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屋裏的FBI耐心等待了大約半小時後，約翰尼的電話突然響起。
    “是BOSS，怎麽辦？”
    看到來電的是陸青，約翰尼緊張地問道。
    “接通！”
    FBI心頭浮現一抹不好的預感。
    果然，接通之後，他便聽那頭的電話中傳來一陣罵聲：“約翰尼，你竟然背叛我？還讓FBI潛伏到你家裏？我告訴你，從今以後，你將不會再收到一瓶格列寧！”
    雖然不明白原因，但眼見己方已經暴露，FBI也不再隱藏，為首的官員接過電話，問道：“你好，這位先生不知怎麽稱呼？我是FBI。”
    “FBI了不起嗎？”
    陸青在電話中故意冷笑說道：“你敢不敢報上你的名字？”
    為首的官員愣了一下，還是說道：“我叫詹姆斯·洛奇，有什麽指教？”
    “指教不敢當，不過……從明天起，你就不是FBI探員了！”
    陸青說完，直接掛斷電話。
    嘟——嘟——
    聽著電話中的忙音，詹姆斯微微蹙眉，不明白對方最後一句話的意思，但隨即他便不再去想，看向技術人員：“這次電話信號來源和剛才一致嗎？”
    “一致，都是來自諾瓦公司的北美總部。”
    技術人員肯定說道。
    “好。”
    詹姆斯點點頭，道：“先將這件事上報吧。”
    隨後，眾人收隊撤離。
    回去的路上，手下好奇問道：“老大，剛才電話中那個人最後那句話是什麽意思？”
    “誰知道呢？”
    詹姆斯無所謂地說道：“可能隻是放狠話而已吧。”
    話是這麽說，可詹姆斯心裏卻已經隱隱有些不安。
    一是因為陸青的話太過篤定，二來，則是因為他到現在還不知道陸青是怎麽知道自己等人在約翰尼家中安排埋伏的。
    ‘難道說，FBI裏麵也有他們的眼線？’
    詹姆斯不由如此想道。
    畢竟他剛剛才得知這次售賣盜版格列寧的人很可能是諾瓦公司的內鬼，不由得推人及己。
    而他剛剛回到辦公室，就接到了上司通知，讓他過去一趟。
    進入上司辦公室，詹姆斯就見領導臉上一片冷漠。
    “局長……”
    詹姆斯正欲說話，分局局長就一擺手，將一份調令發給他：“詹姆斯，從明天開始，你就去後勤工作吧。”
    “什麽？”
    詹姆斯睜大雙眼，不明所以。
    “這是調令。”
    分局局長拍了拍桌上的文件。
    “為什麽？”
    詹姆斯失聲問道：“我為什麽……”
    “沒有那麽多為什麽，這是命令！”
    分局局長眼中閃過一抹愧疚，但還是強硬說道：“你要麽選擇接受，要麽，就直接辭職！”
    看著分局局長那冷漠的神情，詹姆斯腦海中猛地浮現出剛才電話中陸青所說的‘明天起你就不是FBI探員’的話來。
    是他們，絕對是他們搞的鬼！
    詹姆斯目眥欲裂，想要開口質問，但隨即，他就激靈靈打個冷顫，放棄了這個念頭。
    因為如果對方的勢力已經延伸到這裏，自己再怎麽反抗也無濟於事。
    於是，他沉默著接過調令，失魂落魄地離開。
    看著詹姆斯黯然離去的背影，局長也深深歎了一口氣，隨即想到什麽，趕忙撥通一個電話：“你好，我已經按照你的吩咐將詹姆斯調去了後勤，請問我的事情……”
    “放心，你和愛麗絲女士的事情絕對不會被任何人得知，請放心。”
    電話中，陸青慢悠悠的聲音傳出。
    是的，詹姆斯之所以會被調職，自然是因為他提前通過人工智能調查到了詹姆斯頂頭上司的出軌證據，然後利用這個達到了調離詹姆斯的目的。
    “這年頭，竟然還真有人天真到在電腦中存親密照片……哦，現在還沒有顏照門發生啊，那沒事了。”
    掛斷電話後，陸青將這位桃色局長的事情放到一邊，同時讓人工智能開始散播詹姆斯離職一事。
    在他的推波助瀾之下，很快便有許多人都知道，負責調查盜版格列寧的FBI探員被調離了職務。
    最關鍵的是，這名探員在此之前剛剛發現售賣盜版格列寧的人很可能是諾瓦公司的內鬼。
    這兩則消息一經傳出，瞬間便傳遍了負責調查此事的FBI係統。
    於是，原本還在盡心盡責調查的探員們頓時全都變得鬆懈起來——
    在他們看來，所謂的盜版格列寧案件，不過是諾瓦公司內部的權力傾軋而已，沒必要用自己的職業生涯去做這條池魚。
    而麵對這一情況，諾瓦公司也傻了。
    什麽意思？
    叛徒竟在我身邊？
    聯係黑幫的電話是從北美總部打出，而負責調查此事的探員也立刻就被調職？
    霎時間，諾瓦公司內部登時變得人人自危起來。
    誰都知道，能擁有如此巨大能量的人，絕對身居高位，甚至可能是董事會中的某位。
    於是，
    諾瓦公司再也顧不得調查什麽盜版格列寧了，將精力全都放在了內部自糾自查身上。
    畢竟蔣校長說得好，攘外必先安內。
    再堅固的堡壘，一旦內部出現問題，崩塌也隻是一瞬間而已。
    ……
    隨著諾瓦公司將注意力放到內部，盜版格列寧的銷售也就再沒有了任何掣肘，開始飛速狂飆起來。
    黑幫大佬間的消息也是很靈通的，既然知道自己的格列寧是從諾瓦公司內部流出，而且對方還神通廣大，連FBI都能搞定，那他們也就再沒有了顧忌，開始加大力度擴大銷路。
    就這樣，
    隨著時間流逝，短短三個月時間過去，全球範圍的白血病患者便幾乎全都知道了，諾瓦公司內部出現了“俠客”，他看不慣正版格列寧的高售價，開始製造盜版格列寧幫助廣大普通消費者。
    於是，
    諾瓦公司悲催的發現，僅僅三個月時間，格列寧的銷售額比起去年最高時下降了足足九成！
    從原先一個月的4億美元，下降到了現在的不到4000萬美元。
    就這最後一成，還是因為他們公司與一些國家的醫保合同沒到期，對方不得不按照合約采購的原因。
    可要說最讓他們感到難以接受的，還不是格列寧銷售額的下降，而是他們經過幾個月雞飛狗跳的內部調查，終於確認，公司內部根本沒有什麽內鬼！
    他們調查了半天，根本調查了個鬼！
    可現在的問題是，他們自己確定公司沒有內鬼，但全球各國政府卻根本不信他們了。
    之前花費數十年打好的互信關係，一夜之間不複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