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可能？怎麽會有這麽高的開畫收視率？開什麽玩笑？”
    討論這個的，並不是動畫從業群。
    而是，導演群。
    一個動畫導演對於這個，驚詫到了極點。
    電視導演徐衝：“這個收視率的確是太嚇人了，看這個架勢，開畫破了曆史記錄，而第一集就三點九九的收視率，第二集恐怕要破四！”
    “電視圈有幾年沒有破四的劇出現了？”
    自從電視台越來越多後，無論是收視率，還是收視人數，都越來越難破紀錄了。
    開畫破紀錄，這太恐怖了。
    動畫導演阿奇：“老林，你的《小仙子》收視率多少來著？”
    老林：“二點四五。”
    阿奇：“嘶~當初《小仙子》可以說是火炸裂了，收視率才二點四五，這部《熊出沒》收視率破四？”
    老林：“這部動畫說是新世界動畫部的作品，倒不如說是蜀都綠染的作品。蜀都綠染之前最好的動畫片《求知少年》收視率也隻有零點八九。”
    趙啟剛發了個問號。
    然後發言：“現在市麵上有收視率破四的動畫嗎？”
    老林看是趙啟剛問話，急忙回答：“有是有，已經連載了六季的《阿魯貓》的《奇幻旅程》那一季度最高收視率四點三五。”
    趙啟剛再問：“那《阿魯貓》新一季收視率多少？”
    老林：“一點二。”
    趙啟剛：“也就是說，現在不是荔枝台的《小金魚》芒果台的《恐龍戰隊》輸了，而是動畫圈少兒動畫領域，《熊出沒》一開畫，就已經無敵了？”
    很多人看到兩人討論，才知道熊出沒這個收視率的恐怖，都冒出來了。
    “這麽強嗎？”
    “這也太嚇人了吧，破四收視率，如果換成電視劇，起碼能賺五個億！”
    “荔枝台選擇追著韓舟打，結果踢到鐵板了。”
    大家都很清楚，荔枝台之所以盯著央一，主要是因為央一連續拿下了新世界的作品。
    荔枝台是因為韓舟在《暗金之聲》掀桌子的事兒，追著打了過來。
    現在，荔枝台自己炸裂了。
    “荔枝台開播前的廣告時段，收視率反而很高，而正式播出，收視率炸開了。”
    “如果不是遇上《熊出沒》，小金魚起碼可以賺到破二的收視率，但是按照現在的局麵，恐怕最終破一點五都是個奢望。”
    還是有人問出了那個問題：“我還是不明白了，這《熊出沒》畫的角色也不算好看，故事也太低幼了，就這憑什麽有這麽高的收視率？！！”
    沒人出來回答這個問題。
    誰懂小孩子怎麽想？
    誰知道小孩子的點？
    有人冷笑：“哄小孩子我不會，這也不重要，現在荔枝台和新世界開戰，得看綜藝和電視劇到底能有多少收視率。”
    “就是，小孩子看的東西怎麽能作數。”
    “看看明天的綜藝，究竟是什麽結果吧。”
    六月二日，周五。
    不過，也有人發言：“賺錢就是賺錢，作品就是作品，收視率就是收視率，收視率高的作品賺了錢，怎麽就不算？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群裏麵，大多數人並不認識韓舟，但是卻多多少少和荔枝台合作過。
    說話偏向性的確很大。
    而來，這些人是真看不起動畫導演。
    但是，群裏的動畫導演就不這麽想了。
    要是今年結束，收視率第一的電視節目是動畫片，那是動畫片的進步，是你們這些真人電視劇綜藝導演們的恥辱。
    現在靠貶低動畫片來給自己找補？
    你給自己倒是找補了，我們動畫片導演不是人嗎？
    有人發言：“動畫片收視率做什麽數，晚間新聞開始前的廣告收視率百分之十五以上的收視率呢，那那些廣告的導演豈不是電視圈的大導演？”
    動畫導演阿奇：“偷換概念。”
    老林也忍不住開口：“是是是，伱零點六收視率的電視劇是牛逼作品，收視率破四的動畫片是垃圾，你真棒。”
    被懟的人當即心態炸裂：“吹什麽牛嗶，先不說他還沒破四，就算破四了又怎麽樣？再說了，人不能隻追求錢，不追求藝術性嗎？收視率低怎麽了，總比騙小孩子好。”
    老林還真就上頭了：“別忘了，《熊出沒》的腳本編劇韓舟，還是電影導演。按照你的邏輯，要比藝術性，那電視劇豈不是都是垃圾？”
    此話一出，得罪全群九成的人。
    但是，絕大多數人沒有出來說話。
    一來，這是實話。
    二來，這是根據其他人的言論，按照邏輯推出來的實話。
    邏輯正常的都不會去摻一腳。
    但，還是有暴脾氣的：“哦？電視劇都是垃圾？你敢說這話？”
    阿奇：“你們都敢說動畫片是垃圾，我為什麽不能說電視劇都是垃圾？”
    “更何況，你們確定電視劇綜藝就能贏韓舟？”
    “別到時候一敗再敗三敗，夫妻對敗，納頭就敗，金廟敗佛，從頭到尾抬不起頭來。”
    群裏麵直接炸裂，很多話，都沒看清，就已經刷了一頁了。
    趙啟剛：“好了！吵什麽！要吵架拉個私聊慢慢吵！”
    一直沒說話的《夏日新歌手》劉宣開口了：“電視劇我不知道，綜藝想贏我，韓舟吃的飯還不夠多。”
    “就算他天賦異稟就像當年的劉三爺，也不可能贏我。”
    “沒有上星級衛視，再好的節目都沒可能暴火，別說星級衛視，他們連衛視都沒有上，直接網播。”
    “話題可以結束了。”
    老林阿奇就算不服氣，也沒法反駁這一點。
    全國每年拍幾萬集電視劇，最後隻有幾千集能上衛視。
    其他電視劇要不就是封庫存了，要不就是做成CD碟片，直接賣出去了，各地小電視台播放連版權都不需要買，直接放碟片就完事兒了。
    不上衛視就等於失敗。
    不上星級衛視，就沒可能大獲成功。
    這是電視圈的共識。
    但此時，一個名叫楚原的年輕導演開口了：“五年之前，央一碾壓一切電視台也是共識。如今上四大衛視和央台四個頻道收視率伯仲之間。”
    曾經的共識，以後還是共識嗎？
    劉宣不認識楚原是誰，也沒想和群裏的人吵架，發了個微笑：“一切都看實際收視率，聊這個沒有用。”
    除了圈內，娛樂圈的媒體，對於《熊出沒》的破紀錄，也沒有怎麽宣傳。
    倒是貼吧各種消息炸裂，而微博熱搜榜上，《熊出沒》破紀錄也上了熱搜。
    倒不是天然熱度，而是楊虹買起來的熱度。
    三大炮劉天壇潛伏在圈裏各種群裏麵已經很久了，從來不說話。
    現在這些群裏在聊什麽，劉天壇都知道。
    劉天壇知道，肯定要把情況報告到小群組裏。
    楊虹看到這種情況後，二話不說直接買了熱搜。
    這種新聞，在網友看來，上熱搜實屬正常，也不會被懷疑是炒作。
    其實，這種新聞上熱搜實屬不正常，圈內人士都知道，新世界開始炒作運營了。
    不過，《熊出沒》的成績，的確值得。
    “強啊！”
    “老韓居然跑去做動畫腳本了？”
    “話說，韓舟有這麽多時間嗎？又是安嵐發專輯，又是自己參加綜藝，又是拍綜藝，還在拍電視劇，哪兒來的時間搞這麽多活兒啊？”
    “就是，怕不是槍手代替的，然後掛名而已吧。”
    很明顯，水軍黑子出動了。
    用屁股想都知道，荔枝台的手筆。
    就在大量的水軍到來之前，韓舟的微博，公布了過去三個月的日程表。
    密密麻麻，每一天都有工作，要不就是在工作，要不就是在趕去工作的路上。
    三個月時間，隻有兩個時間在休息，一個就是韓舟回到蜀都在自家媽媽的粉店幫了半天忙，然後下午就去綠染動畫進行商務活動了。
    一個是韓舟趕到燕京參加《衝鋒號》配樂製作時，晚上參加了陳鋒的聚會。
    滿打滿算，三個月合起來，休息了不夠一天，還缺一整個下午，才能湊齊一天休息時間。
    不過，日程表上，也有很多塗黑的地方，隻寫了地點，沒寫在做什麽，這屬於商業機密了。
    而且，網友也隻能看到做了哪些事情，去了那些地方，並不知道具體做什麽。
    比如韓舟去收購綠染動畫，網友看完就會以為那天韓舟是去商討新動畫《熊出沒》的腳本劇情去了。
    看完日程，有些人打了個擺子：“這明星，誰愛當誰去當去。”
    “這錢賺的，我不眼紅。”
    “這是認真的嗎？三個月，都沒有休息，唯一聚餐，還是去參加陳鋒的朋友聚會？”
    “老韓注意休息啊。”
    在水軍開始黑韓舟為什麽能做這麽多事情之前，一份工作日程表，直接掐滅了一切謠言的源頭。
    勤能補拙，笨鳥先飛，有誌者事竟成？
    管它是什麽，反正，韓舟的作品數量，和工作時長，完全是成正比的。
    你一天工作六小時，他一天工作十八小時，比你作品多個兩三倍，豈不是很正常？
    其實，這個微博發出來，不隻是這一個作用。
    而是為《偶像的夏天》打底。
    現在很多網友知道了韓舟的日程後，就回去關注這些偶像們的日程，然後就會知道，新世界在‘壓榨’他們。然後才會掏出更多的錢出來。
    未來，肯定會有人曝光韓舟其實是新世界的真正擁有者。
    但是，現在的日程一丟出來，到時候網友就不會信了。
    誰會這麽瘋狂壓榨自己啊？精神病嗎？
    ……
    六月二號，新的一天到來。
    《熊出沒》殺穿收視率排行榜的事情，在行業內，已經人盡皆知了。
    但是在網上，並沒有什麽動靜。
    畢竟大家不怎麽看動畫片。
    而今天，才是網友們看熱鬧的日子。
    《偶像的夏天》《夏日新歌手》兩檔綜藝，將會在今天晚上，首播。
    雖然綜藝的競爭芒果台沒有參與，不過那是因為芒果台周五本身就有一檔綜藝，名叫做《快樂之家》，長期以來都霸占綜藝收視率排行榜1前三。
    因為這個節目的原因，綜藝收視率榜單其實有兩個。
    一個是季播收視率排行榜，一個是周播收視率排行榜。
    本質上，兩種綜藝都是每周一期。
    但季播綜藝，是為期三個月，剛好持續一個季度的綜藝，而周播綜藝是每周都會播的。
    芒果台可不覺得新綜藝能頂替自己的《快樂之家》稱霸周五黃金檔收視率。
    甚至於，綜藝領域，本身就是芒果的自留地。
    雖然劉宣從芒果出走，以合作的形式加入了荔枝台。
    但是留在芒果台的人更多。
    當然，網友並不關注收視率榜單的問題。
    網友關注的是，《偶像的夏天》和《夏日新歌手》究竟哪個更好看！
    一個是號稱全新選秀節目，一個是號稱顛覆選秀節目的偶像節目。
    宣傳打的如火如荼。
    大家當然要看個熱鬧。
    不過，六月二號，《偶像的夏天》節目錄製地，訓練營。
    一群人正在接受折磨。
    距離高考，還有不到四天。
    因為高考緣故，下一周周末將會停止錄製。
    全節目一百個偶像選手，有三十七個要參加今年的高考。
    但是這兩個月的訓練營，大家根本沒有太多時間上課。
    藝考要的基礎分很低，遠低於普通大學的分數線。
    但是，很多人，估計連這個藝考分數線都很難達標。
    韓舟在設計賽程的時候就考慮過這個問題。
    臨時抱佛腳，也得讓這些人抱一抱。
    所以，韓舟當初就訂好了，六月二號首播這天，停止錄製。
    其他人可以在這一天做一個階段性休息，調整狀態。
    而應屆考生，要在這天進行高強度模擬考。
    把兩天的考試內容，一天考完。
    考試卷子也是根據各地的二模試卷來考的。
    這群練習生，當然沒那功夫去網上看二模試卷，所以考試效果應該幾乎可以和高考結果畫等號。
    而王希雅專門邀請了去年燕京的大學中參加了高考閱卷但今年不參加閱卷的老師來節目幫忙閱卷。
    這一部分內容，王希雅的意思是，錄製下來，作為VIP內容，放到企鵝視頻播出。
    李尚鴻也是這麽想的。
    韓舟隻有一句話‘少去找罵吧’。
    這個環節，是為了練習生們高考做一個準備，讓他們適應一下考場，畢竟他們沒有一個人參加過二模三模考試。
    並不是為了去碰瓷高考的熱度。
    就算要碰瓷，韓舟不知道專門邀請一個有能力考上燕大、青華的學生來當練習生蹭熱度麽？
    所以，這次考試，並不錄製詳細過程，隻是勉強帶著錄製一下。
    三十幾個人的考場還是很容易布置的。
    就是在表演大廳。
    桌椅板凳放著，一群人在下麵做題。
    語文題目是最耗費時間的，其他科目很多人都能提前做完，還檢查題目什麽的。
    語文的試卷那是把時間卡的死死的。
    寫那麽多字，就是需要那麽多時間，無論會不會，都得寫很久。
    語文考完後，第二場就是數學。
    高強度考試，隻給他們了二十分鍾的休息時間。
    而請過來的老師，已經在閱卷了。
    閱卷老師，一邊看卷子，一邊戰術後仰。
    能一次性閱卷閱到這麽多基礎如此之差的考生的試卷，那也是開天辟地第一回了。
    雖然大家都很清楚，燕京的考生的整體實力，在全國都是倒數，曾經的全國統一卷，燕京考生能做到平均分倒數第二，僅僅高於海青省。
    但，讓閱卷老師，一次性看這麽多總分可能到不了三百分的試卷，還是長見識了。
    閱卷老師看的頭都大了。
    韓舟在現場看熱鬧來著。
    老師轉頭：“我感覺你們培養偶像的時候，有必要學習一下文化課，要不然總有一天會被網友罵文盲。”
    韓舟知道這個問題，明白其中有很大的坑，但是現在偶像行業剛起步，還真沒時間來搞這個。
    網友，最討厭的事情是什麽？
    最討厭的事情是，自己努力讀了一輩子書，大學畢業後月入三千，而有些文盲，一天賺百萬。
    這種必定引發群嘲。
    但是，對於練習生們來說，歌、舞、樂器等等才是他們的考試項目。
    不過，等這一行慢慢做起來了，韓舟覺得還是很有必要讓自己手裏的練習生提升一下文化知識的。
    畢竟，不讀書的話，有可能劇本都看不懂，怎麽當全能偶像？
    韓舟要培養的是，足夠和舊時代明星對抗的新偶像群體，並不是前世那種賺錢工具。
    雖然玩兒法一樣，炒作方法一樣，培養方法一樣。
    但惟一的區別就是，能力。
    有能力，做什麽都行。
    沒能力，做什麽都會挨罵。
    韓舟，在製定這個新行業的規則，一切以新世界的規則為行業規則。
    如此一來，新世界就會成為新時代最強大的公司。
    對於這個老師的提議，韓舟感覺很對，但是現在確實是時間不夠。
    老師改著改著，看到了一篇奇怪的作文。
    考生是燕京本地人。
    燕京今年的二模考試語文作文是命題作文。
    【華國自古以來就有天地君親師的文化傳統，這種傳承也是我們區別於世界其他各國的本質根源。】
    【她哺育你，教導你，嗬護你，你對她的印象是怎麽樣的？】
    【1、題材不限（詩歌除外）。2、請勿在文中提及真實人名地名。】
    【請以我的母親為題完成一篇八百字文章。】
    閱卷老師在《我的母親》題材作文下看到一篇《我的母校》當然會好奇的多看兩眼。
    全文，這名考生一直在寫，我的母校如何如何。
    我在這裏經過了多少多少的有趣的事情，也受到了什麽教育，明白了什麽。
    並且，文辭不算差，屬於非常好的一類。
    前麵的題目本身也做的不錯，現在作文水平也很高。
    唯一的問題是，題目是《我的母親》不是《我的母校》，跑題了啊！
    不過閱卷老師還是看完了文章。
    因為，如果隻是跑題，那麽扣分二十分，但是具體寫得好不好，還有四十分的分值。
    直到最後一句，閱卷老師震住了，深思熟慮後，揮筆寫下了‘59’。
    六十分滿分，這篇作文拿到了五十九分，這張語文試卷總分一百二十七分，已經遠超了燕京地區二次摸底考試重本生的平均水平。
    這篇作文最後一句是這麽寫的‘對不起，我是孤兒沒有母親，我的母校就是我的母親。’
    閱卷老師還把這片文章，給旁邊另一個閱卷老師看：“這個考生，文筆有點厲害！”
    韓舟歪頭看到卷子，笑了。
    很快，王希雅拿著試卷，手握一根竹條，從訓練營門口打到大食堂。
    王楚陽一邊跑一邊嚎叫：“我不是故意的，我看錯題了！”
    “我發現寫錯了的時候，都寫完了沒法兒改了，我能怎麽辦！”
    “哎喲，痛！”
    最後，韓舟攔住了王希雅：“數學考試已經開始了。”
    王希雅鬆手讓韓舟把竹條接了過去，雙手抱懷：“王楚陽，高考完了我再跟你算賬。”
    韓舟用條子抽了一下王楚陽。
    王楚陽怒目相視：“還來？”
    韓舟樂嗬：“我試試手感，誰叫你瞎寫。”
    “趕緊去考試吧，要不是我攔著，你姐不抽死你。”
    王楚陽一邊揉搓屁股，一邊抱怨：“她一個大投資人，怎麽跑去看什麽閱卷，簡直了。”
    “會不會是誰故意把卷子給她看的啊？”
    韓舟：“嗬嗬，誰這麽無聊喜歡看你挨打？趕緊考試去吧。”
    “加油，我看你的水平，在燕京地區考，搞不好能上雙一流大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