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朋友的故事(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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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醒來時,擠在一起的男孩和二個女孩都已經不在了。
    害怕的問正在給他擦臉的肥婆:“婆婆,他,他們去哪裏了?“
    女人一把將手裏黑乎乎的毛巾扔在臉盆裏說道:“小崽子,老娘是姑娘,不是婆婆。那幾個崽子已經給人了,你馬上也要有爸爸媽媽了,都是有福的。就老娘命苦,天天照顧你們這幫吃白飯的!“
    隨後那個給他喝汽水的男人和肥婆帶著他先是坐火車,又換成馬車,趕了一天的路。
    傍晚才來到一男一女的家裏,留下他就走了。
    這對男女開始對他很好,買好吃的,買新衣服給他穿,漸漸的他開始認可這對所謂的父母。
    隨著年紀的增長,他知道了現在的地方是河北的廊坊,也是鄉下。
    可是好景不長,七歲那年,所謂的母親懷孕了,生下一個小弟弟。
    他的苦難從弟弟呱呱落地開始了。
    養父母怎麽看他就怎麽不順眼,輕者辱罵,重者毆打,身上的淤青從來就沒斷過。
    大冬天讓他用冰冷刺骨的井水洗衣服,滿手都是凍瘡。
    冬天的衣服都是幾年前的,根本不合身,手腕,腳腕全暴漏在寒風裏。
    鄰居都看不下去了,說了幾句,結果把養父母惹怒了。
    不僅把鄰居罵了一頓,他也挨了一頓打,嘴裏還罵著:“吃閑飯,多餘!“
    說到這裏,楊修文心情是激動的,這是他前世的經曆,刻骨銘心,二世難忘。
    張鵬眼睛也是紅的,握著拳頭揮舞著,嘴裏罵道:“一群畜生,全是該死的畜生!“
    李小彤沒有說話,不過哭的稀裏嘩啦的。
    過了好一會,李小彤擦著哭紅的眼睛問道:“你的朋友後來怎麽樣了?“
    他拿出手絹給女孩細心的擦了擦,接著說道:“為了能夠在這個家庭活下去,一個七歲的孩子,把家裏的活全部幹了,學習也特別努力,次次都是雙百分。
    可並沒有換來養父母的好言讚語。冷眼,辱罵,毆打仍舊繼續。
    直到八歲那年,竟然不讓他上學了,說浪費錢。
    他憤怒了,有一天趁二人帶著小弟弟去看電影,偷了家裏的二百塊錢,離開了那個地獄般的家。
    去哪裏呢?他也不知道,因為營養長期不良,八歲的孩子像個小雞仔似的,跟著人群上了一列火車。
    檢票員看見他了,但沒有阻攔,以為他是某個乘客的孩子。
    還是跟著人群走出車站,孤零零的站在陌生的街頭,這時哪裏,要去哪裏,全然不知。
    連續幾天,他都是在街上遊蕩,餓了,買個饅頭,困了就在候車室,或者附近的公園裏睡。
    還好當時是夏天,否則他能不能活下來都二說。
    他知道了自己所在的城市-華國中京。
    漂了十幾天,眼看身上的錢花完了,以後怎麽辦?
    一天被一名老警察發現了衣衫襤褸,髒兮兮的他。
    帶到警察局,一番詢問,他說自己是被拐賣的,偷跑出來的。
    父母叫什麽不知道,家在哪裏,一概不知。
    那個時代的警察真的很好,給他理了發,洗了澡,找來幹淨的衣服給他換上。
    坐在警察局的飯廳裏,捧著熱騰騰的麵條,他哭了,哭的撕心裂肺。
    警局的警察們沒有勸他,他們非常理解一個八歲的孩子,此時應該在父母的寵溺中快快樂樂的生活。
    而不是像草介一樣在社會上流浪。
    可當時的辦案條件很難,要想從茫茫的巴蜀地方尋找四年前丟失人口的資料,更難!
    警察也沒辦法,不可能把他留在警局。
    通過有關部門把他送到了孤兒院。
    在孤兒院,他遇到了自己一生的恩人,孤兒院院長-木易蕙。“
    楊修文這裏說謊了,其實院長姓楊,叫楊蕙。
    不說謊不行啊!難道告訴張,李兩人自己就是那個孤兒。
    “院長看起來五十多歲,個子不高,花白的頭發打理的很幹淨,滿臉皺紋的臉上,有一雙好看的眼睛,一笑,眼睛就成了彎彎的月亮。
    對孤兒院的孩子們非常好,孩子們都喜歡叫她木媽媽,木奶奶。
    當木院長看到滿身是傷,廋弱如柴的他時,眼淚唰的就流了下來。
    上前將他抱在懷裏,輕輕的拍著他的後背說道:“這是作孽啊!咋下得去手啊!”
    然後用雙手捧住他的小臉安慰道:“孩子,放心吧,以後再也沒人欺負你,這裏就是你的家了。”
    說完牽著他的小手往孩子們住的地方走去。
    邊走邊說“奶奶帶你去見其他的小朋友,他們就是你的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了!”
    確實如院長所說,在孤兒院裏的十年,是他一生中最快樂的十年,雖然吃的,穿的都不是很好,但失去方知珍重,苦過才知香甜。
    他隨了院長的姓,叫木新生。上學非常刻苦,十八歲那年以優異的成績考上了中京大學。“
    說道這裏,他心裏也很疑惑,楊院長為什麽給他起的名字叫楊修文,而不是楊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