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改頭換麵，來到酒吧對麵的一處高樓。
    樓頂視野開闊，居高臨下，能很好的觀察到街上的情況。
    幾分鍾中的時間，警察就到了酒吧。
    沒多久，林天看見喬沙被幾個警察架了出來。
    但是，喬沙被架上警車後，卻並沒有開向警局的方向。
    而是，位於另一邊的觀海集團大樓。
    二者在大方向上背道而馳，不存在繞路的可能。
    “看樣子，得小心一點了。”
    天眼組織和特朗國關係曖昧，連帶著他也變得危險起來。
    天眼是敵人，特朗國也不是什麽善類。
    如果有打擊天龍有生力量的機會，以特朗國的秉性，林天毫不懷疑，其會果斷出手。
    ……
    就這樣，林天等到了夜晚。
    自從獲得試驗體“夜”的部分能力後，夜晚才是他的主場。
    但在此時，他心裏卻莫名的有些不安。
    林天下意識抬頭，望了一眼夜空。
    才發現，剛才還皎潔的一輪圓月，不知何時，已經籠罩上了一層淡淡的黑霧。
    林天瞬間反應過來，急忙往四周看去，隻見方圓數百米的街道內，都覆蓋上了一層若有若無的黑霧。
    這股黑霧他再熟悉不過，真是黑幕的外放。
    隻不過，這股黑霧比他的要淡，但範圍卻要大得多。
    “這是……夜？”
    難道試驗體“夜”，就在洛聖市裏麵？
    林天還看到，街上的人接觸到這些黑霧以後，都變得極其敏感。
    這種黑霧和他的作用不同，像是一個極強的情緒放大器。
    有人瘋狂大笑，還有人像一頭發狂的野獸一樣，無差別攻擊附近的一切事物。
    有人嚎啕大哭……
    整個洛聖市，瞬間變成了一座恐怖的瘋子之城。
    不過，林天並未受到影響，他甚至都沒召喚出自己的黑幕。
    “看樣子，這種黑霧對覺醒者不起作用，或者說，作用很小？”
    林天開始向著觀海大樓走去，無論這裏發生了什麽，一定和他們脫不了幹係。
    沒走多遠，林天遇見了一個熟人——喬沙·彼得。
    此時，喬沙也在四處破壞，不過，少了點瘋狂的意思。
    反而像是，因為大家都在破壞，他也跟著破壞。
    “喬沙！”
    林天喝了一聲。
    “又……又是你！”
    林天笑了，看樣子，天眼沒再對他做什麽。
    “你為什麽要像他們一樣？”
    林天隨手拍飛一個撲上來的病人，問道。
    “這樣很爽！很刺激！”
    喬沙咧嘴傻笑，似是將林天的恐怖都拋在了腦後。
    “要不要跟我去幹更刺激的事？”
    “更刺激的？”
    “是什麽！”
    喬沙急忙道。
    林天皺了皺眉，總感覺這大塊頭好像更傻了一點。
    “跟我走就行了，我這麽厲害，不會騙你的。”
    “好好好！”
    喬沙瘋狂點頭，竟真的很聽話地跟在林天後麵。
    “……”
    看著喬沙這種樣子，林天不禁暗歎一聲。
    洛聖市，可能還真就是天眼組織的試驗場，甚至，隻是玩具。
    “我帶你去市中心那棟大樓，你知道嗎？”
    “不！不行！”
    喬沙麵露恐懼，堅定拒絕。
    “有我在，不用怕。”
    “真的？”
    “真的！”
    “那我跟你去。”
    得，這就忽悠成了。
    “聽好了，等下我讓你打誰你就打誰，知道不知道？”
    “知道！”
    兩人來到觀海大樓門外，這裏的人員早就撤了，仿佛能預料到夜晚發生的異常。
    但頭上轉動的幾個電子眼已經鎖定了林天二人。
    不過，他本來也沒打算偷偷摸摸進去。
    反正是搞破壞，殊途同歸，進去炸和在外麵炸沒什麽區別。
    “記得地下怎麽走嗎？”
    “記得！之前那群警察剛帶我進去過。”
    還真是警察帶進去的啊，林天微微點頭。
    跟著喬沙的腳步，林天走進觀海大樓深處。
    而後，林天眉頭一皺。
    “砸牆！”
    聲音出口，林天的拳頭也緊隨其後，將牆上冒出的機關砸了個稀巴爛。
    喬沙反應慢了點，但覺醒者的基本素質還在。
    前一陣子彈沒有聚焦調整，準度並不高，所以二人均未掛彩。
    而後，林天心中警兆再起，猛地側身後退。
    同時，抽身一躍，將天花板上的鐳射激光器打爆，火星四濺。
    而到現在，林天還沒在這棟大樓內看見一個活人。
    “地下有多少人？”
    “數不清，地下有很多很多人！”
    喬沙的答案讓林天有些奇怪，不知道該怎麽解讀。
    數不清是什麽意思？
    “幾百人？”
    “不是，就是很多很多人。”
    喬沙堅持道。
    至此，林天突然覺得這棟樓的地下，應該有些詭異。
    這棟樓肯定是天眼組織的一個重要地點，這肯定沒問題。
    但這棟樓具體是幹什麽的，林天發現，自己好像忽略了。
    之前自己一直陷入了前幾個天眼基地的慣性模式，以為這座大樓也和之前一樣——
    幾百個普通人警衛，加幾個覺醒者，再加上各種技術人員，負責研究點什麽東西就完事兒了。
    現在看來，這座觀海大樓的情況，恐怕比他想象得更為糟糕。
    自從那遍布全城的黑霧出現，就應該反應過來了。
    林天瞬間醒悟，不能再往裏走了！
    “退後，我們出去。”
    “不是要去地下嗎？”
    喬沙疑惑道。
    “聽我的，我打不過他！”
    這話果然很有用，剛才還一臉懵逼不知道形勢的喬沙，瞬間慌張了起來。
    “撤。”
    兩人飛速向大樓外趕去。
    而此時，林天的危險感知再次觸發，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強烈！
    顧不上許多，林天甚至沒空回頭再看危機的來源。
    隨著林天的再次爆發，那股危險迫近的感覺陡然消失。
    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
    這時，林天才有空查看身後的情況。
    隻見大樓內部，已經彌漫起濃厚的黑霧，散發出極為危險的氣息。
    本就是夜晚，但大樓內的黑氣，卻比黑更黑，如同水墨一般濃稠。
    “啊！”
    林天向旁邊看了一眼，原來是喬沙發出的慘叫。
    沒想到這傻蛋居然還福大命大，活了下來。
    不過，那黑霧剛才主要針對的對象，應該是他。
    喬沙能僥幸逃離，屬實可以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