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走一個甩脾氣的買家。
    斯凱直接躲在後麵了。
    不想出來為這次出攤增加負擔。
    秦昊天則是大方的站在鯨小小的身旁，高大帥氣的身影引來無數女人的目光。
    可是還是沒有吸引多少客人。
    斯凱納悶地戳了戳秦昊天：“昊天，你不怕粉絲找上來嗎？壞了我們的生意。”
    秦昊天勾唇一笑：“不怕，我粉絲沒那麽多。”
    斯凱：……
    隨後便自覺地退到後麵。
    第二個來光顧的客人是一個看上去有八十多歲的老婆婆。
    隻見老婆婆拄著拐裝，顫顫巍巍地蹲下。
    看著塑料盆裏麵的沙蟲成色不錯，她咧嘴一笑，道：“沙蟲怎麽賣啊？”
    鯨小小盈盈一笑：“老婆婆，我們這個沙蟲是兩百塊一斤。”
    “兩百？”老婆婆的眼神緊了緊，隨後在塑料盆裏麵挑挑揀揀。
    斯凱好心地遞上一張小板凳給她。
    老婆婆坐下後，咧嘴一笑。
    滿嘴的牙齒都已經掉光了，露出光禿禿的牙口，感謝道：“真是個好孩子。”
    聞言，秦昊天禮貌一笑：“客氣了，老婆婆你慢慢挑。”
    老太太挑得很幹脆，隻是手上的動作慢了一點。
    可是她專門挑的都是死的。
    鯨小小還納悶。
    哪有人這樣挑的？
    正當她納悶之時，海女老大拉著鯨小小，湊過去說道：“這位老人家專門挑得都是死，你待會給她多挑幾條活的，給她算便宜點。”
    這是老人家常用的套路，為的就是在菜市場上挑到新鮮便宜的海鮮。
    早年她也是在海上作業的海女。
    怎麽會不清楚上的海鮮是剛捕撈上來的還是已經死了好幾天的呢？
    但自己每次來還是會精心挑好那些一切。
    老婆婆將那條死去的沙蟲翻來覆去的看了一遍。
    在這一攤位看到的沙蟲鮮少有死的。
    捏著那條死的沙蟲，臉上愁雲密布。
    而鯨小小瞧出她臉上的端倪，安慰道：“老婆婆。我們這些沙蟲都是新鮮的啊！”
    “你要的話可以算便宜點給你。”
    老婆婆一臉嫌棄的樣子，做做樣子，將沙蟲扔回塑料盆。
    “這條都不知道死了多久了，都臭成這個樣子了.”
    “這條剛死沒多久的呢，老婆婆。”
    鯨小小認真的回道。
    老人家蹙眉，投去狐疑的眼神，質問道：“你怎麽知道這條沙蟲是剛死的？”
    鯨小小乖巧認真地回道：“真的啊，老婆婆，這條沙蟲是被我嚇死的。”
    此時寄居蟹鄙夷地說道：“不用跟她說了，人類的智商就那麽低下。”
    而直播間的觀眾們聽到鯨小小的話之後，咂舌發言：
    “怎麽可能是她嚇死的呢？鯨小小是在胡說什麽呢？”
    “她是不是腦子不太好？”
    “一般情況下，趕海抓到死的沙蟲，都是被踩死的比較多。”
    “我看樓上這個說法最為準確。”
    ……
    老婆婆卻不能理解鯨小小的想法，投去了此生質疑的目光。
    自己活了八十五年了。
    三歲就跟著阿媽出海了，到七歲就能幫著家裏人抓沙蟲。
    頭一次聽到沙蟲會被嚇死？
    看著她乖巧可愛的臉上，老婆婆歎道：“人長得挺好看的，就是腦子不太好。”
    後邊三個人聞言，紛紛表示認同。
    看到鯨小小搞不定人家，海女老大湊過來，蹲下身子說道：“老人家，你是不是想買沙蟲，這些都是我們趕海後立刻就拿來賣的，不用擔心是不新鮮的。”
    “我們這個可以給你打個對折，你看這樣行嗎？”
    老人家摸了摸下巴，回道：“還有那幾條死的也要送給我。”
    秦昊天湊過來說道：“行，都送給你，老人家。”
    老人家這才作罷，挑了整整一袋子，佝僂著身子顫顫巍巍地走遠。
    隻見她走遠之後，身子慢慢直了起來。
    絲毫沒有剛才彎腰駝背的模樣。
    手上的拐杖，直接拿在手裏當棍棒。
    鯨小小徹底看呆了，怔怔望著老人家走遠的方向，吐槽說道：“這個老人家怎麽像是詐騙的一樣。”
    秦昊天摸了摸下巴，猜測道：“海女婆婆賣給她就一定有苦衷。”
    聞言，海女老大的眼中閃過一絲淚花，點了點頭：“對啊這個老婆婆以前的丈夫出海死了，含辛茹苦養大三個孩子，沒想到卻沒有一個願意給她養老送終的。”
    “老太太平時日子苦，菜市場的人都知道，所以才給她優惠的價格。”
    “她也不會漫天開價，隻能說我們少賺一點，你們要是覺得錢少的話，到時候賣完了可以來婆婆的攤位上拿.”
    聽著陳年往事，鯨小小第一次感受到人類世界的心酸苦楚，悲歡離合。
    是這麽常見的事情。
    那位老婆婆一個人生活一定很辛苦吧？
    不知不覺中，她的眼角多了一絲淚光。
    秦昊天勾唇一笑，拒絕道：“不用了。”
    接下來的時間斷斷續續來了幾個客人。
    最後還剩下一點。
    而此時菜市場的攤主也開始收攤了。
    鯨小小看了海女老大一眼。
    她攤位上的沙蟲跟自己剩下的差不多一樣的量。
    此時，直播間的王姨閃過。
    王姨讓鯨小小跟海女老大的沙蟲一並賣給她。
    鯨小小他們同意了。
    隨後，秦昊天跟斯凱負責給王姨的炒粉店送去沙蟲。
    而鯨小小則是跟著海女老大收攤回家。
    濃烈橙黃的夕陽正掛在海麵上，海風夾著鹹濕的水分撲麵而來。
    海女老大抱著塑料盆走在前頭。
    鯨小小則是在後麵踩著幹淨的沙子。
    像極個蹦躂的二哈，撲在沙子上麵滿地打滾。
    此時她腳下的雨鞋都已經換掉了。
    微型攝像頭也順手關上了，
    虛晃一槍，一不踩空了。
    隻見平整的沙麵上，看似沒什麽，實則下麵卻是一個小水坑。
    腳丫子陷入裏麵。
    冰涼的海水讓她回過神來。
    鯨小小頓時急了。
    要是待會現出魚尾的話，那該怎麽辦？
    寄居蟹罵道：“二公主，你不要玩這些水坑了，不然的話待會被人類發現你不是人類就慘了。”
    前麵的海女老大走著走著，還在感歎著：“其實，做這一行也沒那麽容易，我是想收你做徒弟的，小小，我看你幹活那麽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