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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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她……”
聽到劉文雅的話,我有些吃驚的看向她。
我與劉文雅認識有段時間了,自從劉文雅說她跟家裏人鬧矛盾之後,我都在盡可能的避免聊及她的家事。
都說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別人不願意觸碰的話題,最好還是別談及為妙。
不過沒承想,劉文雅竟然會在這時候說出她媽的墳區。
這也意味著,她的母親已經不在人世。
“我媽死了。”劉文雅穩穩的坐在老板椅上,就像個沒事人一般的給我說:
“我對我媽沒什麽感情,因為她在生了我以後,就嫌棄我爸沒用,從而把嗷嗷待哺的我與家庭拋棄,然後跟一個有錢男人跑了。”
我更加意外,沒想到劉文雅竟然還有這等身世,從她沒有任何感情的眼神裏讀得懂,她沒故意在裝無情,就是對她的媽媽沒感情。
“我媽跟漢子跑的時候,我才幾個月大,所以對她完全沒記憶。”
劉文雅指了指辦公桌側麵的沙發,讓我抽過來在她對麵坐,然後又起身給我在冰箱裏取了飲料。
然後她又道:“那時候,我爸發誓會讓我媽後悔,他從而奮發圖強,砥礪前行,終於青出於藍而勝於藍,超越我爺爺的成就,開創了劉氏安保集團現目前的行業領先地位。”
我噢了一聲,讓劉文雅知道我雖然沒接話,但卻聽得很認真。
劉文雅的手在辦公桌下摸索,很快打開了電子監控屏幕,她用一個遙控器操控了一會,屏幕上顯示出了一片很大的墓區。
隨著監控攝像鏡頭的推移,劉文雅把畫麵定格在一塊無字碑上。
她淡淡道:“這塊無字碑下麵,就葬著我媽的骨灰盒。她在三年前死在了那個有錢男人手裏,隨後我爸得悉她死亡訊息,費盡周折把我媽的屍體運回溪河市,火葬後,埋在這裏的。”
我再次噢了一聲,深深的看了一眼劉文雅的眼睛,在她說這段母親死亡信息時,她依舊顯得尤其鎮定,沒有一絲一毫的情感波動,仿佛在闡述著他人的故事。
劉文雅當然也注意到我在看她,她淡然的說:“景哥,你別異樣的看著我。我都說了,對她沒感情,我媽老早就拋夫棄女,我小時候見到別人都有媽媽,我就會恨她拋棄我。”
我有些尷尬的捏了下鼻梁骨,或許換位思考,我就能理解劉文雅現在情感平靜的原因。
“這塊碑石之所以是無字碑,是我爸覺得我媽不配擁有劉家的宗氏,也不配碑上刻著我們三個女兒的名字。”
劉文雅指著無字碑,給我說:“景哥,雖然我爸如是說,但我們一家人都能感受得到,我爸心裏始終有我媽,否則他也不會千裏迢迢把我媽的屍體運回來。”
我長噓一口氣,說道:“是啊,你爸不隻是對你媽還有感情,而且你爸能有今天這份成就,是因為你爸心裏有個堅強的信念,那就是他一定要做給你媽看,證明你爸不比任何男人遜色。”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你爸心裏是感激你媽,如果沒有你媽的離家出走,也不會刺激你爸的逐漸強大。”
我也指著屏幕上的無字碑,感慨道:“你看看吧,你爸能在你媽墳區安裝監控攝像,且與辦公室連線。我估計吧,劉叔叔說不定時常會一個人看你媽的墓區,而回味悠長吧!”
劉文雅這回終於神色有了變化,先是被我的說法給弄得有些驚訝,她畢竟不是男人,沒法知曉男人心裏究竟是怎麽樣想的。
所以在我說穿了劉叔叔大致心思之後,導致劉文雅有些意外。
她輕咬了下嘴唇,唏噓一歎:“或許吧,我爸心裏還是愛著我媽。難怪,他有次喝醉酒,就我一個人在身邊時,我爸說要為我媽報仇。”
還有這種事?
在我一怔之間,劉文雅補充道:“但第二天醒轉,我爸就絕口不提為我媽報仇一事,我也就沒往心裏去。不過景哥你的話,卻讓我醍醐灌頂,我爸肯定在暗中策劃行事,他不想讓我們家人擔心。”
我點了點頭,挺認可劉文雅的分析,能夠在自己辦公室裏隨時監控亡妻墳墓的男人,要說他心裏沒有那個女人,我是打死不信!
“景哥,我是該繼續裝作不知情,還是應該去幫助我爸?”
劉文雅讓我幫她出主意,她現在挺糾結,處於血緣關係,她是該為母親報仇;但出於被拋棄的情感,她對母親的怨恨是一定有的,否則也不會先前那麽冷淡。
我說過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在這件事上,我並沒有給予劉文雅明確的建議,我隻說了一句話,心隨爾動!
意思是告訴劉文雅,聽從她內心最原始也是最真實的召喚,去做她覺得該做,且做了不會後悔的事。
劉文雅沉默下來,她說想單獨靜靜,從辦公桌起身,托著腮去了隔壁房間沉思。
我沒去打擾她,走過去幫劉文雅關了那邊房間的門。
然後我走到牆邊的死角,用手機進入了劉氏安保集團的網絡,先破壞掉總裁辦裏的監控攝像。
再接通了辦公室裏的電腦,很快就通過我的黑客技術,破解了開機密碼,利用劉文雅打開的電子屏幕做顯示器,開始在電腦裏找尋我想要的資料。
十分鍾之後,我手機裏複製了一份很重要的文檔,這才把辦公室裏的一切設備恢複了正常。
我走到了劉文雅靜思的房間前,心裏總覺得有些愧疚感,我是利用了她對我的絕對信任,搞到了我想要的文檔。
“文雅,心情好些了嗎?”
我盡量平複著心情,把對劉文雅的愧疚感強壓下來,輕輕的敲動了房門。
裏麵沒有動靜,我又敲了兩下沒任何反應,頓時緊張起來,心想不會是劉文雅在裏麵出事了吧!
發現房門從裏麵反鎖,我打不開剛想撞開房門,但就在這時,劉文雅卻打著哈欠從裏麵打開了房門。
她揉著睡眼惺忪的眼睛,不好意思的給我說,她剛才想著想著,就睡著了。
我去!
這姑娘,還真是沒心沒肺啊!
這都能睡得著,也是沒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