囧吉香開了差不多有幾年了吧，位於湖北路靠近湖南路的一個小巷子內，門外的牆上密密麻麻布滿了生蠔殼，看起來怪瘮人的。
    店裏的裝修並沒有夏川印象中那麽老舊，因為他大學畢業後才有機會來這裏，當初他也沒什麽錢，哪裏像現在啊，他曾經兜裏也掏不出幾個鋼鏰來，窮小子一個。
    牆上還沒有風趣幽默的海報標語。
    這將夏川拉回現實，找了個位置坐下：「今天有吉拉朵嗎？」
    「有的。」
    「上一份，再來一份烤雞。」
    兩人都吃了飯的緣故，夏川也沒點太多的東西，站在酒櫃前瞅了幾眼，看向夏清：「搞點果汁吧。」
    「你開車，我今天不想聽到酒這個字。」
    「哈哈…」
    夏川哭笑不得，還挺有性格啊。
    剛才跟發小鬧變扭，現在就連發小工作地方的東西都討厭起來了，不愧是你。
    點了兩杯果汁，挨著坐下。
    很快老板就端著吉拉朵生蠔上桌：「兩位，這上麵都有商標和名字了，產自法國。」
    「這個可以生吃的吧？」
    「當然，搭配魚子醬擠點檸檬汁口感更好，入口比較爽滑。」
    老板在旁邊幫忙開生蠔，邊介紹吃法。
    第一口夏川遞給了夏清。
    夏清接過去，皺了皺眉「這是什麽黑暗料理吃法嗎」？
    不過為了不丟麵子，讓夏川覺得她什麽也不懂，微笑掩飾了下尷尬：「直接咽下去嗎？」
    「那不得噎死，慢慢品味一下，不難吃，接受不了就讓老板幫我們搞熟的。」
    夏川笑看著她。
    夏清無奈抬起頭吃了下去，咀嚼了幾下，魚子醬在嘴裏爆開有點回甜，檸檬汁有點清新酸澀，生蠔鮮味濃鬱有點鹹，可能帶著點「海水的味道」？
    她也不知道海水味道是什麽樣的，鹹鹹的應該沒錯。
    驚奇的是，不腥。
    夏清有些詫異：「還不錯…」
    這是她第一次生吃生蠔，確實不難吃，感覺比熟的還好吃。
    下一秒，她皺了皺眉。
    有股淡淡的鐵鏽味反了上來，讓她有點不適應好在隻是一瞬間：「後勁有點一點點腥味…」
    「是不是很好吃？」
    「嗯。」
    夏清不爭氣的又嚐了一個，感覺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夏川露出一抹淡笑。
    其實快樂有很多種，其中一種就是讓自己女人開心。
    在他看來這更像是一種偏向於養成的樂趣，這樣的生活挺有意思的。
    漸漸把夏清的品味拉高，把她的眼界拉高，生活品質拉高…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夏川也在潛移默化中為自己未來爭取、提高一些可能性，哪怕隻是一點點；他不否認自己確實心思有點髒，但也要看是誰，值不值得他花一些小心思。
    又一個生蠔下去，夏清才問道：「這是鱘魚籽吧？」
    「是鱘魚籽，好點的魚子醬透明黑中帶點灰色…」
    「我看電影裏人家魚子醬都有吃法。」
    「那純屬看個人，你喜歡有儀式感一點也行，但是我覺得沒必要，怎麽喜歡怎麽來，當零食吃。」
    「那些潮汕毒藥是不是也跟這個一樣？」
    她刷視頻刷到過很多次，想嚐試一次。
    夏川搖了搖頭：「我們這邊的生醃能不吃就不吃，熟醃的喜歡吃可以多吃點，不怕寄生蟲，特別是河蝦之類的，有機會帶你去魔都，私房菜
    裏麵的生醃膏蟹跟吃冰淇淋似的。」
    「好。」
    夏清聽著感覺有點饞了。
    吃了三個，實在是不行了，又嚐了點烤雞，夏清肚子已經塞滿了，實在是塞不下去了，有點脹了。
    剩下的都是夏川解決的，吃飽喝足後也才八點不到。
    湖北路這邊最多的就是海鮮店，高檔的又不少。
    「我們上次就是吃的這家吧？」
    夏清挎著包抱著他的手臂，指了指海鴻宴，印象深刻。
    夏川帶她壓著馬路，消化了消化。
    「是這家。」
    「挺貴的。」
    那價格讓夏清暗暗咋舌：「你現在不用上課了嗎？」
    「上啊，不過我跟學校領導關係好，特許。」
    「你公司那麽賺錢，去上學真是不務正業了。」
    「你怎麽知道我公司賺錢？」
    夏川有些驚訝，這些事情他可沒跟夏清說過也沒吹過。
    夏清卻說道：「我刷微博啊，而且刷到過財報新聞。」
    「賺點小錢。」
    「嗬嗬…」
    「賺錢是一碼事，上課又是一碼事，如果讓我上學不讓我搞點事情，我是不可能快樂的，換個說法，讓我去做事又不讓我去上學，我也不會快樂。」
    夏川漫不經心的說著自己的想法。
    夏清也靜靜的抱著他的手臂，聽著，試圖更多的了解他。
    夏川實話實說，如果讓他幾個月不想賺錢的事情，他真的會瘋掉，因為他腦子裏賺錢的點子實在是太多了。
    自己不去挖掘，尋找鑰匙，那麽鑰匙就會被其他人找到拿走那筆財富。
    但是找到鑰匙的是他，那麽財富就是屬於他的。
    「怎麽聽上去有點自虐傾向？」
    「幹這一行的都有點吧，如果隻是享受著咖啡下午茶，陽光沙灘遊艇，這樣的生活很美好，但是日複一日並不會有多充實，這樣的生活我也不會覺得有多幸福，這一點我敢肯定。」
    夏清卻說道：「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那給你天天去沙灘上曬曬，遊艇上坐一坐，你覺得快樂嗎？」
    「可能吧，最起碼目前而言我沒法體會到你的感受，你如果可以讓我體驗一下，我也是不介意的。」
    夏清開玩笑的說道。
    「有機會帶你去長長見識，回去吧，也不早了。」
    回到車上，一腳油門回了雨花。
    剛推開門「伊麗莎白」就嚶嚶嚶的撲了上來，使勁抱著夏清的腿，隨後嗅了嗅夏川的味道，坐在那抬頭看著他。
    「伊麗莎白，吃飯了，今天蠻乖的啊。」
    夏清給它鏟了一下廁所的便便，直接衝了下去。
    夏川詫異道：「直接抽水馬桶倒是挺方便的。」
    「在衛生間拉最好，不然我沒法跟房東交代。」
    夏清鬆了口氣，要是把地板這些弄爛了，絕對要她賠錢。
    夏川調侃道：「小狗喜歡咬東西，給它買點磨牙的骨頭，免得它咬沙發。」
    「行，我在淘寶上買，你看會電視吧，衣服要洗的話脫下來，我待會連你的一起洗掉。」
    「這天氣洗了幹不了啊。」
    「我說內褲啊，你回去後再換一條，等幹了拿給你。」
    看著她賢惠的樣子，夏川盛情難卻。
    坐在沙發上看了會電視，夏川不免有點喜歡這樣的生活，跟夏清在一起很輕鬆，因為她很懂事很賢惠，加上對方需要工作所以不會給他什麽壓力。
    夏川覺得，他跟夏清相遇的時間很對。
    如果是在某些夜場，某些奇怪的場合相遇，那麽就要戴上有色眼鏡了，他也隻會圖一下夏清的身子，也懶得住在這裏。
    所以說，相遇的時間和地點是很重要的。
    那個時候的夏清風華正茂，當然現在依舊也是，而他也沒什麽錢，偏偏成了朋友。
    「夏清。」
    「嗯？」
    夏清抬起頭：「怎麽了？」
    「你怎麽這麽懂事？」
    「因為…窮啊…」
    夏川點了點頭，還真是一陣見血：「不要有什麽壓力，要是醫院的工作不想幹了，我給你安排輕鬆的，或者去我公司當個秘書也好。」
    「秘書？」
    夏清樂死了：「你是什麽大老板了，還秘書呢。」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
    看著電視給婁仙夢回了個信息，約好了明天漫展的時間和地點。
    眼看時間差不多，夏川提醒道：「你去把棗洗了，我想吃。」
    「啊…現在啊…我還沒忙完。」
    對於夏川這麽直白的話，饒是夏清也是一愣，靚麗的臉蛋有些難為情，道：「那…你等會…我去拿套睡衣…」
    「不是，我說棗，棗、冬棗。」
    「？」
    夏清有些惱怒，靚麗的臉蛋肉眼可見的紅了一片：「自己洗去，去，現在、立刻、馬上！」
    「行行行，我自己洗就自己洗。」
    「我去拿睡衣，去洗澡！」
    夏清咬牙切齒，咬的很重。
    最後夏川是棗也洗了，澡也洗了，跟夏清忙到淩晨，要不是她明天還要上班，可能忙的還要再晚一些。
    ——
    周六，秋光正好，微風不燥。
    清風涼爽，高遠遼闊。
    太陽沒有辦法跨越季節，該涼的時候到了，盡管還是紅豔豔地，也隻能擺個樣子，實在沒有夏日的威風。
    但是落在身上，暖意十足。
    夏清吃了早餐就去上班了，下車前還打了個哈欠，刮了他一眼：「今晚該幹嘛幹嘛去吧，影響我睡眠。」
    「爽完不認賬了是吧？」
    「滾！」
    夏川笑著滾了，開著車到了玄武長江路，準確坐標長江文化藝術中心。
    此時，長江文化藝術中心門口。
    嬌小玲瓏的身影正站在綠茵附近椅子旁，之所以不坐下是因為十一月中旬的天太冷，椅子上有點濕潤，坐上去很涼。
    婁仙夢站在那，一身精致的「精靈打扮」戴著潔白如雪的假發，烏黑的卡姿蘭大眼睛掃了掃。
    江酥瓊一早就回老家了，本來約好一起來漫展，結果放了鴿子，丟下她自己，她又提前跟夏川約好了，結果現在就剩下她跟夏川兩個人了。
    婁仙夢正頭腦風暴著，側麵傳來一聲哢擦快門聲。
    她黛眉微蹙看過去，就看到那一副欠揍的臉了。
    「你怎麽才來啊？」
    「我拿設備去了。」
    公司有現成的，拿來用用。
    夏川掃了一眼她的白毛，走過去伸手摸了一下：「摸起來挺舒服啊。」
    「別亂摸，你什麽身份我什麽地位，而且你怎麽穿這麽隨意，嗎？」
    「了啊，你看我攝像機往腰上一挎，像不像世界第一男槍？」
    漫展上要火影，要麽就是海賊，要麽就是銀魂，他直「徹也」兄弟，直接跨次元碾壓好吧。
    「？」
    婁仙夢皺了
    皺眉，無法理解，就當他是攝影師吧。
    「總之這就是我，常人無法理解。」
    「哦，是沒法理解，那我們先進去吧。」
    婁仙夢卻在想著，這家夥不會是故意裝攝影師胡弄她，來占便宜的吧？
    漫展妹子很多，特別多。
        好家夥。
    夏川直接給了個特寫，這東西隻在某些片裏見過。
    沒想到，還有「恨妹不是穹」的。
    經典。
    漫展館中很多美少女穿著賣肉的服裝，十幾個攝影師圍著一起拍攝，而她們隻需要擺出迷人的姿態即可。
    婁仙夢提醒道：「那種就是純靠賣肉吸引攝影師，然後幫她們拍攝好的寫真去賣。」
    「你稍等一下，不要急。」
    夏川知道婁仙夢急了，但還是安穩了一句讓她不要急。
    「喂，你去哪！？」
    此時，夏川已經混進了攝影師大軍中對著妹子就是一頓狂按快門。
    婁仙夢氣的跺腳，鄙視的盯著他。
    流氓吧。
    看人家穿的少你就湊過去，狗改不了吃屎。
    夏川拍了幾張跑過來道：「我剛才去試試效果了。」
    「嗬，就算人家沒人拍也看不上你。」
    「為什麽？」
    「因為你器材很垃圾。」
    婁仙夢很認真的說道：之間會互相鄙視顏值，攝影師之間也會存在鄙視鏈的，部分攝影師鄙視那些拿著低端器材的攝影師，認為低端器材不夠高級，拍得不好看。「
    像一個拿著佳能6d的攝影師一定會比拿著佳能200d的攝影師厲害。
    夏川點了點頭：「長見識了，話說她們就靠賣寫真賺錢？」
    「昂，有人氣的會被節目組主辦方拉去表演，當嘉賓也有錢的，還有當模特的，隻不過這樣的比較少，因為對顏值要求太高了，然後才是寫真也是最苦的。」
    「懂了懂了。」
    夏川看向婁仙夢：「穿這麽可愛出來，我幫你拍吧。」
    「我也不是來拍照的，不過你都這麽說了，那就拍幾張吧，就拍幾張噢。」
    於是兩人找了個沒人的地方，婁仙夢展現出了不同尋常的一麵。
    鏡頭下，婁仙夢稚嫩的臉蛋顯得有些無助：「你別磨磨唧唧的啊，能不能快點，還有別一直盯著我看啊！」
    「臥槽，你會有什麽副業吧，婁老濕？」
    夏川有點震撼。
    婁仙夢表現出一副很害羞的樣子，這反差感太大了點。
    夏川有點頭大，道：「我不得找到位置，不然怎麽拍得好？」
    婁仙夢有些嫌棄，果然是業餘的吧，還說自己會拍呢，吹牛嗶。
    卡擦~
    卡擦。
    「你看下。」
    婁仙夢嗬了一聲，隨後又恢複了本來的樣子，將變臉演技展現的淋漓盡致。
    夏川尋思著，女人果然就是天生的演員。
    婁仙夢拿著照相機，有些驚訝：「這是你拍的？」
    無論卡點，還是鏡頭或者背景都拍的很好啊。
    夏川得意洋洋的說道：「我不是跟你說，我攝影有一手，現在信了吧？」
    要知道李慧娜勾引他好幾次了，就是為了讓他幫忙拍片。
    婁仙夢也有些期待：「那就再來幾張吧。」
    「包在我身上…噢…就是這樣…繼續…完美…仙夢…翹一點…就是這樣…」
    拍攝是一門
    技術活，還是體力活。
    「才一個多小時，你不會就已經累了吧？」
    婁仙夢樂此不疲，鄙夷了一句隨後又說道：「男孩子怎麽能說不行呢？！」
    「驢都不帶這麽幹的，不行，給點福利，不然不幹了。」
    夏川直接撒手。
    他可是聽圈子裏隻要拍得好就能嘿嘿，他抬頭看著婁仙夢，道：「你有沒有跟別的攝影師約拍過？」
    「沒有，我第一次拍。」
    婁仙夢搖了搖頭。
    夏川詫異道：「真的假的？」
    「嗯…我隻是來湊熱鬧，喜歡買一些周邊，拍還是第一次。」
    夏川頓時來了精神：「我拿走了你的第一次？」
    婁仙夢皺了皺眉，什麽叫拿走了…
    這什麽糟糕的話啊？
    「我請你吃飯吧，或者我可以支付你一些報酬，攝影師是有錢拿的。」
    「有錢拿啊，我還以為肉償呢。」
    「？」
    你那是什麽遺憾的語氣啊？
    婁仙夢瘋狂吐槽，內心滿是震驚，這家夥不會想著讓她…
    「我最多給你幾張寫真。」
    「不賣？」
    婁仙夢卻說道：「我怎麽可能拿自己的寫真去賣啊。」
    「也是。」
    夏川覺得一個穿香奈兒，戴藍氣球的女生確實不差這點錢。
    「吃飯吧，在哪邊？」
    「跟我來。」
    跟在婁仙夢身後，夏川發現館還挺大的，劃分了不少區域居然還有孩童娛樂區域，裏麵還有餐廳。
    江酥瓊不在身邊，兩人交流起來就沒障礙也沒電燈泡了。
    此時，正是用餐的時間。
    事實證明愉快的時間過的還是蠻快的，夏川拍著拍著樂在其中了。
    夏川點了一碗拉麵，還是小日子風格的一樂拉麵。
    婁仙夢喝了口湯，道：「沒想到你拍照技術這麽好。」
    「多說點，我愛聽。」
    「嗯，你不做攝影師可惜了，以後我想拍寫真就叫你好了。」
    婁仙夢語氣有些傲嬌。
    ——
    p：這章稍微大一點，最近寫的都是小章節，主要是沒勁。
    感覺隻有寫到女人的時候，才來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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