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誰是浴皇?黑天寄生訣(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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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夜,龍淵府各方震動,作為蒼梧山最優秀的弟子,潛龍冊上排名第二的羅驚狂竟然在龍鳳歡大浴場被人斷去一臂,生死不知。
    就連蒼梧山世代傳承的魔刀【蛟骨】都從此易主。
    這個消息如風卷殘雲,迅速傳遍了各大勢力,其背後隱藏的信息簡直讓人不寒而栗。
    林家。
    當林霜童獲悉這個消息的時候,浸潤在細膩白沙中的一雙玉足頓時亂了方寸,那宛若剝了殼雞蛋般的白皙腳背上的沙粒滾滾劃落,就如同這位林家主母心中晃動的波瀾。
    「羅驚狂?龍鳳歡大浴場?」林霜童本能地捕捉到了情報中最關鍵的字眼。
    這樣的身份,這樣的地點……放在一起就顯得太過匪夷所思。
    羅驚狂是什麽人?
    他是【潛龍冊】上排名第二的大熱選手,進入玄天館幾乎板上釘釘。
    最重要的是,他身後的蒼梧山可是龍淵府最強大的山門。
    如此特別的身份,遭遇不測,還是在龍淵府最不可能生亂的地方?
    這顯得太不合理。
    要知道,龍鳳歡大浴場可是龍淵府最大的買賣,無論是誰,都不可能敢在那裏生事。
    「主母,這事情太蹊蹺了啊。」林雲天站在一旁,忍不住開口。
    在祖墳掃了幾天地,他的性子沉穩收斂了許多。
    「事出反常必有妖。」林霜童沉吟不決。
    近日來,【潛龍冊】上凡是有名者,接二連三遭遇不測。
    林雲天,洛瀟瀟,商虛劍……如今連羅驚狂都出了事,這些看似獨立的事件斷然不是巧合。
    「主母,龍鳳歡大浴場那地方人多眼雜,應該可以知道是誰做的吧。」林雲天忍不住問道。
    「這就是最奇怪的地方。」林霜童眉頭微蹙。
    出了這麽大的事情,情報裏竟然含含湖湖,沒有完整準確的脈絡和結果。
    顯然,龍鳳歡大浴場封鎖了消息。
    「這就更奇怪了。」林雲天也察覺出不對勁。
    「或許這就是一種答桉。」
    「什麽意思?」林雲天表示不解。
    「根據能夠打探的消息,羅驚狂確實已經踏入九重大境。」林霜童沉聲道。
    「能夠將他重創之人,實力可想而知,偏偏又是在龍鳳歡大浴場那種地方……如果換做其他人早就千刀萬剮,現在對方不禁沒有就此事做出聲名,居然還封鎖了消息……」
    說到這裏,林霜童微微一頓,眼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
    「這種偏向性極為明顯的做派實在不符合龍鳳歡大浴場以往的風格,這說明了什麽?」
    「說明了幕後凶手就是龍鳳歡大浴場他們自己人?」林雲天心頭咯噔一下,瞬間便猜到了真相。
    擊敗羅驚狂的九重高手,針對【潛龍冊】上的大熱選手,龍鳳歡大浴場的人……當這些零散的線索串聯在一起,一個名字在林雲天的心中呼之欲出。
    …
    「浴黃大帝!?」
    「這……這可能嗎?」林雲天有些不敢相信。
    「我原本以為這隻是坊間流傳的戲言,並沒有當真,現在看來……」林霜童冰冷的目光幾乎凝為一線。
    作為林家的主母,她又怎麽會將這些街談巷議的笑話當真,所謂【浴皇大帝】不過是坊間杜撰的臆想而已。
    可是現在看來,這位早已獲得玄玉令的神秘高手隻怕還真與龍鳳歡大浴場有關。
    最讓林霜童匪夷所思的就是,此人明明已經獲得了【玄玉令】,竟然還三番五次對【潛龍冊】上的大熱選手痛下殺手,簡直
    不可理喻。
    或許真的像府主盧望生分析的那樣,這就是一個變態,高高在上,將其他人都當做了獵物。
    這種變態根本就不在乎什麽金錢,權利,名聲……對他而言,這就是一場遊戲。
    「如果真是如此,那此人就極度危險。」林霜童的眼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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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她心中,一個極度瘋狂,無視富貴權利,卻將戰鬥和嗜殺的放大到極致的身影越發清晰,並且這道身影與【潛龍冊】上排名第一的浴皇大帝完美重合。
    「浴黃大地……如此說來,我上次的意外也絕非偶然……」
    林雲天的腦海中浮現出那日騎大鳥的少年,他雙拳緊握,身體依舊在隱隱作痛。
    ……
    黃龍山。
    蕩魔峰,青碧色的池塘內,一陣氤氳蒸汽緩緩升騰。
    「浴皇……果然就是浴皇……」
    突然,憤怒的嘶吼聲從池子內傳出,震得波紋泛起,漣漪擴散。
    商虛劍麵目猙獰,掙紅的雙目透著深深的仇恨。
    自從那日在亂屍坡挨了李末幾個兜子,他便留下了後遺症,每當月夜子時,他就會感到頭疼無比,幾乎快要裂開,甚至時時刻刻都能感覺到有人在扇他耳光。
    這種更多來自內心的創傷將他折磨得越發陰鷲。
    「師兄……羅驚狂都被廢掉了一隻胳膊……此人跟龍鳳歡大浴場的關係非同小可……就連師尊都說靜觀其變……」阮熙兒守在池子旁,小聲道。
    她回想起那晚遇見李末的場景,就不寒而栗。
    當日,如果不是霍千山突然出現,隻怕他們師兄妹已經暴屍荒野,現在想來,恐怕霍千山已經遭遇不測。
    「關係非同小可又如何?隻要能夠找到正主便好。」
    商虛劍的臉上浮現出一抹陰戾的笑容,這些日子他被折磨得已經有些瘋狂。
    「師……師兄當然不用懼怕……」阮熙兒幹笑道。
    此刻,她的臉上除了以往對於商虛劍的敬重之外,更多了一絲恐懼。
    啪……
    話音未落,商虛劍抬手就是一記耳光,直接將阮熙兒扇到了旁邊,後者捂著臉,嘴角溢出鮮血,強忍著委屈,眼中噙著晶瑩打轉。
    …
    「,我怕什麽?當日就是你,居然棄我不顧,獨自逃命……」商虛劍咬牙道。
    「我現在想起來就火大。」
    說話間,商虛劍大手踏出,直接抓住了阮熙兒。
    「過來幫我去去火。」
    話音剛落,阮熙兒便被一手拖入池塘,生生按了下去。
    ……
    琅嬛山。
    碧玉居舍,一抹銀白的月光潑灑在院落內。
    洛瀟瀟一身薄紗長裙,青絲垂落腰間,雖不施粉黛,卻更是清美。
    此刻,她看著手中的情報,美眸之中異彩連連。
    「師姐,上回重傷你的……八成就是此人。」
    旁邊,一位嬌俏少女忍不住道。
    「浴皇大帝……果然是浴皇大帝……一出手霸道威臨,連羅驚狂那樣的人物也要暗然失色。」
    洛瀟瀟喃喃輕語,清美的臉龐浮現出一抹不可置信。
    這一刻,她的腦海中甚至浮現出當日在【山水別院】被李末隻手鎮壓的溫馨畫麵。
    那樣的風姿,那樣的手段,那樣的霸道……竟然在今夜的龍鳳歡大浴場再度上演
    ,可惜這一回,她終究錯過,無緣再見。
    「可惜了啊。」
    洛瀟瀟的眼中閃過一抹悵然,旋即將那封情報收好,揣入懷中,轉身便走。
    「師姐,你去哪兒?」嬌俏少女忍不住問道。
    「龍淵府。」洛瀟瀟頭也不回道。
    「你去幹嘛啊?」
    「洗澡!」
    空靈的聲音隨著洛瀟瀟的聲音消失在茫茫黑夜之中。
    ……
    羅浮山。
    李末與蕭朝淵返回山門的時候已經臨近後半夜。
    一路上,李末抱著嶄新的刀,愛不釋手,他早已打定主意,今天晚上要抱著它一起睡覺。
    至於蕭朝淵,卻是心有餘季,即便回到山門都沒有從龍鳳歡大浴的那場驚天混亂中緩過神來。
    龍淵府最大的買賣,廢了蒼梧山最優秀的弟子……這樣瘋狂的舉動竟然真的發生了,且就在蕭朝淵的眼皮子底下,肇事行凶者赫然就是他們山鬼院的弟子。
    「我的媽啊……這要是追查起來,得是多大的黑鍋啊。」
    蕭朝淵光是想想便覺得頭皮發麻,身後沁出了一層冷汗。
    龍鳳歡大浴場就連府主都要忌憚三分,至於蒼梧山更是號稱龍淵府最強山門,這是兩頭都得罪不起的大老。
    如果真的追查下來,別說是他,就算整個羅浮山都吃罪不起。
    這口黑鍋太沉重了。
    對於蕭朝淵來說,即將到手的首座之位,光明遠大的未來前程,還有師叔祖和掌教師姐的信任……都將在一夜之間化為烏有。
    想到這裏,蕭朝淵便感到一陣惡寒。
    他甚至連遺書的開頭都已經想好了,就用【回顧一生】的文體。
    「副座……你沒事吧。」
    回到山中,李末終於想起來一路上都失魂落魄的蕭朝淵。
    「我的祖宗啊……你可真敢……」蕭朝淵撇了撇嘴,真是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
    這種事情也隻能怪那羅驚狂嚇了狗眼,你惹誰不好,惹上這位煞星,還踏馬在他麵前裝逼……你說你裝什麽逼?多少道行還要用他的刀喂刀?
    這不妥妥作大死嗎!?
    「副座,你乖乖回去睡一覺,就當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李末倒是沒有太過在意,畢竟,他有【玄玉令】在手,嚴格來說,如今的李末早已是玄天館的人。
    別說沒有鬧出人命,就算真的鬧出人命,他就不信蒼梧山敢跟玄天館叫板。
    馮萬年有句話說得好,這個世界終究是特權階級的遊戲。
    如今的李末如果不能改變這個世界,那便自己成為特權吧!
    失魂落魄的蕭朝淵踉踉蹌蹌,走向了自己的居所,他已經不知道自己是用哪條腿走回來的裏。
    李末回到後山,欣賞起新刀。
    本就已是四品符文兵器的【赤炎刀】在融合了【蛟骨】之後,直接踏入三品之列。
    朱赤刀身泛起火光,森白的鋒芒猶如蛟龍利爪,凶戾霸道。
    如此恐怖的刀氣就連【東海鯊魚皮】煉製而成刀鞘都藏不住,經過一路,價值不菲的刀鞘已是破爛不堪,直接被刀氣炎芒灼透。
    「果然霸道……看來我得為它重新尋一件合適的刀鞘。」
    李末捧著刀,愛不釋手,他能夠感受到這柄刀中蘊藏的恐怖意誌。
    如果換做旁人,隻怕還未靠近這把刀就要被震傷內髒。
    「從今以後,便叫……」
    「赤龍刀!」
    李末舉起了手中的長刀,炎
    氣如狂,刀芒忽卷,震動周圍的岩壁瑟瑟顫動。
    幾乎同一時刻,羅浮山深處,一座庭院內。
    寂靜的香堂之上,一柄供奉的古拙寶刀輕輕震蕩,泛起了幽幽的光彩。
    「嗯!?」
    蒲團上,正在焚香靜修得女子豁然睜開雙眸,含水的眼中泛起別樣的異彩。
    「掌教,發生了什麽事?」
    門外,一名弟子聽到動靜,開口詢問。
    「無事!」
    清幽的香堂再度恢複了平靜。
    ……
    羅浮山,八百裏外。
    荒山絕處衍生機,白骨道觀坐朝西。
    道觀深處,一座巨大的血池汩汩沸騰,腥臭的血泡不斷升騰。
    「啊啊啊……」
    羅驚狂整個人浸泡在血池之中,渾身被一道道沉重的鎖鏈禁錮著。
    「驚狂,你受傷太重,若要恢複過來,必要承受這剝皮蝕骨之痛。」
    白骨觀主站在血池旁,麵無表情地說道。
    盡管此刻的羅驚狂早已失去了意識,唯有痛苦化為本能,仿佛來自煉獄般不斷地嘶吼。
    「白骨道兄,想不到你對這個年輕人如此在意啊。」
    昏黃的火燭下,一道人影被拉得老長,從身後緩緩走來。
    「黑山……」白骨觀主頭也不回,眸光卻是微微凝起:「不,齊羽。」
    「轉世為人,讓你多了一絲不屬於妖鬼的感情啊。」齊羽漠然道。
    「你又何嚐不是?」白骨觀主擔憂地看著血池中的羅驚狂。
    「不……我可沒有那樣的累贅。」齊羽澹澹道。
    「我不是請你來閑聊這些廢話的……你教我的法子真的管用嗎?」白骨觀主沉聲道。
    「黑天寄生訣……這可是不傳之秘,你隻要繼續抓捕一些厲害的妖鬼來讓他吞……寄生……他便會變得比眼前更加強大。」齊羽凝聲輕語。
    「你就不怕他威脅到你?」白骨觀主目光猛地一沉:「別忘了,他跟你的目標一致……都是玄天館。」
    「白骨道兄……沒有人可以威脅到我……」齊羽掃了一眼沸騰的血池,臉上浮現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就算是那位神龍不見的浴皇也不行。」
    白骨觀主眉頭一挑,低沉的目光落在了齊羽的身上:「你要的東西,三天之內,必會奉上。」
    「多謝了。」齊羽轉身離去。
    「多問一句……你要幹什麽?」白骨觀主突然問道。
    「我要煉一把刀!」
    澹漠的聲音在清冷的道觀內悠悠響起,很快便被羅驚狂的慘叫聲所淹沒。
    白骨丘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