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冷的像冰刀，快要將陳旭剮了。
    “怎麽回事？”
    “啥？”
    “照片。”
    “我女神啊，跟籃球隊隊長，哎，不是，怎麽……”
    幹笑著，齜牙咧嘴的，陳旭悄咪咪伸手試圖拿回手機，隻是沒有時序快。
    “事情它是這樣的，你聽我娓娓道來。”
    從陳旭口中得是，那是他在貼吧看到的，是一個不知名賬號發的，像是喜歡江舟，又像是不那麽喜歡。
    不那麽喜歡？
    不是很明白陳旭的意思。
    時序直接用陳旭的手機打開了貼吧，從瀏覽記錄裏找到了那條帖子。
    然後，看到了一句話。
    “新校花是江舟？是挺好看，我挺喜歡的，謀劃謀劃，趕明兒試著追追。”
    追？
    嗬，時序嘴角溢出一絲冷笑。
    “他也配？”
    “配什麽？”伸著脖子看著時序指尖下的話，陳旭反問，“不能嗎？不得不說膽子挺大。”
    手機還給陳旭，時序擰開杯蓋，仰脖喝了口水。
    “追江舟？他追星都比追江舟簡單。”
    “那麽難？難不成你追過？”
    隻是順口一問，沒想過會聽到什麽答複。
    哪知也就是這順嘴一問，讓陳旭整個人炸裂開來。
    “沒追過。”又是一口水下肚，迎著陳旭探究的目光皺眉道，“但喜歡。”
    手機差點摔地上，陳旭瞪大了眸子。
    “你沒事吧兄弟？你喜歡江舟？”
    “不行嗎？”
    陳旭噤聲，他怕被眼刀剮成肉片。
    行，太行了。
    變化來得太快就像龍卷風。
    明明之前時序一直說的是，拿江舟當姐姐的。
    果然，男人的話不能信。
    說變就變。
    搖著頭，嘖著嘴，刪除了相冊裏那張江舟的照片，繼續看著女神和籃球隊隊長。
    “我真的不理解，我差在哪了？這籃球隊隊長不就是比我高那麽點兒，結實那麽點兒，他看著就是會家暴的樣子。”
    絮絮叨叨一整節課，聽的耳朵都要起繭子。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時序手背拍了拍抓耳撓腮的陳旭。
    “想知道你差在哪兒？”
    “昂，怎麽說，我長得也挺帥啊，還溫柔貼心不家暴。”
    “……”有些心梗，時序無奈開口，“你差在氣質。”
    “據我所知，籃球隊隊長叫祁琛，高二理一。”
    “所以呢？”
    “你吧，長相是不差，就是……”畢竟是好友，有些話時序也還是斟酌過後才開了口，“有些偏陰柔。祁琛隨性，頹喪風帥哥，看起來有故事。”
    成日聽陳旭說女神，女神就喜歡帶著神秘感的人，陳旭怎麽就不懂呢？
    陳旭怒了，恨不得伸手掐時序。
    “你還是我兄弟嗎？什麽叫陰柔？昂？我可是純爺們！”撐著胳膊拍著並不怎麽明顯的肱二頭肌怒斥。
    怎麽想怎麽都過不了這道坎，堵著氣，賤嗖嗖的湊近埋頭做題的時序。
    “我女神喜歡祁琛那樣的，那江舟喜歡什麽樣兒的？我覺得江舟不喜歡你這樣的，弟弟嘛，多多少少都有些幼稚。”
    互相傷害。
    正常是陳旭的保護色，犯賤是他的常態。
    草稿紙被筆尖劃破，揭過去，繼續在新的草稿紙算題。
    江舟不會不喜歡他。
    他不幼稚。
    哪怕江舟真的不喜歡他，他也會努力讓江舟喜歡他。
    他認定了江舟。
    恍了恍神，口袋手機震了震。
    一張稚氣尚存的照片出現在對話框裏。
    “該說不說，那會兒的你像個小包子。”
    那是被江舟養胖的時序，抓拍的照片笑容洋溢。
    “怎麽突然想起來發這個給我？”
    “做題做累了，倒騰相機翻到的，那會兒真是個可愛的弟弟。”
    弟弟……
    “我不是弟弟。”
    也不想當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