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風起雲動,霜寒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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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終於下雪。
    而且是大雪。
    一夜之間天下會乍然投入一片白皚皚的雪海之中。
    蒙雪的天下會,仿佛是一個外冷內冷的霸者,冷血冰心,絕不容世人冒犯。
    天下第一樓內,霍然響起雄霸一聲肯定的答複。
    “絕對不行!”
    隻見站在樓內的,除了文醜醜,還有秦霜,步驚雲與聶風。
    而雄霸這個答複原來是向聶風而發的。
    但聽得雄霸道:“為師雖因你大挫無雙城銳氣而應承給你獎賞,但並不表示會答允你任何請求,特別是這個!”
    聶風懇求道:“師傅,弟子隻希望能偕同斷浪一起回樂山淩雲窟為父立墓,這要求並不過分,難道也不可以?”
    雄霸以一種極度懷疑的口吻問:“嘿,你素來並不喜歡留於天下會,如此一去,怎保證你會鳥倦知還?”
    在旁的秦霜見二人僵持不下,插嘴道:“師傅,風師弟並非言而無信之人,況且,即使他不回來,我們天下會分壇遍布神州,也總有法子把他找回來的!”
    雄霸堅決道:“縱使如此,為防萬一,也決不能讓他離開天下會半步,萬一出了岔子,誰能保證?”
    是的,人心難測,萬一聶風與斷浪一去不回,以雄霸向來嚴厲之手段,為他倆保證的人必定遭殃!
    秦霜雖有意相幫,但是此等罪名,也是不是隨便可擔的,況且,自己既然已經出言相勸,若再是強自出頭,頂撞雄霸,也隻會令雄霸平生怒氣,於事無補,也隻得噤聲。
    況且,根據前世電視劇和小說的裏的印象,淩雲窟之行,應該是去了的,自己也不必一再強行出頭。
    聶風眼看屢求無效,知道再求下去也是枉然,隻得低下頭黯然道:“既然師父如此堅決,那……弟子告退了。”
    他說著轉身,緩緩步出天下第一樓。
    一直不語的步驚雲靜看著他低首離去的背影,眼中竟猝地閃現一陣異樣神色。
    其實為父立墓,僅是一個很基本的要求罷了,可是連這件事竟然也無法辦到……
    秦霜和步驚雲也都曾目睹聶風在驚濤駭浪中舍命搶救斷浪,這樣的人又怎會言而無信。
    這樣的人理應得道好報的。
    果然,就在聶風剛剛步出第一樓的刹那,步驚雲陡然道:“讓我保證他。”
    此語一出,不獨文醜醜大感意外,連雄霸亦有少許變色,不過他依舊氣定神閑的笑道:“哈哈,驚雲,你是老夫座下絕不留情的愛將,怎麽忽然活的愈來愈像人了?”
    雄霸這句話雖是隨心所發,然而卻一語中的。
    真的,步驚雲,不哭死神愈來愈像一個活人了。
    雄霸續道:“驚雲,你可知要當這個保證人,需要付出什麽樣的代價?”
    步驚雲不答。
    雄霸朗聲道:“好,老夫就和你打賭!我決定讓聶風和斷浪前赴樂山,不過……我要你與他倆一起前去,沿路一直監視二人,直到他們返回天下會為止。倘若他倆在半個月內還沒有回來的話……”
    說著,他斜斜一睨步驚雲,獰笑著說出步驚雲將要付出什麽樣的代價。
    秦霜與文醜醜一聽之下,兩人都是大駭,吃驚地回望步驚雲。
    隻見他默默然點頭,無言的答應了這個條件。
    淩雲窟,秦霜當然知道。
    雖然前世沒看過風雲漫畫,但是電視劇和小說還是看過的,雖隻是囫圇一遍,因覺的電視劇續集內容太過淩亂,後搜讀小說也隻是一掃而過,且已時間久遠,但樂山大佛,淩雲窟,火麒麟,這些經典關節還是有印象的,然後還有風雲續集中最經典的boss帝釋天,小醜絕無神,長生不死和長生不老……
    步驚雲和聶風此去應有變故,但自家事自己知,秦霜目前的武功,雖然功力進境驚人,但也隻是晉入絕頂高手不久,略強於步驚雲半分,生死搏殺,就算能以冰克水,卻也恐非步驚雲對手!招式開始博采百家之長,然雖有冰寒霜氣助力,卻並無趁手神兵,想要去探淩雲窟,未免太過不知死活。
    畢竟風雲才是此時位麵之子,氣運加身,奇遇驚人,自己還是保命重要,不該太過冒險,以免誤了卿卿性命。
    拿定主意後,望霜閣再次陷入沉寂中,隻是寒霜霧氣持續時間越來越長,彌漫範圍也越來越廣,誰也不知道秦霜的功力到了什麽地步,更不會有人知道,天霜拳寒霜氣發什麽了什麽變化……
    翌晨,聶風終於得知雄霸已答應讓他和斷浪遠赴樂山一事,雖不然知雄霸為何突然改變主意,但亦興高采烈的與斷浪一起收拾行裝,待至中午,便聯袂起行。
    當然缺不了步驚雲。
    聶風與斷浪已經多年沒有涉足天下會以外的世界,故斷浪一直皆是樂不自勝,蹦跳離去,聶風亦是麵含微笑。
    其實外麵還不是與天下會一樣是一片白皚皚的雪地。
    二人後麵,隻有一個孤獨的黑色身影,遠遠的跟著遠去。
    第一樓內,文醜醜正向雄霸低聲稟報。
    “幫主,風少爺和斷浪已經離開了,雲少爺遠遠跟著他們兩個離開的。”
    雄霸身姿未動,似是未聞,眼簾也未睜開,文醜醜卻已不敢再言。
    良久,才聽得雄霸籲出一口長氣。
    “霜兒如何?”
    “霜少爺在望霜閣內練功!”抬頭望了一眼雄霸,文醜醜又低聲續道:“隻是有件怪事,有弟子說,望霜閣內比其他的地方更冷好多,而且常有寒冷霧氣彌漫,不知為何。”
    雄霸雙目終於睜開,精光一閃間已是深深斂去。
    “寒霧?!”
    “好霜兒!不想武功進境如此驚人。”
    雄霸臉現微笑,停頓一下卻又沉聲道:
    “傳令四君子,讓他們去一趟俠王府,說服俠王府臣服於我,天下會助俠王府一脈再振盛威。”
    “嗯,俠王府周圍三城之分壇兵力,可暫聽俠王府調派,助俠王府掃滅對手勢力。
    告訴呂義,這是他最後機會,若再推脫,俠王府萬一被人滅門,我天下會和無雙城也不好為他出頭。”
    滅門俠王府!
    文醜醜聽得心驚肉跳,連忙應諾退出第一樓前去傳雄霸命令,剛退到門口,又聽雄霸聲音悠悠傳來道:“讓四君子把冰魄拿回來…”
    文醜醜一顫再次躬身退出第一樓。
    俠王府乃是百年前俠王所創勢力,俠王死後逐漸衰敗,雄霸遲遲沒有出手對付俠王府,忌憚的並不是俠王府的實力,而是俠王府在江湖中的名聲。
    初代俠王生於一百多年前,平生喜歡行俠仗義,武功高強,被江湖中人譽為俠王,風頭無兩,甚至蓋過了斷浪祖先斷正賢和聶風祖先聶英。
    要知道,斷浪祖先斷正賢乃是曾經擊敗過火麒麟,取下一枚火麟鑄成火麟劍,號稱天下第一劍的存在。
    且火麟劍之火麟並非火麒麟的普通鱗片,乃是蘊含麒麟火源之力的主鱗之一。
    而聶風祖先聶英更是為了除害,殺入淩雲窟,和火麒麟大戰六天六夜,重創火麒麟的高手!
    初代俠王與二人同年代而稱俠王,創俠王府,興盛一時,並持有冰魄神石,屍身不腐,遺澤後人百年,可見初代俠王實力之強,名望之高,江湖影響力之大!
    不過俠王府頹敗多年,如今靠著初代俠王蔭庇才得以在江湖中立足。雖名聲名望居佳,然江湖之中實力為王,實力不足,終究難保長安久盛。
    天下會既已結盟無雙城,兩大霸主聯合,正是壓滅不服,不必再顧忌太多牽連影響的時候。
    是以,雄霸終於不再容忍俠王府之推諉,給了呂義最後通牒。
    而冰魄神石,雖是冰極純寒,不能提升自己功力,卻也有其神效,也該有德者居之。
    就算自己兼修眾多絕學,無法適用,但以霜兒之天霜純寒,或能得奇效。
    想及秦霜,雄霸威嚴日重的麵孔,似乎終於閃過一絲溫和,霜兒入門七八年,忠良醇厚,待己如師如父,從未有過一絲違逆,如今功力亦是進境如此,或可為我兒幽若之良伴。
    然而似是想到了什麽,雄霸又是罕見的臉現無奈苦色,“我兒幽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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