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六章 小董白,準備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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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蹲在庭院裏,揉著頭發仰望天空。
    天氣真好。
    這樣的日子最好什麽都不做發呆一整天。多好的日照,今天一定是個好日子吧。沒錯,應該不會發生什麽不好的事情。
    「呂布這混蛋!居然對董白大人忘恩負義,盤踞虎牢關造反!實在不可饒恕!不可饒恕!」
    在仰望天空的我旁邊,李傕大吐怨言。從虎牢關趕來通知呂布叛變的使者抵達後,李傕向我報告了這件事。
    今天的新聞:呂布叛變。
    呂布派的部將也叛變。
    失去虎牢關。
    「天氣好好哦」
    「董白大人!現在不是悠哉遊哉的時候!呂布不自量力,企圖在董白大人跟反董卓聯盟之間權衡取舍!他提出要求,說是要加入對自己有利的一方」
    「原來如此」
    「實在慚愧,一旦呂布跟聯盟串通一氣就麻煩了!請在聯盟起心之前,對那個莽漢揮下正義之劍吧!」
    「是哦」
    「那麽立即請召集部將,召開軍事會議!我們一定能在董白大人的指揮下,殲滅可惡的叛徒!」
    仔細一看,李傕眼裏正閃爍著期待的光芒。
    「……這件事必須由我來做嗎」
    「除了董白大人還有誰!你是繼承魔王遺產的人!」
    「啊呀……我覺得由李傕全權代理也完全沒問題哦……」
    我用手指轉著頭發喃喃自語。本來是無心之言,李傕卻拉下臉露出『不能聽過就算』的表情逼上前來。——這個該死的董白鐵粉!
    「非你不可董白大人!鄙人這點程度實在無法勝任指揮官」
    怎麽可能無法勝任。因為,在本來的曆史中是李傕大破呂布的。
    在董卓死後的勢力爭奪中,李傕跟呂布敵對。雖然也有被呂布的武力壓製的場麵,不過最終跟同伴聯手擊敗了呂布。
    ——……等等。跟同伴聯手?
    「姑且先問問你李傕。部將們現在都怎麽樣了?」
    「可歎的是,由於呂布謀反大家的心都動搖了。盡管不至於出現跟呂布同流合汙的無恥之徒……」
    果然。在本來的曆史中,呂布暗殺了董卓。李傕跟他的同伴有為董卓報仇的大義名分,這才讓他們團結一致。
    如今我所在的曆史中並沒有。
    「~對我們來說董白大人這麵旗幟是必須的。不然,就無法齊心協力」
    「夠了」
    馬超說道。之前一直默默站著,看樣子已經忍不下去了。
    「董白是個普通的女孩。為什麽繼承了魔王的血統,就非得背負一切」
    「該閉嘴的是你。鄙人跟董白大人締結了深厚的友情。沒有你介入的餘地!」
    我不記得有締結過。
    「你不是很怕呂布嗎?擔心在那個人麵前保護不了董白大人是吧!」
    「……沒,沒這種事」
    馬超支吾起來。看著馬超罕見的晦暗表情,我想起她以前說過的話。
    羊心——直白地意譯就是『敗北癖』。
    董卓軍的主力呂布出走,再加上虎牢關被奪,部將們缺乏協作,馬超也失去了戰意。
    「……李傕。呂布有沒有要求我獻上首級?」
    「沒有。呂布的要求全都傲慢之極,不過不至於涉及到董白大人的性命。要是他膽敢說出這種話那個人的腦袋早就——」
    說完,李傕突然慌慌張張地站起來。
    「不好,董白大人!居然讓您想到了!那個卑鄙小人,或許隻是假裝不取你性命,暗地裏卻謀劃著暗殺的勾當!」
    這點我也同意。在想當董卓繼承人的呂布看來,把董卓的血統殺光比較安心吧。本來的曆史中,他就是這麽做的。
    「……沒有其他避免戰爭的方法嗎。如果我離開洛陽呂布會滿足嗎?」
    「這,這樣不成!董白大人一走,我方陣營必將徹底崩潰!在與呂布交戰之前,洛陽就會化為內訌的戰場!」
    「……」
    「而,而且呂布不可能放過擁有董卓血統的董白大人!就算董白大人銷聲匿跡,他也會想盡辦法把你找出來!恐怕,董白大人身邊的人,宅邸的侍從全都會被調查,受到罄竹難書的拷問……」
    「……明白了。我沒事」
    董白過激派李傕的話有誇張的部分,但並非全是胡說八道。看來我已經沒有選擇了。
    「我跟呂布交戰就是了」
    「不行,董白!」
    果然,馬超提出反對。
    「一旦上戰場就無法回頭了。你會被當成魔王的繼承人集天下人的憎惡於一身」
    「嘛……形勢如此沒辦法」
    「沒辦法!?」
    「現在已經被恨之入骨了。那麽幹脆一條路走到黑」
    所謂拉仇恨,就是要任性妄為到再沒有人氣跟好感度可以失去。而且這個時代,也不會在網路上被群毆。
    馬超失語了。一方麵,李傕顯得生氣勃勃。
    「哦哦!這才像董白大人!配得上魔王的血統!」
    「嘛」
    「鄙人李傕發誓終身效忠董白大人!」
    「這有點……對了。呂布的要求,具體都有什麽?」
    「聽了汙耳。既然已經決定跟呂布交戰,沒必要特意去確認」
    「我想知道呂布的目的是什麽。製定戰略時可以作為參考」
    「原來如此。那家夥的要求是董白大人所繼承的一切。宅邸,財產,以及董卓大人的愛妾們,他全都要……實在貪得無厭」
    說到愛妾,貂蟬也包括在內嗎。真夠執著的。
    「另外。也有對董白大人個人的要求……那個……」
    「是什麽。……果,果然是首級嗎。我拉了這麽多仇恨嗎」
    「不是的……呂布,向董白大人提親」
    「提親」
    「沒錯」
    「也就是,結婚」
    「對」
    「誰結婚」
    「董白大人」
    「我和誰」
    「追隨呂布的叛徒,名叫張遼的部將」
    「張遼嗎……」
    他是擁有眾多武勇傳奇的英傑。不止武勇連統率都很優秀,呂布死後作為魏的部將馳名天下。如果製作三國誌最強排名,他的名字肯定名列前茅,而且在三國誌愛好者之間有著穩定的人氣。
    張遼提親,也就是跟他結婚。
    ……啊呀。好像感覺不錯哦?
    「呂布這混蛋,為了名正言順號稱自己是董卓大人的繼承人,想拉攏董卓大人的血脈董白大人嗎。董白大人應該不會接受吧……」
    「沒,沒錯。當然不接受」
    如此回答的我,發現旁邊的馬超渾身不停顫抖。她低著頭,不知為什麽雙拳緊握。
    「提親……提親是?」
    「……馬超?」
    馬超雙手挽住我的脖子。緊緊抱著我,對李傕喊道。
    「這種要求根本不值得討論!他想濫用武力,毒害少女的嬌嫩肌膚嗎!」
    「馬,馬超……我,我好難受……」
    「該死的畜生!居然提出這麽無法無天的要求,必須開戰!誰要董白成為人妻啊!呃,人妻董白?好,好像有點誘人……不,不對!這,這種事我絕不承認!董白,我會保護你的!」
    明明被美少女抱在胸口上傾訴激情我卻沒有臉紅心跳。不可思議。是因為被怪力抱著額關節快脫臼了嗎。
    李傕對正在絞殺我的馬超抿嘴一笑,
    「還以為你已經被呂布的威勢嚇倒了,原來沒有窩囊到那種地步啊」
    「當然。我絕不會放過這種不義之舉。誰會讓來路不明的男人隨意玩弄董白的身體與人生!」
    ——我覺得張遼不是來路不明的男人。
    「很好。雖然不喜歡你,不過為了董白大人讓我們齊心協力吧!」
    「既然這樣我沒有異議。一切都是為了董白!」
    兩人在我頭上交腕。——你們讓我看什麽。
    「……嘛,兩個人有幹勁最好」
    敵方占據難攻不落的要塞,又有天下無雙。我方的配合漏洞百出不能指望團隊力量。而且我的身體是幼兒。
    一旦開戰,我將成為真正意義上的董卓繼承人,必須支配部將。
    「立即召開軍事會議。李傕,你去召集部將。我也要做準備」
    「遵命!」
    老實地答應後,李傕跑著離去。依然懂事得過分不禁讓人避忌。
    我一邊擺弄頭發,一邊想著該做的工作。這時,馬超對我問道。
    「你也要出席軍事會議嗎?所謂準備,你打算幹什麽?」
    「一點小花招而已」
    ◇
    冷兵器,這個中文詞匯我曾經聽過。
    並非稱呼槍械之類使用火藥的武器,而是專指刀槍之類的武器。
    腦海中浮現這樣的小知識是因為,在進入刀槍林立的武器庫的途中,脊背發涼的緣故。
    「害怕了?」
    「……稍微有點。真奇怪,迄今為止明明已經看過好幾次武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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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這次是來取自己使用的武器吧。武器的恐怖要在使用後才能體會到」
    就像馬超說的,我來這裏取我用的武器。當然,是為了備戰。
    然而,遲遲找不到小孩子能用的武器。
    「這把劍很細,我好像也拿得動……啊不行好重,太勉強了」
    「你不需要攜帶武器,董白。我就是為此才當你的護衛」
    「以防不時之需。而且攜帶武器外表的印象也會跟著改變不是嗎」
    「是嗎……」
    「攜帶武器的人跟沒帶的人,攜帶武器的人更有說服力不是嗎」
    「比起說服力更像是脅迫……」
    「啊,這張弩不錯。稍微有點重,不過我也能用」
    弩,也叫bowgun。隻要搭上箭鏃,扣動扳機就能放箭。無力的小孩也能使用的武器當中,這個是殺傷力最強的。
    我架起弩做瞄準練習,突然從走廊方向傳來慌慌張張的聲音。
    「那個,大小姐,大小姐!啊,您在這裏!部將們都……為什麽拿著弩?」
    「來得正好姬靜!看起來怎麽樣?拿著弩的我很可怕嗎?有沒有想順從的意思?」
    「那,那個……嗯,是的。很可愛,非常適合您哦」
    ——這種反應跟我期待的有點不同。
    「嗯,弩的外觀欠缺衝擊性嗎……那麽穿上帶刺的鎧甲……啊呀,大小不合身嗎……」
    「大小姐?雖然我不太明白,您想打扮得很可怕嗎」
    「對,隻要外表可怕就不會被小看吧?不被小看是領袖魅力的第一要素」
    一旦開戰,領導權是絕對必須的。一開始就對小孩子的我發誓效忠的好事之徒隻有李傕吧。因此,需要在軍事會議上故弄玄虛。
    馬超把手放在我的頭上。
    「交給我吧,董白。我會好好教訓看不起你的家夥」
    「因為關係到領袖魅力,我想避免用鞭子的做法……」
    「啊!」姬靜突然大叫出來。
    「不是有現成的嗎?大小姐。我想隻要拿著那個就能讓大小姐顯得與眾不同」
    「真的?拿著那個看起來很可怕?」
    「很可怕,而且從某種意義上講,很有魅力」
    「哎,什麽啊太棒了。在哪裏?」
    「在大小姐的房間」
    ◇
    在聚集在宅邸的諸將麵前,李傕首先說道。
    「今天,請各位前來不為別的。隻為共商呂布造反的對策!」
    與李傕威風凜凜的宣言相對照,部將們士氣低落。他們之間交頭接耳的聲音此起彼伏。
    「呂布居然叛變……」「隻能投降吧」「李傕大人打算怎麽負責」「果然,推舉小孩子是錯誤的」「現在去投靠呂布的話……」
    李傕打破了他們的喧囂。
    「肅靜!肅靜!現在由董白大人賜言!請各位用心拜聽!」
    「董白大人……?」
    部將們露出少見的困惑。董白一次都沒有出席過軍事會議,迄今為止軍事會議都是李傕主持。
    鏘鏘鏘鏘鏘鏘!
    盛大的鑼鼓聲響起。這也是迄今為止的軍事會議上沒有的節目。無論可否,部將之間奇妙的緊張感高騰。
    「啊,那個,大小姐駕到~」
    隨從用有氣無力的聲音宣告。在屏住呼吸的男人們麵前,董白出現了。
    「……?」
    部將們,首先被董白的態度奪去了目光。曾經膽怯不安的少女,如今大搖大擺的走過來。而且不知出於什麽目的,手上拿著短鞭。
    「……為什麽拿鞭子?」
    對武將們的私語不屑一顧,董白在預先設置的椅子上坐下。大大方方地翹起二郎腿,很無聊似的手撐著臉頰。另一隻手不知道為什麽拿著短鞭。
    擺出典型的傲慢態度,董白對李傕說道。
    「話題進展到什麽地方了?」
    「是,關於呂布的倒戈以及他的要求,目前正在商討對策——」
    「不需要」
    「哈?」
    「有什麽好商討的?違逆我的蠢貨隻有死路一條」
    除董白以外的所有人一齊吵起來。
    「居,居然不投降……?」「好像打算跟呂布開戰哦」「怎麽可能」
    盡管否定的聲音很多,董白卻毫不在乎,很無聊似的玩著鞭子。
    一個男人站起來,向董白發言。
    「董白大人!如今呂布倒戈,我方陷入困境。請問您有扭轉不利局麵的對策嗎!?」
    董白不高興地皺起眉頭。在白得不健康的董白眉間,烙下清晰的陰影。盡管是個幼稚少女,動怒的表情卻異常險惡。
    「……你,究竟是得到誰的許可發言的?」
    「現在情況不同。我隻是為了保護董白大人才詢問必要的事情而已」
    「啊啊是嗎。那麽,如果在這裏的不是我而是我的祖父董卓,你也會詢問同樣的事情嗎?」
    「……這,這個嘛」
    「快回答我」
    「……不會。不,不過!」
    「藐視我,打斷我說話數罪並罰。到這裏來」
    說著,用鞭子指著質問的男子。萬籟俱寂中,男子的太陽穴冒出冷汗。
    在董白麵前,李傕下跪叫道。
    「請等等董白大人!全都是鄙人的過失!要罰請罰鄙人!」
    「是嗎。那麽我就抽你」
    董白揮出鞭子,打到肉的聲音此起彼伏。僅僅是聲音大而已其實沒那麽痛。然而,猛將如李傕,被一個氣色不好的孩子鞭打的光景甚至讓人感到滑稽,因此也很淒慘。
    「我可是董卓的繼承人哦?居然對我擺出這種態度,你究竟是怎麽教的?就是因為這樣才讓呂布倒戈的吧,蠢貨」
    「非,非常抱歉……」
    李傕的氣息斷斷續續無疑是忍受侮辱的緣故,在場的人都這麽想。嚴肅的臉泛紅,一定是因為羞恥。
    在眾人麵前出醜,對一個大男人來說是多麽殘酷的懲罰啊。
    「難得為你準備好舞台,都被你糟蹋了。我再也不會交給你任何事。呂布由我來處理」
    「您說什麽!?呂布可是天下無雙——」
    「該抽」鞭子再次飛出,打到李傕臉上。
    「你以為我會怕呂布這種小角色?」
    「絕,絕無此事……隻要大家齊心協力,就能輕易打倒呂布之流!」
    「呼呼,怎麽打倒?」
    「哎?」
    董白冷冷地看向發呆的李傕。
    「你不是說能輕易打倒呂布嗎?我在問你具體的方法。好了,快說,十,九,八,七……」
    「啊,請稍微等等……有了!我們團結一致,向虎牢關進發,然後發起總攻,擊破呂布!」
    「很好再抽」
    「啊痛……」
    就算是小孩子的力氣,被反複鞭打也受不了嗎,李傕當場蹲下。
    李傕有膽違抗呂布,卻任由董白鞭打——這一事實讓部將們動搖。雖然眾所周知李傕為董白傾倒可是怎麽也不至於到這個地步吧。
    「這樣就算獲勝我方也會損失慘重不是嗎。讓反董卓聯盟坐收漁翁之利怎麽辦?真沒用」
    「非,非常抱歉……可是,董白大人打算怎麽做……?」
    「計策的話我有。姬靜,把地圖拿過來」
    隨從帶來的是虎牢關周邊的地圖。站在他旁邊的董白,拿著鞭子說明擊破呂布的計策。
    最初持懷疑態度的部將們也,逐漸露出認真的表情傾聽起來。
    「……原,原來如此。如果順利可能會讓呂布大吃一驚呢。不過,董白大人居然通曉虎牢關的地理……什麽時候熟讀地圖的?」
    「該抽」
    「……唔哇!」
    李傕伏地不起,撲哧撲哧開始痙攣。鞭打看起來不像這麽疼痛難忍啊……,部將們感到奇怪。
    「這種事怎麽都好,李傕。我有擊破呂布的計劃,也有相應的準備與決心」
    董白挑撥似的看向部將們。
    「你們怎麽樣?這裏有害怕呂布的人嗎?如果有,請報上名來。放心,不會受到懲罰的。畢竟……」
    哩哩,說著浮起嘴角浮起不像少女的嘲諷。
    「……責備膽小鬼也沒意義」
    (圖259)
    大廳的氣氛變了。在場的人都是有戰場經驗的武人。被年紀輕輕的小丫頭夾雜著嘲笑說出這種話,不可能不惱火。
    對此,董白進一步追擊。
    「唉唉,當然不會受罰。刁難比我這種小孩更沒種的人,太可憐了。我會保護你們的,請躲在我背後瑟瑟發抖吧」
    隨即響起陣陣怒號。
    「說什麽啊!」「呂布之流根本不足為懼!」「請立即下令,命令我們提著呂布的人頭回來!」「老子,要宰了,呂布」
    「閉嘴」
    董白一句話,喧囂立即停止。對這一反應感到滿意董白嗬嗬笑道。
    「行了。我知道你們是真正的戰士」
    妙齡少女似的笑臉與直率的稱讚——嗎,眾人這麽想著,突然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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