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加強嗎？
    哪怕林陽沒有親眼看到教皇殿裏的戰鬥，也能感受到撒加爆發出的那一股浩瀚小宇宙。
    要不是五小強有雅典娜的加護，開了鎖血掛，五個人綁在一起也不可能擋住撒加一隻手。
    林陽之前好奇過為什麽雙子黃道宮無人，他從水瓶座的卡妙口中，知道撒加被譽為‘神的化身’，也是這一代的黃金聖鬥士裏最強的。
    此外，雙子座的黃金戰技同時擅長精神控製、物理毀滅。
    如果撒加悉心教導，那對林陽來說，這是再好不過的選擇了。
    想到撒加雙重人格，林陽有所觸動，就想到了他的四階心魔。
    雖然目前看來，四階基因鎖該有的心魔，在離開無限世界後一直沒有明顯的痕跡，但也不得不防。
    這樣看起來，他與撒加還有共同點。
    真巧。
    林陽暗自道。
    在他思索時，跪下低頭的撒加悲愴道：“女神有令，罪人撒加必然竭盡全力教導出最強射手座。”
    邪惡人格的撒加有多狂、多邪惡，現在的他就有多善良、多麽的自責。
    城戶紗織繼續道：“撒加，鑒於你過往的錯誤，今日剝奪你雙子座黃金聖鬥士的身份。”
    撒加沒有反駁，在場的一眾黃金也沉默不語。
    以撒加的錯誤，沒有被直接處死就是天大的恩賜了，他們所追隨的雅典娜女神果然如傳說中那般愛護世人。
    見此，林陽琢磨是不是當場感謝時，城戶紗織直接說起了下一個話題，主要是詢問聖域過往的各種安排。
    不久後，太陽徹底落下，滿天繁星璀璨時五小強也暈倒了，接連的高強度戰鬥讓他們身心俱疲，一眾黃金也都回到了各自宮殿。
    想到今日的變故，他們各有心思，或是澹漠、或是感慨、或是憤怒。
    艾歐裏亞還是無法放下他哥哥因為撒加而背負了叛徒之名十三年的事。
    不過女神都給出了懲罰，他也沒辦法私鬥。
    看著教皇寶座上的城戶紗織眺望著外麵的夜色，林陽說了聲晚安以後，由撒加帶著他來到了沉寂了十三年的射手宮。
    射手宮裏空蕩蕩的，什麽都沒有，二人坐在了射手宮門前的台階上麵，林陽直入主題道：“所謂的‘小宇宙’到底是什麽？”
    他雖然對‘小宇宙’有了許多了解，但撒加既然有著‘神的化身’之稱，對‘小宇宙’的理解必然遠超他。
    “小宇宙是心靈深處的力量，以人類的睿智難以完全描述出它，它也是誕生出偉大力量的根源，是能夠開辟宇宙的能源之力。”
    換了一身短袖麻衣的撒加披著一頭藍色的波浪頭，他先是說了小宇宙的本質與上限，接著道：“將五感鍛煉到極限以後，就有希望領悟冥冥之中的‘第六感’。”
    “第六感……”
    “接下來則是小宇宙的真髓，號稱‘究極’的第七感，這是……”
    撒加盡量用簡潔的話語，為林陽介紹小宇宙的真正奧妙。
    他一邊說，一邊燃燒自己的小宇宙，將規模嚴格控製在第六感的程度。
    對於常態第七感的撒加來說，做到這一點輕而易舉。
    隨著撒加毫無保留的悉心教導，林陽在‘小宇宙’一道上也是進步神速。
    在第二天的太陽升起時，林陽已經隱約‘看’到了一扇門，門後麵正是第六感。
    隻要強行闖進去，他就能順理成章的得到小宇宙的力量，步入第六感。
    接下來的幾天裏，林陽把心思全放在了小宇宙上，隨著他與撒加相處的越來越久，一門特殊能力也滿足了發動標準。
    三階基因鎖的思維模擬。
    這不是單純的模彷‘形’而無‘神’，否則的話，林陽當時也不可能從妖妖那裏偷學呼吸法。
    隻改變呼吸節奏，遠遠說不上真正學會一門高深的呼吸法，任何高深呼吸法都有精神傳承。
    形與神結合，才是完整的高深呼吸法。
    解開三階基因鎖後，林陽就能憑著對形的深入掌握與模擬的思維模式，逆推呼吸法的神，雖然與原版或許存在一些差異。
    但此刻用來從撒加這裏學習小宇宙再適合不過。
    這一日，天色漸亮，天空中依稀可見燦爛星光。
    林陽坐在射手宮外，身上落了一層朝露，能看出他許久沒動過了。
    忽的——
    一聲宛如宇宙大爆炸的幻音響徹了林陽腦海，那一扇‘門’大開，林陽的心靈隨之蔓延，深入到了‘門’後的世界，見識到了新天地。
    “這就是第六感嗎。”
    林陽睜開緊閉的眸子，能看到他眼底有一閃即逝的光芒，很是璀璨，如天上的大日恒星。
    他仔細感受著第六感，果然，已經能引導出心靈的力量，成功點燃小宇宙，爆發出將物質破壞為原子的宇宙能量。
    或許是剛剛邁入此境，種種特異功能還沒有出現，但就純粹的速度，至少拳速已經到一倍音速。
    “第六感與第七感的跨度太大了，明明隻是一境之差，卻猶如天淵之別。”
    “不考慮枷鎖級進化者在小陰間地球的表現會比在正常宇宙裏強上許多，初入第六感的人，所擅長的方麵也相當於枷鎖級數。”
    “就比如拳頭到了音速，但純粹的蠻力卻遠不如正常的枷鎖級進化者，沒哪個枷鎖級進化者的蠻力隻有數千公斤左右。”
    “但是一到達第七感的話，實力會飆升到強勢方麵媲美聖域級進化者，綜合一下短板，也是金身級數的戰力了。”
    “再穿上黃金聖衣，或是就能當做映照級數的戰鬥力。”
    林陽思忖。
    在他看來，不追求成為‘六邊形戰士’的好處就是變強速度極快。
    壞處也明顯，要是被人刻意針對短板的話，死的也很快。
    想到這裏時，林陽忽的想起某個名為卡卡羅特的超級賽亞人，明明所掌握的‘氣’比能轟碎月球的量多了幾十萬倍、幾百萬倍。
    結果……
    死於心髒病。
    暗中吐槽動漫世界一點不玄幻以後，林陽解開三階基因鎖，繼續模擬撒加的思維，作弊一般的在第六感領域走的更遠。
    烈日當空時，有聖域的侍從來到了射手宮：“林大人，女神有請。”
    “我知道了。”
    林陽露出燦爛的笑容，讓人很溫暖。
    侍從轉身在前麵引路，林陽的笑容來的快去的更快，他微微蹙眉，暗道：“長時間模擬撒加，果然會對我的性格產生一定影響。”
    沒有完美無缺的能力，三階基因鎖的思維模擬就有他所說的弊端。
    如果長時間的模擬另一人，那麽在關閉三階基因鎖以後，自己的思維方式或許會永遠的接近所模擬的那人。
    走過一座座黃道宮，林陽來到教皇殿。
    他看著坐在教皇寶座上的白裙少女，問道：“怎麽了？”
    幾日不見，城戶紗織愈發的威嚴了，但林陽能看出那無法作偽的少女神態一如當初。
    他麵前的不是戰爭女神雅典娜。
    “最近我翻閱了聖域的文獻，找到了些許關於‘真空家鄉’的線索。”
    城戶紗織道。
    “哦？”
    林陽來了興趣。
    城戶紗織莫非在那一夜後被打開了什麽奇怪的開關，怎麽會對他在意的事情這麽上心。
    他的魅力……
    真的非同凡響。
    “疑似在中國的東南部，有名為‘白蓮’的……”
    城戶紗織道。
    她有千萬種辦法毫無痕跡的把‘真空家鄉’的線索告訴林陽，但在推演過後，選擇了這種直接的。
    “‘白蓮’嗎？”
    林陽喃喃了一聲。
    他有些心動，是不是前往那個熟悉又陌生的故鄉，不過想到剛剛在第六感上入門，林陽暫時打消了念頭。
    黃金聖鬥士隻是有成為‘真空家鄉’預備人員的資格罷了，他現在都沒有領悟第七感那號稱究極的小宇宙，哪怕費盡心思找到了‘真空家鄉’的線索，對方也不一定搭理他。
    說到底還是實力太弱了。
    從種種線索上，林陽猜測‘真空家鄉’應該相當於陽間的天尊級或混元級的勢力，所以選人的標準很高。
    又聊了幾句後，林陽回到了射手宮。
    意識到城戶紗織是雅典娜的轉世後，他也沒好意思說出‘我很強’、‘我保護你’之類的話繼續展開攻勢。
    在他看來，提升實力是第一重要的。
    隻要他領悟了第七感，掌握究極的小宇宙，那麽以他與城戶紗織之間的奇妙關係，能毫無違和的繼續刷好感度。
    單純的強大，在第七感的小宇宙麵前還是顯得有些脆弱了。
    呼應星座之力後，小宇宙這種力量的變強幅度簡直離譜。
    取出射手黃金箱，或說是射手聖衣箱，林陽點燃心靈的力量，燃燒自己的小宇宙，嚐試溝通麵前的黃金聖衣。
    如繁星般的璀璨光芒在他體表浮現，這一刻，射手座聖衣箱在他的感應裏不再是死物了，多出了一股靈性。
    似乎隻要得到了這一股靈性的認可，就能穿上射手座黃金聖衣。
    “哪怕不是第七感，隻要穿上了黃金聖衣，依然能被臨時提升到第七感的程度。”
    “雖然隻是初入，那也能將拳頭的速度提升至光速領域。”
    林陽自語。
    在宇宙的尺度上，光速真的太慢了。
    林陽第一世所在的宇宙，僅僅地球人類能觀測到的範圍，直徑就有九百億光年了，以光速從一端抵達另一端，足足要九百億年。
    算上無法觀測到的部分，還不知到底多麽驚人。
    但放在個體上麵，對於世間絕大多數的生靈來說，光速已經是他們究其一生也難以追上的領域。
    千裏、萬裏這樣的‘短距離’之下，許多強者根本無法躲避光速領域的攻擊。
    這種壓倒性的優勢代表了占據絕對主動。
    如果除了攻擊快如光這一點外，攻擊強度也能破開敵人的防禦，這往往也意味著秒殺。
    接下來的幾天裏，林陽一邊接受撒加的教導，一邊拜訪別的黃金聖鬥士。
    在修煉上的某些問題，林陽詢問的時候，撒加往往會一臉懵逼，他仿佛在說……
    這個問題，隻要這樣、這樣就能解決了，很簡單的。
    這讓林陽意識到撒加屬於天生的才能者，不是那種天生小宇宙一般，卻曆經萬險攀升到第七感的苦修士，所以他會拜訪別的黃金聖鬥士。
    天生的強者，的確能成為老師，但不一定是好老師，因為沒機會遇到凡人的煩惱，自然談不上解決方案。
    就像這一世的林陽出身優握，從來沒為幾萬、幾十萬煩惱過一樣，要是缺錢……
    一聲姐就能解決了。
    日月交替反複，時間一天天流逝。
    轉眼，林陽來到這個世界已經二十九天多了，再有幾個小時，就會麵臨離開或延長時間的選擇。
    林陽罕見的主動前往教皇殿，道：“雖然一開始出了些小問題，還是要感謝紗織你這段時間的幫助。”
    他很誠懇，要不是城戶紗織幫助，十二宮的黃金聖鬥士們不可能無私的為他解答一些疑問。
    他在小宇宙上的進展也不可能這麽快。
    現在的林陽已經到了第六感巔峰，在和平修煉之中有如此快的進度，不可謂不嚇人。
    雖然對第七感毫無頭緒，但溝通射手座黃金聖衣已經不是什麽問題。
    這代表射手座黃金聖衣已經真的為他所用。
    城戶紗織看著林陽的臉龐，她眸子裏浮現出些許複雜的情緒，像是不舍，也像惱怒，讓人難以真的把握她的心思。
    沉默片刻之後，她道：“你帶走了射手座黃金聖衣，如果聖域遇到危險，在聖戰開啟之後……”
    林陽心領神會，他主動道：“放心，聖戰開啟時我會回來的。”
    所謂的‘聖戰’，是眾神與雅典娜之間的戰爭，主要形式為各自麾下的鬥士、神使們交手，為了爭奪大地的主導權。
    隻有戰到最後時，才會升格為‘神戰’，由雙方的神靈交手。
    曆來這麽多年，頻繁與聖域發生‘聖戰’的隻有冥王哈迪斯一人。
    做出了承諾後，兩人交流了幾句，收起射手座聖衣箱的林陽獨自一人離開聖域，他逛了逛希臘的異域風情之後，最後離開了這個世界。
    直到他突兀的消失，那冥冥之中的‘天意’才轉移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