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搞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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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墨和約翰的臉色一變,以為日本鬼子來了,玉墨先一步走出門外,向地窖走去。約翰大罵‘fuck’,心想一定是日本鬼子來了,壞了他的好事,連忙把紅酒放在桌子上,快步來到窗口,打開窗戶盯著籠罩在黑暗中的院子,看不見什麽東西,但能夠看得到有人影晃動,正在靠近教堂。約翰心裏有些慌亂,連忙去翻找神父的衣服。神父的衣服或許能夠保自己不死。藏在外麵的孟書娟看到玉墨神色有些慌亂的往外邊跑,心頭一驚,接著聽到樓下緊鎖的教堂大門被打開,她心中立馬慌了神兒。顯然是日本鬼子來了。院子裏。陳喬治被一群衣著灰撲撲的當兵的架著,往教堂走。他的神色有些惶恐不安,“大哥,你們不能留在這裏,日本人的傳單上說,留當兵的會被槍斃。”“讓你走就走,那麽多廢話幹什麽?”一當兵的踹了這小子一腳,拎著槍警惕著四周。夏遠對有些破敗的教堂觀察,示意留其他兵留下來盯著大門外,防止出現意外。進入教堂,映入眼簾的是一排排長凳,以及巨大的案台,士兵從夏遠兩側魚貫而入,迅速占據教堂兩側,有人發現二樓,打算上去看看,夏遠製止他們的行為,抬起頭看了眼上方。有人影晃動而過。夏遠笑了笑,對士兵們說道:“就在這裏歇息,等到天快亮的時候,換上日軍衣服,我們去外邊。”“是!”大家開始各自尋找舒適的位置。樓上。孟書娟等一群女學生擁擠在一塊,小聲的議論著。“他們是中國人,不是日本人。”“是當兵的,他們都帶著槍,還沒有被日本鬼子殺死。”“要不我們去找他們,說不定他們能帶我們離開金陵。”“日本鬼子在全城搜查他們,跟著他們會不會太危險了。”學生們渴望這些當兵的能夠保護她們出城,但一想到全城幾乎都被日軍占領,又有些絕望,跟著這些當兵的,也許會死。地下,秦淮河女人們透過地縫,向外界觀察。“是當兵的,不是日本人。”“當兵的也躲在這裏?他們不出去和日本鬼子拚命嗎?”“當兵的早就跑了,還跟他們拚命?拚命啥子。”“日本人全城都在搜查他們,抓到就是死,我們別被他們拖累了。”女人們議論,言語有些不屑。玉墨靠著地窖裏的床鋪,麵色平淡,對外界的事情並不關心,她想的更多的是,如何能夠離開金陵。躲在地窖裏終究不是辦法,一旦日本人來了,還是有暴露的風險。最好的辦法就是,洋人能夠帶著她們離開金陵城。但是這群當兵的過來,目標太大了,很容易就吸引日本鬼子的注意。話也不能這麽說,吸引日本鬼子的注意,同樣也會分散日本鬼子的注意,地窖位置暴露的可能性就會少很多。玉墨並沒有跟其他女人那般去議論。忽然,聽得女人傳來驚叫,地窖上方的蓋子被掀開,三張焦黑的麵孔出現在地窖門口,嚇得地窖裏的秦淮河女人紛紛往地窖深處湧去。“娘的,這裏邊還有人。”“快去通知長官。”夏遠走了過來,看到地窖裏是一群鶯鶯燕燕的女人,便想到後續的劇情,對其他士兵說道:“把地窖蓋上。”“是。”士兵眼熱的看著這群女人,便要把地窖的蓋子合上。那曾想裏邊的女人不樂意了:“哎哎哎,你們關起來幹什麽,打開啊,我們透透風。”士兵不知道如何是好,夏遠說:“那就開著。”說罷,轉身離開。地窖裏的女人決定出來走一走,她們裹著時髦的大衣,走出地窖便吸引大多數士兵的目光,讓原本帶著一絲冰冷的教堂,逐漸有了溫度,空氣中也多了幾分香味。“秦淮河女人。”不知道是哪個兵說了句,便引得幾個女人投來冷冷的目光。她們抽著煙,望著大廳裏或坐著,或躺著的士兵,眼神有些孤傲,她們有些看不起這些當兵的。見這些當兵的每個人都拿著一件日本鬼子的衣服,原本孤傲的眼神開始變得有些不屑。“嘿,我叫約翰,是美國人。”約翰從樓上下來,跟教堂裏的士兵打招呼。“他說他叫約翰,是美國人。”陳喬治給夏遠和李教官解釋。“我聽得懂。”夏遠望著眼前的大胡子,金發碧眼,他在朝鮮打死了不少美國人,對他們的語言早就已經熟悉。“你是他們的長官?”約翰指了指夏遠。“我是。”夏遠點頭。“你可以帶著她們離開金陵嗎?”約翰指了指樓上和秦淮河女人。約翰的話讓玉墨投來目光,上下打量夏遠。眼前這名軍官個子非常高,站在人高馬大的美國人麵前,仍然高半頭,眼神之中透露出駭人的殺意,那是無法掩飾,讓與之對視的人心髒都忍不住顫抖起來,以為冬天的金陵就足夠寒冷,卻不及眼前男人的眼神半分。玉墨能成為頭牌,不僅僅憑借的是出色的顏值和傲人的身材,更多的是憑借一雙慧眼,她總能敏銳的看清楚一個男人的本質。所以,她看到夏遠的眼神,都感覺整個人在顫抖。那雙眼神太可怕了。約翰都不敢直視夏遠,隻能盯著對方的鼻子。“我不打算離開金陵,但是我會幫助她們離開金陵,而你,也要幫助我。”夏遠走到約翰身旁,盯著他。約翰本想著拒絕,夏遠接下來的話,卻讓他無法拒絕:“我會給你報酬。”夏遠從口袋裏取出金銀首飾,放在桌子上。這是從日本鬼子的搶掠的貨物裏,順手拿走的,為的就是讓約翰帶著這些女人離開。“不不不,如果被日本人發現,他們會殺了我的。”約翰吞咽一口唾液,理智告訴他,自己不該同意。夏遠說道:“我會給你提供幫助。”“我考慮考慮。”約翰目光閃爍。“我會給你找到工具,修好卡車,你隻需要把她們藏在卡車下,上邊堆上貨物,我會給你通行證。通過日軍哨卡的時候,我們會給你吸引日軍注意,製造混亂,助你離開這裏。”夏遠接著說。約翰知道自己無法拒絕,便說道:“如果你真的能找到通行證和工具,我可以試一試。”“嗯。”夏遠抬頭又看向二樓,說道:“你們下來吧。”十幾個女學生從樓上走下來。“你,真的願意幫助我們?”孟書娟小聲的問。“嗯,但是我有要求。”夏遠看著眼前的女學生。“什麽要求?”“日軍封鎖金陵城裏的消息,你們離開金陵以後,要寫稿子,給報社。寫日軍在金陵的所作所為,寫國軍並沒有完全投降,我們還在反抗。”夏遠走到孟書娟身邊,看著女學生,說道:“日本人燒殺擄掠,老人和孩子都不放過,他們要把整個金陵城百姓殺光,他們封鎖了消息,這裏的消息傳遞不出去。”他又盯著約翰,用英語講述一遍。約翰聽完,心髒都在顫抖。“金陵城的未來,就靠你們了。”夏遠拍了拍孟書娟的肩膀,轉身離開。孟書娟忽然問:“你叫什麽名字?”“夏遠。”夏遠......孟書娟在心裏默念一遍。“我們有新的事情要做了。”夏遠點上一支煙,走到李教官身邊。“給他們修車,尋找通行證。”李教官問。“沒錯。”“他們能安全離開金陵嗎?”李教官不放心的看著這些女學生。“試一試。”夏遠快速的把一支煙抽完,摁在身旁的凳子上,碾滅煙頭的火星,說到:“你帶著人,守在這裏,剩下交給我。”“你帶著人?”李教官本想著說些什麽,但一想到今天夜裏的夜襲作戰,之所以會這麽成功,其中很大一部分有原因是因為夏遠的存在。話到了嘴邊,便不再說些什麽。夏遠的行動計劃很簡單,偽裝成日本鬼子的模樣,進入日軍駐地。不過,他的身材太高,會過於醒目,暴露的可能性會非常大。在更換日軍作戰服期間,夏遠也沒有想到太好的辦法。身高的差距,是天生的,日本鬼子如果不是在二戰後,為了快速恢複人口,引入了美國大兵的優良基因,二十一世紀,日本人的身高普遍都在一米五六左右。在身高上,夏遠覺得偽裝也無法改變,隻能用一口流利的日語,看一看能不能唬住日本鬼子。他找了一群身高參差不齊的士兵,充當日軍士兵,更換上日本鬼子分隊長的服飾。排成縱隊消失在茫茫夜色裏。距離天亮還有三四個小時,他要抓緊時間搞定所有的東西。日軍哨卡裏有修車的工具,這很簡單,憑借著流利的日語,夏遠輕鬆的混入哨卡,唯一驚變的就是,日本鬼子驚歎夏遠的身高。普遍一米五、一米六左右的日軍中,出現一個一米八幾的大高個,日本人特別震驚。“不可思議,簡直太高了,他一定不是我們師團的人。”“我在國內,都沒有見過這麽高的人,他可真高啊。”麵對日本鬼子的震驚,夏遠隻是消消,順利的進入日軍駐地。天色暗淡,一盞探照燈掃視著破碎的街道,日本鬼子的軍帳篷大都是在空地支起來,可以聽得到帳篷內傳來的呼嚕聲。踩著地麵上的瓦礫碎片,國軍士兵感覺十分稀奇,他們是第一次這麽大搖大擺的進入日本鬼子的駐地裏。眼前的日本鬼子駐地大概是一個聯隊的規模,路過沒有傳來呼嚕聲的營帳,裏邊堆積大量的貨物。是後勤物資,和彈藥物資。後方停著一輛輛卡車,日本鬼子的卡車司機就睡在卡車旁。他們的營帳就在卡車旁。還有巡邏的日本鬼子,看到夏遠他們,會停下來跟夏遠打招呼。目前看起來,日本鬼子的駐地明顯放鬆警惕,這倒是有些奇怪,進入金陵城,周圍都是中國人,理應防守更加嚴格才是。但再一想,中國軍隊潰不成軍,日軍大舉壓境,在金陵城內燒殺擄掠,給不少師團帶來極大地滿足感,興奮之餘,便是放鬆警惕。就算不設巡邏,中國人也不敢在夜晚偷襲,中國人的軍隊早就已經撤退了。看到日本鬼子的卡車,修卡車的工具就更容易找到,幾乎每一輛卡車上,都有修車工具。搞定修車工具,接下來是通行證,這需要進入日本鬼子的指揮部去尋找。通行證需要日本聯隊進行蓋章,上邊會有日軍的專屬標注。這個比較難,夏遠帶著分隊,很快就找到日軍聯隊的大本營,一個巨大的營帳。營帳內的燈還亮著,作戰地圖和茶杯散落在桌子上,夏遠以為還需要製作通行證,沒想到在桌子上就有不少通行證。這些通行證顯然是給一些重要的人準備的。比如老外。這裏已經靠近安全區,安全區裏還有很多老外沒有撤離,日軍已經把金陵城封鎖,想要離開金陵,通行證是必不可少的。夏遠取走幾分通行證,踹在身上,離開的時候,還取走一些作戰地圖。作戰地圖對金陵城大街小巷勾畫的十分細致。“走!”離開鬼子駐地的時候,夏遠在日本鬼子的汽油和彈藥儲存位置,丟下幾顆手榴彈,剛跑出去沒多遠,伴隨著震耳欲聾的轟鳴聲。金陵的天也快亮了。日本鬼子都被驚醒了。衣服都來不得穿好,拎著槍跑出來,便看到一隊士兵朝外邊跑,這隊士兵的分隊長大喊大叫:“支那人來了,他們數量太多,把我們包圍了。”什麽玩意兒?支那人來偷襲了?還把我們包圍了?看著被引爆的彈藥庫,烈焰雄渾的汽油桶燃燒著卡車,映照半邊天。伴隨著卡車司機撕心裂肺的慘叫聲,莫名讓人哆嗦。但唯獨聽不到槍聲,難道其他人已經被控製了?就在這群日本鬼子短暫的懵逼時,那群撤退的日本鬼子竟然又跑了回來,對著他們一陣突突,當場死掉七八個日本鬼子,還剩下幾個吊著半口氣,躺在血泊之中,眼睜睜的看著‘自己人’離開。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