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哪位？”
    接通電話後，阿列鬆的語氣透露出難以掩飾的疲憊。
    沒辦法，整個諾瓦公司上至董事會，下到清潔工，全都處於兵荒馬亂之中，所有人都不知道明天公司到底會是什麽狀況。
    “你好，阿列鬆先生，你可以稱呼我為‘joker’。”
    陸青隨便給自己取了一個代號。
    之所以選擇joker，是因為他覺得小醜這個名字比較有逼格。
    不過很顯然，阿列鬆不這麽覺得。
    “聽著，我不知道你是誰，但現在，我沒有心情跟你開玩笑，如果沒事的話，我就掛斷電話了。”
    阿列鬆怒聲說道。
    “怎麽，你不想知道你們公司為什麽突然就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嗎？”
    陸青隨意問道。
    “嗯？”
    聽到這句話，阿列鬆瞬間從椅子上坐直了身體，脫口問道：“是你幹的？”
    “對。”
    陸青點點頭。
    “你……”
    見陸青如此輕鬆就承認，一時間阿列鬆反倒有些不知所措了。
    盡管這些天公司高層開會的時候，也曾想過是不是背後有人在針對諾瓦公司，但最後他們還是將這個可能性抹除。
    無他，想要將目前網絡上那些機密資料完整無誤的爆出去，除了高層自己以外，外人根本不可能做到！
    可能接觸到那些資料的人物，都是和諾瓦公司深度綁定，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存在，這世界上會有人用刀砍自己嗎？
    再加上那些資料都保存在和外網物理隔絕的中央存儲器中，他們根本不相信有外人能將這些資料給帶走。
    因此，當見陸青承認說這些資料是他爆出去的之後，阿列鬆才會如此反應。
    “怎麽，不相信？”
    陸青笑著問道：“這樣，我手上還有一份你們和巴西的私下協議，要不我這就放出去做個驗證？”
    “可以……啊，不不不，我的意思是說，不用了，我相信你！”
    阿列鬆下意識點點頭，覺得陸青的建議的確能證明自己的身份，可隨即就意識到如果在自己同意的情況下這份資料泄露，那等待諾瓦公司的可就不隻是股價下跌，還有巴西政府的滔天怒火了。
    說完，阿列鬆趕緊又問道：“你給我打這個電話，有什麽目的？”
    就算現在陸青是膽大包天的騙子，他也得盡量摸清狀況。
    “沒什麽，我就想問問，格列寧的專利權，你們願不願意出售？”
    陸青直接表明來意。
    現在主動權全都在他手上，再加上人工智能的存在，也不怕對方耍什麽幺蛾子，所以陸青也沒有隱瞞的意思。
    “格列寧的專利權？”
    阿列鬆又愣住了，一時沒想明白格列寧和這件事有什麽關係。
    可他到底是諾瓦公司這個國際藥企的高管，聯想到之前格列寧在全球的銷售異常，瞬間便想明白了一切過往，脫口道：“是你，你就是讓全球黑幫賣格列寧的幕後主使？”
    “嗯，我是請那些熱心的黑幫朋友們幫了我一點小忙。”
    陸青笑著答道。
    一點小忙？
    阿列鬆牙齒都要咬碎了。
    你這一點小忙，可是讓格列寧的銷售額下跌了數十億美元！
    不過，到現在，他已經隱隱相信陸青的確是這兩件事的幕後黑手了，因為也隻有如此神秘強大的人物，才能做出這兩件在外人看來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joker先生，你能不能稍等我一下，畢竟出售格列寧專利權是一件大事，我需要跟公司匯報才可以。”
    阿列鬆小心翼翼地試探問道。
    “當然可以，我給你們三天時間，商量好之後，隨時跟我聯係。”
    陸青應了一聲，便掛斷電話。
    嘟—嘟——
    聽著電話中的忙音，阿列鬆深吸一口氣，用力搓了搓臉，趕緊小跑著來到董事長辦公室。
    “董事長，我有大事匯報！”
    ……
    半小時之後，諾瓦公司的高層便全都來到了會議室。
    “阿列鬆，你將剛才發生的事情再講一遍吧。”
    等到眾人來齊，諾瓦公司的董事長道格開口說道。
    “是！”
    阿列鬆當即起身，將剛才接到陸青電話的內容講述一遍。
    最後，他總結道：“根據對方語氣裏的自信以及對格列寧銷售情況的了解來看，我傾向於認為，造成這兩件事的主要幕後主使，便是此人，又或者是此人背後的組織。”
    嘩！
    聽完阿列鬆的講述，會議室內一片嘈亂。
    誰也沒想到，之前的格列寧銷售異常，以及現在公司最頂級機密的泄露，竟然真的全都是外人所為。
    “好了，都安靜！”
    董事長道格輕輕敲了敲桌子，等到眾人不再開口，這才說道：“現在，我們首要考慮的問題是，這個joker，到底是不是真的就是這兩件事的幕後主使，其次，如果他是幕後主使，那麽，他的目的又是什麽。”
    聞言，會議室中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董事長道格再次看向阿列鬆，問道：“你和這個joker畢竟有過接觸，你先說。”
    阿列鬆沉吟一下，道：“我首先認為，這個joker應該是幕後主使的，其次，至於他的目的，我聽他語氣……好像是想要獲得格列寧的專利權。”
    “獲得格列寧的專利權？”
    聞言，眾人再次微微躁動。
    有人忍不住說道：“應該不會吧，如果僅僅隻是為了格列寧的專利權，他完全可以用那些文件做籌碼來交換啊？”
    “就是，為了不讓那些機密泄露出去，咱們也應該會答應吧。”
    “阿列鬆，你是不是分析錯了？”
    聽著眾人的質疑，阿列鬆卻是苦笑一聲，道：“諸位，我們不要用現在的情況去套之前，如果對方沒有將那些機密泄露，咱們公司的情況會是現在這個樣子嗎？”
    眾人不禁一愣。
    “機密文件泄露的幾天前，咱們公司還一片向好，市值1000億美元，如果那時他提出用機密文件換取每年給公司帶來十億美元利潤的格列寧專利權，諸位是想先一邊拖著談合作，同時給各國政府通氣，還是會選擇和他進行交易？”
    阿列鬆攤手問道。
    “這……”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全都不言。
    毫無疑問，眾人絕對是會選擇前者的。
    沒辦法，格列寧可是每年給公司帶來十億美元的巨大金礦！
    就算有了陸青存在，使得格列寧的銷售受到了極大影響，它也依舊是金礦。
    至於那些機密文件，無防備的情況下泄露出去自然是炸彈，可一旦諾瓦公司提前有了準備，那這可炸彈的威力可就小太多了。
    尤其是這件事還涉及多國政府，當資本與國家聯合起來，不說將此事的影響完全消除，但絕對能降低到一個所有人都接受的程度。
    “所以說，”
    阿列鬆最後總結道：“joker就是故意的，故意先將機密文件泄露出去，給咱們公司造成巨大損失，讓咱們正視他的力量，然後挾著餘威，才來和咱們談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