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不足為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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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沐愔還未坐下,她的“熟人”之一段靈竹就開了口:“導演,沐愔是嘉賓之一你怎麽沒告訴我,我也好準備點禮物討好討好,讓她高抬貴手別再把我這個嘉賓給踢出局。”
    段靈竹知道自己的角色被換後,心裏一直憋著一口氣。網友說她資源咖她不在意,她就是靠資本砸錢拿角色又怎麽樣,網友不過是一個看客,他們說什麽又影響不了她掙錢。
    可是她萬萬沒想到,這次她竟然會被別人給換了角色,向來都是她搶別人的角色,沒有人能搶她的。
    也不知道沐愔到底是什麽背景,竟然能讓劇組拒絕她背後的資本。
    段靈竹的話明顯是在暗諷沐愔帶資金組搶了她的角色,但在座的其他人並不知道這件事,隻從中領悟出沐愔背景強大,有操控嘉賓人選的權力。
    之前聽說過沐愔的人,很快就聯想到上次沐愔直播澄清金主事件,看她的眼神也不一樣了。
    麵對段靈竹的陰陽怪氣,導演並沒有接話。
    節目原本是六人錄製,段靈竹和白蓮蓮是被塞進來的,而沐愔走正經流程進來的。他不知道兩人之間有何恩怨,但是他對段靈竹的觀感並不好。
    沐愔能不能換走嘉賓,他身為導演最清楚。
    在吳天看來,他阻止不了段靈竹要上他的節目,但是節目錄製他是總導演,他說了算,如果錄製過程不如段靈竹的意,段靈竹可以走,但是不能改變他的節目內容。
    沐愔掃了段靈竹一眼,徑直坐下,同樣沒有說話。
    整個包廂靜謐無聲,段靈竹瞬間變得尷尬起來。
    最後還是白蓮蓮打了圓場,但她也隻是緩解了段靈竹的尷尬,沐愔和導演吳天都沒買她的賬。
    來節目之前,經紀人對段靈竹千叮萬囑,不要得罪吳天。吳天為人有些傲骨在身上,得罪了他整個節目錄製都不會好過。
    段靈竹不以為然,一個綜藝導演能有多傲。現在看來,她確實踢到了鐵板。
    原本好好的一次聚餐,卻在段靈竹的攪和下變了味道。
    好在後來導演為了節目能有好的效果,主動說了些話把場麵重新熱了起來。
    飯局尾聲,大家一起向導演敬酒,一直盯著沐愔的段靈竹發現她從頭到尾都喝飲料,不碰紅酒,大概明白了沐愔是喝不了酒。
    她紅唇輕挑:“沐愔,給導演敬酒不喝酒不合適吧”
    沐愔輕輕抬眸朝段靈竹望去:“我身體不好,忌酒。”
    “這是不是太不給導演麵子了就喝一口應該不會有什麽影響吧”
    圈子裏凡是她去過的飯局,就沒有人能忍受別人敬酒時,喝的不是酒。她看到過好幾次新人在飯桌上不喝酒,被人強迫逼著喝下好幾杯的。沐愔不想喝酒,她偏要她喝。
    柳鳶在一旁看不下去,上次兩人吃飯柳鳶就叫了紅酒,得知沐愔一杯倒後便退了。
    段靈竹和沐愔的恩怨,她也不知情,但是段靈竹明目張膽地逼著沐愔喝酒,也不知道是情商低還是囂張慣了。
    “沒想到你還挺感同身受的。既能知道沐愔不喝酒導演會覺得臉上無光,又能知道沐愔喝下酒對身體沒有影響。同理心如此強,演技一定很好吧”
    柳鳶一開口,沐愔差點沒忍住笑出聲。
    大家都知道段靈竹演技不好,柳鳶這話不是擺明了在諷刺段靈竹。
    聽出言外之意的段靈竹當即放下酒杯,站起身指著柳鳶罵道:“你以為你的演技能有多好”
    柳鳶也跟著放下酒杯,雙手交疊在胸前,高傲地看著段靈竹不發一言。
    柳鳶出道以來一直是演技派,奈何她父母的光環太大,她一直存在非議。正是這些隻看她父母看不見她的努力的議論聲,讓柳鳶成了現在這樣的性格。
    她是星二代,母親是名導,父親是影帝,她從小就生活在父母的光環下,出道以後的標簽也一直是星二代。但是她在圈子裏闖蕩,從沒用過父母的名頭。
    隻是這名頭,不是她不用別人就可以當作不知道的,大家或多或少都會看在她父母的麵子上對她優待。
    一開始,她也很謙虛待人溫和,但是自己的努力始終不被看見,柳鳶覺得委屈。
    她是被父母捧在手心裏長大的,為了獲得別人的肯定,把自己的姿態放到最低,卻也沒有抵過別人先入為主的看法。
    後來她就變了,變得高傲,變得無視他人的看法我行我素,把精力都放在拍戲上不再刻意地抹去星二代的頭銜。
    時間長了,大家也注意到了柳鳶的演技。
    所以段靈竹說的這話,完全是罔顧事實帶著個人情緒。
    柳鳶也沒有必要反駁,隻需這麽看著她。
    段靈竹也意識到自己這話說得不對,但她仍挺直腰杆直視柳鳶。柳鳶的父母說到底也隻是圈內打工人,和她這樣背靠資本的人可比不了。
    兩人的目光藏著刀光劍影。
    柳鳶是為了沐愔懟段靈竹,現在段靈竹把矛頭又對準柳鳶,沐愔自然不能坐視不理。
    當她正要說話之際,導演忍者怒氣開了口:“在我這兒,沒這個規矩。大家隻要齊心做好節目,我就開心了。至於喝不喝酒,我無所謂。”
    段靈竹被打臉,她覺得下不來台,惱羞成怒地拉開凳子當場離去。
    她入圈以來,就沒人給她受過氣。
    但是段靈竹沒有想過,她演的那些女主劇,都是小製作,她背後的資本自然沒人敢開罪。如果真的遇上大製作,資本能幫她拿到角色,但卻不能和別人叫板。
    因為她背後的資本,比起圈裏真正的大資本,實在是不值一提。
    段靈竹看不明白,還沉浸在眾星捧月之中,可經紀人心裏門清,所以才會警告她。
    吳天看著段靈竹離去的背影,眼裏閃過不屑。
    段靈竹能上他的節目,不隻是她的金主投了錢,還有別人動用了人脈。
    但這一切,和他又有什麽關係
    吃完飯後,沐愔和柳鳶一起回了酒店。
    沐愔和柳鳶說了她和段靈竹的恩怨,柳鳶知道後也沒把段靈竹放在眼裏。
    從段靈竹今晚的舉動來看,她就不是一個有腦子的人,心機都寫在了臉上,不足為懼。值得警惕的,反而是今晚異常乖巧,幾乎隱身的白蓮蓮。
    柳鳶走後,沐愔給沈懷打了電話,因為明天就要錄製節目,沈懷也沒多說就放沐愔去睡覺了。
    早上七點,直播打開。
    此時國內已經早上九點了,看到節目組直播預告的觀眾一下子湧進了直播間。
    【怎麽直播提前了】
    【是啊,要不是看到預告還不知道呢】
    【上班摸魚來看穆瑾】
    【商譽弟弟,姐姐來了】
    【鳶鳶的綜藝首秀必須支持】
    【怎麽在走廊上,房間裏沒按攝像頭嗎】
    【這似乎是在酒店,突襲突襲,最愛看突襲房間時嘉賓的反應了】
    直播界麵很快就跳出了好幾個機位,八個嘉賓每人一個機位。
    每個機位從走廊上開始移動,然後到了不同的房間。
    工作人員沒有敲門,而是利落刷卡進門。
    如網友所說,節目組突襲房間。
    工作人員打開房門後,鏡頭迅速對準床邊,然而床上並沒有人,鏡頭找了一圈,最後和沐愔在浴室門口相遇。
    沐愔一出來就看見一個鏡頭懟著她,她下意識後退一步,臉上無措的表情還沒來得及整理。
    【笑死了,給我們愔愔整蒙圈了】
    【愔愔素顏好美】
    【這就是女媧畢設嗎】
    【想在姐姐的鼻梁上滑滑梯】
    沐愔反應過來後,立即對著鏡頭打了招呼。
    “現在就開始拍了嗎”
    但是隻有麵對她的鏡頭點了下頭,工作人員並不做回應。
    沐愔現在還穿著睡衣,節目組已經開始拍攝了,她也不打算練功了,拿了衣服就進了浴室換上。
    沐愔平時素顏慣了,所以節目組不安排造型師和化妝師,她也就不化妝了。
    等她收拾完後,工作人員遞上了任務卡。
    她看完任務卡後,拔腿就跑。
    鏡頭明顯沒有反應過來,隻是調轉了方向,目送沐愔出去。
    沐愔都跑到了門口,工作人員攔住了她:“沐愔,要把任務卡的內容讀出來讓觀眾知道。”
    【哈哈哈笑死我了】
    【愔愔把節目組整不會了】
    【工作人員但凡反應慢點,愔愔就跑出去了】
    “哦。”
    沐愔又退回沙發處,重新把任務卡打開,快速地讀了一遍。
    “請你選擇三個人組成一隊,前往他們的房間邀請他們。邀請成功後,完成挑戰即組隊成功。挑戰機會有三次,若三次挑戰不成功,則必須換隊友重新挑戰。現在,請出發邀請隊友。”
    念完規則,沐愔再次衝了出去。
    她跑得像一陣風,攝影機都險些追不上。
    與此同時,柳鳶房間。
    柳鳶正悠閑地坐在沙發上讀規則。
    【剛從愔愔那邊過來,劇透一下,愔愔應該是來找柳鳶了】
    【還好鳶鳶知道讀規則】
    【樓上剛進來吧,鳶鳶是被工作人員提醒才讀的,她剛剛看完任務卡就坐著不動了,把節目組看懵了】
    【哈哈哈,不愧是姐妹,愔愔也不知道要讀】
    【不過鳶鳶讀完規則怎麽還是不動啊】
    這條彈幕剛發出,柳鳶的鏡頭裏就出現了沐愔的身影,後麵還有跑得氣喘籲籲的攝影師。
    沐愔的房間和柳鳶隔了一層,沐愔懶得等電梯走的樓梯,但她跑了這麽久,氣都不帶喘的。
    “昨天你說你六點半起,我好怕你已經起床看了規則出去了,還好你還在。”
    “我就知道你要來找我,所以好好待在房間裏等著你。”柳鳶得意的看著沐愔,那驕傲的小表情和剛才的悠閑形成反差。
    【她們好有默契】
    【原來愔愔跑那麽快就是怕和柳鳶錯過了】
    【我剛剛去別的房間看了,基本都起床了,你們快去啊!!!!別在這聊天了,一會兒沒得選了!】
    “我們趕緊去找別人吧”
    “好,你有什麽想法嗎”柳鳶站起身跟著沐愔走出去。
    “看見誰就是誰吧。”
    沐愔拉著柳鳶走出房門,正好看見走廊上有幾個房間開著門,站著工作人員。
    她和柳鳶走過去,正好看見喬宴走出來。
    沐愔不是一個會主動和人交談的人,她和柳鳶也是柳鳶先和她搭話,兩人才有了來往,馮之之也是這樣。
    她用手肘碰了碰柳鳶:“要不要去問問宴姐”
    柳鳶點點頭,主動走上去打招呼:“宴姐,你有組隊的人選嗎”
    “沒有。”喬宴性格隨和,對後輩也是平易近人。
    “我們想邀請宴姐一起組隊,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