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狐笙自認為聽懂林陽的意思時，林陽想起一事，問道：“沒有發下去的‘神印’還有多少？”
    “到昨天為止，目前‘神印’的庫存是一千一百二十個。”
    狐笙如實說道。
    以她的進化層次，想記住各種信息真的太簡單了，掃一眼就行，每日狐笙都會翻看一下昨日的各種記錄，為的就是免去一問三不知的尷尬。
    她因禍得福，隨著林陽越來越強大，她此刻的身份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狐笙當然不會有所疏忽。
    為此，她平日在處理公務、修煉之餘，也在星際網絡上與地球本土尋找相關的書籍，時刻在學習。
    狐笙很明白，茫茫星空中，擁有能力、能在這個位置上發揮更大作用的人大有人在，但能力是一部分，更重要是運氣。
    既然她祖墳冒青煙了，狐笙也不會主動把這一股青煙撲滅。
    “還有一千來個嗎……”
    林陽思忖了一下，道：“給我拿回來一百個。”
    雖然他製造神印的技術沒有提升，不過境界飆升之後，別的方麵不說，隻是塑形級能量蛻變為了映照級能量。
    就能讓目前這一批神印再次質變，無論上限，亦或者是下限，都會提升到一個相當恐怖的地步。
    映照者的能量，與肉身交融之後多出了法則玄奧，單純以能量，就能引動天地間的法則碎片，牽引秩序之力。
    一道普通的斬擊，牽引天地秩序之力後，破壞力最少也會提升百倍以上，雖然攻擊的深度不足，卻也是所謂的地圖炮。
    最簡單來說，能以大範圍的破壞力，硬生生將對手拉入與自己進行能量對耗環節。
    畢竟，絕大多數的進化者，不可能無視同級施展的範圍性秘術。
    “是。”
    狐笙微微躬身，低頭領命。
    在她離去後不久，林陽也離開了獨尊宮。
    他沒有去別處，而是帶著薑洛神、妖妖，越過天穹上的樹界，進入了外太空，在他們麵前的數十丈之外，則是一枚巨大光團。
    “這就是你期待了許久的果實嗎？”
    薑洛神露出複雜之色，能讓林陽等待一年多，並以一名聖人為肥料，且引起了如此可怕的異象。
    綜上種種來看，神樹果實的價值不言而喻。
    不具備肉身的妖妖似在思索什麽，這裏的能量密度高的嚇人，已經匯聚成了肉眼可見的‘溪流’湧向巨大光團。
    因此，她不得不附在薑洛神身上，免得自身被影響。
    “的確是，不過目前還在孕育中。”
    林陽開口。
    看到朝思暮想一年多，如今近在遲尺的神樹果實，林陽沒有當時預想中那樣開心。
    他心中古井無波，靜等神樹果實最終孕育完成。
    三人的頭頂，是一眼看不見盡頭的黑暗，雖有繁星點綴，卻更讓人有種似要墜入其中的恐怖感。
    薑洛神就在克服這種心理上的變化。
    在這個高度，地球的引力幾近於無，所以那種心理上的恐懼，也更加的強烈。
    薑洛神適應星空的環境時，依附在她身軀上的妖妖冒出頭，問起了不久前的大戰。
    “來襲者是映照諸天的老怪物？”
    妖妖這疑問的話語裏，帶著肯定的語氣。
    林陽點頭道：“是幽冥族、亞仙族的映照境進化者，實力很不錯，無愧於至強者之名。”
    聽到林陽這番話語，妖妖頓時無語。
    這種居高臨下的‘點評’是怎麽一回事？
    她知道林陽的精神體極強，媲美映照者，但隻此一處優點的話，在真正的映照者麵前完全不夠看。
    所以妖妖好奇林陽怎麽擺平這事的。
    脫離地球影響後，她能清晰感知到太陽係內的各種氣息，卻恰恰沒有別的映照者。
    此時，眼見此處沒有外人，妖妖問道：“你是怎麽解決的？”
    從昆侖抵達此處的半途中，妖妖刻意觀察過林陽的情況。
    結論是毫發無傷，根本不像與同級死戰之後的樣子，不見一絲一毫虛弱，反而精氣十足，血氣如龍，那蟄伏在林陽體內的一縷波動，讓妖妖暗中色變。
    上古地球三巨頭，都是映照級戰力，除了借助場域之力能與映照諸天的至強者抗衡的聖師亦塵，剩下兩巨頭，在映照領域裏都是佼佼者。
    妖妖的祖父就是一名映照，在這一領域裏相當不凡，地球上古時期的輝煌能說與妖妖的祖父有很大的關係。
    妖妖暗中猜測，是不是幾天不見，林陽的實力再次飆升之時，精力都在神樹果實上的林陽隨口道：“殺了一個，打跪了一個，再隨手捏死了一群小螞蟻。”
    他語氣輕描澹寫，沒有說出那一戰的艱難。
    不止在正麵戰場上情況不是很好，為了給幽冥族巨頭致命一擊，他承受的心理壓力同樣不小。
    好在一切很順利，少許的波折不是大問題。
    “殺了一個？打跪一個？”
    妖妖神情變換。
    雖然她沒開口，不過能看出她不信。
    除了祖父是映照至強者，她那戰死在上古時代的父親同樣是一位映照。
    所以妖妖深知，映照諸天的強者在死戰的情況下，會造成怎樣的破壞。
    毫不誇張的說，最保守的估計也是十個以上的太陽係被毀滅，而看太陽係現在的幾大星球，除了前段時間被毀的金星之外，別的都完好。
    這讓妖妖怎麽能相信林陽的話。
    她隻以為林陽礙於某些緣故，不想說出事情，所以隨口敷衍。
    “好厲害。”
    妖妖敷衍一聲，顯然是為了不繼續詢問下去，與林陽保持了‘默契’。
    與妖妖不一樣，正在適應太空環境的薑洛神卻是發自於心的驚訝道：“以一敵二的情況下，反殺一名絕世大人物……”
    “你已經這麽強了嗎？”
    她說著恍忽了。
    從地球天地大變至今，也就不到三年罷了，算一算年齡的話，比她小幾歲的林陽至今也不到二十四歲。
    這也就是常人大學畢業，正準備找工作的年齡，但是林陽……
    已經站在了宇宙最頂端，成為數得過來的絕世至強者。
    這樣的輝煌，別說放眼地球，哪怕環視整個宇宙古今未來，或許都難再找到一個像是林陽這樣的妖孽了。
    那熟悉的自卑與無力感……
    再一次浮現，讓薑洛神感覺深深的疲憊。
    是心靈疲憊，雖然妖妖看出她內心想法，過去也曾開導她，但此刻的衝擊力太強烈了，霎時間擊碎薑洛神這段時間建立起來的自信。
    見此，妖妖沒好意思‘戳穿真相’，告訴薑洛神她太單純，林陽這顯然是在忽悠她呢。
    想到剛剛她一瞬間懷疑過，林陽是不是已經映照諸天，但此刻卻打消了這個猜測。
    突破到映照，道果會顯化在宇宙中，諸天萬域矚目，是一件足以震動星海的大事，也足以改變星空格局。
    既然沒有這樣的異象出現，宇宙中自然沒有新晉的映照者。
    林陽卻知道，這是用係統升級的緣故，他也是樂意見此的。
    地球的敵對映照者在十個以上，而在多出他的影響之後，敵人或許會更多些。
    一些在地球事件上保持中立的映照者，不一定樂意見到宇宙中誕生他這樣的異族妖孽，同樣，或許也會有中立的映照者釋放善意。
    亞仙族最初通過映謫仙姐弟表達善意，但從襲擊他的那一名渾身被幽霧籠罩的亞仙族巨頭來看，亞仙族應該是改變了想法。
    這一點他以後會上門清算一番。
    “再過幾年，臨近小陰間的殘破宇宙裏會有混沌戰神宮出世。”
    “為了繼承戰神之位，成為超越映照者的神祇，小陰間的一眾聖人、映照者，都會去那一片殘破宇宙冒險。”
    林陽心中暗道：“我盡量在此之前，把地球的敵對者一網打盡，免得他們慘死在混沌戰神宮深處，讓我錯失大量的曆練值。”
    相較於曆練值，映照巔峰的強者有概率爆出的神境碎片才是最重要的。
    隻要湊齊了三十塊碎片，他就能直接鋪平通往神王領域的路。
    “可惜，墮落之地的修煉者所走的並不是花粉進化路，不然能把湊齊神境碎片的希望，放在墮落之地。”
    林陽有些惋惜。
    他在思索之際，對薑洛神剛剛的驚訝也給予了回應，道：“主要是有了些奇遇，實力這才突飛猛進的。”
    “要是正常情況下，我要走到這一步，怎麽也得再過個四、五年。”
    這的確是實話。
    要是沒有聊天群，要是不知道洪易會送他一件神器之王，林陽的行事風格也會變化，不像現在這樣的鋒芒畢露，而是猥瑣的發育。
    簡單來說，就是沿著星路前往異星球，然後一路上大殺特殺，湊齊一個個境界碎片，最終破入映照境。
    在花粉進化路上，在他成為大宇級進化者，或是究極進化者前，這樣做難度不大，隻看所處的環境。
    而再往後，就是真正的考驗了。
    也是攔住不知多少大宇、究極的天塹。
    “沒有奇遇，四、五年以後也能映照諸天嗎？”
    薑洛神失神的呢喃一聲。
    妖妖有些無語，也不方便拆台，畢竟……
    她有求於人。
    放在陽間，或許存在修道七八年就成為映照諸天的天驕，但林陽走到這一步隻用了不到三年。
    如果一切為真，林陽放在陽間也是妖孽，但要考慮的一點是，陰間的法則、秩序殘缺，修道的環境遠不如陽間。
    同樣的一個人，在小陰間與在陽間的進化速度……
    可能會差上幾十倍。
    得益於陽間的環境，那裏的進化資源太多了，各種天地奇珍數不勝數，任何一種都能對進化者起到天大的作用。
    在那裏，現如今的神樹如果不再次進化，都不算真正的天地奇珍。
    在三人的注視之下，時間飛快流逝，吞吐海量靈性物質的大光團反而在逐漸縮小，體積沒向外擴張。
    同時，光團的色澤也在逐步的變化，最後由各色混合而成的彩色，轉化為深紫色，肉眼可見的特殊符號融入了深紫色光團裏麵，那是各種法則碎片，也有天地間的秩序之力。
    不融入法則、秩序，神樹果實不可能讓人一步躍升到聖域。
    “有時間的法則，也有空間的法則，還有各種元素類法則，以及各類的變種、融合類法則。”
    林陽看著那些特殊的法則符號，他隻能認出很少的一部分，大多是連蒙帶猜。
    至於所謂的變種、融合類法則，就比如在時間法則的基礎上麵，往時間法則內添加別的法則與之相融合。
    這樣就成為光陰法則、歲月法則、時光法則、時空法則之類的。
    秘境法所謂的聖道法則、帝道法則，乃至是仙道法則，都是無數次融合後的產物。
    林陽就這麽看了一會兒，就對雷之法則、電之法則、毀滅法則等等有所領悟。
    平日裏隱藏在萬物背後的各種法則，以肉眼可見的特殊符號呈現眼前，幾乎不存在什麽領悟難度。
    隻要是個正常的映照者，都能有所收獲，更別提林陽在一次次轉生後，除了根骨變強，悟性也在一次次的提升。
    “我能領悟的如此之快，也是我在‘禦雷’上造詣不低的緣故。”
    “各種法則與高級能力、秘術之間，是互相呼應的。”
    林陽暗道。
    接著，他從象征一部分時間法則的特殊符號上，領悟出少許時間奧妙，然後又領悟了許多奇奇怪怪的法則。
    比如精神法則，比如傀儡法則。
    後者的話，可能是‘神臨’這一項能力的緣故，那是很多種法則的融合，各法則之間的融合程度或淺或深，最終成果被林陽稱為傀儡法則。
    接著是吞噬法則。
    在林陽的猜測裏，大概率是《吞天魔功》的影響，他雖然轉換職業，但對《吞天魔功》的理解還擺在那裏。
    若非如此，哪怕象征著一部分吞噬法則的特殊符號出現在他眼前，他也不可能這麽快就有所領悟。
    “在《吞噬星空》世界，融合時間、空間、光線、風、雷、金、木、水、火、土這十大基礎法則為一體，就能合出混沌法則。”
    “不知那樣‘十合一’的混沌法則，在這一界對應哪個層次。”
    林陽心念轉動。
    這一界的混沌分為了很多層次，威力也有天淵之別，低層連聖人都可以接觸、驅使，稍微高層的，哪怕神王、天尊也會消融其中。
    如果林陽願意，他能以所掌握的基礎法則為引，輕鬆撬動小陰間那殘缺不全的秩序，招來大片的混沌氣流。
    這種混沌氣流，與他的混沌體的雛形，存在次元的差距。
    終於，紫色光團停在了數寸大，不再繼續縮小，而周圍的能量洪流與各種法則符號也在隱去。
    神樹果實成熟！
    ——
    明天有事，請假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