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 ‘演員熱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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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學三大問。”李算突然冒出一句。
熱巴回答:“我是誰,我從哪兒來,我要到哪兒去。”
“你是熱巴,從j來,要往哪兒去?”
熱巴想了一下,回答便不同了:“我是一個演員,從一文不名而來,要到最高的領獎舞台上而去。”
李算輕笑了一下,還記得曾經跟著某出品人,見過一個海歸的金融公司女高管,她四十來歲,待人溫和,最喜歡喝手磨的進口咖啡豆。
美國人把冰島搞破產的時候,她有幸參與其中,隻做一件事情,給會議室裏爭論的大老們磨咖啡。李算在采訪時問她,當時在想什麽,她的回答是:‘我在改變世界。’
隻在田間,哪怕有良田百畝,又怎麽看的到紫禁城的風景?所以那時候的平民百姓,隻能幻想皇帝拿著金鋤頭每天下地。
就像是從來都要萬事俱備,才想著去改變世界的人。
他們永遠都沒機會,讓這個世界發生哪怕一絲一毫的改變。
熱巴的確給了李算驚喜,他站起身,略微的活動了一下脖子,告訴熱巴:“我去撈你出來。”
熱巴看著李算離去的背景,自顧自的興奮,比劃一個‘拿下’的手勢。
夏莎莎跑過來問:“怎麽了?”
“我用吳安柏這個角色,征服的第一人,李算老師!”
……
漂亮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靈魂萬裏挑一,在熱巴跟他說要吳安柏這個角色,從富二代成為一個母親的女兒時,李算竟動了‘教書育人’的心思。
組過一個劇組,李算對當下影視圈的了解,已經從編劇的局限跳脫出來。
落後是唯一的感官,但這份落後不是幾個燈光,幾個攝影,是整體的從思維到技術上的落後。
簡單來說,對有些人而言,拍攝影視劇並不是一份事業,而是掙錢的活兒。既然是活兒,那麽偷懶摸魚是在占便宜,拉幫結夥是在漲實力,到最後,壟斷獨裁、拒絕進步,把‘燈光師’做成‘燈光村’,當國內院線徹底被漫威壟斷時,他們也隻會吐一口唾沫,說是這批觀眾崇洋媚外,沒人再看他們的‘皮影戲’。
不過這也不能怪他們,畢竟,共和國的前身是半封建半殖民地社會嘛。
就拿老姚出身的那個燈光村舉例,國內沒有正規的影視培訓院校,京劇,戲曲又在時代大潮的衝擊下澹出曆史舞台。既沒有民間土壤,又沒有謀生渠道,哪怕隻是想要最基礎的影視燈光,想要個好的,又哪有這麽容易?
能組成草台班子,已經夠不容易了。
李算並不了解熱巴的生平,隻是知道她很紅,還有台詞一般,最起碼說了能聽懂,且斷句、呼吸都還可以。
在影視劇中,說一口能讓人聽清、聽懂的普通話,需要常年的訓練,演員朱珠曾在采訪中透露過,她每天的台詞練習,至少要兩個小時。
演員們說話時不能醜,女演員尤甚,且評價一個人的演技,要的不是情緒激動時的大開大合,而是每一場戲的情緒鋪墊、積累,並表現出那一層層的,壓力逐漸增大,內心逐漸被束縛的過程,最後,破繭而出。
一個演員,把戲份演好是基本,而一個好的演員,卻可以把心理壓力的每一個層次都表現出來。
表演從來都是一個過程,而不是某一段戲,或某一場戲。
影視藝術的魅力或許就是這樣,它給旁人展現一個故事,編劇負責故事本身撼動人心的力量,導演負責具體的呈現與畫麵細節,而演員隻需要承擔角色本身需要展示的部分。
熱巴剛剛對哲學三大問的回答並非恒古不變,如果她能在每一場戲之前,如君子慎獨一般,問一遍自己這三個問題,並在每一場戲中帶著思考去表演,那她就具備了成為一個好演員的基本。
哲學三大問。
‘我是誰?’
‘我從哪來?’
‘我要到哪去?’
熱巴對吳安柏有了這層理解,表演時自然可以創造出獨屬於她的表演細節,好演員如果想要展現自身,那還需要一個好導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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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算在警局接待處等候的時間並不長,便被叫進了問詢室,年近五十的老警察吹著杯裏的熱茶,等李算坐到他正對麵,才抬眼看來。
“幼,喝了?”
“一點點,您放心,絕對沒開車。”
李算進門就開始扯謊,這年頭交通法規不嚴謹,可能還允許酒後駕駛。
老警察也沒多問,耷拉一眼麵前顯示器上的事先經過,再看看李算,又出言試探一句。
“什麽章程啊?”
“私了,我們接受教育。”
“挺熟啊,常來?”
“不敢,不敢,我是一個編劇,最近想寫警察的故事,采訪過幾個人。”
哪怕李算說的是實話,老警察也是過耳朵一聽,這幫二代,平時麻煩最多的就是警察叔叔,他在鍵盤上敲了幾下,站起身就準備叫人來調節,不想,一年輕警察衝進門口,張嘴就是車牌號。
“尾號的奔馳,誰的?”
“我……”李算及時打住,話鋒一轉:“我也想知道是誰的。”
年輕警察倒是被李算忽悠了,見沒人回話就出去了,但奈何,李算麵對的是個老警察。這下老警察不急了,就坐在李算對麵喝茶,不久後那年輕警察又回來,跟老警察抱怨。
“師傅,那車沒人認啊。”
老警察看了一眼李算:“調監控啊。”
“是吧!肯定就是那幫二代誰家的,因為他們,您連女兒生日都錯過了,這次一定要重罰他們!”
年輕警察就要出去,李算卻叫了一句:“等等!”
年輕警察看來,不知道有什麽事兒。
李算說:“車是我的。”
年輕警察驚訝:“我剛叫的時候你沒說啊。”
李算笑笑,就沒吱聲。
老警察露出一副你小子可算交代了的表情:“叫交警部門的同誌來,這小子喝酒了,一看就知道還沒少喝。”
李算臉色一苦,跟警察叔叔說:“不用麻煩了,我也沒駕照。”
……
拘留室。
白熾燈暗的嚇人。
聽門口傳來響動,熱巴回眼望去,第一眼就看到李算的身影,她忙叫夏莎莎一起,準備出獄,迎接自由,卻萬萬沒想到,帶著李算進來的警察,打開了隔壁拘留室的門。
然後,李算走了進去。
熱巴看著這一幕滿腦子問號,然後湊過來問:“李算老師……”
“別說話。”
李算打斷熱巴道,又擱著鐵柵欄仔細看了看她的臉,確認沒有任何,換臉的後遺症後,便說了一句。
“以後,你跟我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