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陸司宴才把目光從許流蘇身上收回，“沒有，這次是她主動的。”
    許流蘇點頭，“是的爺爺，是我提出的，不信的話您可以問家裏的管家和幫傭。”
    陸遠山，“這……”
    他怎麽還是不信呢？
    許流蘇又是掉下眼淚，拉住陸遠山一隻手，嗚咽著用幾近於請求的語氣說，“爺爺，你讓我跟他離婚吧。我真的受夠這樣的生活了，我不想再這樣下去了……他不開心，我也不開心……對誰都沒有好處。”
    陸司宴，“……”
    還真是“情真意切”，如果不是知道她在演戲，他差點都要信了。
    陸遠山懵了，也心疼壞了。
    他失了往日的鎮定，無措地安慰，“蘇蘇，你別哭，哭得爺爺心都碎了。你想離婚是嗎？行……如果這是你的決定，我不阻止。”
    許流蘇眼睛一亮，又聽到他說，“但，這真是你的決定？”
    她使勁點頭，“真的，爺爺，再這樣下去，我覺得我不死也瘋……”
    陸遠山瞪起眼睛，“這是什麽話？不吉利！司宴，你的意思呢？”
    陸司宴看一眼仍舊在抹眼淚的許流蘇，薄唇微微抿了抿，“隨她。”
    “……”陸遠山眯了眯眼，敏銳地感覺到，他回答的時候，似乎有那麽一絲遲疑。
    這就有點微妙了……
    他的目光重新落在許流蘇身上，“蘇蘇啊，你先冷靜一下，別哭了啊。讓何叔帶你在這附近走走，我有些話要對司宴說。”
    “好……那，那我先出去。”許流蘇吸吸鼻子，紅著一雙兔子般的眼睛，跟著何叔離開了亭子。
    沒走出多遠，她就聽到身後老爺子的訓斥聲，忍不住回頭看去。
    陸遠山徹底變臉，這會兒臉色鐵青，顯然很生氣，手裏的拐杖狠狠地打到他的腿上，“你怎麽回事？現在蘇蘇要跟你離婚了，你高興了？”
    許流蘇心裏暗爽。
    打得好，打得妙。
    打斷這狗男人的腿最好。
    等許流蘇走遠後，陸遠山怒道：“我是怎麽跟你說的？你的命都是她爸救回來的，你就是這麽對待她的？你想氣死我？！”
    陸司宴不為所動，淡淡道：“我不愛她。”
    “你還好意思說！這兩年來你有試過跟蘇蘇培養感情嗎？都沒試過，怎麽就確定不愛？”
    “沒必要。”
    陸遠山真的快要被他給氣死，想不通自己孫子看著挺正常一男人，怎麽對女人一點興趣都沒有，該不會整天跟他那些狐朋狗友鬼混，性|取向都出現問題了吧？
    他咬牙，而後憋出一句，“你……你……那就生個孩子！”在老人家的觀念裏，有了孩子，夫妻關係自然就拉近了。
    “生不出。”
    “怎麽就生不出了！”
    陸司宴側頭看著許流蘇走遠的方向，磨了磨後槽牙，“我不行。”
    陸遠山，“……？？！！”
    幾秒鍾的錯愕過後，他又是狠狠一棍子過去，“老子信你個鬼！好端端的怎麽可能不行，我看你就是不想生！你個混賬東西，連老子都敢糊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