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總裁先生，這是全球範圍的財報匯總。”
    身材火爆的秘書將一疊文件交給阿列鬆。
    阿列鬆一把將文件搶過，快速翻閱起來。
    北美地區，銷售額下滑11；
    拉美地區，銷售額下滑13；
    日本地區，銷售額下滑8；
    大馬地區、韓國地區、中東地區……
    甚至於就連他們的大本營，歐洲都出現了銷售額的下滑！
    “這是怎麽回事？是我上班的姿勢不正確嗎？”
    看著全球各地區清一色的綠色下滑曲線，阿列鬆感覺大腦一片暈眩，就好像腦袋也綠了一樣。
    定了定神之後，他這才沉聲說道：“各地區負責人對此是什麽說法？”
    “目前還沒有……”
    眼看阿列鬆臉色漲紅，女秘書趕緊補充道：“不過他們都說已經開始調查原因了。”
    “查！讓他們給我死命的查！”
    阿列鬆咬牙說道：“我就不信了，除非上帝出手將那些白血病人治好，否則不可能全球格列寧的銷售額都會下滑！”
    “是！”
    女秘書很快轉身出去。
    等到對方離開之後，阿列鬆還感覺不夠解氣，伸手抓起辦公桌上的茶杯一下子扔到地麵摔碎。
    “fuck！”
    一片碎渣反彈到了他臉上。
    ……
    幾天之後，北美地區的調查結果率先出來。
    “你說市麵上出現了一款不明來路的盜版格列寧？”
    阿列鬆皺眉說道：“連是哪裏的產品，哪家公司生產的都不知道？”
    “抱歉，總裁先生，我們手上的格列寧就是一款裝在藍色瓶子裏的藥片，沒有產地標誌，也沒有廠家標誌，除了瓶身上的格列寧字樣以及用藥說明以外，再沒有任何文字。”
    北美大區負責人無奈說道。
    “那這些藥是從哪裏銷售的，難道是天上掉下來的嗎？”
    阿列鬆不滿地說道。
    “呃，這個我倒是知道，隻不過……”
    想到這些藥的來曆，北美大區負責人微微遲疑。
    “隻不過什麽？”
    阿列鬆追問道。
    “說出來您可能不信，這些盜版格列寧是患者被逼從黑幫手中買的。”
    北美地區負責人苦笑道。
    “什麽？從黑幫手裏買的？”
    阿列鬆人都傻了，什麽時候黑幫開始轉行不賣粉，改賣藥了？
    好半晌他這才回過神，忙問道：“具體怎麽回事？”
    “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隻是聽調查人員說，目前美國以及加拿大的一些城市裏，黑幫開始專門向那些吃不起正版格列寧的患者兜售這種盜版格列寧，而且，價格隻要200美元。”
    北美負責人將自己知道的情況講述出來：
    “一開始，那些患者也是不想買的，可你也知道，賣藥的畢竟是黑幫，他們不敢拒絕，隻能購買……然後，他們在試用之後，意外發現竟然真的有效，想著反正正版藥也買不起，於是便索性不再購買咱們的格列寧，轉而去買這種盜版藥。”
    聽著對方的講述，如果不是這件事情有各種材料佐證，阿列鬆幾乎以為自己在聽好萊塢電影故事。
    什麽意思，黑幫會賣給白血病患者格列寧？
    你擱這講童話故事呢！
    但凡有點腦子的作家都不敢這麽編知道嗎！
    不過，
    看著北美大區下滑的銷售額，阿列鬆知道，對方講的是真的。
    “王德發！”
    掛斷和北美大區負責人的電話，阿列鬆狠狠罵了一句。
    這麽離譜的事，他還是第一次聽說。
    然而，
    很快，當時間來到次日，他便第二次聽說到了相同的故事。
    “你說日本地區的白血病患者也從黑幫那裏買到了便宜的盜版格列寧？”
    要不是對方那一口濃濃的大佐英語，阿列鬆幾乎以為是北美大區的負責人又把故事給自己講了一邊。
    可沒讓他多疑惑，其餘地方的調查結果也紛紛出來。
    而他們的調查結果全都一樣——
    自己負責範圍內的白血病患者都從黑幫手裏買到了便宜的盜版格列寧。
    “怪不得人們都說，21世紀是生物科學的世紀——他嗎竟然連黑幫都開始賣假藥了！”
    阿列鬆掛斷電話，開始破口大罵。
    他原本以為華國那邊警方抓不到售賣假藥販子就已經夠離譜的了，可沒想到，國外竟然比華國還要離譜！
    “賣盜版格列寧，這是正常黑幫能幹出來的事嗎，啊！？”
    這一刻，阿列鬆無比想要將那些黑幫大佬都抓到自己麵前，好好問問他們，是賣粉不比賣格列寧賺錢，還是賣格列寧能給他們帶來榮譽感。
    但不管如何吧，事情都已經發生了，阿列鬆也隻能選擇接受。
    而等他冷靜下來之後，就忽然意識到，事情似乎有些不對。
    如果說一個國家的黑幫賣盜版格列寧還是巧合的話，全球所有黑幫都開始賣，那就是有人刻意為之了。
    “難道說——我們諾瓦公司得罪了什麽全球級別的黑幫大佬，惹得他們想要借此報複公司？”
    阿列鬆下意識想道。
    不怪他如此想，畢竟現實已經比他想象中的還要離譜了。
    不過很快他的理智就占據上風，將這個不可能的念頭拋開。
    “我先不管這些黑幫集體抽什麽風，既然他們能賣格列寧，那麽首先，就必須有人給他們供貨。”
    阿列鬆低頭沉思：“隻要找到了幕後供貨商，其餘的就好說了。”
    還是那句話，對於藥企來說，隻要把源頭堵住，下遊就隻能幹瞪眼。
    “不過調查藥品來源，我自己怕是無能為力，還是匯報給董事會吧。”
    阿列鬆無奈想道。
    他隻是諾瓦公司負責格列寧產品的副總，麵對這種全球性的大事件，能調集的資源還是不夠多。
    當阿列鬆將這件事匯報給諾瓦公司高層之後，一眾高層也傻眼了。
    全球黑幫都在賣盜版格列寧？
    要不是阿列鬆那真摯的眼神，以及詳實的調查報告，他們幾乎以為這位副總是不是昨天在秘書身上耗費了太多青春，開始意識模糊。
    最終，再三確定這件事是真的之後，諾瓦公司做出決定，立刻啟動最高級別資源，傾盡全力調查這件事的來龍去脈。
    “這一次，我倒要看看，是誰在背後搗亂！”
    有了高層授權，阿列鬆意氣風發地走出了辦公室。
    在他看來，有了公司的鼎力支持，自己必然能很快就調查清楚誰是幕後主使。
    “我要讓你見識見識，全球三大藥企之一的諾瓦公司，到底擁有怎樣恐怖的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