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圖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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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說了,賭博,是一門綜合數學,心理學,概率學,還有科技與狠活的遊戲。
    所以,也不怪太子認為許陽出千。
    從概率學上,一副紙牌,五十二張,四個人玩,單人拿到四張的概率是多少?
    除非拍電影,否則這個概率,小到不能再小,正常的梭哈中,能拿到三張或者兩對,就已經是走大運了,四帶一,同花順這種玩意百分之九十九都是出千,剩下的百分之一則是逆天的運氣,用完就可以走的那種。
    許陽這一把梭哈,直接來了一個四張三,這叫隻拿了一對K的太子怎麽能接受,肯定覺得他是出千。
    事實上,確實有人出千。
    但那個人不是許陽,而是……
    荷官,那個胸懷廣大,穿著清涼的女荷官!
    是她暗中出千,給許陽派了這四張3,一把就搞定了太子。
    她為什麽要這麽做?
    難道她對許陽芳心暗許,所以情意相助。
    自然不是!
    她這麽做,是因為這是一個局,一個“我全都要”的局。
    向亨,或者說忠義信的這賭場,從一開始就將許陽和太子當成了水魚,想要將他們一網打盡。
    但向亨也知道,太子這個人的賭品有多爛,他不想因為這件事情惹上這個家夥背後的洪泰,破壞忠義信好不容易經營起來的招牌與名譽。
    所以,他來一手矛盾轉移,將太子這坨大便,甩到了許陽身上。
    這樣一來,無論是太子還是其後的洪泰,要找麻煩都隻會找許陽,不會質疑到他向亨或者信記賭場身上。
    既吃了肉,又免了麻煩,還能順帶探探許陽的虛實,這種一舉三得的事情,他向亨有什麽理由不做。
    所以說,十場賭,九場騙!
    你以為人家跟你玩的是運氣,實際上人家跟你玩的是心眼,是手段,是武力暴力,權力勢力,不然怎麽他們的賭場怎麽開得下去?
    現在,太子這坨大便的仇恨已經成功甩在了許陽身上,接下來就是向他亨收割勝利果實的時候了。
    荷官再次開始派牌,很快就將三張明牌發到了三人手中。
    向亨拿到了一張梅花A。
    喪波拿到了一張紅心A。
    許陽拿到了一張黑桃A。
    “喲!”
    看著三人的牌麵,喪波又是怪叫起來:“今天怎麽都是這種冤家牌啊?”
    向亨一笑,舉手向許陽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你話事。”
    “梭哈!”
    聽此,許陽也是幹脆,又一把梭哈推到了賭桌中央。
    “……”
    “……”
    看著許陽推出的現金,兩人皆盡沉默,心中更是驚疑。
    他……哪裏來的底氣?
    剛才欺負欺負太子也就算了,誰都看得出來這玩意就是一個小癟三,大膿包,唬他根本不需要多大力氣,隨便嚇嚇就行了。
    可太子是太子,他們是他們!
    這大陸仔不會以為他們兩個和太子是一樣的貨色吧,竟然還敢這麽玩?
    還是說,他不在乎錢,又或者有什麽底氣依仗?
    兩人有些摸不準。
    一般來說,敢在賭桌上一把梭哈的人,無非四種,一種是虛張聲勢偷雞的,一種是不在乎錢,純找刺激,無所謂輸贏的,一種是輸紅了眼想要一把翻本的,還有一種是真有依仗,甚至必勝把握的。
    這個大陸仔是哪一種?
    喪波摸不準,向亨也摸不準,所以此刻都有些遲疑。
    許陽卻不管這麽多,直接道:“跟還是不跟?”
    “……”
    向亨沉默了一會兒,隨後也將麵前的現金一把推出:“跟!”
    “兩位大佬玩得這麽凶啊?”
    喪波一笑,蓋上紙牌:“我不去,你們玩。”
    向亨也不管他,隻盯著許陽,冷聲說道:“派牌!”
    荷官點了點頭,開始給兩人派牌。
    許陽神色不變,似乎並不在意向亨的梭哈跟注。
    確實不在意。
    賭桌上敢一把梭哈的四種人,虛張聲勢的,無謂輸贏的,生死一搏的,底氣十足的……他是那一種?
    第二種!
    他沒有虛張聲勢,也沒有必勝的底氣,今天這一場,是他第一次跟人賭牌,他沒有兌換任何與賭術千術相關的技能或物品,方才如果不是那個荷官出千,他甚至可能會輸給太子。
    所以,他為什麽敢梭哈?
    因為他不在意輸贏,無所謂輸贏。
    隻不過,他不在意輸贏的原因和別人不同。
    別人不在意輸贏,多是身家豐厚,所以輸贏無礙。
    許陽不在意輸贏,則是因為輸贏對他毫無意義,不管是輸還是贏,這些錢最後都會落入他的口袋,根本沒有影響。
    向亨打著“全都要的主意,他又何嚐不是?
    至於為什麽不直接動手搶……該走的流程還是要走的,說不定能夠開啟個新職業呢。
    這可是影視的世界,又在港島這個地方,邊上就是澳島,開個“賭徒”職業,百利而無一害,何樂而不為?
    所以……
    “我A一對!”
    荷官很快就剩餘的三張牌發完,向亨不出意外的拿到了最後一張A,而許陽則是幾張完全不搭的散亂牌型。
    向亨兩指夾著那張A,皮笑肉不笑的向許陽說道:“我想一副牌裏不會有第五張A吧?”
    “確實不會!”
    許陽站起身來,神色平靜,不見波瀾。
    “丟!”
    見此,太子第一時間出聲嘲諷了起來:“我還以為你有多大本事,原來就知道扮野,這下露底了吧?”
    許陽不作理會,隻將右手一翻,一塊黃布拋出,直接蓋住了桌麵上的所有現金。
    “嗯?!”
    早有防備的向亨眼神一凝,右腳隨之踢起,恐怖的力量爆發,竟將這實木的賭桌踢得轟然翻飛起來。
    正是圖窮匕見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