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二章 戰況焦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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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屈庚拚盡全力才再度穩住了局麵,他一臉心有餘悸,隨後滿臉鄙夷看向呂浮屠說道:“你這個白癡,一對一都能丟了兵器,本將要向陛下如實稟報!”
    呂浮屠臉色十分難看,他悶聲說道:“先回得去再說吧,他若再不來,你我都得死在這裏!”
    屈庚聞言表情也愈發凝重,他心中也早有判斷,雖然不願承認,他們這支血神將隊伍真不是大舜陷陣營的對手,若是再拖下去,雖然能讓陷陣營元氣大傷,但這群血神將也很有可能會全軍覆沒。
    “項問天,真是個可怕的統帥…陛下出兵大舜的決定難道錯了嗎…”屈庚心中思緒流轉。
    從小小斥候到如今的身居高位、實力強大,他隻用了極短的時間,隻是這樣的光景似乎即將完結…
    形勢嚴峻,屈庚來不及再多想,他很快打定了主意大聲喊道:“血神軍所屬聽令,全體向本將衝鋒,決戰!”
    他的聲音極大,幾乎半個庸化城都能聽到,散落在各處奮戰的血神將們立刻邊打邊動,朝著屈庚所在位置集結。
    嚴藩見狀也沒有絲毫猶豫,他再度使用應龍印記傳音道:“所有陷陣營小隊向本將匯合,凡遇到武趙軍殺無赦!”
    散落在城池中的雙方人馬都開始向這邊靠攏,他們邊打邊行,即便在移動戰況依舊激烈。
    石墩兒雖然被呂浮屠甩飛,但他的傷勢並不嚴重,他就像是盯死了獵物的惡狼,再度朝著呂浮屠撲了過來。
    二人雖然戰鬥時間並不長,但石墩兒的氣勢明顯衰弱了一些,顯然保持麒麟形態對他本身的消耗也是極大。
    呂浮屠依舊有血甲在身,隻是隨著時間的推移,血甲似乎在融化,對呂浮屠的加持也在減弱。
    不過呂浮屠的實力依舊比石墩兒強橫許多,石墩兒雖然悍勇但也隻能被動挨打。
    一時找不到兵器,呂浮屠心裏滿是憤懣,他將怒火盡數發泄在石墩兒身上,恐怖的拳腳不斷落在石墩兒所化麒麟身上,一時間火星四濺,麒麟光影也在快速暗淡。
    即便如此,當呂浮屠想抽身離開去支援屈庚的時候,石墩兒都會如跗骨之蛆般纏住他,不管他如何出手也甩不掉這個大麻煩,這讓呂浮屠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境地。
    援軍遲遲未到,身邊的血神將又戰死了好幾位,呂浮屠此時又靠不住,處在圍攻中心的屈庚心中一片冰涼,他的眼睛不時瞟向東南方向,似乎在等待著什麽。
    “亞聖高手還真是難殺…”嚴藩的心中也是無奈,反複的拉鋸讓雙方的心態都發生了變化。
    大戰良久,就算在場都是高手也露出了疲態,不僅是屈庚已經相當虛弱,就算是參與圍攻的陷陣營高手也是幾乎都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
    趙長州、紀雲清、黃冬、張秋昊、丁木、楊烈都負傷嚴重,在圍攻屈庚和呂浮屠之時,他們身上的守護印記早已經觸發。
    其餘人雖然沒有嚴重的傷勢,但他們都幾乎脫力,葉方寸的木劍威力大降,方靈台的輔助手段也開始變得滯後且虛弱,寧擎蒼和駱冰凝兩位天之驕子在聯手斬殺了數位血神將後同樣露出疲乏之色。
    與其他人的慘烈不同,張貴與盧庭堅等人的對峙就要無聊很多。
    隻要張貴出現就會受到盧庭堅和一眾赤陽宗弟子的攻擊,箭矢和各種火焰不斷攔下了他俯衝的全部角度。
    這位擁有飛翔能力的血神將似乎對於兩位主將被圍殺絲毫不著急,他一次次俯衝而下,在吸引了一波火力之後就會再次拉升回去,如同兒戲一般。
    不過盧庭堅等人不敢怠慢,因為張貴並不隻是試探那麽簡單,隻要對他稍微放鬆警惕,這個家夥就會突襲地麵上的陷陣營戰士,要知道他也是宗師高手,自然不可能放任自流。
    如此一來,盧庭堅的狀態還稍稍好些,他隻是雙臂酸痛,背後箭囊的箭矢也快要消耗一空,內力與氣血之力雖然消耗了大半但仍有一戰之力。
    不斷出手丟出各種火焰,六位小宗師境界赤陽宗門人都已經到了極限,他們所施展的火焰手段漸漸威力大減,甚至已經開始失去了準頭。
    “盧隊長,我們快堅持不住了!”一位赤陽宗門人焦急喊道,幾人的目光都聚集在盧庭堅身上。
    其實不用他們多說,盧庭堅已經察覺到了赤陽宗門人的後繼無力,他一狠心說道:“爾等先行休整,張貴交給我!”
    盧庭堅一邊說著一邊同時從箭囊之中取出了三支箭矢,他三支箭矢同時搭在長弓上,隨時準備出手。
    赤陽宗門人們立刻收手調息起來。
    “盧隊長,我等隻要恢複一些就可以出手助你!”另一位赤陽宗門人一臉歉意說道。
    此時盧庭堅全神貫注地盯著天空之上,他沒有多言,隻是微微點頭。
    不多時,張貴的身形再次出現,他獰笑著俯衝而下。
    盧庭堅一臉凝重,彎弓搭箭指向張貴飛來的方向,不過他沒有立刻出手。
    就在張貴俯衝到距離地麵十多丈距離的時候,盧庭堅這才鬆開了拉滿弓弦的手。
    三道流光齊飛,每一支箭矢之上都散發著強大的內力波動,這一擊的威力極大,每一支箭矢都比之前盧庭堅單獨射出的箭要強上許多。
    張貴麵對呼嘯而來直射向自己的的三支箭,他麵露不屑之色,隨後拍打翅膀變換方向躲避。
    盧庭堅冷冷地盯著張貴的動作,他的表情沒有一絲慌張,隻是臉色有些蒼白,臉頰上有汗珠留下。
    讓張貴沒有想到的是,當他調轉方向,三支箭矢同樣如影隨形。
    “不愧是神射手,居然有如此手段,不過這樣的箭你又能射出幾次?”張貴雖然出言誇讚但他的語氣帶著不屑,並不是看不起盧庭堅的箭術,隻不過二人的境界還有不小的差距。
    對於盧庭堅的追蹤之箭,張貴也是胸有成竹,他奮力拍打翅膀飛了起來,隨後出刀擋下了這些箭矢。
    眼看著張貴再次消失在高空之中,盧庭堅並沒有氣餒,他默默從箭囊中掏出三支箭矢,再一次做好了出手的準備。
    張貴一次次俯衝,盧庭堅從容應對,雖然未能將張貴斬殺,但依舊封死了張貴突襲其他袍澤的去路。
    盧庭堅箭囊中的箭矢很快就所剩無幾,他的臉色也已經慘白,沒有了一絲血色,就連他的雙手都在微微顫抖。
    空中的張貴察覺到盧庭堅的變化,他一臉得意說道:“人力終有盡時,現在輪到我出手了!”
    張貴的反擊眨眼即到,他的飛行速度比剛剛要快了許多,很顯然這家夥始終在保留著實力,眼看著屈庚和呂浮屠遇險他依舊不緊不慢,似乎任何事情也沒有自己的算計重要,顯然這是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可怕人物。
    盧庭堅拚盡全力拖住張貴的這段時間,赤陽宗弟子恢複了一些內力,他們聽到張貴的話後互視了一眼,短暫的眼神交流,他們心中有了主意,隨後不顧一切再次出手阻擊張貴。
    一時間,各種火球、火練、火環攻向張貴,不過這一次張貴沒有再向空中逃避,他隻是極速騰轉躲過了這些攻擊。
    一波攻勢後,張貴已經距離地麵隻有七八丈遠,而赤陽宗弟子則徹底內力耗盡,他們不僅沒有了還手之力還受了不輕的內傷。
    數丈遠對於身為宗師強者的張貴來說並不算什麽,轉瞬間他已經臨近地麵,他徑直衝向盧庭堅等人,滿臉猙獰笑意。
    盧庭堅強行振作精神,他橫跨一步擋在了赤陽宗弟子身前,同時一手摸向了腰間的短劍,顯然他要與張貴近身搏殺,這是弓手最後的手段…
    然而張貴卻沒有攻向盧庭堅,他臨近盧庭堅時突然變換了方向,繞過了這位陷陣營隊長直奔後方的赤陽宗弟子衝去。
    這時有一道十分沒有存在感的身影,他小心翼翼朝著盧庭堅所在方向靠攏過來。
    “小子,你不是喜歡逞英雄嗎,老子就要讓你看著這些玩火的一個個死在你麵前!”張貴陰惻惻地聲音響起。
    盧庭堅知道赤陽宗弟子們已經很難自保,他暗道不妙,隨後從箭囊中取出了一支箭搭在弓上,算上這支箭,此時盧庭堅已經隻剩下五支,他一鼓作氣將五支箭通通射了出去,之後他再也支撐不住,兩腿一軟倒在地上。
    五支連珠箭是盧庭堅最後的手段,它們以十分刁鑽的角度直奔張貴而去。
    張貴雖然陰狠、自大,不過他的洞察力極強,就在連珠箭射出的刹那,他便已經察覺到危險。
    暫時放棄了赤陽宗弟子們,張貴轉過身直接出手抵擋這些箭矢,很快五支箭便已經被盡數擋下。
    “就這點能耐也敢阻擋於我,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張貴一臉鄙夷地看了一眼盧庭堅,隨後再次轉身攻向赤陽宗弟子。
    六位赤陽宗弟子自然不可能坐以待斃,他們各施手段想要攔下張貴。
    不過事與願違,張貴的速度實在太快,這些倉促間的手段根本無法對他造成任何威脅。
    “原來赤陽宗隻有這點能耐,舜州第一宗門簡直就是個笑話,若不是你們早早成了大舜的走狗,得到大舜的庇護,這個宗門也早就泯滅了!”張貴一邊閃躲一邊不屑道。
    臨近赤陽宗弟子,張貴一刀砍向其中一人。
    眾人想要頑抗,但他們已經沒有了一戰之力,隻能眼睜睜看著張貴對他們痛下殺手。
    就在張貴的戰刀即將要把赤陽宗門人開腸破肚,那道沒什麽存在感的家夥突然躥了出來,目標直指張貴。
    對方的速度同樣很快,張貴剛剛察覺到危險就已經晚了,隻見那人高高躍起,一把短刀直插向張貴的後背。
    剛剛還囂張跋扈的張貴臉上的笑容還沒有消失,整個人的表情就已經僵住,那把短刀準確無誤地插在了張貴的心髒位置。
    原本前衝的張貴失去了力量支撐,直直砸向了幾位赤陽宗門人。
    大夥來不及多想,他們聯手將張貴的衝擊攔下,就在剛剛張貴已經停止了呼吸。
    徹底解決了張貴,眾人紛紛將目光看向了那個危急關頭出手的俠士。
    “感謝兄弟出手…”一位弟子剛剛說出感謝之言就因為看清了對方的臉而停下。
    “陳南征,居然是你!”說話的弟子驚訝說道。
    出手擊殺張貴的正是陳南征,他那矮小的身材在戰場上十分引人注目。
    不知為何,在加入陷陣營後他的存在感便越來越低,這樣的人卻是最適合偷襲殺敵。
    “統領所言,赤陽宗弟子都要前來阻擊張貴,我也曾經是赤陽宗弟子,所以自作主張埋伏在附近…”陳南征開口解釋道。
    赤陽宗門人表情都很複雜,看向陳南征的眼神中多多少少有些瞧不上。
    “雖然我陳南征沒有控火天賦,始終無法如願成為像你們一樣的內門弟子,而且還被宗門放歸家鄉,但在我心中我一直都是赤陽宗弟子!”陳南征的表情帶著一絲怨恨,但更多的是釋懷。
    “我替宗門謝過陳師兄!”這時駱冰凝已經來到了眾人麵前說道,寧擎蒼緊跟在她的身後,他們二人的氣息有些淩亂,顯然也是急切想要救下六位赤陽宗門人。
    駱冰凝身為赤陽宗聖女,她的話語極具分量,一聲師兄稱呼再加上一個謝字,顯然已經認可了陳南征。
    陳南征並沒有因為駱冰凝的稱呼而驕傲,他恭敬開口道:“見過冰凝聖女!”
    駱冰凝連連擺手道:“都是袍澤,陳師兄莫要多禮,今日陳師兄出手救下六位小宗師強者,我定如實上報宗門!”
    陳南征遲疑片刻後歎了口氣說道:“謝過聖女…”
    駱冰凝看出陳南征心裏有些疙瘩,她沒有繼續說什麽,而是看向寧擎蒼說道:“狗子,你來為大家護法,我還有些力氣,再去殺幾個血神將!”
    寧擎蒼不滿道:“憑什麽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