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話有說，早起的鳥兒有蟲吃，但老話也有講，槍打出頭鳥。
    托尼揉搓著自己的臉，一臉的生無可戀道：“我已經夠低估這些該死的政客的底線了，沒想到他們竟然這麽無恥。
    一個什麽都不是的聽證會，竟然能夠決定我的戰甲技術的去留，那可是我的，私人研發的技術！”
    蘭道躺在躺椅上，眼睛都懶得睜開，毫不在意道：“他們沒有以危害國家安全罪名逮捕你，然後沒收你的全部財產，你就該感恩戴德了。”
    “政客，不都一個球樣。”
    “哦，我忽視了一件事，國防部的蠢蛋拿到你的戰甲技術，說不定能引發第三次世界大戰。”
    “武器之所以是武器，那是因為要能夠被人掌握。”托尼嗬嗬一笑，譏諷道：“他們連什麽是武器都弄不明白，還暗地裏籌劃這個計劃那個計劃，真是好笑。”
    “逃跑的大個子就是證明軍方愚蠢至極的證據。”
    蘭道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這種事情托尼一個人就能解決，更不用說奧巴代亞還在，能夠牽扯很大一批人不去參與這件事。
    托尼要麵臨的壓力，其實沒有宣傳出來的那麽大。
    不過軍方並不全是蠢貨，起碼知道派出托尼為數不多的朋友。
    帶著任務來的羅德上校勸解道：“托尼，軍方也不全是傻瓜，他們要的不是你的技術，隻是希望你能售賣你的戰甲。”
    托尼瞅了眼羅德，隨手把通知文件往桌麵上一扔，輕蔑一笑，道“讓他們去買漢默的戰甲吧。賈斯汀·漢默不是正在大力宣傳他的戰甲嗎”
    “順帶一提，我聽說他好像白嫖了那對科學家父子的成果，你們不管管這件事嗎？”
    “托尼，我是軍人，不關心這些事情。”羅德無奈地搖頭，解釋道：“如果漢默工業的戰甲，能有你的十分之一，今天我就不會站在你的麵前。”
    “他們做好了準備，隻等你獅子大開口了。”
    蘭道睜眼，詫異地坐起看向一邊的托尼和羅德，插話道：“我剛剛是不是聽錯了什麽東西？軍方其實是打算付大價錢買托尼的戰甲？”
    “是的，你沒聽錯，蘭道博士。軍方其實並不需要托尼的技術，隻是希望托尼能夠重新啟動武器製造部門，生產並售賣戰甲。”
    對於羅德能認出自己，蘭道毫不驚訝，畢竟怎麽也是美利堅的上校，這點知情權還是有的。
    蘭道走到桌前拿起通知文件，隨便瞟了眼，朝托尼挑眉，調侃道：“看來你把憎惡燒成幹屍的舉動，震懾了不少人。”
    托尼雙手放在腦後，雙腿架在桌麵上，冷笑道：“也引來了不少的豺狼和禿鷲。”
    托尼歪頭看向羅德，提醒道：“第一，我已經下令關閉了武器製造部門，不再售賣武器。第二，史塔克工業現在是一家私人企業，我不需要向任何股東負責或者打報告。”
    “最關鍵的一點，我沒有違反任何法律，也沒有偷稅漏稅。”
    “我，托尼·史塔克，說到做到！”
    羅德作為托尼的老朋友，十分清楚托尼現在的狀態，張嘴想說話卻又吞吞吐吐不敢說出，看著閉目養神的托尼轉身離去。
    站在托尼的電梯前，回頭看著沙發裏的托尼，朗聲道：“托尼，軍方不會任由你在美利堅的上方飛來飛去的。”
    “嗯哼。”
    托尼抽出右手擺手揮舞，絲毫不把羅德的警告放在心上，“你說得對，但法律並沒有限製公民自由出行的能力，隻是我會飛，軍方的大傻蛋們不會。”
    蘭道坐在單人沙發上，目送了羅德離開，心裏很清楚托尼最終還是會妥協。
    自己最早教會托尼的事情，就是學會妥協，況且按照原本的命運，托尼本身就會妥協。
    羅德會得到一幅戰甲，成為戰爭機器，代表著軍方。
    不過在托尼本人改變主意，或者羅德找到正確的方式溝通之前，蘭道認為這件事還是相當的遙遠。
    “你打算怎麽做？去這個聽證會當個大冤種？”
    蘭道把手裏的文件放在麵前的桌上，教育托尼道：“不要把腳放到桌麵上來，這樣會顯得你蘭道叔叔沒有教過你。”
    “哼，不要在這裏占便宜，老股東。”
    托尼抽出腦後的雙手，站起身來，眺望著窗外的景色，淡淡道：“神盾局該做點事了，我才不會出席聽證會，像個小醜一樣接受審問。”
    蘭道摩挲著自己的下巴，衝托尼咧嘴一笑，“話不要說得這麽滿哦。”
    “我托尼·史塔克，今天就是從這裏跳下去，也絕不會出席什麽聽證會！”
    看著托尼撥通起弗瑞的電話，蘭道枕著雙手，雙腿一上一下架起，擱置在桌麵，欣賞著好戲。
    銳不可當的托尼無疑在弗瑞麵前碰了個軟釘子，一臉糾結掛斷了電話，原地打開傳送門走了進去。
    蘭道很有風度地沒有取笑托尼，隻是靜靜地看著新聞裏報道著，一艘宇宙飛船即將發射。
    電視裏還沒有戴上麵具的維克多·馮·杜姆正在誇誇其談，炫耀著自己的英明決策，宣稱即將給家鄉帶來繁榮。
    一轉眼，過了幾天。
    屏幕裏還是億萬富翁在接受采訪，靠在沙發上觀看新聞依舊是蘭道。
    “史塔克先生，請問您對參與聽證會有什麽意見？”
    托尼禮貌地麵對鏡頭，笑道：“我很感謝國防部關心著每個公民的安全，同時我也很欣慰，我們的國家麵對突發因素總是這麽敏銳...”
    一套公式化發言下來，蘭道不禁皺起眉頭，搞不明白神盾局給托尼灌了什麽迷魂湯。
    閃爍著火花的傳送門出現，本應該接受采訪的托尼卻從裏麵走了出來。
    目光在走出來的托尼，和電視上的托尼之間流轉，蘭道對著托尼遲疑地問道：“你怎麽辦到的？”
    “辦到什麽？”
    托尼揮手關掉傳送門，脫掉自己的外套，這才看到屏幕上的自己。
    “王德發，這就是獨眼龍和我承諾的，一定會妥善解決聽證會的事情，讓我不用擔心！”
    “竟然找一個人來假扮我，他這是在玩火！”
    電視裏的托尼既沒有放上漢默工業的錄像，也沒有裹挾輿論攻擊法庭，十分配合地完成了聽證會，一切就這麽順理成章地結束了。
    “他這是在玷汙我的聲譽！”托尼當即就開始施法，準備打開傳送門。
    蘭道起身攔住暴怒的托尼，勸解道：“不著急，托尼，你現在傳送過去，無論找誰也改變不了現狀。反倒會引起騷亂，你難道不想知道是誰在冒充你嗎？”
    托尼和蘭道對視，反身走向酒吧，餘氣未消地大聲道：“說吧，讓我看看這背後又隱藏了什麽東西！”
    “但不論如何，這筆賬，我已經記下了！”
    托尼倒了兩杯朗姆酒，遞給蘭道一杯，坐在蘭道身邊傾聽。
    “斯克魯人是一個科技文明高度發達的外星種族，發展的時間比人類更早，所以也就更早地進入了超凡時代。”
    “他們可以隨意改變自身外形，偽裝成另一個人，記憶也能一並複製；其中的超級斯克魯人甚至連被模仿者的能力也能一並複製，你也可以叫他們‘山寨星人’。”
    “千年前，斯克魯人已經入侵過一次，引發了劇烈的社會動蕩，導致了眾神之怒。為了維護為了維護自家宗教，地球眾神向斯克魯眾神發起了神戰。”
    蘭道喝了一口手裏朗姆酒，沒有接著再往下講述。
    托尼雙手合握酒杯，皺眉道：“曆史就是個車輪，不斷地回滾。今天可以冒充我，那麽明天就可以冒充尼克·弗瑞他自己。”
    蘭道在心裏腹議，不，你想錯了，你就沒見過真的尼克·弗瑞。
    不利於團結的事情，蘭道決定還是不說為好。
    “好消息是，斯克魯人的母星當年就被打爆了，更因為他們之前的行徑，沒有文明願意收留他們。”
    “所以，人類充當了一個冤大頭？”托尼攥緊手裏的杯子，嘎吱的聲音從他手裏發出，“而我，就是被盜取身份和記憶的那個倒黴蛋？”
    “尼克·弗瑞可真是物盡其用啊!”
    眼見著托尼的臉上寫滿了“我心情很糟”這五個大字，蘭道選擇岔開話題，問起托尼的去向。
    “沒什麽，去看了個天外飛錘，然後遇到了些事情。”
    托尼鬆開手，酒杯碎成玻璃碎片掉在地上，隨手一揮，藍色火焰直接融化了碎片。
    “嗯哼。”
    蘭道微微點頭，朝托尼豎起大拇指道：“看來你也沒有白跑一趟，還是有所收獲。”
    “在那兒掄錘子玩的時候，遇到了個白胡子老頭，他教會我怎麽控製能力。”
    “你見到了奧丁，還舉起了妙爾尼爾？”
    蘭道有些意外，托尼竟然能舉起妙爾尼爾，轉念一想，倒也正常，畢竟他如今是上帝之怒，秉持著人類最美好的一麵。
    托尼點點頭，平淡地說道：“原來那個平平無奇的老人是奧丁，他倒沒有告訴我他的名字，隻是讓我把錘子放回去，不要幹涉他兒子的曆練。”
    “我把錘子放回了原位，然後就回來看到這麽糟心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