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跟你談投資的人是誰？靠譜嗎？”
    “莊浩。”
    “老虎那個大主播？”
    “你挺了解的？”慣是喜歡調侃時序的，手裏的礦泉水瓶點了點茶幾，“你高三了，你不好好學習，摸索這些？”
    江舟可是記得清楚，時序對這些向來不感興趣。
    “沒不好好學習，而且才開學沒多久。”
    隻是在空閑時間為了和江舟有共同語音惡補了關於遊戲和江舟所在的直播平台的知識罷了。
    可這些，時序並不想說出來。
    無辜又委屈，江舟想rua兩下，笑著寬慰。
    “好了，知道你有在認真學習，我會好好考察的，放心吧，不會白扔錢。”
    “那你學校課程會耽誤嗎？”
    “不會，俱樂部人員架構和層級都是有明確安排的，有專業管理人員，專業的事專業的人幹。”
    是和莊浩說好的，她現階段主要完成學業，俱樂部成立後她會時不時的去轉一圈刷刷存在感，也會用自己的專業知識審一些相關合同，不論是員工還是招的選手。
    以為江舟隻是和莊浩大概談了關於建立俱樂部的問題，沒想到連這些細枝末節也有聊到。
    莊浩，時序算不上多了解但也算是了解，隻知道他是網絡工程學士，老虎當紅主播，名下曾有公司，後轉手賣掉，是個鐵手腕商人。
    如果俱樂部真的建立起來，能夠挺過前期，憑借莊浩的手段，應當是可以闖出一片名堂的。
    “怎麽不說話？想什麽呢？”
    電視不知何時被關上，江舟瞧著時序在發呆，喊好幾聲也沒見有反應。
    瓶身打了時序胳膊，愣神的眸子這才起了波瀾。
    時序揣著心事，抿唇盯著江舟，黑而亮的眼睛像是個漩渦，快要將人吸進去。
    腦海裏一躍而出的景象，是江舟和莊浩侃侃而談的模樣。
    “要不我大學讀管理吧？到時候去給你打工？”
    江舟大腦有些宕機，反應過來後笑稱，“不開你工資也去？”
    “去，管吃管住就行。”
    “哦？考慮考慮。”是玩笑，江舟斂了笑意認真看著時序，“看專業前景和發展空間還有個人愛好，不要因為別人輕易改變。”
    她不會願意時序是因為自己而去讀管理，如果時序是真的喜歡，那就另當別論。
    “行了，時間不早了，不是非要我陪你去參加高中最後一次運動會嗎？還不快去睡覺？”
    “好。”
    畢業後江舟隻回過一中兩次，一次是轉檔案，一次是陪時序報名。
    這次，是第三次回一中。
    一中校規校紀比以前更嚴，江舟從家裏翻出了兩年都沒穿過的校服換上才順利進了學校。
    “嗬，牆體加高了。”
    “雕像也換新的了，綠植都比以前多了。”
    “謔，操場也翻新了，還整了看台。”
    果然有句話說的沒錯。
    當你畢業後，母校會趁其不備出其不意大翻新。
    見識到了。
    時序領著江舟一路從一中門口穿過教學樓和圖書館，過了食堂到了操場，迎著一眾打量的目光到了自己在的班級看台。
    時序從兜裏掏出一張濕巾，仔細擦拭著看台椅子，然後用一張餐巾紙將椅子擦幹。
    “可以坐了。”
    “謝了。”
    江舟也不客氣，直接坐了下來，時序坐在了江舟旁邊，身旁擱了個空位然後是陳旭。
    “咳。”
    陳旭清咳著，踹了時序一腳。
    “？”
    “你夠絕的，直接把人領來，你也不怕貼吧炸了。”
    刻意壓低嗓音，怕被江舟聽到，暗地裏偷偷的豎了個大拇指給時序。
    時序沒有理陳旭，隻是從陳旭手裏接過一個袋子然後拿給江舟。
    “這什麽？”
    “吃的，怕你無聊。”
    袋子裏滿滿當當的零食，基本都是江舟愛吃的，還有常喝的幾款酸奶。
    “過來。”
    “什麽？”
    “頭伸過來點兒。”
    時序聽話的又湊近江舟些許，江舟勾著唇伸手湊在時序頭上揉了兩下。
    “謝啦。”
    帶著絲甜甜的小尾音，時序麵前的江舟已經是可以有多樣情緒的江舟了。
    看台四周還有很多班級，那些離時序近的女生各個瞪大了眼不可思議的看著時序和江舟互動。
    冰山毒舌的校草笑了！還主動讓別人摸他的頭！
    千年一遇，少女夢碎，她們終於相信了時序說的話，相信了時序在拒絕別人告白時說的話。
    一中有個小傳說，高三五班有個頭鐵的女生，從高一開始追時序，追到高三都沒有放棄。
    直到今年開學那天，因為和別人打賭輸了，在開學典禮結束後，當著全校師生的麵向時序告白。
    毫無意外又被拒絕了，還得了個通報批評，如果隻是被拒絕並沒什麽可吃驚的。
    吃驚的地方在於，時序公開表明，他有喜歡的人。
    沒人相信，因為沒人見過時序和哪個女生走得近。
    現在，這個女生出現在了時序身邊，被時序帶來看台，穿著一中校服，舉止親昵，引起軒然大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