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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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政令一出,不光那些年輕人東進了,就連很多雇傭兵,也像聞到腥味的鯊魚,放棄了原本雇傭任務,往達勞瑪跑去,相比護送商隊的固定工資,還是戰爭更有看頭,雖然風險更大,但是回報同樣也大。
甚至有一些商隊,直接放棄了北上,帶著貨物東進了——他們的貨物自然與戰爭相關。
如此一來,北上的商隊在護衛方麵,出現了極大缺口,不得不大量雇傭新人,包括蓋文這種來曆不明,帶著一名地精奴仆的。
蓋文的雇主,是一名名叫艾德麗*萊維的獨立月精靈商人,擁有三輛屬於自己的馬車,除了蓋文外,還擁有一名名叫維隆*托哈爾的女性車夫。
也就是說,蓋文是以車夫的身份被雇傭的,而不是原先預想的警衛,至於地精術士維克完全是添頭,都不在雇傭範圍內。
對此,蓋文也不怎麽在乎,他主要是為了跟隊北上,不在乎警衛與車夫之間懸殊的那點工資。
何況,趕車的是維克,他連半分鍾的馬車都沒有趕。
在離開泰瑟爾堡不久,他們便加入了一個由二十五輛大車、八個獨立商人組成的大型商隊,沿著貿易之路,浩浩蕩蕩的向著博德之門開進。
貿易之路,可以說是費倫最大的、也是最繁忙的商貿之路。
南部起於卡林珊的卡林港,最北到伊路斯坎,期間穿過了泰瑟爾、安姆,連接著博德之門、深水城、絕冬城等等一係列的著名大城,可以說是貫穿了費倫的整個西海沿岸。
他們平均每兩個小時就能遇到一座路邊旅館,每小時,就能遇到一支中小型以上的商隊,哪怕是星旋山脈、碎齒山脈和雲霧山脈這種偏僻荒蕪的地方,他們也沒有遇到太多的麻煩,怪物和匪徒,一律不見蹤影。
有可能是見他們的隊伍太過龐大,不方便下手,直接沒有露麵。
更大可能,是因為這條商道太重要了,周邊的國家城市非常重視,定期對這裏展開清理,沒有怪物和匪徒敢對這裏下手。
就算是蓋文帶著維克單獨跑,在這條商道上,危險係數也不大。
加入商隊,也有加入商隊的好處,最起碼不容易迷路。
還能避開一些不必要的麻煩,至少路過那些大城市,商隊的商人們會主動出麵,與當地的地頭蛇或者商人打交道,不會再出現達勞瑪城外的那種狀況。
還有非常重要一點,就是在商人隊伍中混個臉熟,這些常在外麵跑的商人,出了名的人脈廣,隻要在這個商隊中混得不錯,到下一個城市,再找新的雇主就不難了,從博德之門前往岩地的那一段路才是最難走的,蓋文在為此做準備。
抱著這種心思,加入商隊後,蓋文看起來比誰都忙。
一會縱馬跑到最前麵,探查前麵的道路。
一會又消失到荒野中,再回來的時候,戰馬後麵要麽多了一匹鹿,要麽多一堆食物根莖,整個商隊的一頓飯菜基本就解決了。
一會又跟商隊的其他商人,閑扯半天,從貨物聊到地方人情,從北地聊到維洪海域。
一會又跟商隊的警衛們切磋起了戰鬥技巧。
守夜人中,永遠都會有他的身影。
三天下來,從商人到警衛,都對蓋文讚譽有加,關係相處的十分融洽,沒有人討厭勤快人,尤其是分寸把握到恰到好處的勤快人。
他的雇主艾德麗女士,是一個沉默寡言的人,隻要沒耽誤事,就不管蓋文。
蓋文給商隊的人,留下的另一個深刻印象,是一位典型的訓練狂人。
能快跑,他絕對不慢跑。
能慢跑,他絕對不會走。
能走,他絕對不會坐車或者騎馬。
就算是坐車或者騎馬,他肯定也會在練習其他的,比如說是在馬車上深蹲、推起,騎馬的時候練習槍術、箭術、劍術等等。
他用自己的實際行動詮釋了,什麽叫做合理利用每分每秒。
上麵那些是外人能看到的,還有外人看不到的,與這些訓練結合在一起的是心靈術士的自我催眠。
蓋文認為這個自我催眠,絕對是心靈術士前期的第一神技,至少在他這裏是。
大部分帶有重複性的身體鍛煉,與他的挖掘記憶並不衝突,甚至是相輔相成的。
由於主體意識在做其他事情,對時間的流逝不是很敏感,等到完成一件事情的時候,發現已經過去了個把小時,身體已經完成了一個多小時的均速跑,或者上千組的俯臥撐。
隻要合理的利用這一點,長此以往,蓋文完全能做到法術研究和身體鍛煉兩不耽誤,從而讓身體素質更進一步,畢竟他還沒成年,身體還沒有完全定型,他前世成年身一米七八,還是因為關鍵發育成長期處於食物不充足的奴隸結果,這一世若是搭配足夠的物質,相信還能躥一躥。
蓋文並沒有跟著這支商隊前往博德之門,而是在雲霧山脈北麵的納斯凱爾城轉道,在那些新認識的商人朋友介紹下,以旅行者的身份,加入了一支從這裏出發的商隊中,他們將會沿著烏爾等商道,穿越綠色原野,前往龍湖北岸的西門城。
真正讓蓋文選擇這條道的原因是,他記起前世的一位牧師朋友的家鄉,就在綠色原野的綠巢村。
這個時間點,她應該還在自己的家鄉教堂中實習,或許有機會提前結識,最好是能讓她加入自己的隊伍中,一個沒有牧師的冒險隊伍,可不是好的冒險隊伍。
雖然這位牧師朋友,自身存在小小的問題,但是品性方麵絕對靠得住,僅憑這一點,其他都可以忽略不計。
……
“綁!”
一聲清脆的撞擊聲。
“先生、女士……有什麽……有什麽……能……能夠幫助你的……”
趴在祭祀台上的纖細身影,蹭的跳了起來,結結巴巴的快速道,雙眼都還沒完全睜開,意識更是處於半迷糊,嘴角還有一絲清色的液體沒擦幹淨。
回應少女的,隻有窗外的清冷寒風。
“綁!”
又是另一聲清脆的撞擊聲,從不遠處的大窗上傳來,窗外的橡樹,探出了一根小樹枝,正在隨著風,輕輕的搖擺,時不時的過來敲一下窗戶,好似是在與少女牧師調皮的打招呼。
“又是……又是你……在搞亂。”安娜氣呼呼的揉了揉大眼睛,“小心改天,我把你鋸倒,當柴燒。”
隻是配上她軟糯聲音和肉肉臉蛋,威懾力大幅度降低。