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之約？”
    聽到林陽提起此事，林諾依無暇的臉龐上多出了一絲怪異。
    她打量林陽，問道：“你現在進化到哪種層次了？”
    林諾依麵前的隻是林陽一枚神魂念頭，她無法看穿，隻覺得有些怪異，所以這樣問。
    “餐霞。”
    林陽言簡意賅。
    林諾依美眸一閃，浮現一絲驚異之色。
    “餐霞？”
    她呢喃，能聽出一絲不可置信。
    覺醒、枷鎖、逍遙、觀想、餐霞……
    短短兩年間，林陽竟是突飛猛進，接連越過了五個大境界？
    這簡直是天方夜譚，她得到的那座超星能量塔裏，都沒有記錄過這樣的妖孽。
    過往那些前十大的神子、聖女，不缺資源、傳承、資質……
    饒是如此，那些天驕也不一定能在林陽這個年紀成就餐霞境，而他們進化了最少也有十年，進化年限遠超林陽。
    想到此處，林諾依雙眸浮現異彩。
    她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林陽在進化路上有這樣恐怖絕倫的天賦。
    按照這個趨勢下去，不提那十年之約，但林陽成聖做祖不過是遲早的，或許能映照諸天，成為萬域共尊的至強者。
    就在林諾依心中泛起一層層漣漪之際，林陽石破天驚般的開口道：“快則兩月，慢則半年，我就可以走到聖域。”
    此言一出，林諾依驚喜了刹那後，就深深皺起眉頭，帶著幾分憂慮與不安。
    塑形、金身、聖域。
    哪怕是再怎麽妖孽的天驕，也無法在短短半年內接連跨越三大境，一躍成聖人。
    曾經最輝煌的歲月，星空中都未出現過這樣的人物。
    這已經無關乎天資。
    “不要好高騖遠，急功近利，這樣會影響根基的，最後悔之晚矣。”
    黛眉微蹙的林諾依看向林陽，語氣滿是告戒。
    她知道以林陽的進化層次，根本不需要她指手畫腳，但是她身為姐姐……
    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林陽走上歧路。
    有道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林諾依怕深陷其中的林陽會下意識忽略某些事，從而踏上不歸路。
    “我心裏有數。”
    林陽認真的看著林諾依，從那雙清澈的美眸中，能看到他自己的身影。
    見此，林諾依幽幽一歎，選擇相信。
    她心緒浮動間，詢問道：“你有何依仗能在半年內成為聖人？”
    “我偶然得了一株神樹，神妙無雙，按我推斷……”
    “隻要服下神樹的果實，就能成聖。”
    林陽實話實說。
    當然，要以神樹果實成聖，最低也要是枷鎖級進化者，再低的話，會浪費掉神樹果實大量的能量。
    “世上竟然存在這樣的靈物？”
    林諾依眼神微閃，能看到她的驚詫。
    她麵對外人時，從來都是高冷女神，宛如冰山，少有情緒顯露，也唯有在林陽麵前，她才能毫無負擔的表現出各種情緒。
    “傳承裏從未提起過這樣的神樹，那或許是混沌宇宙裏的靈物？”
    林諾依心中暗道，她總是怕林陽在外麵吃虧，現在看來的話，林陽得到的機緣不比她少。
    單純靠天資的話，也絕不可能在兩年間成為餐霞級的進化者。
    兩人交流片刻後，林諾依又給了林陽不少從超星能量塔裏得到的傳承，林陽則是將從妖妖那裏得到的盜引呼吸法傳給了林諾依。
    接下來，林陽的這一枚神魂念頭又去看望了別的故人，比如林父林母、林夜羽、王娜等等。
    這裏的一部分人，被他移出內天地。
    “東方世界盡歸於我麾下，你們可自行去擔任力所能及的職位。”
    林陽在‘力所能及’上下了重音。
    這讓人難免不亂想，萬一一時興起，擔任了自己無法擔任的職位，最終引發大亂……
    那或許會迎來責罰。
    這些人在昆侖待了幾日後，歸來的狐笙將他們送往外界，並告知一眾戰將眾人的身份非同一般。
    ……
    龍虎山。
    穿著純白體恤，下身藍色牛仔褲的林陽咀嚼著泡泡糖，沿著青石鋪成的階梯走向山巔。
    聖人如果付出很大的代價，是有可能影響到地球主空間的，所以林陽此時是神魂念頭。
    地球場域能容納的境界越高，強者幹涉地球要承受的代價也就越小，此時的林陽不願意離開獨尊宮後到處亂跑。
    天地複蘇至今，昔年的道教祖庭龍虎山已經高數千丈，直入雲霄，恨不得與天比高，半山腰處就已經超過雲層。
    在山巔看向天空時，更是能見到前所未有的蔚藍清澈，更有深邃，讓人很難不沉迷。
    林陽就如常人那般登山，像極了以往那些想從龍虎山尋找到一些機緣的進化者，沒有特意趕往某處。
    半日後，林陽在一處水池旁采摘靈果，準備嚐嚐滋味時，妖妖出現了。
    她衣著與上次相見時又有了不同，上衣是修身的蕾絲短衫，鎖骨到上胸處則是心形，能讓人看到雪白的肌膚與豐滿溝壑。
    下身則是繡著鳳凰與百鳥的黑色馬麵裙，麵料像是絲綢，腳上穿了什麽看不清，深藏於馬麵裙裏，但聽聲音像是高跟鞋。
    “怎麽來了龍虎山。”
    妖妖看向林陽。
    她妝容精致，又好似是天成，看上去完全是大都市的現代女郎，沒有絲毫像是古人的地方，氣質也與上一次截然不同。
    “來邀請你加入我的勢力。”
    林陽擦了擦剛摘下的靈果，將其中的一顆扔給了妖妖。
    靈果黃澄澄的，算是覺醒級進化資源，對枷鎖級進化者能起到輕微幫助，不過在林陽眼裏隻算水果。
    妖妖隨手接住，她漫不經心的開口道：“憑什麽？”
    她想問，林陽憑什麽認為，她這位上古地球大名鼎鼎的妖公主，昔年的星空下第一，會加入林陽所建的勢力。
    在妖妖的感應中，麵前的林陽隻不過是觀想級巔峰的能量波動。
    轉眼一年過去了，昔日一刀入觀想的林陽已經走到了觀想巔峰，這樣的進化速度並不慢，加上林陽的實際戰力驚人……
    這卻無法打動她。
    “我能帶領地球，成為星空中最強勢力。”
    林陽道。
    他熟練的把泡泡糖藏在舌下，拿起手裏的靈果就吃了起來，入口即化，有些像桃子味。
    “哦？”
    妖妖的眸光銳利，像是能直擊心靈深處。
    從她的反應來看，她不相信，隻憑這個理由……
    也不足以打動她。
    說實話，在萬古歲月過去後，昔日的故人早已經消失，過往的羈絆皆斷，地球在她心中的重要性也不如當年。
    看見妖妖無動於衷，想到她未來能成就諸天至高的仙帝果位……
    林陽道：“昔日地球的敵人，都將被挫骨揚灰，比如你那未婚夫。”
    聽到林陽提起這事，妖妖平澹如水的眸子裏閃過一絲冷意，不過卻並非對林陽，而是想起了她的未婚夫。
    “你的資質更勝於他，但他早在上古年間便已經踏上進化路，如今……”
    “至少也是聖人巔峰。”
    妖妖看著林陽，她沒繼續說下去，但表達的意思很明顯，像是在詢問……
    林陽拿什麽殺死聖人。
    她的未婚夫昆宇，不會停留在原地等林陽追趕，雙方間的差距或許會越來越大。
    境界達到了巔峰，不代表無法繼續提升戰力了。
    “一年內他必死。”
    “我有把握。”
    林陽語氣真誠，聽不出一絲虛假。
    妖妖眸子微動，她似笑非笑的道：“一年內？”
    林陽微微頷首，道：“一年內。”
    妖妖不知道林陽哪裏來的自信，但她清楚，世間萬物不是因為自信就能改變的。
    這個打敗了她的年輕人，恐怕還不清楚昆宇的可怕，不止是實力，更有陰狠手段。
    “若是你能在一年內讓昆宇死在你手裏，別說加入你的勢力，我能任你擺布。”
    妖妖笑意更甚，道：“要是失敗了，以後但凡見我，便口稱‘公主’如何。”
    雖然她知道這是必勝的賭約，不過也沒提出多麽過分的要求。
    “任我擺布？”
    林陽雙眸一眯。
    說起這個的話，那他就感興趣了啊。
    “對。”
    妖妖笑意吟吟。
    她知道昆侖山的那一株神樹，在她上次去昆侖的時候就見過了。
    哪怕神樹果實能讓林陽成聖，但這種根基不穩的聖人，戰力放在聖人裏恐怕隻是墊底。
    考慮到太上光陰刀的存在，林陽的戰力或許強一些，但依然不可能在一年內擁有斬殺絕巔聖人的實力。
    所以妖妖敢如此。
    林陽掏出通訊器，打開了錄像模式對準了妖妖，嘿嘿笑了一聲，道：“咱再說一遍，留個證據。”
    “不然我怕忘了。”
    見他如此，妖妖笑意微冷，她輕哼道：“你若能在一年內殺了昆宇，我任你擺布，反之……”
    “每一次見我都要跪安。”
    林陽也不在意失敗的後果，他滿意的收起通訊器。
    哼，區區昆宇，小垃圾。
    要是他的天賦再弱一些，沒能化為係統，說不定他已經單手拿捏昆宇了。
    因為這樣就不用一點點去爆境界碎片，也不用切換職業之類，能全心全意的走進化路。
    時至今日，林陽還認為係統是他過強的天賦的表現方式。
    畢竟他曾經可是和不詳紅毛怪同處一個世界，也曾見到過對方，或許他就有了一絲紅毛氣息，導致他來到聖墟世界後天賦值爆表。
    “如此就說定了。”
    林陽笑意濃鬱。
    隻要膽子大，妖妖放產假。
    變強速度比她們快，修羅場就追不上我。
    林陽心中閃過種種玩笑般的念頭，他察覺到了自己最近的各項情緒有一些活躍，這有一絲不正常。
    “四階基因鎖在聖墟世界本土化後變異了？”
    林陽暗道一聲。
    要是他留在無限世界，服下火影位麵的神樹果實後，最多半年就能引導出心靈之光，哪會像現在這樣都一年過去了，依然沒成功。
    隻能歸結於換了世界。
    在聖墟世界，像激發心靈之光這樣的心靈之力，似乎比身處無限世界難了百倍千倍。
    “過段時間再見。”
    林陽說著就要走。
    他不是回昆侖山，而是看一看如今的九州大地。
    這次他放出了上千枚神魂念頭，分別前往了東西方的各個國家，來到龍虎山的隻是其中之一。
    他是正好走到了龍虎山附近，這才臨時起意邀請妖妖的，現在也是意外之喜。
    “我也去昆侖。”
    妖妖的話語傳出，這讓林陽頗為意外。
    他奇怪道：“你去昆侖幹什麽？”
    “上古時期，昆侖是我的道場。”
    妖妖瞥了他一眼，隻聽林陽道：“不過現在是我的地盤。”
    說到最後，林陽還是和妖妖一起前往昆侖，兩人的速度不快，沒有急於趕路，不過在數日後還是抵達了昆侖山脈。
    “自己逛吧。”
    林陽說完，他的人形散去，化為一道神魂之光衝向獨尊宮。
    看到這一幕，妖妖眯著眸子，喃喃道：“果然。”
    之前見到林陽的時候，她就察覺出了一絲不對勁，所以在林陽要離開時，妖妖才提議一起前往昆侖，為的就是探查一下林陽的狀態。
    讓妖妖如此在意的原因是，她看到了一絲複生的希望。
    她的真身陷落於大淵，此時的她不過是殘念，理論上妖妖絕無法以真身之外的複生，但神魂念頭的獨特卻讓妖妖很在意。
    心中若有所思的妖妖跟著神魂之光衝向了獨尊宮。
    在她看到獨尊宮之際，略有驚愕的睜大了眼，全無以往俯瞰世間的澹然。
    弱者看不出獨尊宮的特殊，但以妖妖的眼界，還是發現獨尊宮看似坐落在山巔，其實卻處在另一界，自成一片天。
    “他是從哪裏弄來的這種神物？”
    妖妖思緒轉動。
    她橫跨長空，最終落在了山巔，抬手挽起鬢角的發絲後，抬腳走向了獨尊宮。
    坐在寶座上的林陽早有感應，他一邊收回神魂念頭，一邊詫異道：“一來昆侖就直奔我這裏……”
    “有事找我為何不早說，還以為你來此是想懷念一下往昔歲月。”
    高跟鞋踩踏地麵的聲響回蕩在大殿中，長發盤在腦後的妖妖看著林陽，直入主題道：“我想要你剛剛的那門秘術。”
    “為秘術而來？”
    林陽一手戳在扶手上，一手摸了摸下巴。
    想到妖妖給他了盜引呼吸法，他也就點了點頭，笑道：“可以。”
    “先叫一聲師父我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