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昂蹲下來檢查了一番。
    那頭老牛應該已死，腹部插著半截箭矢，腸穿肚爛，內髒灑落滿地。
    李昂撿起一把弓，仔細端詳片刻，眉峰擰成川字：
    “這弓……”
    弓弦是一種特殊合金鍛造，弓身上銘刻著繁雜符號，看不出材質，但顯然是某種武器。
    李昂試著抽了抽弓弦，卻紋絲不動。
    “嗯？”他微微挑眉，旋即放棄了拔弓，“看來這是一把普通貨色，對我無用。”
    他站起身，準備離開，餘光瞥見旁邊的角落，堆積著幾枚銅錢，以及一個黑乎乎的鐵盒。
    李昂撿起來打開，發現裏麵躺著幾枚銀幣。
    “嗯？這東西……怎麽有點眼熟？”
    李昂摸出一枚銅幣看了看，眉毛微微一揚。
    “這是……
    銀元的硬幣。
    難道……
    我記得，我當初曾經用它換了一瓶龍虎丹。”
    銀元的硬幣上，鐫刻著密密麻麻、彎彎曲曲的線條。
    它的背景圖案像是雲層翻湧，又像是波濤洶湧的大洋。
    “雲紋。”李昂低語，“雲紋代表風，雲紋代表雨。這個世界有雨季嗎？”
    他將銅幣揣進兜裏，沿著巷道往北走。
    這是一條廢棄的街巷，路上零星散布著石雕和石碑，破敗古樸，給人以蒼涼之感。
    李昂快速掃過一座座古舊石雕，最後停留在一座破破爛爛的石廟外麵。
    他推開廟門，裏麵供奉著幾尊泥塑，神態各異，惟妙惟肖，都戴著猙獰凶惡的頭盔，雙眸猩紅，栩栩如生。
    在泥塑下方的香爐上，插著兩炷燃燒的蠟燭，火苗跳躍，映襯出李昂疑惑的臉龐。
    “這座廟裏供奉的是誰啊？”李昂嘀咕了一句，朝裏張望，發現殿堂左側是供桌，供台下麵擺放著幾本破舊書冊。
    “這些書籍的樣式好奇怪，不是這個時代的產物吧？”
    李昂走上前，拿起最上麵的一卷書。
    《論天師傳承的真相》。
    這名為《天師傳承》的書頁泛黃褪色，封麵缺乏裝裱工藝，明顯有年月了。
    “《天師傳承》？”李昂皺眉自語，“難道說，這裏埋藏著一段曆史？”
    他翻閱書頁，發現書中的內容與自己所知的天師道典頗有差別，充滿著一股滄桑古老的味道，不似近期撰寫。
    李昂看完了一本書的全部內容。
    其中有關於煉氣士和修道士的介紹，但大部分信息都很粗淺。
    按照書中講述，煉氣士是由修道者衍生出來的另一種職業，稱為“術士”。
    術士主要掌握煉製法器、布陣、畫符等手段，並且擅長使用詛咒邪術。
    而修道者則是通過修習法訣、學會道術，從而擁有超凡力量的職業者。
    兩者互為敵對。
    書中記載，術士崇尚力量，崇尚自然，崇拜鬼神。
    因此，絕大部分修道者都是道教弟子，或是修行道術、法器的專業人士，少數修道者則主修符咒、陣法、卜卦、醫理等手段。
    至於煉器，則是修道者的必備技能。
    煉器分為許多個類型，有人煉丹藥、有人煉飛劍、有人煉兵刃、有人煉法寶、也有人煉符篆……
    每一個類型，皆需要高階法器，或者高品階材料輔助，非常困難。
    而且越是珍貴的法器，需求越高。
    除此之外，修煉術士的境界，同樣有高有底。
    修行者共分八個等級，從一品到九品，分別是武者、煉氣士、築基期、結丹期、洞虛期、渡劫期、羽化登仙。
    在修行者當中，武者最為強橫勇猛，實戰意識強悍，戰鬥經驗豐富，可謂殺伐果決。
    煉氣士較弱，但勝在心靈強韌堅毅，善於溝通天地、駕馭萬物，有諸般神異手段，能夠驅邪避禍。
    符咒派的修士更加稀罕，他們精研符咒，懂得控雷禦電、引火燒山、召喚雷霆和風暴，具備毀滅性的攻擊力和防護效果。
    李昂對修行者略知一二，不過這個世界的煉氣士，與地球世界的武者不太一樣。
    他們沒有武功秘笈，沒有武林秘藉，也沒有什麽獨門絕招。
    唯一的標誌就是頭上的道髻和佩戴的符玉。
    比如，李昂就戴著一枚符玉。
    李昂又翻看另外兩卷書，發現都是修行書籍，講解修道者各種修行手段的詳盡資料。
    《修行手劄》
    “原來如此。”
    李昂恍然，難怪他覺得有些地方聽上去怪怪的。
    這本書是李昂小時候讀的童話故事，講述的是古埃及人民崇尚聖光，被光芒所籠罩。
    後來，一位偉大的法老王創造了光輝國度，統治整個埃及。
    埃及法律禁止一切宗教活動。
    光輝國度建立後不久，便誕生了一群新興的法師組織，稱為“神諭者”。
    “神諭者的目的，就是阻止光輝國度。”
    李昂想到這裏，忽地警惕起來。
    他翻過書頁，繼續瀏覽，發現神諭者主要是用各種法術，對付一些危險的妖魔、邪祟和未知的存在。
    “這本書上說，‘神諭者’最早的起源是在古希臘時代。
    他們認為光輝國度是異世界，屬於不穩定空間裂隙，必須清除掉。
    於是，在神諭者的倡議下，各路英豪聯合起來，集結百千萬精銳軍隊，開赴到古希臘的各個城市，對那裏進行清剿。
    神諭者們帶領軍隊，占領城鎮，消滅妖魔鬼怪，斬殺邪神。
    在他們的努力下，古希臘的秩序逐漸恢複正常。
    直到……
    神諭者遭遇了一場災難！”
    李昂沉默片刻，翻向後麵。
    後麵寫著一排潦草文字：“我們遭遇了可怕的敵人，那家夥非常狡猾，總是在最恰當的時機突襲我們的營地，殺害我們的戰友，屠戮神諭者！
    那一戰持續很長時間，死亡者眾多……
    後來，神諭者逃入森林，與妖獸搏鬥，尋找敵人的蹤跡。
    但敵人非常隱蔽，無處可查，神諭者隻能暫時撤退，先回到村落休養生息，準備再次進入森林搜索敵人。
    可是這一天，我們的營地卻發生爆炸，無數戰友葬身在熊熊烈焰中。”
    李昂看到這裏愣住了，“這本書上提到爆炸？什麽情況？是某種特殊的陷阱還是有人暗算？”
    “……難道是有人偷偷把炸彈扔進營地，導致營地爆炸的？”
    李昂思考片刻，繼續觀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