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書中心的籌建速度簡直快到不可思議。
    或者說，壓根不存在什麽籌建，單純就是換了個存書的地方。
    歡糖萬事屋與創業基地間的交接也很簡單，地點就在創業基地大廳，在張嘯甜、章副校長，以及幾名不認識的學校老師的圍觀之下，梁副校長把兩份目測不到十塊錢的“聘用”證書遞到趙歡喜和唐清瑩兩人手中，舉起合影就算結束。
    嗯，“聘用證書”中央紙張上的兩人名字還是夏招搖當場寫的，因為最開始有一份名字印錯了。
    “唐清瑩”三個字被打成了“唐輕盈”，為了字跡統一，趙歡喜那份也索性重寫了。
    而隨著兩位姐姐榮升，夏招搖也順理成章地成為了歡糖萬事屋的接任者。
    “……喂喂，你們這是什麽意思？！”
    夏招搖抓了抓頭發，頗有些暴躁地看向背後兩位姐姐。
    她原以為兩位學姐會有留戀、不舍——畢竟歡糖萬事屋是她們一手打下的江山。
    但從這幾天的情況看，顯然是她想多了：兩位甩手掌櫃直接擺爛了。
    歡糖萬事屋的網頁維護、曆史文件、委托資料……
    趙歡喜和唐清瑩兩人仿佛背後有人揮著皮鞭一樣，一股腦地把所有東西塞給了夏招搖。
    美其名曰讓她全權負責，不過看上去更像好不容易找到替死鬼的那種解脫。
    “舊書平台、創業孵化園那邊的事情很多啊，你又不是不知道——”
    趙歡喜歎了一口氣，聳了聳肩無奈解釋道。
    梁副校長給她們畫了好大一張餅。
    理論上來說，創業孵化園直接由學校管轄，級別甚至比學生會還要高上半級。
    可除了這唬人的名頭外，整個創業孵化園可以說完全是個空架子：
    舊書中心暫時歸由教務處老師，以及唐清瑩負責，現在還處在原始的舊書置換、積累環節。
    或許等到這學期過半的時候，全校學生逐漸會了解到舊書循環的流程，但就目前而言，更多隻是一個包裝上了懷江大學“薪火相傳”“書香傳遞”標簽的政績項目。盈利方麵來說，主要還是靠著從歡糖萬事屋這邊白嫖的舊書庫存。
    另一方麵，創業孵化園之中的“皮包公司”、“瀕危公司”、“空殼公司”幾乎占了百分之九十。
    許多創業公司現在隻剩下了一個名頭，別說什麽正常經營，有些甚至連負責人都消失了。
    作為學生總經理的趙歡喜，上任第一件事情就是梳理、清掃那些曆史遺留問題。
    “放輕鬆，歡糖萬事屋主打的是服務品質，不是量——”
    “而且我們現在也沒有逼你賺錢——”
    趙歡喜和唐清瑩一左一右，輪番安撫著夏招搖。
    至於原因……
    “嗯嗯，對啊，服務品質——”
    夏招搖沒好氣地點著頭，神色不善地盯著左右兩位學姐。
    她指了指手機上剛收到的那條信息，不爽地問道。
    “那麽，兩位……你們能不能解釋一下——”
    “為什麽歡糖萬事屋的招新壓力，現在全到我一個人身上了？”
    “還有——”夏招搖頓了頓，氣勢洶洶地瞪著趙歡喜，“為什麽萬事屋的錢，全凍結在公司賬戶上了？”
    “呃——”
    趙歡喜撓了撓臉頰，眼神躲閃地解釋道。
    “我們在清理曆史遺留嘛，係統自動抓取、凍結‘光杆司令’的公司……”
    “不過我幫你申請了特別的通道，今年內招齊正常社員數量，就可以解除黑名單了。”
    “噢噢，那這個……‘正常社員’人數是？”
    “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