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眉看著地上被莫衛引來萬劍砸出的密密麻麻坑洞心有餘悸。
    那碩大的蛟蛇身軀縱死餘威猶存，想起剛才蛟蛇那威猛無比的樣子。再看看如今鱗甲近碎，皮肉炸裂的蛟蛇也不免有些唏噓。
    空氣中透著一股寒意，那是漫天的陰氣。
    被削成人棍的遊無生並未死去，那凍的發紫的毫無血色的麵孔滿布扭曲。
    因為那斷臂之痛讓他無法忍受。
    不過一眉並不憐憫，若不是純陽所救恐怕自己也落得不到什麽好下場。
    如今沒有落井下石也算自己心地善良了。
    提著出氣多進氣少的遊無生放到盤膝在地的莫衛身前“純陽道友我已經將他提過來了，有什麽事就問吧，看他的狀態也撐不了多久。”
    莫衛對著一眉點了點頭
    “若我猜的不錯你應該不姓張吧，你應該姓遊。我說的對麽？”
    見著遊無生不回話莫衛自顧自的繼續說道“我掌握了你們扶持的九隻妖獸訊息，其中我宰了兩頭。”
    聞聽莫衛此話遊無生呼吸急促了起來。
    “今後那些妖獸我會去一一拜訪，你知道的，你們擋不住我。”
    “還有老祖呢。”遊無生嘶啞著聲音說道。
    “正是的介紹下自己，道錄司莫衛，道號純陽。”莫衛手一揮解除了法衣的幻形之術，頭戴月牙冠，腳踏步雲履，身著綠色道袍的莫衛對著遊無生打了個揖禮。
    “既然道錄司出手了你應該知道你老祖此行應是凶多吉少了。”
    “聖朝規定生法境不可同境相割，我不信朝廷會做出這樣的決定，你在炸我。”
    “當然不是，隻是某些前輩看不慣你們的行為罷了。看在你快要死了的份上我可是好心給你解惑，那麽你們的目的是什麽？可否為我解惑？”
    “哼。”
    “讓我猜猜看，你們老祖壽齡快到了吧。而想要延壽除了突破境界之外以你老祖的實力也沒有其他辦法，而你們修行變形類術法雖然突破境界簡單卻需要對應的精血襄助，你們圈養這些妖物，如今又毫不猶豫的想要助他們突破想必這些妖物對於你們老祖的突破有著重要的聯係對吧？不說話也沒關係，隻要知道這點就行，我也看不慣你們的行為。留你一命也隻是想問問如此草菅人命落得如此因果，你可後悔否？你放心剩餘的其他地方我會一一走訪的。”
    “成王敗寇無悔！若是老祖能成真人，我遊家自然能更進一步，到時候資源供給更多，我們修行也會更易。求道而已，百死不悔。”
    “嗬，若是為了長生就放棄作為人最基本的東西，活著還有什麽意義？你為求道不擇手段這點我佩服，但是人是需要底線的。看看你的所作所為，看看這平靜祥和村子，就因為你一念，血火紛飛。修道德為先法為後。你罔顧人性，驅妖戮人。縱使修為再高活的越長又如何？有意義麽？”
    “嗬，站在勝利者的一方冠冕堂皇。凡人而已。為我等蛻凡之人獻身如何不可？這可是我們遊家賜予他們的榮耀。若不是我們他們早就不知死在哪個雞腳旮瘩裏了，那時候冠冕堂皇的你又在哪裏？”
    “哎，死不足惜。人生自掌，貧窮，災禍不過人生一檻。越過越不過最少他們的生命是在自己手中。渡過渡不過都是生命的循環。而你，而你遊家為一己私欲肆意操縱生死，可知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叫遊無生不在言語，稍稍恢複行動力的莫衛招呼著一眉“道友走吧。”
    “他就這樣不管了？”
    “夜深了，山裏的野獸出來覓食了。這裏的血腥味如此磅礴，又怎麽不會引來什麽東西呢。讓他在那些東西的口下為枉死之人贖罪吧。”
    說著莫衛麻利的切割這蛟蛇的身軀，可惜的一點是自己太過用力把蛟蛇的鱗甲全都劈碎了，不然自己的法袍又可以迎來一波小升級了。
    “嗯，此人死不足惜。就是不知剩餘活著的村民怎麽辦？”
    “這也是貧道想要拜托道友的事情，先出此地找一戶人家詳談可好？”
    “可。道友邀可不敢辭啊。”一眉小開了下玩笑，不知怎的一眉在莫衛麵前沒有那種對高境界的卑謙，也許是兩人一路走來莫衛的隨和讓他習慣了吧。
    自莫衛兩人走後，山後的那做破敗的閣樓沒嘶吼不斷，其中夾雜著人類的哭喊聲，求救聲。恐怕直到真正麵臨死亡的這一刻遊無生才真正的後悔了吧！因為如今的他多像之前那些送入妖口的人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