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萬,要價太高了,師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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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軍他們走的這條路,是進入新江的最近的路,。
    典型的科斯特地貌,路兩邊高聳的山脈,就像是昨天,剛被地殼頂起。
    猶如刀劈斧琢,山脈紋路皆清晰可見。
    隨著車輛的快速前行,四周隆起的山峰巨石迎麵向你擠壓過來。
    讓人喘不過氣來。
    膽顫心驚,除了震撼,還有對大自然濃濃的敬畏。
    透過車窗玻璃,車的前方是一個伸出的山體,就像一隻展翅欲飛的巨大雄鷹。
    路就在山體之下。
    裴軍摸了摸越發炙熱的玉觀音,想起楊修文說過的話如玉觀音發熱,寧後退,不前行。
    下意識喊道“停車,快,後退,倒車!”
    “嘎!“卡車停下了。
    郭姓司機,一臉懵逼的看著裴軍“裴哥,你,這。。”
    “快,快倒車!”
    裴軍再次催促道。
    咯吱咯吱,車開始緩緩向後退。
    “轟隆隆“山穀中一陣巨響,緊接著,山石像冰雹一樣傾瀉而下。
    來的突然,去的也突然,轟隆聲戛然而止。
    雪還在下,不過好像小了。
    零星的碎石從山上滾落,發出劈啪的響聲,一片寂靜。
    車前灰蒙蒙的,什麽也看不見。
    漸漸地,灰塵散去,裴軍兩人發現,前方已經沒路了,落下的山石像小山一樣堆在道路上。一塊磨盤大小,約幾百公斤的巨石,正虎視眈眈地盯著他們,而巨石與卡車的距離不到五米。
    “吸,吸!“裴軍和郭姓司機相互看了看,倒吸了一口冷氣,後背瞬間被冷汗打濕了。
    他們不敢去想,如果沒有停車,也沒有後退,這塊巨石就會落在車頂上,那,那。。。。
    誰也沒有說話,甚至不敢說話,唯恐輕微的響動引來可怕的後果。
    一分鍾,十分鍾,半個鍾頭後。。。
    郭姓司機小聲地說道“裴,裴哥,您,我,謝謝!您怎麽知道。。。?“
    裴軍沒有回答,他摸著懷裏已經不再發熱的玉掛件,心裏滿是對楊修文的感激。
    嘴裏念叨“信則有,不信則無。。。“
    轉頭看向盯著自己的郭“直覺,就是直覺!“
    因為塌方,裴軍他們的行程耽誤了。
    可也保住了機器,保住了卡車。
    從新江回來,廠裏對他們進行了獎勵和表彰。
    看著對自己噓寒問暖的嬌妻,裴軍內心感慨不已。
    拿出布滿裂紋的玉觀音掛件遞給了妻子。
    “小藝,我們應該去謝謝楊老板,謝謝他的救命之恩!“
    知其緣由後,馬小藝嚇得臉色都變了。
    專程帶了禮物去了文軒閣。
    楊修文拒絕了,曰,“無功不受祿。”
    兩人隻得再次感謝,又重新請了一枚玉觀音。
    當然,也是楊修文親手雕刻的,不過就是一枚普通的掛件。
    馬小藝後來在親戚朋友聊天時說起這事。
    玉掛件事件被一傳十,十傳百,傳得神乎其神。
    傳到最後,玉掛件竟然能治百病!
    一時間,玉石又被炒熱了一把。
    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楊修文從文軒閣出來後,找了一偏僻之處。
    從戒指裏拿出幾個裝滿南雲特產的布袋,前往了師傅的文寶齋。
    文寶齋二樓。
    廖紅兵,孫建國,周興文和一位中年男子正坐在茶幾旁喝著茶。
    中年男子,肚子很大,一身西裝,脖子上掛著一條粗粗的金項鏈。
    背頭,圓臉,一雙不大的眼睛透著精明。
    手上一枚碩大的金戒指,翡翠戒麵。
    他的麵前放著一隻黑色手包,一個磚塊大小的移動電話立在手包旁。
    廖紅兵這時說道“周哥!這位呐,就是想要買香爐的那位主顧,金老板。
    他是真心誠意想買,您看,今天是不是。。。“
    金老板喝了一口茶,皺了皺眉“這茶苦哈哈的,沒有fee好喝!
    周老板,說實話,這個什麽銅香爐,我是真看不出好壞。
    但老廖是我朋友,他說好,那就是好,錢好說,你給個價。“
    孫建國也勸道“就是,周哥,金老板是一個成功的商人。
    他就想把這尊香爐捐給廟裏,以圖平安。
    也不算是明珠暗投!
    咱搞文玩古董,除了愛好,也是生意嘛!“
    周興文放下茶盅,“金老板,說實話,我真沒打算出手。
    這尊香爐,在我的眼中,不隻是一個銅爐,而是一段精彩紛呈的曆史。
    其中意義就不用我多說了吧!
    可廖會長,孫會長,為這東西已經來過好幾次了。
    大家都是朋友,兩位會長的麵子,也得給啊!
    這樣,宣德爐,我可以讓給金老板,不過。。。。“
    “叮鈴鈴,叮鈴鈴。。“茶幾上的黑色電話響了。
    金老板抄起電話“於主任,您好,您好!什麽!那個項目定下來了。。交給我們公司做!
    好,太好了,放心,絕對不掉鏈子。哈哈!
    謝謝您!讓您費心了。。。
    這樣,今天晚上,麗水大酒店,恭候大駕!
    好,好,等您!“
    掛完電話,金老板晃了晃電話“周老板!你也看到了,我忙得很。
    這不,又是一個幾千萬的工程。
    咱也不墨跡,
    還是那句話,你說個數,咱幹脆利落!“
    &n就是一暴發戶,有點錢就飄得找不到自己了。
    既然你有錢,行,我就往高裏要!
    想到這,周興文說道“金老板,這宣德銅爐可是孤品,其中的價值。。。”
    “別解釋,你就說個價!”
    金老板再次催促道。
    周興文心一狠“二。。。。”
    “二百萬!師傅,不行,不行!
    最多一百萬!
    金總雖然很有錢!
    可他是廖叔,孫叔的朋友,咱不能漫天要價。
    當然了,再過幾年,這宣德爐肯定大漲。
    但也得過幾年不是嗎!“
    隨著聲音傳來,楊修文拎著兩個布袋,出現在二樓。
    剛才,他見到門口停了一輛虎頭奔,車裏還坐著一名司機。
    猜想是誰的車?
    因為九十年代,能開得起大奔的人,那是相當有錢。
    進了文寶齋,從張立口中得知,原來買香爐的不是廖紅兵,而是坐大奔來的一個老板。
    上樓的時候,剛好聽見幾人的談話。
    對於這個金老板,他同樣不喜。
    原因就是他對師傅不敬。
    這種九十年代,突然有了錢,又沒什麽文化的土豪。
    前世見得太多了。
    個個目中無人,飄得都找不到北了!
    而他的處理方式,就是高高的捧,狠狠的宰。
    人傻錢多,不宰白不宰!
    於心不忍?不存在!簡直就是心安理得!
    突如其來的話語,讓周,廖,孫三人都驚住了。
    看著走上前來的楊修文,三人臉色那叫一個精彩。
    心裏直呼“這還實在價?這他娘的叫不要臉價!五萬收進,一百萬出。
    咋敢要得出口?奸商,妥妥的奸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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