鮮血,在無數人的注視中,噴吐而出,高台上那人,悶吭一聲,身體便如斷翅的鳥兒,從上麵無力地墜落而下。
    摔落地麵時,桑榆麵色已是一片蒼白,他口中仍不住地向外吐著鮮血。一時之間,整個唐盟靜得可怕,每個人的眼神中,皆是駭然驚怖之色。他們難以接受,整個西蜀仰仗的赤霄劍主,竟在今日從高處隕落。更不敢想象,帶著複仇而來的金朝,會判處他們什麽下場。
    金朝扯掉眼上罩布,一手金戈劍,一手赤霄劍,走到桑榆跟前,不屑道:“這就是赤霄劍主的破境神技嗎?我可以承受你的全力一擊,你卻不能!你可知為何?”
    桑榆口中不斷湧著鮮血,如何能答。
    “我中原的幾位強者,皆是在為國為民的血戰中破境,破境之後,便擔起更大的責任,抵禦外族。他們曾以少敵多,以弱戰強,生死無懼,是以他們在修行之道上,變得越來越強大。我道習武之人,當以其為立身榜樣!”金朝想起當年的黃河之戰,胸中難免激昂,但低頭對著桑榆之時,又頓生厭惡,說道:“據說,你是繼汜水城主之後破境,若排起號來,也算天下第二,何以這麽多年來修行未得寸進,今日竟敗於我的手中?難道劍主這麽多年來,隻知在蜀中欺淩弱小,享受著唐盟的尊榮,替唐盟鏟除異己,已忘了自己是一位修行者而不是唐盟的爪牙!”
    桑榆眉頭收緊,麵上似乎是有些愧意,金朝抒完胸中所想,舉起赤霄劍,將桑榆擊殺!
    重回武場之上,金朝豎劍指天,一道璀璨金光落於金戈劍刃之上,隨即在場眾人,立時感到無上的威壓,心中不由得對武場之上的人產生了敬畏和臣服的念頭。便是他現在下道指令,這些人也立時肝腦塗地地去辦!
    金朝注足了內力,成都城的空中緩緩響徹而起:“從今日起,我金朝領武神神位,督管天下武道,我道之人若失道義,吾必千裏誅之!”
    “天下,又多了一席神位!”雲水遙望著金朝已得神位,目光中滿是讚賞!
    “可惡!居然想向他下跪!”曲青花秀眉緊蹙,雙腿不住地打顫。她見唐安寧也是如此,心中稍稍安慰。但又見雲水遙和謝白芷皆神情自若,麵上帶著柔柔笑意,似乎未感受到半分威壓,不禁氣惱道:“神氣什麽!我早晚也要弄個女神來當當,讓你們見到我,也都想跪地!”
    金朝的雙眼,鎖定了高台上的唐宴寧與唐玄。
    唐宴寧見場下眾人皆已向金朝臣服,自知大勢已去,但也絲毫未現懼意,提聲叫道:“金朝,我知你既要報當年渝州渡口之仇,又要討唐盟不助天水城之義,這兩件事皆因我和舅舅而起,你若不忿,殺我二人便是!”說著又轉向唐安寧,慘淡一笑,似是交待遺言道:“二妹,唐家的基業是吾母所創,汝母所固,還請你顧念先輩創業不易,將其守住!”
    唐安寧輕咬嘴唇,叫道:“阿朝!”
    過了半晌,幾人商量完畢,唐安寧深吸了一口氣,上前說道:“大姐,我無意於唐門的基業,但唐玄今日必死。此後這三十二家聯盟就此解散,我們從此恩怨兩清!”
    唐宴寧正驚疑間,一道白影閃至身旁,寒光閃過,已將唐玄擊殺。待她回過神來之時,見遠處五人已並排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