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會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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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署長!”
    “黃sir!”
    中年胖子背手步入場中,立時讓混亂的場麵冷靜了下來,相互推搡的兩波人馬分開,各自都向來人致敬行禮,可見他的身份之高。
    “哼!”
    黃炳耀冷哼一聲,來到何建麵前。
    “老頂!”
    見到自己的頂頭上司不高興,何建也沒了之前的張狂,直接將頭低下來準備挨訓。
    黃炳耀也不客氣,直接罵道:“我讓你來查案,你給我搞火拚,你是警察還是古惑仔,那麽喜歡鬥,去當鬥雞鬥狗好了,當什麽差人?”
    “對不住,我錯了!”
    何建聽此,也是幹脆,直接低頭認錯。
    “回去寫一份報告給我!”
    罵也罵過了,場麵架勢全都做足的黃炳耀,也不再為難何建這個得力幹將,隨便給了一句處理,接著便將目光轉向了林俊賢與苗駱成。
    望了一眼兩人無力垂下的手臂,再看後方倒地不起,陣陣抽搐的灰衣男子,還有上方塵煙彌漫,未見平靜的老宅……
    “好!”
    隻見黃炳耀大叫一聲,這般讚賞道:“好,好呀,果然英雄出少年,兩個人就搞出這麽大場麵,讓你們當警察真的太屈才了,明天我就給上麵打報告,送你們去軍情六處進修,然後派到伊拉克阿富汗,讓你們大顯神威!”
    “黃sir,我們……”
    聽他這陰陽怪氣的話,林俊賢滿是委屈,想要解釋又不知道如何開口。
    就在此時……
    “滴嘟!滴嘟!”
    又一陣警笛聲響起,眾人回頭,循聲望去,果不其然又是數輛警車飛馳而來。
    “哼!”
    見此,黃炳耀冷哼了一聲,也不再教訓林苗二人了,背手站到一旁靜靜等候著。
    苗駱成則是滿臉驚喜,向悶悶不樂的林俊賢說道說道:“我們的救兵來了!”
    然而,林俊賢卻臭著一張臉,看起來並不是很開心。
    很快,幾輛警車駛入場中,胡sie與坐著輪椅的馬sir前後而來,直接和黃炳耀打起了招呼:“喲,老黃,什麽事情這麽大鍋,連你都驚動了?”
    “哼!”
    黃炳耀冷哼一聲,比了比縮在一旁的林苗二人,還有地上躺屍的灰衣男子和山上殘存的廢墟:“自己去看吧,你們手下這兩位勇探幹的好事,我差點以為九龍大地震了呢。”
    “……”
    “……”
    看到後麵的場景,胡sir與馬sir也沉默了下來。
    見此,林俊賢猶豫了一回兒,最終還是上前解釋:“署長,馬sir,我……”
    “不用說了!”
    馬sir卻直接打斷了他的話:“他在哪裏?”
    “……”
    林俊賢一陣沉默,尷尬而又氣氛。
    好在苗駱成及時站了出來,圓場說道:“車裏邊!”
    馬sir點了點頭,向胡sir說道:“我去跟他談談,你們兩個老友先敘敘舊?”
    “嗯!”
    胡sir也點了點頭,神情嚴肅的說道:“問問他究竟怎麽回事,搞出這麽大的動靜來。”
    “嗯?”
    在旁的黃炳耀聽兩人的話,也是有些好奇,來到胡sir身邊:“你們什麽情況?”
    “等一陣你就知道了。”
    “……”
    很快,馬sir就推著他的小輪椅,來到破爛的指揮車邊,向內中仰躺在座椅上,閉目養神的許陽說道:“不是說好了,盡量克製一點,低調一點嗎,怎麽還是搞出這麽大的動靜來,這下子怎麽收拾啊?”
    許陽睜開眼眸,低下頭來,望著表麵興師問罪,實則另有關心的馬sir,輕笑說道:“比起這個,我覺得你們更應該考慮一個問題。”
    馬sir一怔,有些好奇:“什麽問題?”
    許陽笑道:“你覺得我為什麽要搞出那麽大的動靜?”
    “這個……”
    馬sir雙眉緊皺:“很棘手嗎?”
    “還行吧。”
    許陽搖了搖頭:“搞得定,就是麻煩一些,費點手腳!”
    “……”
    馬sir沉默了一會兒,最終道:“這麽說它跑了?”
    “嗯!”
    許陽點了點頭,並不否認:“我破了她的陣,炸了她的老巢,但沒能留下她的人,隻抓到這一條小魚,希望能把她釣出來吧,等下你開個記者招待會什麽的給他們宣傳一下。”
    “……”
    馬sir陷入了沉默,好一會兒才抬起頭來:“明白了,我去跟他們說,你好好休息,有什麽需要找敏兒就行了,敏兒,好好照顧許sir!”
    “哦!”
    眼看馬sir推著輪椅,一副落荒而逃的模樣,唐敏兒撓了撓臉頰,向許陽問道:“馬sir什麽時候這麽好說話了?”
    許陽一笑:“隻要你講道理,所有人都很好說話。”
    “道理?”
    唐敏兒一臉狐疑望著他:“什麽道理?”
    許陽笑道:“那就要看對方聽得進什麽道理了。”
    ……
    馬sir推著輪椅,回到胡sir與黃炳耀麵前:“談完了。”
    “……”
    “……”
    兩人呆了一會兒,隨後方才反應過來:“完了?”
    “完了。”
    馬sir點了點頭,直接說道:“我的建議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當沒發生過。”
    “開什麽玩笑?”
    聽此,胡sir沒說話,黃炳耀就叫了起來:“這麽大一場爆炸,你叫我當沒發生,報告怎麽寫,責任算誰的,上頭追究下來……”
    “他是風老四的徒弟!”
    馬sir望著噴口水的黃炳耀,不作任何反駁,隻拋出了這麽一句話。
    “我管他風老四風老五,就是天王老子……風老四?”
    黃炳耀話語一滯,低下頭來,不可置信的望著馬sir:“風老鬼?”
    馬sir點了點頭。
    “……”
    黃炳耀一陣沉默,隨後問道:“這麽說這件案子……”
    “必須靠他,才能搞定!”
    “……”
    黃炳耀又沉默了一會兒,但最後還是強撐著說道:“就算是這樣,這搞得也太誇張了,上麵追究下來……”
    “我覺得比起這些小事,我們應該先考慮一個問題。”
    話未說完,便被馬sir打斷。
    黃炳耀一怔,神色不解:“什麽問題?”
    馬sir一笑:“他為什麽會搞出這麽大的動靜,或者說是什麽東西,能夠讓他搞出這麽大的動靜?”
    胡sir:“……”
    黃sir:“……”
    “另外,這件事還沒完,那鬼東西的老巢雖然給他炸了,但人卻沒有抓到,也不知道死了沒有,還會不會回來,要是哪天回來了,兩位老大,你們誰想背這個鍋?”
    胡sir:“……”
    黃sir:“……”
    “哦,對了,還有一件事。”
    看著沉默不語的黃炳耀,馬sir又加了一句話:“根據我的觀察,他雖然是風老四的徒弟,但有些地方他跟風老四完全不像。”
    黃炳耀眉頭一挑,滿眼好奇:“什麽地方?”
    “讓開讓開,我要見你們署長,為什麽迫害我的當事人,還有那個濫用暴力的差人,我要投訴,要求你們立刻馬上將我的當事人,也是受害者送到醫院,檢驗傷情,接受治療……”
    一陣吵鬧聲傳來,打斷黃炳耀三人的會談。
    三人回首望去,隻見一名提著公文包,西裝革履,帶著金絲眼鏡的男子領著十多名記者,氣勢洶洶的直闖了過來。
    黃炳耀眉頭一皺,正要下命,就見兩人從後方走了過來。
    那是……
    “阿陽,你去哪裏?”
    “有點事情,這裏你們看著處理吧,天黑之前把人帶回去就行。”
    許陽隨便應付了馬sir一句,帶著唐敏兒就往場外走去。
    “就是他!!”
    兩人的出現,讓那名西裝男子像發現新大陸一般,直接領著身後的記者衝到了許陽麵前。
    “這位警官,你是否承認,七月十六號,也就是今天,上午九點一十八分,你在尖沙咀幸福健身中心,有過非法的暴力行為,在沒有搜查令的情況下,強行闖入私人地方,並動用暴力手段,打傷多名會員……”
    許陽停住腳步,望著氣勢洶洶,喋喋不休的西裝男子還有他身後的十幾名記者,問道:“你是什麽人?”
    “嗬嗬!”
    西裝男子陰冷一笑,取出一張名片:“鄙人張不平,港島大律師協會成員,慶鴻有限公司首席法律顧問,現在,我正式代我的當事人,慶鴻有限公司職員王江先生,還有眾多遭受你暴力侵害的……”
    “砰!”
    話語未完,便被一聲巨響打斷,張不平如沙包一般飛出,重重撞擊在後方的一輛警車上,整個人幹脆無比的昏死了過去,再發不出一點聲音。
    許陽卻不管這些,轉頭向唐敏兒說道:“這是同謀,也帶回去,多告他一條妨礙施法公正。”
    唐敏兒:‘……’
    “……”
    “……”
    “……”
    同樣沉默的還有後方的胡馬黃三人。
    望著許陽遠處的身影,馬sir轉過頭來,向黃炳耀說道:“現在你知道了?”
    “……”
    黃炳耀沉默了一會兒,隨後無比幹脆的轉身,向自己的屬下走去。
    “老頂?”
    見自己上司和胡馬二人談完,何建立馬迎了上來,興衝衝的問道:“怎麽樣,案子搶到手了嗎,這一看就是樁大案啊,交給我,保證……”
    “收聲!”
    黃炳耀陰沉著臉,直接打斷他的話語:“你,給我去搞定那幫記者,今天的事情要是有一個字露出去,登上報紙電視八卦新聞,你就給我滾去邊界守魚塘吧,其他人,馬上收隊,叫消防過來洗地板!”
    “這……”
    “怎麽,我說得不夠清楚?”
    “yes si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