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泰山府君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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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穿過雲層,抬升的過程之中造成機體內晃動。
不過對於會議室內的人而言,這些晃動絲毫比不上寶兒剛剛說的信息。
“你是說徐福是鳥羽天皇?”
林默生皺眉問道,他看向裏昂,這個神經病也一臉感興趣的模樣,看來他也是第一次聽說這件事。
寶兒微微頷首,臉上的冷意不消,“準確來說,鳥羽天皇隻是徐福的一個身份,而徐福不隻是鳥羽天皇。”
“這有區別?”
“當然,徐福身世不詳,隻知道他最早出現在秦始皇麵前之時,就是最頂尖的方士,至少已經證得太乙金仙,不然絕對不會被秦始皇委以重任。”
林默生微微點頭,根據這個世界的曆史,秦始皇掃平諸子百家,力量深不可測,淩駕在諸多仙神之上。
確實,就算是太乙金仙,如果不是最頂尖那一批,也絕對不會被秦始皇委以重任。
在當初。
大家都以為徐福是在晃點秦始皇,所以從秦朝征調了童男童女,大量資源,甚至諸子百家不少仙神應該在其中幫了徐福,想要借方士之道削弱秦國。
但實際上秦始皇早就在第三層,他之所以信任徐福,不過是想要利用徐福作為後手。
寶兒繼續說道,“秦始皇和徐福的聯手在當時確實是騙過了諸天神聖,不過隨著時間推移,根據蛛絲馬跡,他們的目的最終也逐漸暴露。”
林默生若有所思,再好的計謀也經不起時間的推敲啊。
寶兒眼中閃過一絲憤恨,“在當初那種情況下,保證秦始皇墓不被找到才是最重要的,所以徐福就謀奪我狐族青丘,引誘當時還是九尾天狐的玉藻前墮入魔道。”
“這麽說來,玉藻前還是一個戀愛腦啊。”
林默生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寶兒瞪了林默生一眼,“如果一位大羅金仙以道侶之位允諾,你能夠忍得住嗎?”
林默生一頓,思索了片刻之後加了一句,“還是一個拜金女。”
寶兒一副氣鼓鼓的模樣,“那徐福呢?”
林默生毫不猶豫地回答道,“玩弄女人的情感,也是個渣男,所以他們很配。”
聽到這話,寶兒忍不住撲哧一笑,她對玉藻前和徐福都沒有好感。
插科打諢之後,寶兒繼續回到剛剛的話題,“你知道徐福為什麽要謀求我狐族青丘嗎?”
林默生遲疑了一下回答道,“因為你狐族很擅長幻術?”
寶兒鄭重地點頭,“對,但這隻是一點,另外一點就是我狐族不僅擅長幻術,還有秘法可以掩蓋人皇氣。”
林默生想到了那幾位著名的九尾天狐,她們都可以輕鬆侍奉在人皇,天子身邊。
而秦始皇墓,最難以掩飾的,就要數秦始皇自帶的人皇之氣了。
這個時候,賴料布突然開口問道,“我聽說狐族的青丘不在此處,也不在彼處,不在中間,這是何解?”
狐族的青丘大名鼎鼎,但令人驚奇的是,很多大羅金仙都沒有去過青丘。
去過青丘的大人物也對青丘閉口不談,所以造成了一個很奇特的局麵,那就是大家都知道狐族有青丘,但青丘在哪卻從沒有準確的描述。
在諸多典籍之中青丘出現的地方也各不相同,好像是一座能夠移動的山巒一樣。
寶兒聽到這個問題,穩重地回答道,“對不起,這涉及我狐族隱秘,所以不能夠回答。”
眾人聽後也不覺得奇怪。
裏昂這個神經病問道,“我聽說黃帝擊殺蚩尤在青丘,有這件事嗎?”
林默生頓時來了精神,不僅因為自己身上就有著蚩尤傳承的兵主之力,同時他也很好奇黃帝擊殺蚩尤為什麽會選擇在青丘。
因為在各種典籍之中記載,蚩尤近乎不死不滅,黃帝如果真的特地選擇青丘作為行刑地,那麽青丘的特性恐怕不隻有‘掩蓋人皇氣’,‘不再此處,不在彼處,不在中間’這兩樣。
寶兒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點頭,“這是真的。”
裏昂古怪地笑了兩聲,然後摟著林默生,“阿生,靠你了。”
林默生一臉奇怪,什麽叫靠我了。
寶兒抿嘴一笑,沒有直接回答,外人想要進入青丘,那就隻有一個辦法,娶青丘女。
從黃帝到大禹,到紂王,到幽王,都是如此。
······
驚蟄之後,從霓虹島的南端,櫻花開始綻放。
瑰麗的櫻花一旦開放,就像是一陣急雨一樣,將整個霓虹染成絢爛瑰麗的顏色,隨後又在極短的時間內凋零,完全符合霓虹人對於美的感受。
鹿兒島,黑色的雷神神宮佇立,青黛色的唐朝樣式長廊之下,兩人相對而坐。
庭院之中,才剛剛盛開的寒緋櫻帶著殷紅的花瓣簌簌地被暴雨擊落,混入泥漿之中消失不見。
這種早春的櫻花因為堅韌一直被少部分霓虹人喜愛,不過對於年輕人的吸引,還是比不上粉紅色和純白色的櫻花品種。
大島和司作為雷神神宮的宮司,捏著手中的酒杯久久不語,片刻之後,他才放下酒杯,“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刻了啊。”
對麵坐著的淺草寺主持雙手合十,“母神的怒火仍然沒有平息,若是沒有辦法平息母神的怒火,恐怕我們今年將看不到櫻前線了。”
如今的霓虹,梅雨就像是提前了幾個月一樣,從去年開始,風暴就一直聚攏而來,綿延幾個月,一直沒有平息。
南海龍王廟的蛟龍們還需要引導熱帶的氣旋形成風暴。
對於伊耶那美而言,僅僅隻是祂的力量不斷侵襲霓虹,就足以在這裏造成連綿不斷的風暴。
當然因為絕地天通的阻隔,這種風暴的力量並不強,但是誰都知道,距離三元九運輪轉,距離絕地天通的解開隻有幾個月的時間了,而到了那個時候,伊耶那美這位對霓虹懷有最深惡意的母神會不會親身降臨,毀滅整個本島,誰也說不準。
大島和司看向淺草寺主持,“觀世音尊者有旨意嗎?”
淺草寺供奉的除了霓虹的風雷社稷之神外,還有觀世音。
讓社稷之神為觀世音守門,這在華夏是無法想象的,畢竟當初觀音可是為了避諱李世民的名,才改了觀音這個名字。
足可見當初佛門從華夏帶去了多少先進的知識和文化。
淺草寺的主持微微搖頭,“尚未有旨意。”
大島和司看向天空,轟隆隆的雷霆突然縱橫萬米,一時間暴雨更甚,如同簾幕,徹底擋住了諸般景象。
“等等吧,佛門不會放棄我們的。”
淺草寺主持撥動手中念珠,轉動一圈之後,才開口說道,“特別行動課那邊傳來消息,龍之劍聖已經前來了。”
聽到這話,大島和司眉頭一挑,眼角帶著一絲喜意,隨後他又快速將自己臉上的喜意隱藏,用盡量平靜地語氣說道,“當初是我的失職,我沒有察覺到,他居然是第四位貴子。”
淺草寺主持感歎道,“龍之劍聖有大運在身,即使是神佛也無法看清楚他的未來。”
說完,兩人都沉默了片刻,沒有在這個話題上繼續下去,因為他們擔心討論得更多,會引起林默生的察覺。
突然,天空中陰暗的雨幕被一道雷霆之光從中間劃開。
大島和司驚喜地站起身,看向主殿的方向。
緊接著,第二道雷霆從主殿之中爆發,色澤金黃色的雷霆如同一條從大地之上騰起的蛟龍,擺動著千米的身軀,輕而易舉地再次劃開雲幕。
天空中自然的雷霆似乎受到了激怒一樣,一團團銀色的閃電團聚集,帶著億萬伏特之力與雷龍相撞,兩者在天幕之上形成瑰麗的火樹銀花,照得鹿兒島周圍十裏恍若白晝。
轟鳴的雷霆之音如同不斷落下的戰鼓,持續了接近兩分鍾,最終金色的雷龍與銀白色閃電團相互抵消泯滅,化為烏有,厚重的烏雲也在恐怖的力量下被直接撕裂開來,一道道久違的陽光終於穿透縫隙,照耀在泥濘的庭院之中。
一位巫女身穿上白下紅的祭祀服緩緩走出主殿,她雙手捧著一柄四米的長刀,她目光冰冷,毫無感情,就像是神廟之上受眾生供奉的神像一般,潔白的額頭之上,一道雷紋緩緩凝聚生成,帶著古樸,攝人心神的美。
淺草寺主持也緩緩起身,聲音凝重地問道,“這就是布都禦魂?”
絕地天通之下,根本界最高能夠發揮出的力量無法超過鬼仙,但鬼仙之法華夏道門沒有傳過來,所以霓虹想出了另外一種方法。
既然鬼仙是借用純陽之寶成道,那麽反過來,可不可以利用更加強大的神器禦使特殊的人,從而達到鬼仙的程度,甚至更強。
這就是霓虹創造的‘以器禦人之道’,神器的承載者,也被稱之為刀魔。
但兵器本來就因為殺戮而生,一旦可以利用人驅使自己,那麽即使是神器,也很難控製住自己殺戮的,所以除非到了必要的時刻,不然霓虹供奉了神器的寺廟是不會創造出刀魔的。
巫女轉過頭,和淺草寺主持對視,淺草寺主持連忙低下腦袋,同時在心裏默念,現在就差陰陽道那裏準備的泰山府君祭了。
······
富士山。
傾盆暴雨落下,富士山五湖分別被陰陽道的五大家族駐守。
花開院美子身穿盛大的祭祀服,緩緩走上準備好的祭壇。
這是一座被掏空的山洞,山洞幽暗深邃,仿佛直通地底。
兩旁的侍女們麵無表情,手中提著一盞盞蓮花燈,燈光將幽暗的山洞照亮,顯露出周圍岩壁的模樣。
那是被精心雕刻的鬼神之相,這裏的鬼神成百上千,每一個都擁有著不同的形象,不過唯一統一的是,這裏的鬼神都或醜惡,或惡毒,或陰險,周圍的壁畫串聯起來,仿佛是一副幽冥鬼神的畫卷。
花開院美子繼續麵無表情地前進,等她和侍女們走了接近千米,麵前的鬼神像已經出現了變化,這裏的鬼神都巨大無比,很多都可以獨自占據接近十平米的畫像。
而且這些鬼神也出現了越來越多華夏古代的幽冥神像,當路過兩尊神荼鬱壘之像後,眼前突然豁然開朗,出現一座高近百米的宮殿。
這座宮殿古樸莊嚴,整體是莊重的黑色,唯有少量的地方用朱紅和暗金裝飾,雖然沒有天光,但是宮殿上方的穹頂之上,鑲嵌著一顆顆巨大的夜明珠,這些夜明珠綻放出璀璨的光輝,將整個大殿照得猶如白晝。
花開院美子獨自踏入宮殿,剛剛一刹那的空間扭曲感讓她明白,自己已經處在另外一處時空之中了。
她停在宮殿的大門口處,也沒有繼續前進,手中一卷金色的書帛展開,上麵用古代漢語書寫著一片華麗的祭文。
泰山府君祭,傳聞之中能夠讓死者複蘇的古老儀式,隻不過這種複蘇,需要相等的祭品。
······
東京。
厚重的雨幕之下,一位上班族剛下末班電車,他忍不住抱怨道,“這鬼天氣,難道霓虹島真的要沉了?”
隨後他又吐槽道,“就算霓虹島沉沒,老板也不會讓我們停止加班。”
他撐起雨傘,剛想要向家的方向走去,突然愣在原地,因為他麵前不遠處站著一位絕世美女,這位絕世美女就這麽孤零零地站在雨幕之中,也沒有打傘,抬頭看向遠處,似乎在等某個人。
青年自認為不是會多管閑事的人,但是看到這位絕世美女,他就像是腳走不動路了一樣,一點點靠近對方,詢問道,“這位小姐,就算要等人,您也可以先找地方躲雨啊。”
絕世美女穿著黑色的水手服,漆黑的長發被雨水打濕非但沒有淩亂,反而顯得越發柔順,她皮膚蒼白,似乎因為淋了雨,所以整個人都顯得纖弱異常。
完全戳在自己審美上了啊,青年在心中呐喊道,將手中的傘靠近絕世美女。
雨幕被遮擋,準確說是自己抬頭看天的視線被遮擋,美女忍不住有了些許反應,她看向青年說道,“我不是在等人。”
青年微微一愣,“那您在這裏……”
他話還沒有說完,就看見麵前纖細的手掌穿過自己的胸膛,從中挖出一顆還在跳動著的心髒。
絕世美女平靜地說道,“我在殺人。”
恐怖的殺戮幾乎在一瞬間,在東京各個黑暗之中上演。
明天補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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