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什麽意外。
    當觀眾後聽趙倩胡西麟，都不記得他們唱了什麽的時候。
    就沒可能贏。
    但是《神經病之歌》的衝擊力實在是過於強大了。
    現場八百觀眾，有三百七十三人投了《神經病之歌》，有三百八十五人棄票！
    送別韓舟和安嵐後，舞台就正常了。
    安嵐和韓舟休息的時候，執行導演找了過來。
    “韓舟，下次你還自己寫歌嗎？”
    韓舟：“對啊。”
    執行導演：“那你提前透露一下歌曲風格，我們好安排舞美。”
    韓舟大喜：“伴舞的美女？”
    安嵐掐住韓舟的脖子搖晃：“清醒一點清醒一點！”
    “舞美是舞台布景的意思！！”
    “咳咳咳~”韓舟：“那拉倒吧，你們看著辦吧。”
    執行導演怨念頗深，和韓舟交流還是太費勁了。
    執行導演：“對了，節目要播出了，你們最好創建自己的微博，然後提交給我，給你們加認證。”
    韓舟倒是很驚訝：“節目要開始播出了？！”
    “哪個台？”
    執行導演：“？？？”
    安嵐看著韓舟：“燕京台啊！”
    “什麽台做節目會這麽不講究啊，你沒點數嗎？”
    執行導演：“？？？”
    安嵐倒不是罵節目或者貶低燕京台。
    事實上就是燕京台做節目真的隨性。
    按道理，正常電視台的綜藝，特別是選秀節目，應該要麽體現競爭性，要麽體現草根的不容易。
    燕京台不！
    燕京台就是要玩兒花裏胡哨。
    看看《明日巨星》的規則，透露著邪性。
    初始階段，歌手獨唱，然後分組對決，然後下半程又開始獨唱PK，進行淘汰賽，一直到決賽。
    這個賽程的意義在哪兒？
    其實很簡單，一開始把選手的特點展現給導師看，然後導師可以輔導學員進步，最後學員大PK。
    想法很好，但是賽製複雜，會影響收視率。
    還有就是，這個過程，導師的作用其實不大，就是工具人。
    目的是為了把選秀歌手展現給觀眾看。
    就這種節目，要不是它在燕京，是根本請不到兩大天王一位頂級一線加一位當紅棒國偶像的。
    看兩人油鹽不進，並且都像是有病，自己不夠隨性，插不進。
    執行導演很老實的就走了。
    安嵐坐在韓舟旁邊：“所以，我們馬上要回蕭縣，開始拍攝？”
    韓舟擺頭：“不是，我要去請一個演員，然後一起走。”
    循環賽製下，有整整三周的間隙，回去後《heo樹先生》肯定就要開拍了。
    但是上台前，韓舟就接到了陳大勇的電話。
    飾演二豬的演員，在陳大勇這幾天去拍攝空鏡頭時，跟著到處晃，摔斷了腿……
    所謂空鏡頭，就是沒有人，隻有景色的鏡頭。
    這種鏡頭電影裏用的會非常多。
    所以韓舟這個導演不在的時候，陳大勇就會去拍空鏡頭，拍很多。
    劇組裏的演員們，在這個沒有娛樂活動的蕭縣偏遠的鎮子和農村，沒事幹，就跟著混，美其名曰搭把手。
    然後就把自己搭進去了。
    王希雅得知消息後，找了半天，找到了一個合適的演員，並且告訴韓舟去邀請。
    “誰啊？”安嵐詢問。
    自己這個劇組什麽情況，圈裏人不應該大多都知道麽。
    能請的來誰？
    還不如去電影廠外麵轉悠一圈，找個外形合適的群演回去呢。
    韓舟：“吳櫟。”
    安嵐大概在腦子裏搜索了一圈，找到了匹配的臉：“那不是個打星嗎？”
    韓舟笑了：“二豬這個角色，也有打戲啊！”
    這當然是開玩笑的，不過現在外形英朗，又能演的出囂張，演的出二愣子特點，還橫的演員，不多。
    這些人大多都有戲在拍攝中。
    剩下的，聽說是這個劇組後，不願意來。
    剔除這些之後真正剩下可以選的人中，吳櫟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因為吳櫟最近沒什麽片約，他以前也就是二流打星，然後現在武打片沒落了，而他年紀稍微大點，也沒法演電視劇主角了。
    所以閑賦在家。
    “他能說談一談，足以見得他的確是真的沒片約了。”安嵐：“可以拿下。”
    韓舟聳肩：“等一天再去劇組了。”
    ……
    太監胡同。
    韓舟不知道前世有沒有這麽一條胡同。
    但吳櫟的地址的確是在這個胡同沒錯了。
    敲了門後，門被打開。
    一個胡子拉碴，留著幾乎等於光頭的男子打開了門。
    開門後看了一眼韓舟和跟著韓舟的安嵐，然後就轉頭回到了院子裏：“招待不周，自己找地兒坐吧。”
    進入院子，院子裏有棵柿子樹。
    韓舟一邊點頭一邊：“嘖嘖！”
    “四合院兒裏種了一棵柿子樹，框裏一個木，這不就是困嘛。”
    “難怪……風水不好。”
    安嵐踹了韓舟小腿一腳：“四合院種柿子樹，是多子多福的意思。”
    正在地上整理漁具的吳櫟笑了：“本來就困，沒什麽錯。”
    韓舟：“釣魚去？”
    吳櫟點頭。
    韓舟：“那別在這兒談了，邊釣魚邊談。”
    吳櫟站了起來，看了院子裏的天空，看了看日頭：“好。”
    吳櫟開著一輛硬派越野車，後座坐著韓舟和安嵐。
    副駕駛這麽寶貴的位置，當然是留給漁具的。
    車子一路在燕京堵得要死的街道上穿梭，距離城區越來越遠。
    最後來到一個小河溝。
    吳櫟拿著一把類似消防斧的斧頭，準備鑿冰麵。
    韓舟下車後直接抱起了一塊石頭，往河溝裏一丟。
    燕京的冬天河水的確要結冰，但是不厚。
    這種小溝，下麵水是活動的，水更薄。
    一塊石頭下去，三米寬的冰麵嘩啦啦就碎了。
    吳櫟又把斧頭放了回去，開始掛魚餌。
    安嵐此時穿的圓滾滾的，看著遠方。
    韓舟摸出了火和煙，點燃了一根。
    吳櫟：“咳咳。”
    吳櫟在提醒韓舟別在自己身邊抽煙。
    韓舟摸出煙盒，掏出一根，和火機一起遞給吳櫟：“煙不貴，將就著抽吧。”
    “這戲抽煙鏡頭多，我瞅瞅你抽煙姿勢如何。”
    吳櫟愣了一下，隨即很帥氣裝逼的點燃了煙，略帶惆悵的抽了一口。
    男演員，有幾個沒學過抽煙動作啊？
    吳櫟雖然不抽煙，但是動作還是會的。
    雖然吳櫟不是很想去這個劇組，但還是按照韓舟說的做了。
    這也不算什麽苛刻的要求，這點都不展現，還讓人家過來談，那就是自己離譜了。
    韓舟點頭又搖頭：“不行，太帥了，不夠橫。”
    吳櫟聽韓舟說不夠狠，直接用食指大拇指掐滅了煙，壓低臉，斜眼看向了韓舟，露出狠辣的表情。
    韓舟瞥了吳櫟一眼：“這煙雖然不貴，但是也是花了錢的，你休想我再給你一根。”
    吳櫟一臉疑惑。
    安嵐在後麵拖了個小板凳坐著：“他的意思是不夠橫，一臉橫肉的橫，不是狠。”
    “他分不清前後鼻音。”
    吳櫟深吸一口氣，又把自己掐滅的煙點燃，然後點煙，點的時候臉上細微的肌肉動作，讓臉看起來更有肉，如果是近景拍攝的話，配合粗大的毛孔，肯定能給人這人很橫的感覺。
    韓舟拿出小魚竿：“行啊，你這演技可以演文戲，演什麽武打片，來我們劇組吧，這個角色你拿到了。”
    吳櫟愣了一下：我以為你是來說服我進組的，你是來考察我有沒有演技有沒有資格進組的？
    韓舟：“我知道你在想什麽。”
    “錢不少給。”
    “文戲，介於土豪暴發富和黑道之間的混子角色。”
    “來不來給句爽利話。”
    “大老爺們兒，利索點。”
    吳櫟沉默了。
    本來就沒什麽戲約，現在眼前這個導演看上去還不錯的樣子。
    雖然聽說這個劇組不靠譜，但並沒有想象中那麽不靠譜啊。
    “劇本給我看看。”
    韓舟：“臨時出意外，劇本沒帶，劇本隻有印刷版，沒有掃描版，傳不過來。”
    “鄉土劇，那環境你懂得，掃描儀在縣裏麵屬於高科技設備，隻有學校有，距離鎮上太遠了。”
    吳櫟笑了，這也太應付了。
    “誠意呢？”
    韓舟：“誠意？”
    “這樣，你要是來演這個角色，劇中我給你跪一個。”
    吳櫟挑眉：“行，我演了。”
    坐在韓舟旁邊，安嵐嘴皮不動，用隻有韓舟聽得見的聲音：“等他看了劇本，發現他也要給你跪一個的時候，以他的武力值，你挨打沒人攔得住。”
    韓舟拍大腿：“你這娘們兒怎麽能這樣呢！我和吳櫟一見如故，我一眼就認定了這個哥。這角色就給吳哥了，後麵幾個演員不用選了，通知他們選角結束了！”
    安嵐：“……”
    下午五點，硬派越野車，載著兩位空軍與被發放了新手大禮包的安嵐回到了城裏。
    吳櫟親自開車送韓舟和安嵐去了火車站。
    就在韓舟和安嵐在火車上，一起看稀奇似的看著車廂連接處厚達二十厘米的冰雪時，《明日巨星》第一期，順利在燕京台，播出了第一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