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陸酒店的規則很多。”溫斯頓開心地笑了起來，伸出手豎起食指，“核心隻有一個：保護從業人員。”
    放下手的溫斯頓，微笑地解釋道，“餘下的，都可以由店主決定。”
    蘭道挑眉，心理盤算著弗蘭克的事情。
    這麽說，弗蘭克沒有坑我。
    這棟樓也隻是借我的手，交給溫斯頓。
    這些老狐狸，算計的東西真的太多了。
    溫斯頓優雅地起身，走到還在理清思緒的蘭道背後，一手搭在右肩，沉聲道：“普希金，俄羅斯黑幫的首領......”
    蘭道左手抓住溫斯頓的手，打斷了他的話，“溫斯頓先生，謝謝你的好意。”
    “他既然同我打了招呼，我自然不能夠失禮。”蘭道站起身，牢牢地握住溫斯頓的手，注視。
    溫斯頓感受到蘭道的決意，點點頭。
    鬆開手的蘭道走向管家，伸手拿起另外一份文件，直接翻到最後一頁，簽署名字。
    放下筆的蘭道，轉身卻被管家抓住，“蘭道先生，這裏還有一份。”
    蘭道疑惑地接過文件，匆匆翻開幾頁，竟然又是一份產權轉讓協議。
    “這是什麽？”蘭道抬頭問向管家。
    溫斯頓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夜航星也需要一片天空，不是嗎？”
    記住它的位置，蘭道利落地簽署完畢，同溫斯頓告別後回到了房間。
    背靠著床頭，拿著普希金的情報，怎麽向他問候以及反擊，蘭道心裏已經有了決斷。
    次日傍晚，蘭道在麥考特五金找到羅伯特，抬手看了眼手表“你的時間不多了，他們正在來的路上。”
    羅伯特整理著貨櫃上的電鋸，“他們是誰？”
    “你之前遇到的人。他們來自......”蘭道對著羅伯特解釋，餘光瞥見窗外四輛福特開了進來。
    蘭道從背後取出手槍，打開保險，麵向大門，“你不要告訴我，你沒有武器。”
    從貨架上取下一把手鋸，羅伯特低聲道“你會看到我的武器。”
    羅伯特走到貨架最前端，錘破玻璃，按動了火警開關，商場內的人朝外逃命。
    停車場前的福特車猛踩油門，撞破玻璃，直直奔向蘭道。
    蘭道對著司機扣動扳機，兩聲槍響，直線撞來的福特車失去控製，撞向一邊。
    看見再度撞進來三輛福特車，蘭道朝後方跑去，躲在貨架的最尾端觀望。
    下車的人配合有素，先下車的人在車門上架槍掩護，後續的人展開隊形。
    三人一隊，四隻小隊朝各個方向尋覓著目標。
    蘭道瞄準走在最前的小隊頭名，正準備扣動扳機，商場內的燈光突然暗淡。
    突然的光線變化對蘭道沒有產生任何影響，抬頭瞄準最前的小隊，連續扣動三次扳機。
    借助黑暗的環境，蘭道迅速轉移位置。
    進入消防通道，蘭道透過玻璃看到羅伯特躲在貨架後，一個殺手正拿著手電在貨架間搜尋。
    羅伯特猛地轉身，用手裏的鋸子劈在殺手脖間，接著奪走槍械，任由殺手發不聲音倒在地上。
    倒地的聲音在寂靜的商場裏傳播，消防通道外聚集的兩個小隊商討後，一隊朝遠端離去。
    握緊手裏的槍，“還有四發子彈”蘭道心想。
    全副武裝的小隊推開消防通道的鐵門，轉角處一個人影消失不見。
    為首的隊長打著手勢，示意隊員關掉手電，快速朝轉角摸過去。
    消失的蘭道突然從轉角出現，抬手一槍打碎消防應急燈，整個通道內陷入黑暗。
    踏，踏，踏。
    幹淨利落的腳步聲在通道裏傳開，陡然從光明陷入黑暗的三人，暫時失去了視野。
    以前的鍛煉獲得了回報，隊長下意識地掏出手電，架在槍口下，照射著前方。
    幾個呼吸過後，隊長恢複了視野，瞳孔微縮，眼前男子正舉著槍瞄準了自己。
    蘭道對準為首的人，扣動扳機，迅速朝另外兩人點射。
    快步上前，奪走最先倒下的槍，看也不看地朝兩邊各補一槍。
    連續的槍聲引來了剩下的所有殺手，還剩五個人。
    五人短暫交流，三個人互相掩護，推開了消防通道。
    鐵門推開，一個掉落聲傳來，推門的人低頭一看，立刻朝後撲去。
    轟隆的爆炸過後，躲在近處的蘭道拿著槍，無情地打掃戰場。
    走過呻吟著的殺手，扣動扳機，結束了他的痛苦。
    為確保不會有人心髒長在其他位置，蘭道貼心地給每個殺手都開了腦洞。
    聽到貨架邊的腳步，蘭道下意識地瞄準，而後又自信地放下槍。
    “羅伯特，我知道是你。”
    羅伯特走上前，“你真是自信。”
    朝消防通道片頭示意，蘭道把手裏的槍往地上一丟，帶著羅伯特走向消防通道，離開商場。
    坐在駕駛位的蘭道，通過後視鏡看到冒著濃煙的商場，“四支小隊，我解決了三個，槍聲吸引來五個。”
    “羅伯特解決四個，簡單的數學題。”
    坐在後排的羅伯特注視著前方，冷冷道：“他們是什麽人？”
    蘭道踩了一腳油門，超過前方的車輛，瞟了眼被超車的車主道：“你知道剛剛我們超車的是什麽人嗎？”
    “俄羅斯人。”蘭道自問自答，“俄羅斯對於細節並不在意。”
    說著，蘭道開始擺動方向盤，阻擋著後麵車輛路線，“但是，如果你挑釁這些人，又或者不經意間觸動了他的利益。就會......”
    車後響亮的喇叭聲傳來，蘭道笑著讓開路線，看到超車的俄羅斯車主對著自己比著中指大罵。
    蘭道笑了笑，接著說道：“就會對你不依不饒。”
    看著前麵的車一直在左右變向，蘭道知道他這是在向自己報複。
    “我不喜歡兜圈子。”羅伯特冷著臉道。
    蘭道在趁著紅綠燈變幻，轉向大陸酒店的方向，解釋道：“你前麵的行為惹上了俄國佬，一個實力不小的俄國佬，普希金。”
    緩慢地停在大陸酒店麵前，蘭道轉身看著羅伯特，“怎麽樣，進去喝一杯。”
    看見羅伯特直接推開車門下車，蘭道解開安全帶，下車帶著羅伯特直奔酒店吧台。
    “老樣子，”徑直坐下的蘭道扭頭看向羅伯特。
    羅伯特拉開椅子坐下，“重生，謝謝。”
    雙臂重疊搭在吧台上，蘭道讚揚道：“好名字！找個機會我也試試。”
    羅伯特看著琳琅滿目的酒櫃，“你不會喜歡的，很少有人喜歡。”
    隨即問道：“普希金是什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