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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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曉燕,你激動什麽?我隨便說說,這把你嚇得,吃的都掉了,三秒之內還能吃,撿起來,不然浪費了。”
    張曉燕又不傻,對方話裏話外都是譏諷她的意思。
    “誰…誰說的,梅三娘有那個錢?再說了這奶塊滿滿的奶香,可不是玉米麵疙瘩能做出來的東西,梅三娘有奶有細玉米麵?”
    突然間張曉燕意識到不對勁,這梅三娘跟王麻坯子好上了,她家的羊不就成梅三娘的了。
    “那我們就不知道了。”
    “誰知道梅三娘從哪兒偷來的,經了她的手,會不會吃死人誰知道。”
    張曉燕下意識捏緊拳頭,憤懣句,“要你們管。”
    緊接著她換了一個方向走,她直徑朝王麻住的地方疾走去。
    一路上,張曉燕不停的暗示自己,生怕王麻真的將所有東西都給了梅三娘,這個家百分之九十的東西都是她的。
    便宜了一個寡婦,便宜任何人她都不能接受。
    以前跟王麻是吵吵鬧鬧過,可事態也沒有如今嚴重,王麻居然拿著她的心血養寡婦,她怎能接受得了。
    一回到家,她先是看了看牲畜,隻有幾隻雞。幾隻鴨對著她嘎嘎嘎不停。
    她以為王麻出去放羊了,可想了想王麻這懶人怎麽可能出去放羊了,在聯想到梅三娘和奶塊的事,她更加慌了。
    即便心裏暗示自己很多回,可她清楚,梅三娘沒那本事,就隻有一種可能,王麻這坯子給梅三娘羊了。
    張曉燕氣的不行,走進屋裏一瞧,這懶人像一頭酣睡的瞌睡豬,鼾聲似拉風箱,震的屋簷房門一顫一顫。
    她哪能不氣,這王麻竟然心安理得在床上呼呼大睡,還送梅三娘羊。張曉燕氣的直徑朝床邊走去,掀開王麻的被子,嚇得他猛睜開了雙眼,直接彈坐在床上。
    等回過神,他懵逼的看著張曉燕。“你幹什麽?不是不回來了嘛。”
    這話氣的張曉燕暴躁如雷,不停地用手撓王麻。
    “你個王八蛋,別以為老娘走了一兩天你就可以為所欲為。”
    “這裏的東西哪一樣是你的?就一間破房子,砌牆的磚還是我出錢修的,現在倒好,生不出娃,全怪在我頭上?你怎麽就不找找自身的問題?”
    “我告訴你,王麻。今天不說清楚誰都別想好過。”
    王麻無奈道:“你還想鬧騰什麽?”
    “嗬”張曉燕輕蔑一聲,“羊去哪裏了?”
    張曉燕帶著質疑盯著王麻,王麻嚇得不敢直視,這娘們看起來有些嚇人。平時,張曉燕帶這羊跟寶貝似的,他想著三娘成為他女人後,羊便可以名正言順要回來。
    隻可惜張曉燕回來的真不是時候,梅三娘那邊他都還沒有搞定,算上些日子,他好久沒跟女人親熱。以前親熱還得看母老虎臉色,現在自由了,可拿捏不住三娘。
    “我怎麽知道羊去哪了?這羊腿又不長在我腳上?羊去哪兒了?我怎麽知道?”
    張曉燕見王麻不說實話,直接開門見山:“你說是不是送梅三娘了?”
    王麻掀開被子站了起來,理直氣壯的說道:“你管我?我告訴你張曉燕,今天我就休了你!”
    也不知道王麻哪裏來的勇氣,直接跟張曉燕對著,胸膛挺的意外直。
    “好啊,咱們可以分開!但是東西歸我的我都要拿走,包括那隻羊!你現在就把羊給我牽回來,不管你用什麽手段,我今天必須見到羊。”
    這下王麻為難了,坦言道:“你既然嫁給了我,這東西就應該歸我,現在什麽你的我的,你的東西現在都是我的。”
    在這鄉村裏男人最大,男人是整個家的頂梁柱,所以什麽事情都要聽男人的話。
    可是張曉燕不服氣,“嗬,外麵有女人了,脾氣還大了!王麻,今兒我就告訴你,甭想從我這兒拿到一丁點東西。”
    “這房子一半裝修錢都是我的,你就出了塊地,甭給我裝懵。”
    “你告訴我羊是不是送給了梅三娘?”張曉燕語氣更加堅定,嚇得王麻連忙說了實話。
    “是,你說的沒錯,我是給了梅三娘!我給她情有可理,她以後是我的女人,給點她東西很正常。”
    “嗬嗬。”張曉燕癟嘴一笑,嘲諷道,“拿我的東西送別的女人,你可真想得出來。這事兒,也就隻有你王麻做得出來。”
    張曉燕拉著王麻就往外走,她一個女人還真扯不動。王麻稍稍用力,直接把張曉燕絆倒在地。
    張曉燕心一橫,質問道:“王麻給你一個機會,你到底選擇梅三娘還是我。”
    她還是不相信,王麻竟然會為了一個寡婦做到如此地步,她嫁王麻的時候沒見王麻這麽慷慨,反倒是她貼了不少。
    可王麻眼睛都不帶眨一下,開口道:“梅三娘。”
    這時,她終於意識到王麻說的不再是玩笑話,他厭倦了。
    在龍鳳村裏,都以男尊女卑。可她總以有一個聽話的男人引以為傲,麵子是賺足了,可王麻早就受夠了這種生活。
    他在村裏永遠抬不起頭,他沒有家庭地位,永遠活在張曉燕的陰影裏。
    張曉燕第一次在自家男人麵前哭了,淚水抑製不住湧了出來,她難以置信的望著王麻,王麻在她的視線中逐漸模糊。
    “所有,我們回不到過去了是嗎?”
    張曉燕咬了咬牙,她不甘心。
    並不是因為失去了王麻,而是她比不過一個寡婦,王麻長的並不帥,也不強壯。
    看上他的原因很簡單,門當戶對。
    她抹去淚水,狠下心來。
    “王麻,收拾好東西給我滾。”
    這個家有一半多的東西都歸她所有,絕對不能讓梅三娘,而王麻她也不準備放過。
    趕著天黑張曉燕回到了娘家,這次她是雙眼通紅的走進屋子,屋裏的張爹正抽著旱煙,張媽正在端著熱湯剛放到桌上。
    張媽瞧孩子紅著眼,以為是跟王麻吵架了,她直接問道:“你還住幾天?不回去了?”
    張曉燕搖了搖頭,直接走進裏屋。
    “這孩子,共五天,三天往家裏跑,我還以為沒嫁出去姑娘。”
    張爹擺了擺煙頭,對著張媽道:“孩子好像哭著回來的,你去看看。”
    張媽丟下收中的抹布答應著,可嘴裏還不停的念叨著,“都這麽大個人了,次次都往娘家跑!要是被別人看見又得鬧笑話,你看這老臉還有多少可以丟?”
    張媽來到女兒的房間,掀開了門簾,看著坐在床上的張曉燕,“今天怎麽回事兒?你看你這臉?哭的跟花貓似的,當我們都看不見。”
    “你這房間本身收拾出來留親戚住的,現在你一回來,要是有人來串門,就隻能跟擠擠。”
    張曉燕聽著有些不樂意,於是把今天的事兒說了出來,“我和王麻要離婚。”
    離婚可是件大事,張媽還以為自己孩子開玩笑呢。
    “瞎說什麽?”
    “你哪回不是要提離婚?不次次都沒有離成嗎?”
    以前都是她吵著鬧著要離婚,可現在是王麻提出來,性質跟以前完全不一樣。
    “這一回不是我提出來的,是王麻提出來的。”
    張媽還以為自己耳朵聽錯了,再一次問道,“你說什麽這件事兒是王麻那小子提出來的?”
    “曉燕,到底出什麽事兒了,你們倆怎麽鬧得這樣?”
    瞧女兒愁眉苦臉的樣子,八成都是真的,於是她坐在女兒身邊,“孩子到底發生什麽了?”
    張曉燕歎了口氣,說道:“王麻這家夥嫌棄我不能生孩子,這能是我的錯嗎?他娘天天給我喝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我哪回不是喝了?也沒見奏效。”
    “我甚至懷疑這問題並不是出在我身上,而是出在王麻身上!”
    “他以為我不想要孩子呀!我也想要一個大胖娃。”
    “不然大家天天都說三道四,說我連個蛋都不下!”
    “娘,這能怪在我身上嗎?又不是我不想。”
    張曉燕委屈極了,她趴在娘的懷裏,“娘,我從來沒想過自己連一個寡婦都不如。”
    “王麻這家夥拋棄我,居然想娶一個寡婦為妻!”
    這時,張爹剛好聽到所有對話,他急了眼衝了進來,“孩子你說什麽?這王麻要娶一個寡婦為妻,可指的是梅三娘?”
    村裏麵最有名的寡婦莫過於梅三娘,王麻要是這麽做,豈不是毀了他女兒名聲。
    大家裏裏外外都會說他家女兒不如一個寡婦好,這寡婦還生了兩個娃。
    “這個王麻真是不把我們張家人放在眼裏!以前娶我女兒的時候低聲下氣,一口一個老丈人,如今為了一個寡婦翻臉不認人,還把我女兒趕出家門。”
    張爹看了看周圍,拿起擀麵杖就想往王麻家趕,好在張曉燕攔住了老爹。
    “爹,你現在去不就是告訴別人我已經被休了嗎?”
    “我已經想好了,希望你先不要插手,如果我解決不了,到時候你想怎麽做,想怎麽幫女兒都行。”
    村裏麵的男人能用武力解決就絕對不會用調解解決。
    張爹點了點頭,他穩住氣看向曉燕,“我們張家人絕不能被人欺負。你代表的可是我老張家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