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服部半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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犬養毅正想對唐敖的話予以反擊,忽然覺得後腦勺上猛地一沉,劇痛沿著腦神經傳遍全身。
他茫然的轉過頭,看到一個巨大的石塊緩緩落在地上,想苦笑,卻笑不出來,隨後眼前一黑,咕咚一聲栽倒在地。
而隨著他的昏倒,所有在場的姬家人瞬間像是下餃子一樣,咕咚咕咚的瞬間倒在地上。在場僅餘一人,便是之前唐敖他們救出來的那位大叔。
但見那大叔單手前伸,手上有一道淡淡的光芒緩緩消失,而此刻他距離犬養毅足足有二三十米遠。
此刻,大叔見犬養毅已然昏倒在地,不由鬆了一口氣,一跤坐倒在地,喘著氣道:
“這擒龍手的功夫許久沒練了,這一出手還……還挺費勁兒的!”
沒錯,從那大石頭淩空飛起的時候,唐敖就已經看見了這一幕,便用各種語言攻勢將犬養毅的注意力集中在自己身上,而這大叔才能夠一擊成功。
夏淩這才跑上前,趕緊將大叔扶了起來,問道:“您沒事兒吧!”
“我……還好,就是有些脫力……嗯,還有點餓!”這位大叔苦笑道,“你們是誠遠朋友吧,真難為你們能在這個時候出現來救我們,我們姬家上下幾百人,都欠你們一條命!”
“您是姬誠遠的……”
唐敖在犬養毅和野比錦誠身上各自施展了一個“縛”字訣,空間遊離的力量立即便將他們的身體牢牢捆住,就像是有一根無形的鐵鏈捆縛在他們身上一樣。
“誠遠是我兒子!”大叔虛弱的笑了笑道,“我叫姬玉樓,是他老爹……”
“這樣就好!”夏淩忽然歡欣的笑道,“您應該對這內情十分了解才是,能跟我們詳細說說嗎?”
“唔,其實我到現在也還是一頭霧水,所以我知道的也不甚多……”姬玉樓緩緩的道,“這一切,都起始於一個月之前……嗯,那天也是在這宅院當中,誠遠被人偷襲,在他嘴裏灌了不知道什麽藥……唔,那時節我恰好路過,將那偷襲的三個人打成重傷,那藥隻灌了一半,這才讓誠遠撿了條命,但是當時他的頭發便像是八九十歲的老人一樣,變得斑白,同時額頭和麵容上一些部位也出現了大量的皺紋,就像是一個垂垂老矣的老者一般,我當時便大驚失色,便帶著他去找現任家主,也就是我的父親姬問天求救,希望他能將誠遠救回來……”
“姬問天?也就是姬誠遠的爺爺,實力很強嗎?”唐敖頓時皺眉道。
“很強,是虛境中期的武道高手,而且我姬家的武道修煉方向與旁人不同,說起來很多招數和修真界的攻擊方式很像,但是偏偏我們卻是修煉真氣的武者!”姬玉樓道,“誠遠交給老爺子,我才算放了心……可是誰料沒兩天的功夫,誠遠便神完氣足的恢複到了以前的狀態,甚至比過去還要好上一些……”
“那時候你見的可能就是這個假貨了!”唐敖頓時皺眉道,“之後呢?”
“之後……”姬玉樓回憶了一下,隨即道,“嗯,之後我就覺得越來越不對勁,不僅僅是誠遠不對勁,姬家許多人都變的行為異常……就像是……嗯,就像是夢遊似的,你跟他們說話,他們還有回應,甚至不會出現文不對題的情況,完全不會有偏差,但是他們的目光卻都變得越來越呆滯,而這種現象變得越來越明顯,人也越來越多,而唯獨沒有變化的,卻是誠遠……不過,從他的行為舉止和對於外界的各種行動上來看,我那時直覺的認為,這並不是我兒子……於是我就去找了老爺子了解情況,但是……但是似乎那時候,老爺子也變成了那種目光呆滯的狀態……我終於害怕了,當時便想逃走……卻不料被這家夥偷襲,最終被抓到了這裏……”
“嗯……我大致已經猜到了,但是為什麽他們並沒有像是控製姬家其他人一樣,把您也控製起來呢?”唐敖皺眉道。
“為了……嗯,原本我不能告訴你們的,但是事到如今……嗯……我想你們既然見到了誠遠,相比也已經見到了那柄‘軒轅劍’了吧!”姬玉樓盯著唐敖的眸子道。
“原來如此……可是……那柄劍應該是老爺子給他的才對,他們直接控製了老爺子,問它的下落不是更好嗎?”唐敖疑惑道。
“因為就連我父親,也沒有參透這柄劍其中的奧秘,反而是我,誤打誤撞的,曾經發現了其中隱藏的力量……”姬玉樓苦笑道,“這些東瀛鬼子不知道從何處得知了這事,這才找上了我。”
“明白了!”唐敖頓時恍然大悟,“這秘密……您是本著越少人知道越好的原則,沒有告訴任何人,是嗎?唔……不對,還要一件要緊的事!”
唐敖忽然想起了什麽似的,驀的神色緊張了起來:“你方才說……老爺子是虛境的武道強者,是嗎?那他是怎麽被人製伏的?”
姬玉樓也露出訝然神色,苦笑道:“這我也百思不得其解。”
“你也瞧見了,就憑這麽幾塊料,不可能會是姬家老爺子的對手……”唐敖沉聲道,“如果我沒猜錯,還有一個隱藏的高手,是他將老爺子擊敗,才能……”
“哈哈哈哈……”
一陣狂笑頓時從頭頂傳來,幾乎瞬間就籠罩了整個地下大廳,震得夏淩和姬玉樓鼓膜生疼,隻有唐敖沒有感到太多的不適。
“……沒想到,老夫久未在華夏行走,竟然出現了這樣的年輕俊傑……小子,報上名來!”
這聲音粗狂無比,話語中帶著幾絲生硬,很顯然並不是華夏人。
“嗬嗬,藏頭縮尾的,還敢如此張狂?!”
唐敖頓時抬起頭看著房頂怒喝:“給我滾出來!”
這一聲仿佛天雷滾滾,唐敖身上的倉頡之力瞬間迸發,他張口成字,哈出的氣息瞬間在半空形成一個“顯”字!
顯,按說文當中的說法,有著明顯、彰顯的意思存在,當然,在此並不做此解。在唐敖施展這個字的時候,其展現出來的力量,便是顯現,顯露的意思,讓一切障眼法盡數顯現出真實情景的意思!
嗡!
霧氣瞬間散開,空氣中仿佛衝擊波一樣擴散開一圈圈的紋路,並且發出嗡嗡作響聲。
“嗯?好古怪的招數!”
這聲音出現的時候,已然不像是之前那樣虛無縹緲找不到源頭,反而是十分清晰的從眾人頭頂傳來,而這一刻,一個身材魁偉,帶著一副鬼臉麵具的高大人影從虛無當中緩緩顯露身形……
“嗬嗬,有意思!”
一身黑衣忍裝,背後背著一柄武士刀的家夥一個輕巧的翻身,緩緩的落在唐敖的麵前,上下打量著唐敖。
“你就是……”唐敖看了地麵上昏迷著的犬養毅,後麵的話並沒有說出來。
“沒錯,我就是犬養毅的師父……嗯,同時我也是之前你擊敗的猿飛麗舞的師父!”這人一邊揭開麵具,一邊緩緩的自我介紹道,“我過去的名字已然忘記,而現在,我就是這一代的服部半藏!”
麵具之下,一副帶著幾分剛毅的麵容出現在了唐敖麵前,鼻梁上一道細小的疤痕,以及他下頜的胡茬,讓這人顯得更加滄桑了幾分。
“猿飛麗舞?”唐敖頓時想起了之前在埃米爾號上遇到的那個女忍者,不由神色一震道,“她不是伊賀流族長的女兒嗎?何時又成了你的弟子?”
“嗬嗬,看來她已經自報家門過了!”服部半藏眼睛中閃耀著精芒道,“東瀛忍族,常年爭鬥不休,使得日漸凋零,我於幾十年前藝成,要做的第一件工作便是整合整個東瀛現有的忍者部族……皇天不負苦心人,甲賀、伊賀、戶隱、武藏、紀伊等流派,均被我整合唯一,剩餘的一些小流派已然不值一提……而這些家族當中,很多年輕忍者都是我的弟子!而伊賀的猿飛麗舞,是我最疼愛的弟子!”
他的眼神當中厲芒閃現:“你的實力很強,居然能擊敗小舞用‘醒賢術’召喚而來的宮本武藏……但是今天,我又給你找了幾個新的對手,看你能不能將他們也盡數擊敗!”
他話音剛落,唐敖周身的地麵猛然聳*動起來,隨即,三具棺材瞬間破土而出,就如當初猿飛麗舞召喚宮本武藏時一樣。
隨後,這些幾近腐朽的棺木猛地崩碎,三股完全不同的古怪氣勢猛然迸發,將唐敖圍在垓心。
三具棺木,左側一個,是一條身高隻有一米五左右的瘦削小孩,但是,別看這家夥瘦的仿佛一個癆病鬼,但是那細小的肌肉當中蘊藏著一股爆炸性的力量,而其眼神中滿是空洞頭發根根豎立,就仿佛被雷劈了一般,在他的手上,握著兩柄巨大的擂鼓甕金錘!
右側一個,身穿一身幾乎快被鐵鏽沾滿的西洋騎士戰甲,看不清本來麵目,手中一柄巨大的寬劍扛在肩頭,劍刃上同樣也是鏽跡斑駁。
而麵對著唐敖的這一個,卻是一個留著三寸許胡子的中年男人,腰懸一柄武士刀,正閉著雙目,渾身散發出一股森寒的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