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五章 青木長春,秘密法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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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池子占據了整個山洞大半的範圍,碧綠清澈的湖泊,泛著淡藍色的熒光,宛如夜晚的海水。
一陣風吹過,水麵蕩漾開漣漪,水波粼粼。
水麵中央,躺著一株植物。它渾身晶瑩剔透,葉子呈紫紅色,枝蔓纖細柔韌,猶如靈蛇。
李昂仔細端詳它許久,終於認出它是什麽。
這赫然是他夢寐以求的九階妖獸火狐的幼崽!
“太棒了,終於找到了!”李昂興奮地撲到岸邊,將火狐幼崽抱入懷中。
火狐幼崽蜷縮在他溫暖寬闊的胸膛,似乎睡熟了,乖巧得令人憐愛。
李昂低頭吻了吻它,正要將它放回潭水中,卻發現它的爪子上套著一根項鏈。項鏈末端,墜著一顆拇指肚大小的火紅色珠子。
他伸手摘下那顆火紅色珠子,頓時被灼燙了一樣,趕緊將火狐幼崽扔回水裏。
“咦?”他看著火狐幼崽掉入水中,頓時有些心疼,“師父,你看它會不會淹死啊……”
話音未落,火狐幼崽已經從湖底浮起,重新鑽入他的衣袖。
李昂愣住了,“怎麽回事?”
這火狐幼崽難道還會自己遊泳?
“嗷嗚——”他忽然感覺腦袋嗡了一聲,眼前天旋地轉,腳步踉蹌,差點沒站穩。
李昂臉色煞白,雙膝微彎,猛地跪倒在地,額頭抵著冰冷堅硬的石壁。
他的意識逐漸消失,耳邊響起係統的提示:【宿主昏迷,請立即喚醒!】
可惜,無論他如何拚命呐喊、呼救,都沒能讓他睜開眼睛。
係統空間裏,隻剩一團幽暗深沉的黑霧,靜靜漂浮著。
它凝視著李昂,仿佛穿越千年萬載,又像是跨越生死輪回,緩慢而輕盈地飄向他。
李昂的神誌越來越模糊,恍惚之間,好像聽見有人在耳畔說話。
“小李昂。”
那個聲音溫潤如玉,帶著幾分調侃與戲謔。他似曾相識,但想不起究竟是誰。
“我是你的師父,陸朝雲。”
那人繼續說道。
他的聲線很特別,略顯沙啞,卻莫名有種奇異的韻律感,像古老悠遠的歌謠。
“小李昂,你長高了呢。”他笑吟吟的說。
李昂的瞳孔驟然收縮,心髒狂跳。
他的記憶瞬間恢複,這才知道,剛才的一切並非做夢。
原本他正在修煉《五行訣》中最強的功法——《青木長春決》的第二層境界。
但就在練功之際,他突然產生了強烈的危機感。
隨後,他便陷入昏迷,再也沒有任何知覺。
直至此刻,他蘇醒過來,才知道,自己險些走火入魔,被體內暴漲的力量衝爆全身經脈!
“你的體質很特殊,居然能承受住《青木長春決》第二層的威力,真是令為師刮目相看啊。”
陸朝雲含笑望著他,“既然這樣,我也不藏私了。”
他抬起右臂,食指輕輕點在李昂眉心。
刹那間,一股浩瀚磅礴的信息湧入李昂的腦海中。
《青木長春決》共四重境界:淬體、養氣、蘊元、通靈。
李昂如今所處的,僅是《青木長春決》第一重。
他按照功法的運氣方式和口訣,運轉周身的元氣。
片刻之後,丹田內積攢起少許元氣,沿著周天穴竅流遍奇經八脈,匯聚到脊柱,在脊椎骨中盤踞成形。
李昂的脊椎變化為兩節,一節通體烏黑,另一節呈翠綠色。
他試圖引導體內的元氣進入第二條脊柱,結果,竟失敗了!
脊柱表皮毫無反應,完全吸收不到元氣!
“這……”李昂皺眉思索片刻,嚐試用《青木長春決》第一重引導元氣進入其他幾條奇經八脈,結果,依舊失敗!
他的元氣就像泥牛入海般,悄無聲息,絲毫不見動靜。
“這怎麽可能!”
李昂心驚肉跳,“難不成,我是廢材?”
他努力回想《青木長春決》第一重的修煉法門和口訣,可除了記憶裏的文字,其餘信息都十分模糊,根本組合不成句子。
這讓李昂更加慌亂。
他連忙閉上眼睛,默念功法,集中精神引導體內的元氣。
一次,兩次,三次……他足足失敗了數百次,才艱難地把元氣引進第二條脊柱中。
然而,當元氣剛剛進入脊柱的一刹那,就被第二條脊柱排斥了,順著筋絡滑落。
李昂心痛萬分,這種程度的損耗,恐怕要休養幾個月才能補充回來。
他歎了口氣,睜開眼睛,發現自己仍坐在瀑布下。
火狐幼崽趴在旁邊一,正用毛茸茸的小腦袋蹭他的腿,親昵得好似情人之間的摩擦。
“……”李昂揉了揉太陽穴,“算了,先回去吧。”
雖然他不願意承認,但他確實是廢柴體質,修煉速度跟龜爬一樣,比普通人快不到哪兒去。
而且,他還不敢告訴母親。畢竟,他不是真正的李昂,是一縷魂魄穿梭過來的靈魂碎片。
李昂牽起火狐幼崽的尾巴,帶著它一躍而上。
就在離開瀑布頂部的一刹那,火狐幼崽忽然扭了扭小屁股,掙脫出李昂的掌控,一溜煙跑進瀑布裏。
李昂愕然。
這家夥,該不會是故意的吧!
火狐幼崽在瀑布的縫隙中穿梭,矯健的小短腿在石壁上飛奔,很快就隱匿進黑漆漆的溶洞之中。
李昂呆了一會兒,無奈地搖搖頭。
他對著空氣說道:“師父,我先回去了。”
語罷,他縱身跳下瀑布,踩著岩石,朝森林深處掠去。
……
深邃寂寥的叢林之中,有一座巨大的山峰聳立。
山巔之上,一座簡陋的茅草屋矗立其間,破爛不堪。
茅屋外,有一塊殘缺不齊的墓碑。
墓碑之上,赫然寫著一個歪七扭八的“陸”字。
此處荒僻偏遠,常年鳥獸絕跡,唯有一群野兔棲息於此。
吱呀——
伴隨著一陣細微的響聲,木門推開了。
門後麵露出一張清秀幹淨的臉龐。他的左臉頰腫脹起來,留著鮮紅的指印。
男孩的眸子閃爍著陰冷光澤,盯住那堆枯葉,喃喃自語道:“你不配做我弟弟。”
說著,他俯下身,拿起了那塊殘碑。
殘碑上的字跡,已經風雨侵蝕得斑駁不清。
他握緊了拳頭,恨意滔天,“我會奪回屬於我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