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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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三娘再次來到李老頭家,這次沒有人迎接她,迎來的隻有一股一股冷風。
    出葬的那天梅三娘沒有參加,因為她被禁足了。
    她拿出錢交給村長後,梅三娘這一舉動引起了鄉親們的關注。
    起初下葬李老頭準備就用草席子裹著土埋,梅三娘知道後立刻找到了村長,要求買一副棺材,可這買棺材的錢成為了一件難事。
    有誰願意為一位無親無故的人出錢,棺材本的錢都沒有人出,梅三娘受過李老頭的恩惠,她答應過李老頭,一定會讓他體麵離開。
    所以梅三娘親自定製了棺材,隻可惜當日她才參加葬禮就被人驅趕了出來,這葬禮全程由村長主持。
    可即便是村長,也不能阻止村民的起哄,所有人將矛頭都指向梅三娘,梅三娘在李老頭死後拿出棺材本錢,還買了許多香臘錢紙,大家都知道梅三娘時不時會去李老頭家,這便有人起了歹人心。
    他們說梅三娘就是個狐狸精,禍害青年男子後,又把目標放在了老人身上,害死老人後就繼承老人家的財產。
    葬禮這天,梅三娘剛到就被人趕了出去,她隻看到了一副棺材被抬了出來,一群白衣人跟在左右,村長走在最前方,梅三娘想去送送李老頭,結果被李顧和一群男子直接推倒在地,還將她綁了起來。
    梅三娘瞪著這幾人,這些人的麵孔她再熟悉不過了,是李顧指示的那群人。
    “你們幹嘛!光天化日之下,大綁活人?”
    梅三娘死勁掙脫,可是她的力氣怎麽能掙脫開這些大老爺們,她不想在李老頭的葬禮上鬧事,她狠狠地質問道:“你們什麽意思?”
    李顧看著梅三娘,傲首道:“你害死了李老頭,還在這兒來假吧意思送行?李老頭要是知道了,都得詐屍。”
    梅三娘疑惑的看著對方,不明白李顧這什麽意思,她有些費解。
    哪知道李顧再次說道:“你這騙財的手段真高,不愧是長這麽好看的女人,我都想嚐嚐。”
    李顧摸了摸梅三娘的臉,這手感別提有多嫩,哪像是生了倆娃的女人。
    梅三娘等著李顧,這小屁孩竟敢打她的注意,雖然老牛吃嫩草,但眼前的男人是梅三娘嫌棄的貨色。
    不孝敬老人,整天遊手好閑,一點上進心沒有,還愁著到處要錢,幹著些不是人幹的事情,還有一點就是這男人好生厭惡,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臉。
    “你幹什麽?把你手放幹淨點。”
    梅三娘欲想要咬對方,卻被李顧旁邊的人一把抓住。
    “你們幹什麽!把我弄疼了。”
    “梅三娘,這可是大家的意思,你現在就是個殺人犯,還好意思叫囂。”
    梅三娘疑惑極了,她何時成為了殺人犯,還被李顧這麽羞辱。
    “李顧,你冤枉人。”
    李顧倒是什麽都說,他質問道梅三娘:“你說是不是你想李老頭家的財產才靠近他的?為了這點錢害死了一個活生生的命。梅三娘你良心不會痛嗎?”
    “胡說!”
    梅三娘何時做過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沒想到這時候被人倒打一耙。
    “沒做過。”
    李顧哪管梅三娘到底做沒做,這獲利著屬於梅三娘,就足以說明梅三娘害死了李老頭,隻可惜這麽美的女人隻能為李老頭陪葬了。
    “走,把梅三娘押回去。”
    李顧主動申請管梅三娘的事,村長也沒多想,李顧就將梅三娘關在自家的茅草屋子裏,之前是用來養豬的,現在堆滿了柴火,梅三娘時不時還能聞到豬屎味,興許是因為想象的原因。
    梅三娘躺在茅草屋裏,她盯著牆上看,一時間空洞的眼神帶著些無望的表情。
    她現在妥妥的被人囚禁,沒人幫她,反倒是信口開河說她殺了李老頭。
    梅三娘沒想到竟是這般,她蜷縮在柴火堆裏,用一點哈氣暖著手心,頓時一股溫暖的氣暈在手中跳躍,梅三娘暖了許多。
    等到門再次開已經不知過了多久,梅三娘叫喊了許多聲都沒有用,累了就躺在柴火堆裏睡上一會兒。
    許久,門終於開了,伴著咳嗽聲,梅三娘看到了熟悉的麵孔,都說農夫與蛇,老爺子是來給她送飯的,並沒有放她的舉動。
    “大爺,能不能放我出去?我到底做了什麽事情?你們都這樣對我?我不是一個生命嗎?隨意的處決別人,這就是王法嗎?”
    梅三娘想跨過大爺衝出去,可還沒有到門前,兩個男人就把她推了回去,梅三娘摔倒在柴火堆裏,腳踝處傳來一陣一陣刺痛。
    她捂著腳,一瘸一拐的站了起來,這時候大爺開口了。
    “吃點東西嗎?家裏沒多少了。”
    梅三娘猶豫的想接過碗,因為她實在是太餓了,可還沒等她接過碗,就被人搶走了。
    “吃這麽好?將死之人,怎麽可以吃這麽好?這女人就是個瘋婆娘,吃好了就是浪費糧食,大爺留給我倆吃吧!反正你兒子跟我們都是朋友,朋友的家人就是我們的家人,吃的當然也要想孝敬我們。”
    梅三娘吞咽著口水,這家人明擺著囚禁人,還這麽理直氣壯。
    吃的被搶走了不成,還嘲諷道梅三娘。
    “老男人你都看得上,不知道這老男人好還是我們這些小年輕好?”
    梅三娘沒有理會這些人,她現在腳踝隱隱作痛,完全不敢移動半步,人倒黴起來真是喝涼水都塞牙縫。
    等人嘮叨完,梅三娘才慢慢悠悠的爬動位置,還將細柴絨挑了點,她舒舒服服的躺著,舔著幹巴巴的嘴角。
    見外麵還有人,她吼道:“我死了你們也跑不了。”
    梅三娘大喊大叫著,可沒一會兒就不喊了,喊叫費力氣,實在是太難了,她現在是又渴又餓。
    外麵的男人見梅三娘沒有動靜了,就在外麵閑聊。
    “這梅三娘長的真不錯,之前去她假的時候就是個潑婦,沒怎麽摸,沒感覺出來。”
    “嘿嘿嘿,你不會對這女人感興趣了吧?”
    “你不是也有這個意思?再說了,這又有誰知道呢?”
    “你說的也沒錯,將死之人,還不如便宜了我倆。”
    “現在大白天不好做這些事,晚點來,反正過幾天這梅三娘就會被處理掉,謀害了李老頭,她不得被償命?”
    “你說的也是。”
    “等晚上再說。”
    這倆男人像是梅三娘聽不到一樣,梅三娘緊握著幹柴,她微微的站起身,身體就像失重一樣,站都站不穩,而且腳踝處傳來一陣又一陣疼痛。
    現在站起來走一倆步都困難,更不要提怎麽逃出去。
    她狠狠地拽著木柴,咬著牙,十分警惕門外的一舉一動,她還在柴堆裏挑了一個堅實的木柴子。
    要是那些人敢對她圖謀不軌,梅三娘第一個敲打他們。
    等到守著門人離開後,梅三娘都快餓的沒力氣了,就在這時,門“哢嚓”一下子開了,梅三娘都沒力氣抬眼皮,更不要說她之前撿的木柴,揮都揮不動。
    就在這時那人開口了。
    “是我,孩子。”
    “咳咳。”
    聽到咳嗽的聲音,梅三娘終於知道是誰了。
    “孩子你沒事吧?”
    “你這腳都紫了一片一片,我幫你把淤血弄出來。”
    梅三娘虛弱的開口道:“我想吃點東西,能給點水嗎?”
    大爺拿出水和吃的,梅三娘接過烤紅薯就吃了起來,真是餓了吃什麽都香,她又連續哐哐哐喝了好多水。
    “為什麽要囚禁我?都沒王法了嗎?都不怕進局子?”
    梅三娘虛弱的連吼都吼不出來,大爺安撫道:“孩子,先把腳治好,這樣好的走路。”
    “嗯。”梅三娘現在哪裏來力氣罵人,大爺說的沒毛病,她現在的的確確應該把腳治好,可是這崴腳之後需要把淤血逼出來,大爺又沒有火罐。
    梅三娘剛想,大爺就拿出了工具。
    還有針灸和火,大爺不愧是大爺,他拿出針灸消了消毒,燙了活之後往梅三娘腳上一紮,罐子一蓋,血嘩啦啦地流了出來。
    紮針灸其實不痛,主要是那個心理過程有點令人不太接受,再加上輕微的一紮,放血的那個過程讓人看著有點難受。
    梅三娘全程都沒有閉著眼,她看著自己腳踝處流出來的血液,雖然放了血,但是還是需要休養很多天,這個時候她都不能劇烈運動,更不要說跑。
    “大爺,你還沒有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兒,為什麽要把我囚禁起來?”
    這個時候大爺終於開口了。
    “鄉親們都說是你害了李老頭,前些天你不是給我和老伴包了些藥嗎?我覺得你的藥沒有問題,你看我老伴現在都能下床了,而且我也沒那麽之前咳嗽,但是吧,有人說是你的藥害了李老頭。村長在李老頭家發現了還沒喝完的藥包,李老頭死在了廚房裏,旁邊還有一碗煎好的藥才喝了半碗。”
    “要是這個藥有問題,估計你現在都已經見不到我了,八成是那大哥沒有挺住,隻能先走了。”
    “這人呀,什麽時候走,誰都拿捏不準。”
    梅三娘終於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